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了,學院大巴停在了一棟白色建築前。


    建築整體富有設計感,但是簡潔不繁雜,藝術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是……”黃子弘凡看著窗外。


    他麵前的門,打開了。


    “走。”周峻緯先起身了。


    黃子弘凡由於坐在前座那個挨著門的單座上,即使不是第一個起身的,但是依然是第一個下車的。


    “哇,這裏……好安靜啊……”黃子弘凡張望著。


    放眼望去,這棟白色建築的周邊,再沒有一棟比這高大的建築。


    “什麽意思呢?”蒲熠星皺著眉,“感覺有貓膩……”


    “前麵是什麽?”唐九洲一下車,就看向了麵前的白色建築。


    白色建築的大門,正對著他們。


    “吾獻畫廊?”曹恩齊念著大門上方的字。


    黃子弘凡:“畫廊?我們這是來看畫展嗎?”


    周峻緯走在最前麵,伸手推了一下那扇門。


    門應該是被人從裏麵鎖住了,紋絲不動。


    “鎖了?”周峻緯又抬頭看了看門的上方,判斷著門是否有向內移動。


    “嗯?進不去嗎?”唐九洲拽著曹恩齊的袖口,走在最後麵。


    “進不去啊,好,提前下班,走,上車,去收官宴。”蒲熠星轉身,就要走向學院大巴。


    “好好,我陪你。”黃子弘凡挽過蒲熠星的胳膊。


    蒲熠星停住了,看著黃子弘凡挽住自己胳膊的手,皺著眉,“我們很熟嗎?鬆手……”


    黃子弘凡見蒲熠星停下,也站定了,看著他,咧嘴笑著,“啊?不一起嗎?”


    “我們不熟……”蒲熠星撅嘴,皺眉,整張臉皺巴巴的,佯裝使勁地把手抽出來。


    黃子弘凡卻是真的用力扣住了他的手,樂嗬嗬地看著他掙紮。


    “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啦……”曹恩齊走來,正好迎上了返迴的兩人。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唐九洲附和著。


    蒲熠星神情突然嚴肅,停止了掙紮,“不是……我做做樣子,你來真的啊……”


    “哦。”黃子弘凡這才鬆開手。


    蒲熠星無語地抽迴手,正要說些什麽。


    門那邊,傳來聲音。


    “來客人了啊?”門後麵傳來一個聲音。


    打開門鎖的聲音響起,門被打開。


    門後,站著一個穿著棕色大衣的男子。


    男子的穿搭,顏色豐富,但是卻不會讓人眼花繚亂,一簡一繁,錯落搭配。


    “您是……”周峻緯上半身微微前傾,禮貌地詢問。


    “我是今天在這畫廊辦畫展的畫家,我叫……”男人展示了一下胸前的姓名別針,“李九兒,你們也可以叫我一畫家,九兒也行。想要有點距離,也可以叫我李先生,李畫家。”


    李九兒說罷,微微笑著,一言一行,如沐春風。


    周峻緯:“那我就稱唿您‘九兒’?”


    李九兒:“可以的。”


    “那我們……”周峻緯正要說起進去參觀的事,迴頭——後麵那四個才匆匆趕來。


    周峻緯:“你們……”


    “來了來了,您是……李先生?”黃子弘凡一路小跑,跑到周峻緯身邊,看著門後的李九兒,眼睛亮晶晶的。


    “是的,我是。”李九兒微微點頭。


    “李畫家,久仰大名!在下曹恩齊,乃六分之二扇門。”說完,曹恩齊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李九兒:“好……曹先生……”


    “在下蒲熠星!加上我,就是六分之四扇門。九兒先生,在下曾在某高中的保安室的書架裏見過您的畫冊,今兒終於見到本尊,實在榮幸!”蒲熠星鄭重抱拳。


    李九兒還沒反應過來。


    黃子弘凡又接了一句,“在下也是六扇門子弟,加上我,就是六分之六扇門,完整的六扇門!”


    李九兒:“好……好……”


    “我……我是,第一次聽說您,也是第一次見您,看您這麵相,就覺得您定是個成大事之人,前途無量啊!”在這個賽道,唐九洲可是一騎絕塵。


    蒲熠星:“……”


    周峻緯:“……”


    “感謝各位的厚愛……”李九兒微微鞠躬,又直起身,“各位既然來敲響了該畫廊的門扉,那必是有緣之人。”


    黃子弘凡:“有緣有緣。”


    唐九洲:“那必須的。”


    李九兒:“但是,咱們這畫展,參觀,有一個規矩……”


    周峻緯:“什麽規矩?”


    李九兒沒再說下去了,視線在他們五人身上流轉,“你們……怎麽好生麵熟……”


    “我們?”周峻緯看了看自己,又看向其他人。


    “我們見過?”黃子弘凡迴憶著。


    “我們……也許見過您的朋友,然後您的朋友和您說起了吧?”蒲熠星解釋道,“我沒見過您。”


    “嗯……”李九兒點點頭,隨即笑著,“興許是我記錯了,沒事。是這樣的,我們參觀,有個規矩,就是要佩戴定位徽章才能進入畫廊參觀。”


    黃子弘凡:“徽章?”


    曹恩齊:“什麽徽章?”


    李九兒取出了五枚徽章,“你們……自己分一下吧?戴上了就可以進來了。因為我們這個畫廊道路複雜,怕來參觀的人迷路,所以進來參觀的人都要佩戴這個定位徽章。”


    “哦,好的。”站在最前麵的周峻緯,拿過五枚徽章,捧在手裏,“你們四個拿一下,我拿剩下的那個。”


    “這五個有區別嗎?”唐九洲看著那五枚徽章。


    徽章都是淡藍色的長方形徽章,表麵光滑,看著並沒有什麽不同。


    “隨便拿吧,隨便拿。”蒲熠星伸手拿過一枚,別在了胸口,看向李九兒,“我好了,我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李九兒微笑著,退到一邊,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隨便拿隨便拿……”黃子弘凡拿了一個,給站得比較遠沒有拿到的唐九洲先別上了。


    唐九洲看著黃子弘凡給自己先別上了,愣了神,緩緩道:“謝謝……你人真好,黃子。”


    “來來來,都戴上。”曹恩齊拿起一個先給周峻緯別上了。


    剩下兩個,黃子弘凡眼疾手快地先拿了一個。


    最後一個,是曹恩齊的。


    曹恩齊伸手拿過,給自己別上。


    五人全部佩戴完畢。


    李九兒:“歡迎光臨,林間畫展。”


    李九兒在五人進來之後,默默關上了門。


    進來,先是一個大廳。


    層高有快八米的樣子……


    “哇……”唐九洲仰頭看著。


    黃子弘凡聽見唐九洲的感歎聲,也抬頭看著。


    “好氣派啊……”蒲熠星打量著大廳的布置。


    “各位,畫展這邊。”李九兒走到了眾人前方,帶著路。


    前方,隻有一條通道,在往前十米左右的位置,是一個轉彎,看不見盡頭。


    “您剛剛說的林間畫展是……您自己開的畫展主題對嗎?”周峻緯突然想起。


    “是。主題……是林間。”李九兒在通道前站定了,“接下來的參觀,我就不陪同了,各位自行參觀。”


    蒲熠星:“哦,我們自己進去看啊。”


    李九兒:“是的。”


    “那個,可能有些冒昧,就是……您的畫展,今天的客人,就隻有我們五個嗎?”唐九洲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九兒:“嗯……暫時是。”


    “這麽冷清……”蒲熠星張望著,一邊小聲嘀咕。


    “這個參觀是免費的嗎?”曹恩齊直截了當地問道。


    “參觀是免費的,是政府撥款請我來這裏辦展的。”李九兒微笑著。


    “哦,賺錢。”蒲熠星點頭。


    黃子弘凡:“那,您這畫展的主題,為什麽叫林間啊?”


    李九兒:“嗯……你們進去看了就知道了,每個人的理解估計都不一樣。”


    曹恩齊:“好,那我們就去觀賞您的作品了。”


    “好。”李九兒正要轉身,似乎又想起些什麽,迴頭看著他們五人。


    “怎麽了?”黃子弘凡看著他。


    李九兒的視線落在曹恩齊身上。


    曹恩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向李九兒,“我咋了?”


    “沒事。”李九兒笑了笑,走開了。


    大廳裏,隻剩下五人。


    “他看你幹嘛啊?”蒲熠星打量著曹恩齊。


    周峻緯:“對啊,怎麽感覺他好像在……”


    “是不是你身上有什麽東西啊?”說著,唐九洲走來翻看著曹恩齊的外套,摸索著他的衣服口袋。


    “是不是你的徽章啊?”蒲熠星的目光,落在了曹恩齊胸口的徽章,“是不是你的徽章有什麽?”


    “不是和你們的一樣的嗎?”曹恩齊低頭擺弄了一下胸口的徽章。


    “要不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周峻緯看向通道那邊。


    “可以。”黃子弘凡一馬當先。


    周峻緯緊隨其後。


    即使是白天,唐九洲看著前方密閉的空間,難免還是會緊張,於是機智地跟在了周峻緯身後。


    曹恩齊和蒲熠星並排走在最後。


    “怎麽又是恩齊啊……”蒲熠星有些不爽,“總是拿中心位劇本……帶點身份,這次不會是什麽救世主吧?”


    “什麽啊?有沒有可能……哎,他是‘e’吧?”曹恩齊突然想起,“李九兒,兒……”


    “應該是了,排除法下來,也該是他了,之前遇到‘k’,開老師不是說過嗎?‘e’的名字叫李九兒,他就是啊!”蒲熠星突然激動,“不然……剛剛見麵那會兒,他說我們眼熟的時候,我為什麽會說我沒見過他,但是也許和他的朋友見過啊?”


    “哦,所以你是真的見過其他的……”周峻緯反應過來。


    蒲熠星:“是,我們五個,除了你,都見過他其他的朋友。”


    周峻緯:“這樣……”


    蒲熠星:“沒事,有什麽和前麵有關聯的事情,我們想起了就告訴你。”


    周峻緯:“好。對了,我記得恩齊這季也是全勤吧?”


    曹恩齊:“是。”


    周峻緯:“一會兒要是阿蒲給我瞎說之前的事,你可不可以給我打假。”


    “ok啊。”曹恩齊倒沒什麽所謂。


    蒲熠星:“你什麽意思,周峻緯?”


    “不是……”黃子弘凡迴頭驚訝地看著周峻緯,“你信他?恩齊……他老會二創了。”


    “不是……黃子……”曹恩齊苦笑。


    “哎呀,你們別吵了……”唐九洲看著他們,“看展就安靜點兒,看展用眼睛看。”


    蒲熠星:“好好。”


    第一幅畫,就在轉角處。


    那幅畫用橙色的的筆觸在先前畫好的藍色背景上,隨意地勾勒。


    此畫,名為《困獸》。


    畫麵的內容不難看出。


    一個人,獨自在房間裏。房間的牆上,橙色的顏料不規則地刻畫著什麽。那個人,坐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個個方塊一般的東西。旁邊,有一張桌子和一個類似油漆桶的輪廓。


    這個畫麵,和記憶裏的某一個片段高度重合。


    “南甘鏡!”唐九洲和蒲熠星幾乎同時說出。


    “這畫的是南甘鏡!”唐九洲突然意識到聲音可能有點大了,連忙壓低音量,“他知道……他知道南甘鏡那啥……”


    “什麽那啥?南甘鏡是誰?”周峻緯不解。


    曹恩齊:“南甘鏡是李九兒的朋友之一,是他曾經的樂隊隊友,樂隊解散之後,他對樂隊有執念,走不出來。”


    “這是……門嗎?”唐九洲看見畫框旁邊有一條細小的縫,“這畫背後,是一扇門嗎?”


    “門?”周峻緯伸手推了一下,“好像……”


    黃子弘凡也上手推了一下,“推不開……”


    “這肯定是門,隻是……”曹恩齊朝門口那邊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之後,“我們要怎麽開啊?”


    “這藏得那麽隱蔽,肯定不是給普通來參觀的人進去的吧?但是我們不普通,我們得進去看看。”唐九洲話鋒一轉。


    “九洲說得極是。”黃子弘凡給他豎立一個大拇指。


    “這個要怎麽開,也沒有鎖啊……”周峻緯觀察著。


    “我們是不是要把畫拿開啊?”唐九洲提議道,“在畫後麵?”


    “畫……”黃子弘凡抓住了畫框,“好像取不下來。”


    “打不開嗎?”蒲熠星思索著。


    周峻緯:“那算了,我們再往前看看吧。”


    曹恩齊:“好。”


    蒲熠星又盯著畫看了一會兒,才跟上了大夥兒。


    五人走後,畫裏的小人站起來了,小人看向五人遠去的方向,走去,消失在了畫框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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