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站的大廳中,希思卡手裏捧著一個杯子,裏麵盛滿了剛剛泡開的咖啡。


    帝國貴族嗜愛咖啡,柳哲也不知道為什麽。


    自從和聯合體建交以後,帝國自聯合體進口的最多的物品的,便是那些黑褐色的咖啡豆。


    大概是在奔波逃命了一天之後終於能夠歇息一番,希思卡捧著咖啡杯,眼神有些迷離。


    此時希思卡給柳哲的感覺,就和吸了過量的貓薄荷的金毛貓咪一般。


    不過柳哲此時也不想管什麽帝國和聯合體之間恩怨情仇,他坐在桌子的另一旁,手裏拿著希思卡遞給他的咖啡杯,盯著地圖規劃路線。


    不出意外的話,全地形車在天亮之前就能夠使用了。


    這給了柳哲極多的路線選擇。


    “你們帝國的軍艦在接到求援信號後,多久會趕來援助?”柳哲突然詢問道,“你嚐試過聯係你的船員了嗎?”


    然而希思卡沒有立即迴答,而是依舊眼神迷離的發呆,直到柳哲不耐煩的直唿她的名字,她才迴過神來。


    “救援船會在一周內趕來。”希思卡迴答道。


    “通訊器沒有訊號,我沒辦法聯係我的船員。”


    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個方形的通訊器,希思卡展示給柳哲。


    “地表的電磁幹擾太強烈了,它必須要足夠的高度才能啟動。”


    柳哲看向通訊器,發現其確實沒辦法接收和發送訊號後點了點頭。


    “你去休息吧,我要盯著動力包。”


    說罷,柳哲便起身準備離開,順手還從桌子上撈了一盒速食餅幹。


    看樣子是打算在車庫度過夜晚了。


    希思卡目視著柳哲離開,才收迴自己的目光。


    此時他的腦海中全是白天的時候柳哲將她撲倒在地,救了她一命的畫麵。


    這個聯合體人實在是太可靠了。


    希思卡是這樣想的。


    似乎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一樣。


    而且算下來,柳哲前前後後救了她三次。


    如果柳哲是帝國士兵的話,那麽等到迴去後,她完全可以請求家族將其納入,讓柳哲作為一名騎士,與她一起征戰星海。


    隻可惜柳哲是個聯合體人,她們現在的身份是敵人。


    雖然現在為了存活而暫時的聯合了起來,但等到求援成功,戰爭結束後,柳哲還是會返迴聯合體。


    想到這,希思卡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轉而拿出自己的配槍,放到了自己的膝蓋前。


    希思卡很清楚,對帝國軍械如此熟悉的柳哲迴到聯合體後會給帝國帶來什麽樣的不利,絕不能讓他迴到聯合體。


    所以希思卡把拇指頂著了配槍的保險處,輕輕的將其推開。


    但旋即她便又把保險關閉。


    幾分鍾後,她又把保險打開,然後再次關閉,如此反複多次。


    希思卡的理性和感性正在她的腦海中瘋狂的鬥爭。


    帝國人尚武,踏上戰場後便不會被任何不利於戰鬥的情緒所影響,所以理性最後戰勝了感性。


    希思卡做出了她認為最正確的抉擇。


    反正柳哲已經把動力包的充電問題解決了,她一個人依靠著兵站也能在天南星活下去。


    所以再一次打開了配槍的保險後,希思卡沒有選擇關閉,而是站起身往車庫走去。


    既然柳哲不能為帝國所用,那就毀了他吧。


    希思卡是這樣想的。


    ......


    車庫裏的柳哲當然不知道自己救了三次的帝國女中尉此時正盤算著如何背刺自己。


    他手裏拿著剛剛從武器庫中翻找出來的鏈劍,好奇的打量著。


    上輩子的他也有一把鏈劍,不過是一把靈能鏈劍,注入靈能之後削鐵如泥。


    全然不像自己手裏這把一樣完全由機械結構構成,笨重的要死不說,威力還小的可憐的鏈劍。


    是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自詡唯物主義者的柳哲上輩子確確實實是個被靈能眷顧的靈能者,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帝國跳臉十餘年不被圍剿了。


    帝國的皇帝曾經還想著招安他來著。


    畢竟靈能者不好找,像柳哲這樣自己琢磨著修煉到八星的靈能者就更少見了。


    “那個死老頭送給我的貴族權杖我怎麽處理來著...”


    看著手裏的鏈劍,柳哲思索著自言自語。


    “哦,好像是把前來招安的使者殺了,然後把權杖插到他的身體裏扔到太空了。”


    “額...現在迴想起來,好像就是這件事以後,帝國瘋了一般的圍剿我。”


    柳哲隱隱約約的還記得那名使者似乎姓維多蘭特來著。


    而維多蘭特在帝國,是隻有皇親國戚才能使用的姓氏。


    也難怪帝國人死了媽一樣追著他打。


    當然了,就算柳哲當初想明白這件事,大概率也不會在意的,畢竟他跑到帝國的主要目的就是惡心帝國人。


    給自己的兇名平添一筆,血賺。


    柳哲甚至還在想,等日後銀河係和平下來了,星際海盜界會不會流傳他的傳說。


    這麽想著,柳哲順便揮舞著鏈劍,下意識的揮舞了一遍自己上輩子學到的劍型。


    柳哲曾經跟著一位老靈能者學過一段時間的劍術,從對方那裏學到了八種不同的劍型。


    而此時柳哲揮舞的,便是劍術中的一式,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攻守兼備。


    不過柳哲從不認為他是個學劍的好苗子,那八種劍型他直到穿越時都沒有修煉熟稔。


    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氣”的流動,柳哲順著氣將自己最熟悉的一式劍型舞完後便收起了鏈劍,挽了個劍花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便看到希思卡不知何時又站到了門口,一言不發。


    這時候柳哲真的覺得希思卡就是一隻金毛貓咪,走路都不帶響的。


    “這劍術...你從哪裏學到的?”希思卡的眉頭緊蹙,看上去有些生氣,“聯合體人是不可能學到這種劍術的。”


    “一個流浪靈能者教給我的。”柳哲不以為然的迴答道,並不明白希思卡為什麽生氣,“總共八式。”


    “流浪靈能者?”希思卡有些不解。


    這可是隻有伯爵以上爵位的帝國貴族才能修習的劍法,柳哲卻說自己是從一位流浪靈能者那裏學到的,這讓希思卡暫時放棄了刺殺柳哲的念頭。


    希思卡不記得有哪位帝國伯爵放棄了自己的家族,去當一位流浪靈能者。


    而且對方能夠修習到八式,說明他的地位不會很低才對。


    就連現在的她,都沒資格修習完完整的八式。


    不過柳哲明顯是把希思卡的異常當做了她想要學習這種劍術。


    柳哲記得那隻教了自己一周的師傅在臨走前囑托過自己,這劍術是帝國貴族專用的劍型,對帝國貴族的誘惑力極大。


    但老頭沒有製止柳哲傳授他的劍型。


    對此柳哲認為老頭是覺得他也隻學了些皮毛,教也教不出什麽,便沒有多問。


    “怎麽,你想學?”將自己手裏的鏈劍遞給希思卡,柳哲無所謂的說道,“可以啊,我教你,你想學哪一式?”


    看著遞向自己的鏈劍,希思卡的臉色突然變得一陣白,一陣紅,讓柳哲十分不解。


    “哼...”


    希思卡立即扭頭離開。


    雖然聲音很小,但柳哲還是聽見了她臨走時的那聲“哼”。


    這讓柳哲十分的不解。


    “奇怪的帝國人。”


    想不明白希思卡這是犯了什麽病,柳哲將鏈劍放到一旁,閉上眼睛閉目養神,靜靜的等待著動力包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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