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她還有什麽好說的?昨天就是她勾引我的,我這一年四季也摸不到個女人,哪兒能受得了那個,這不就陷進去了嗎?像她這種爛女人,絕對不能再呆在咱們村裏啊!”要不他以後隻要走到村道上就能聽到有關他的傳說,他柳二癩子還要不要做人了?


    “是啊,大隊長!我們哥倆兒本來隻是無聊地在村裏溜達溜達的,誰知道她會在這裏接客啊!我們錯了,不該說不住她的蠱惑,和她攪合在一起,您就饒了我們這次吧!”


    “隊長叔,我錯了,女人不好,我以後再也不要女人了。你快找人把她給弄走吧!”


    這劉寶兒和趙石頭聽了柳二癩子的話,立馬也聰明地接上了口,把自己的責任推了個一幹二淨。


    “叔,她這是向我們幾個耍流氓啊!哪兒有一個女人到處找男人的?這種女人必須要剔除出咱們村才行啊!”


    “隊長叔,她太嚇人了,拉著我們哥倆兒就不放手,我們也都是受害者啊,您老人家可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哥倆兒這還沒結婚呢,就失去了童子身,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兩個大男人在那裏像個娘們兒一樣哭唧唧地向柳大隊長訴苦,他們一靠近,柳大隊長就聞到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怪異的味道,立馬就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臉地嫌棄。


    “你們倆個混小子,離老子遠點兒!”


    真的是一身的騷味兒,惡心死了!


    “哈哈哈、、、、、、”


    站在周圍的村民看到柳大隊長這個樣子,都大笑了起來。


    有的還在調笑著趙石頭和劉寶兒道:


    “看你們倆這樣子,混戰的很激烈啊!”


    “這崔知青的滋味怎麽樣?”


    “你們倆個光棍,提前能夠品嚐到女人的滋味,也是一種幸福啊!”


    、、、、、、


    “夠了!都胡咧咧些啥子?”大隊長立馬黑著臉嗬斥大家道:


    “都給老子去上工,否則全部扣三天的工分!”


    工分就是糧食,就是他們的命啊!


    大家一聽到大隊長的這話,立馬一哄而散了,跑的飛快。


    “喜財,你帶著兩個民兵把崔知青給送到鎮上去。”怎麽處理,還是讓鎮上的領導去決定吧!


    至於說怕今年的先進會泡湯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像崔知青這種害群之馬,他們村裏可是不敢再留著了,否則他們村以後還不成了淫窩?


    “是,隊長!”


    “不要!我不要,大隊長!你不能這麽對我,是柳三旺,是她把我送給這兩個人的,不是我主動去找他們的。”


    柳喜財和崔永香一同開口,隻是說出去的話卻不同。


    她立馬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去抓大隊長的衣袖,卻被大隊長很是靈活地給躲開了。


    她自己也被一直守在她身後的婦女主任給拉住了另外一隻胳膊。


    大家聽了她的話後又是一驚。


    這還有個大瓜等著他們呢!


    柳三旺的媳婦正好是走在最後麵,一聽她這麽說,立馬就轉過了身子,反應很快地就上去撓她的臉。


    “我讓你這個臭婊子瞎說!你這個千人騎萬人壓的爛貨!老娘的男人也是你能攀扯的!”


    這下,本來走遠的眾人,又一窩蜂地擁擠了過來,連扣工分的強壓都可以扛得住。


    “啊!我沒有!本來就是他!”崔永香本來就伺候了三個男人,這會兒身體虛弱的很,哪裏經得住接二連三的毒打?立馬就倒在了地上叫了起來。


    “喜財!你死人啊?快把人給老子拉開!”柳大隊長這會兒頭頂都快冒煙了。


    這他娘的都叫什麽事啊?


    很快,柳三旺家的媳婦就被婦女主任和柳喜財給拉開了,她的身邊這會兒還站著他家的大兒子柳鐵柱。


    隻見他繃著黝黑的臉皮,雙手死死地抓著母親的胳膊,雙眼冒火地望著地上那個被他母親打倒的女人。


    他現在的心裏很慌!


    他的父親今天沒有上工,本來吃過中飯後父親一般都是不出門的,今天卻不見了蹤影。


    這會兒,這個女人又來攀扯他,有很大的可能,地上的這個女人說的是真話。


    隻是,值得慶幸的是,他那個現在還不見蹤影的父親沒有被抓個現行。


    否則的話,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以後還怎麽在這個村裏見人?


    他也很能理解他母親剛剛的舉動,不管怎麽說,父親終究是他們的親人。


    隻要是沒有被抓到,就好脫身,也絕對不能和這件事情牽扯上關係。


    他今年都十八歲了,母親這段時間正在給他相看合適的姑娘。


    大妹今年也十六歲了,馬上也到了找婆家的年紀。


    所以,他們家的家風絕對不能壞!


    他長的高,隨了他外家的舅舅們,身高大概都快有一米九了。


    雖然是瘦高瘦高的,但是他卻可以很好地掌控這周圍的一切。


    在他的父親向這邊接近的時候,他就立馬發現了。


    “你胡說八道!我爹明明是去鎮上買煙抽了,隻是不敢讓我娘知道,就沒有給她說而已。你以為你這樣說,大家就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村裏誰不知道我爹是最老實不過了。”他的聲音很高,傳出去了很遠。


    果然,柳三旺在聽到了自家兒子的話後,立馬就發現了不對。


    這是攀扯到他了!


    他向著兒子和婆娘的方向看了一眼,除了一片黑黝黝的頭顱,就是自家兒子那冰冷的眼神。


    嚇的他立馬就轉身向旁邊的巷子裏拐了進去。


    心,撲通撲通地跳的飛快!


    完了!


    他的事情被兒子發現了!


    以後在兒子麵前他都沒辦法挺直腰杆說話了!


    他邊想著邊腳步飛快地向村外的方向疾馳而去。


    既然兒子都那麽說了,那麽,他就必須要去鎮上一趟才行。


    “噗!”崔永香吐掉嘴裏被柳三旺媳婦打掉的牙齒和血,嗚嗚咽咽地道:


    “我沒有,我沒有胡說!就是他!”她現在也不知道攀扯那個沒用的男人還有沒有用。


    但是,她不想一個人承受所有人的謾罵,更不想被送到鎮上去。


    隻要是被送到鎮上,她肯定會被遊街的,最後還不知道會被如何對待,她不要!


    “好了,老子沒時間給你們斷官司,帶到鎮上去,讓上麵的人去斷吧。”說著,他就示意柳喜財把人帶走。


    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既然都決定送到鎮上去了,那就隨便是鎮派出所的人管、某委會的人管,還是鎮公社去管,都和他沒有關係,他隻要讓村民們配合調查就行。


    “隊長,我家寶兒都被耍流氓了,是受害者,我們不去鎮上!”劉寶兒的老娘擋在他的麵前,一臉堅決地望著柳大隊長。


    農村人,對於公家單位都有一種天生的敬畏之心,是能不去那裏麵就不去的。


    更何況,她家兒子剛剛確實是被村民們給抓了個正著。


    “都得去,有什麽理你們去和人家說,我管不著。”這些混不吝是得讓人好好地管教一下了。


    他以前還以為這些臭小子,混是混了點兒,但是最起碼的是非觀是有的。


    現在看來,是他太想當然了。


    這都敢幾個人一起胡來了,再這麽放任下去,以後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不敢幹的?


    說完,大隊長就帶頭向地裏走去。


    村民們在大隊長轉身的時候,就提前跑了,他隻看到大家的背影。


    柳喜財吆喝了幾個民兵隊裏的小夥子,一起把崔永香、劉寶兒和趙石頭一起給帶走了,跟隨他一起去鎮上的,還有婦女主任。


    柳三旺家的看見大家都走了,原地就隻剩下她和自家的兒女了。


    她有些無助地看著自家的大兒子。


    “娘,你什麽都別想,就保持你剛剛的那種態度去正常上工。小弟,你跑快一點兒,跟在那些人的身後,瞅準機會,給劉寶兒他娘和趙石頭他娘說,隻要他們一口咬定沒有看到咱爹,咱們家就一人給他們五十塊錢。”破財消災,為了他們家的名聲,就算是散盡家財也是值得的。


    要不然,以後弟妹們連出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就是他的婚期可能要往後挪挪了。


    “鐵柱、、、、、、”他們家一共也就隻有那麽多錢了,這一下子都給了別人,他們家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娘,錢財都是些身外之物,以後我會努力給您掙來的。但是咱們家的名聲絕對不能壞!”他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要不然的話,有他出麵,劉家嬸子和趙家嬸子會更加確信。


    隻要是她們倆答應了,那兩個二世祖就不是問題。


    “大哥、、、、、、”柳梅花看著這樣的大哥,心裏也是有了一些猜測,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


    她的那個老實本分、還很愛他們的父親會是崔知青說的那樣的人。


    “不要多想,你們倆和娘一起去上工吧!”柳鐵柱摸了摸兩個妹妹的頭頂,一臉淡定地道。


    現在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柳梅花和柳桃花姐妹倆對視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臉死寂的母親,一人一邊胳膊地纏住了她道:


    “娘,我們去上工吧!”


    柳三旺家的看了一圈圍繞著自己的三個子女,又望向那個已經跑遠了的小兒子,心裏沒來由地就安定了很多。


    沒事,男人算什麽?


    她現在有兒女在身邊,他們都一個個地長大了,是她可以依靠的支柱了,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男人,隻是一種調劑品罷了!


    有,就當個擺設放在那裏鎮宅;沒有,他們娘幾個也能把日子過的很好!


    想開了後,她立馬就掛上了溫柔的笑容,主動拉起姐妹倆的手臂向田裏走去。


    左曉把家裏的事情忙完後,就來到村裏,想找大隊長和他說說自己的打算,並且還要親自去木匠那裏定做一個木床,一個主桌和兩把椅子。


    上次買的兩張炕席也被她拿來涼藥材了,這才就去再買兩張好了。


    那個東西方便實用,還很幹淨,好收納。


    隻是,等她剛走進村裏的時候,就發現了今天村裏的不同。


    不時地就有三三兩兩的人站在一起討論著什麽。


    那興奮的勁頭和猥瑣的表情,都在說明著不正常。


    但是,由於她對村裏都很陌生,見了人也都隻是點頭之交,別人也不會主動和她說。


    不過,今天見到的村民倒是都對她熱情了很多。


    不但主動和她打招唿,還會停下他們聊天的內容,問她一句去哪裏,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不。


    這還真是稀奇!


    左曉也不意外就是了,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會經曆的事情。


    但是,大家都想多活幾年,更想舒服地多活幾年。


    能跟她這個未來一段時間的村醫打好關係,對他們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左曉就是迎著這些村民們的熱情進了大隊長家的大門。


    他們家的大門好像一年四季都是敞開的,雖然他們家也是圍了院牆,還是那種一米多高的土院牆。


    院子裏沒有人,但是屋裏倒是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嬸子!在家嗎?”


    左曉站在院子裏向裏麵喊話,人卻並沒有進去。


    “在!在!誰啊,進來唄!”說著,柳家嬸子就從屋裏撩起門簾走了出來。


    看到是左曉,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幾分。


    “曉丫頭,你怎麽現在過來了?是有什麽事情嗎?”說著,她就拉起左曉的手,拉著她向屋裏走去。


    “左知青!你來了!快進來!今天真的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家狗蛋可就真的危險了。”曹氏正好也在堂屋裏,她看到進來的是救她兒子的左知青,立馬就熱情地迎了上去。


    拉著她的手就感謝了起來,那臉上的表情和神態,都在說明著她的重視。


    “嫂子嚴重了,那都是醫者的本分。”她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而她又有把握治好,那她就不會袖手旁觀。


    更何況,那還是大隊長的親孫子。


    自從她來到這裏後,可是沒少麻煩大隊長一家。


    雖然說,人家也是受上麵人的托付,才會對她格外優待。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是既得利益者。


    “丫頭,你怎麽這會兒過來了?是有什麽事情嗎?”大隊長打斷了還要拉著左曉說話的大兒媳婦的話頭問道。


    這丫頭一般是隻有有事的時候才會來村裏的。


    也就是說,無事不登三寶殿。


    “隊長叔,是這樣的、、、、、、”左曉把她對醫務室的規劃給大隊長仔細地敘說了一下,主要也是想讓他去和木匠說一下,到時候把錢記在村裏的賬上。


    那些東西她用來也是服務村民的,到時候她也不會帶走,那肯定是不能她來付那筆支出了。


    “好,好!這個我等一下就去和六子說,到時候和藥櫃一起給你弄過去。你的工分我們會從今天給你算起的。”後麵這個是要給這丫頭說清楚的。


    那可是最實在的福利,絕對不能馬虎了。


    “那就謝謝叔了!狗蛋這會兒好點兒了嗎?”既然大隊長這麽好說話,那她就立馬揭過了這個話題。


    “那小子已經醒過來了,也吃過東西了,就是像你說的,孩子有些眩暈,不想吃東西,睡著的時候居多、、、、、、”曹氏一聽她問兒子的事情,立馬就接過話頭,把左曉讓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她兒子的一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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