這段時期,韓子崴正在遭受人間煉獄般磨難。


    晨晨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不敢有絲毫晃動,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向前挪動著,生怕後腳跟踩到前腳掌。


    艱難地走到了韓子崴跟前,頭也不敢抬,撅起小嘴,嘟囔著問:“到底有什麽事情啊?”


    韓子崴看著那模樣既好氣又想罵。


    韓子崴心中憋著一股悶氣,無處發泄。


    他幹瞪著晨晨,怒氣衝衝地說道:“小子,下個月到這裏來,老子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說完,他狠狠地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韓子濤和喜妹,眼睛充滿著血絲。


    這段時期韓子崴正在遭受人間煉獄般磨難。


    在獄中遭獄友嘲諷還被獄老大欺負。


    進牢房不久,被獄友認出他的過去。


    一位黑臉獄友衝著韓子崴道:“這不是韓老板嗎?”獄友們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韓子崴身上,心中暗想,這位叫韓老板的,個小,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是做老板的,必定有油水,得好好敲打他一番。


    韓子崴想不起來那人,都理著光頭,模樣都變了。


    黑臉說:“顧小雅,你認得不,不是你幹女兒嗎?”


    “你是誰呀?”韓子崴不耐煩地道。


    “我是顧小雅男朋友。”黑臉迴答很利索。


    顧小雅,自己的幹女兒,怎麽會不記得?當時不是說,她沒有男朋友的嗎?裝的很純情的樣子,原來是糊弄老子。


    顧小雅從黑臉嘴裏也得知幹爹與自己男朋友關在一個牢裏,她非常吃驚。


    她怕韓子崴告訴她男朋友太多事情。


    所以,盡可能緘口不談,撇清與幹爹關係。


    黑臉心裏十分清楚小雅與她幹爹的事,隻要小雅有錢進來,管她幹什麽。


    韓子崴琢磨起黑臉,這下有黑臉在同一獄房,可以做自己的把兄弟了,多雙眼睛多隻手,互相好照應。


    獄老大把黑臉叫了過去,細細地打聽韓子崴的往事,看看從哪兒下手,榨點油水。


    經過一番盤問之後,在確認這個小個子是個大佬。


    於是獄老大吩咐黑臉,給韓子崴轉達一個消息:每個月家屬來探望的時候,要多送兩條香煙過來。


    韓子崴向來就不喜歡被別人唿來喚去的。


    所以對於這件事,他根本就沒當迴事兒。


    這樣,引起了獄老大不滿。


    獄老大在牢裏就是“土皇帝”,仗勢自己犯事兇險,獄友們得向他“敬貢”。


    在他的“轄區內”有誰不向他上“貢品”,就算是犯了戒了。


    他指使幾個小兄弟,冷不丁的給韓子崴下黑手。


    在韓子崴洗頭時,幾個人一擁而上,劈頭蓋臉地把他腦袋按在水盆裏,嗆了好幾口水,差一點憋死。韓子崴擦幹眼睛,瞧周圍,誰幹的?沒有人承認。


    在他的被子裏放進一坨屎;


    冬天,被褥裏撒了一泡尿。


    韓子崴苦不堪言。


    妻子常歡喜從未到監獄探訪過他。


    而他的兒子晨晨也很少露麵。


    倒是趙韻麗曾經來過兩次,看來,這女人重情重義。


    但她隻是帶著一張嘴巴來而已,並沒有帶來任何東西。


    這種情況,獄老大十分不滿,氣得臉上的刀疤快要爆裂開了。


    他再次通過黑臉傳話,表示下個月韓子崴的家屬必須帶兩條香煙前來,如果做不到,那麽就讓韓子崴每天去清洗廁所的馬桶。


    別說刷馬桶,韓子崴連碗都沒有洗過。


    在裏麵,韓子崴已經習以為常了,刷馬桶少不了他的份。


    上個月,趙韻麗曾經來過,與往常不同。


    在警方的問詢取證時,她才如夢初醒。


    當她得知自己的老公成為植物人,竟是韓子崴雇人下的毒手,卻一直被蒙在鼓裏,心如刀絞。


    一直以來,韓老板就是自己的大恩人。


    她覺得自己好傻,被韓子崴這個畜生玩的暈頭轉向。


    想到這兒,趙韻麗怒不可遏,難以置信這殘酷的事實。


    她決心要從韓老板口中得到親口證實。


    滿腔憤恨地來到監獄,站在鐵欄杆外,趙韻麗怒目圓睜地直視著韓子崴。


    胸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對方燒成灰燼。


    她聲嘶力竭地痛罵著:“韓子崴,你簡直不是人,你是個畜生,是個惡魔!”還使勁地吐了一口唾沫,以表達內心的鄙夷。


    韓子崴還以為,這次趙韻麗來探望自己,心裏會好受些許。


    誰知,趙韻麗是來一頓破口大罵,他絕望了。


    韓子崴愣住了,他眼巴巴地看著眼前悲憤交加的趙韻麗,溫文爾雅的女人怎麽變得像隻母老虎?


    “韻麗,我...我錯了,我是個混蛋!我會在牢裏好好反省的。”韓子崴歉意地道。他還想讓趙韻麗為他辦一些事。


    趙韻麗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毀了我的家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撂下這句話後,趙韻麗沒有絲毫猶豫,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監獄。


    望著她那高挑纖瘦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幽深昏暗的走廊盡頭,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時。韓子崴終於,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流淚。


    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那淚水,飽含著無盡的悲傷、憤恨與絕望。


    他就這樣呆呆地望著,整個人宛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似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和周圍環境的存在。


    此時此刻,韓子崴的內心世界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愧疚、自責、痛苦,無奈。


    他知道自己對趙韻麗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但卻無力改變現狀。


    迴到家後的趙韻麗,心中熊熊憤恨的烈火依然未滅,她來到廚房,拿起菜刀狠狠地在砧板上砍了一陣。


    嘴裏罵罵咧咧:“砍死你,砍死你。”


    她對那個畜生恨之入骨,因為他竟敢當著自己老公的麵,肆無忌憚地對她放肆。


    這種奇恥大辱和蝕骨灼心的痛苦,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刺痛著她的心靈,在她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創傷。


    至今還躺在床上的王舒平,趙韻麗的內心充滿了虧欠和自責。


    每一次看到他躺在床上,她都感到無地自容,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痛苦。


    她深知老公是多麽的愛她,而她卻無法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和幸福的生活。


    她常常默默地坐在他的床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淚流滿麵,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他,讓他盡快恢複健康。


    此次,趙韻麗來,韓子崴準備向她告訴了一個秘密。


    於韓子崴而言,除了韻麗,他已無人可倚仗。


    他將一個密碼告訴韻麗,讓她前往黃娟娟那裏取一把鑰匙。


    韓子崴在天府銀行金庫房保險箱裏存了有一大筆貴重物品。


    保險箱每兩年繳納保管費,期限快要到了,該交保管費了,他人在牢裏。所以他委托趙韻麗去銀行把保管費交了。


    同時,她讓韻麗從中取出一塊金條去銀行變現,一部分作為給趙韻麗生活補償,一部分讓趙韻麗買幾條上等好煙,每次來監獄帶來,他要擺平獄老大。第一個收拾黑臉,他覺得每次被人整後,黑臉抿著嘴在偷笑。


    他判斷一點不錯。


    黑臉整韓老板時,最帶勁,下手更狠,讓他再也沒有這份念想,“刀刀”下在他的要害處。


    什麽幹爹呀,就是個色鬼、老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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