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體會到,做沈副市長幹女兒的價值。


    現在的杜娟,已經不是原來的杜娟了。


    她的社會地位發生了根本性改變。


    雷建軍不自量力,真是自己把自個兒當英雄了。他哪裏知道杜經理現在的社會地位飆升了呢。


    這會兒,雷建軍風頭正勁,一個人嗬退一幫人,集團員工都把他當英雄。


    坐在車上的雷建軍還在憤憤不平,剛才那事。“你個小小騷貨過去給俞少家眉來眼去的,老子本來就有氣,現在摸你一下怎麽啦,給你上臉,你不要臉?”他自言自語道。


    見杜經理不讓自己有所作為,嘴裏蹦出一句:“你去找俞少家練車吧。”這話脫口了,想收迴來不及了,便傻愣愣地看著“美人杜。”


    杜娟聽這話十分刺耳,她覺得雷建軍是指,她與俞少家那段不堪迴首往事,頓感羞辱。


    一氣之下,轉向後座伸手抓起小挎包,重重地推開車門,甩車而去。


    這一舉動,雷建軍不曾想到,剛才的衝動勁也沒了,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座椅上。


    他越過車窗有氣無力地看著遠去的“美人杜”,好半晌,大氣不敢喘。


    杜娟現在十分有底氣,沈副市長跟她說過,有事可以隨時打電話給秦秘書。


    這會,她要使喚一下幹爹這句話的效用。


    便從小挎包裏取出手機,打開翻蓋,按上六個數,撥通了對方電話道:“秦大秘書嗎?我是杜娟,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我也不知道哪條路,前邊有個電訊天線杆,很高很高的,對的,邊上一條公路,有家雜貨鋪,我在雜貨鋪門口等。”


    打完後,她看了看店主人,小小的雜貨鋪,沒啥好看的,便把玩起這部手機。


    這部手機是秦秘書給她的,說是沈副市長讓給的。


    黑色的,手掌大小,翻蓋的,形狀像隻烏龜,洋品牌,很精致,手感好,聲音清晰,她特別喜歡。


    二十來分鍾,一輛黑色小車飛馳而來,“哢”的一聲停在了杜娟跟前,車窗搖下,從裏麵有位小夥子探出腦袋。


    “是杜小姐嗎?”


    “是”


    小車司機確認後,拉起手刹,下了車,極速繞到杜娟一側,打開車門道:“秦秘讓我來接你,你要到哪兒去,我送你。” 一隻手把著門,另一隻手搭涼棚,示意進去。


    這麽高的接待規格,杜娟一時真有點不知所措了。


    此時,她真正體會做沈副市長幹女兒的價值所在。


    從參加沿海城市招商會迴來後,大約一個星期下午,秦秘書來電話了,要她晚上六點去“華爾茲大酒店”三樓308包房。


    杜娟不敢怠慢,下了班,提著小包準時趕到酒店。


    包房裏沈副市長跟鄰座的幾個人聊著。


    見杜娟來了,秦秘書起身上前迎接,向沈副市長示意大美女來了,緊挨沈副市長邊的空位落坐。


    沈副市長跟杜娟說:“幹女兒,不用緊張,在座的都是朋友,隨便吃個飯。”


    隨後向杜娟側身,小聲地道:“樓下紅色小車,見著了嗎?”


    “沒有顧上”心想,這老頭來真得了,心裏一陣狂喜。


    “小秦,你帶她下去一下。”秦秘書應聲,引著杜娟下了樓。


    酒店大樓地麵停車場,一輛小車被車罩裹著。


    秦秘書上前掀開車罩,一輛嶄新的紅色小車展現在眼前。


    秦秘書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按了一下,小車前後燈光閃爍,拉開車門,一股悶熱的皮革、塑料、膠水、裝飾材料混合味。


    秦秘書說,新車都是這個味,多打開車窗。


    把鑰匙拎在手上搖晃,附在杜娟耳邊似笑非笑地道:“大美人,這事怎麽感謝我呀?”


    杜娟似乎明白啥意思,想在她身上打主意。


    但沒想到,他這麽膽大,也想吃自己。


    “你想怎麽報答?秦大秘書。”眼裏閃著花。


    “我也想跟你跳舞囉。”


    “你不怕我幹爹抽你?”


    “能跟小美人跳舞,老子怕啥?”


    “皮夠厚的。”順手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秦秘書突然臉一沉:“說歸說,這裏有兩輛紅色小車。”


    用指向稍遠處道:“那裏一輛是二十萬,手動擋的。”說完看著杜娟。“這裏一輛是五十萬的,自動擋的。”


    “你看是給你哪輛?”


    其實,秦秘書指的那頭二十萬的車,根本不存在。


    傍晚時分,黑漆漆的,那邊確實有幾輛車停著,杜娟也顧不上是真是假。


    五十萬自動擋的肯定更吸引她啦,這還用考慮?


    杜娟也是明白人:“秦大秘書,你說啥時跳舞就啥時,聽你的。”


    秦秘書倒不是真要跟杜娟跳舞,而是要讓杜娟明白,在細節問題上是要他來決定的,你幹爹不可能麵麵俱到。


    所以,不要不把他當迴事。


    秦大秘書讓杜娟有事沒事的多跟自己聯係,尤其關照,在與沈副市長兩人相處時,“有誰找過領導,或領導與人之間說的事,別忘了轉告給我,以便更好地服務好領導。”


    杜娟是個聰明人,聽明白了秦大秘書的話。


    心裏嘀咕:“這狐狸夠陰的,不就是讓自己當他的眼線嘛。”臉上表現出樂嗬嗬,嗲嗲地道:“知道啦,秦大秘書。”


    現在杜娟是政商兩界通吃呀,今天是一不做二不休了,反正是玩,就徹徹底底的玩。


    這被寵的感覺來得真快。


    這些事,雷建軍哪裏知道。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一幫人來綠寶石總部鬧事被驅趕。


    這個美麗的傳說,不久傳到了華北分公司經理鬱誌堅的耳朵裏。


    他熟知雷建軍與他舅舅的關係呀,一下明白了這個傳說是戲中戲。


    有次,他跟雷建軍舅舅喝酒,他舅舅為了讓鬱經理高看一眼,別整天給他指指點點的,趁著酒興說:我在你們集團裏有人,我的外甥是金副總的助理。”


    鬱誌堅聽得是真真切切,有了這層關係,在工程建設方麵多多少少給了點關照。


    他一點都沒耽擱,撥通了孫副總的電話。


    孫副總認為這事是製造事端,給了人力資源部意見,必須報警。


    由於雷建軍曾經擔任過金大敏的助理,所以,慎重起見,把如何處理雷建軍的問題提到金總辦公室,征求金總意見。


    考慮到雷建軍曾經當過自己三年的助理情分上,來了個冷處理,提前解聘。金總菩薩心腸。


    這位“英雄”卷鋪蓋走人,成了綠寶石的傳說。


    小車班的師傅們樂著。


    金大敏略有思索: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集團法務部,這段日子,也是忙得夠嗆。


    龐基偉總算是鬆了口氣,他一直不看好金大敏會留用他,繼續在集團設立法務部。


    近段時期,集團和分公司都被“三角債”纏身。


    各行各業都在搞開發,搞建設。出現墊資、欠債等現象越來越嚴重。


    業務款收不上來,缺少流動資金,財務吃緊。綠寶石集團也存在這些問題。


    分布在各地的項目官司陡增,法務部門也在向集團試探口風,要求增加法務人手。


    上次金總要求去公安打聽徐惠明事件,他就沒往心裏去,都判了的案子,難道要他去質疑公安人員的辦案效率嗎?退一萬步講,即使真有,也不會是自己推翻的。


    自己做律師二十多個年頭了,大多數案子都得通過公安人員的幫助和支持。


    今後,還怎麽在公安係統裏混呀。


    但是,老總吩咐的事,不辦還真不行。


    這次去了公安,收獲還不小,帶迴來幾件事。


    柳朝龍終於開口了,現在查明柳朝龍當時為何要咬斷自己的舌頭,韓子葳恐嚇他,他老婆好好的,被不明真相的人,踩斷腿。


    韓子葳暗示,這事是他找人幹的,他還進一步說要到自己兒子學校去“照顧照顧”。


    其意很明顯,自己兒子的生命受到威脅。


    為了表示自己不會向警方交代他的罪行,當著他的麵,咬斷自己的舌頭,以示自己不會說話了。


    這樣才能保全兒子的生命。


    聽了以後,金大敏低頭沉思片刻。


    韓子葳這人壞到根了,是惡。


    警方還要來集團公司傳喚俞少家補充證據。


    俞少家在韓子葳的案子裏有沒有涉及?這倒是沒有,不過,俞少家幫助韓子葳做過一些事。


    究竟是哪些事,還有待警方了解。


    第二件事是韓子葳在拘留所裏犯事了,屬於殺人未遂。


    他將獄友掐死,結果被其他獄友攔下,才沒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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