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嗎?”


    黑袍青年嘴角噙著意思玩味,神平淡地掃視過眾武者,緩緩道:“我還以為你們先要拚個死活,才會記起藏媒之心這檔子事,一個是第七幕的四重地位的強者,一個還是修行盟的客卿長老,竟然分不清個輕重緩急,也實在是好笑!”


    聽得這般毫不留臉麵的譏諷,辜閑與焦鯤都是麵露狠,後者打量著這名青年,道:“就是你這黃口小兒搶走了藏媒之心?看樣子你倒是有些能耐,不過你爺爺我在外闖的時候,你恐怕連牙口都沒有長好,竟然在這裏露出聲響,也不知道你麵前的是何方勢力?”


    黑袍青年冷笑道:“所以說你是打算用第七幕的名頭來壓我了?九野每個地域都有修行盟,而每個野域都有獨立的機製與組織,用於護衛九野之地,以及向三垣遞送更優秀的人才,來抵禦異族入侵。但這並不是說,能進修行盟的都是好人,說不定其中還有著不少魚目混珠的垃圾。這位長老,你覺得呢?”


    焦鯤怒喝道:“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小娃娃,竟然還出言不遜,看你這般年紀便達到了地位境界,自然是一方勢力的子嗣,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有著什麽底蘊,竟然無視整個修行盟?”


    辜閑道:“焦鯤長老倒是話多了一些,就算此人有著一些能耐,而且有著一些底蘊,但卻想要染指藏媒之心這種天生造物,此罪已然足夠費去他的修為了,我們先將藏媒之心奪到手中,免得其他小勢力在暗處窺探,這才是最好的方法。”


    焦鯤微微思忖,道:“有理,我倒是思緒不夠用了,同樣都是沒有體麵的小子,說這幾句話已然是給了他麵子,直接擒拿了再通知他的長輩來領人便好,不過看起天賦應該是能耐不小,為了避免招惹麻煩,還是不要是傷他命!”


    兩人打定主意,已然準備向著黑袍青年出手,彥一看見這般景,心中竊笑,暗道:“這小子要是這麽好對付,我也不會丟失藏媒之心了,既然現在局麵難以控製,那便讓他們兩人先試試水,我已然請求了支援,料想宗中強者很快便能趕到,到時候不論是第七幕的人還是修行盟的客卿長老,或者是那神秘的青年、還有宗主渴望至極的藏媒之心,便都唾手可得。”


    辜閑朝著後的闞軒道:“闞軒旗主,此次任務你來輔佐我,你可是陣法大師,雖說讓你直麵彥一那種四重地位的強者有些困難,但是將之拖住應該還是很容易的,隻要不長的時間,我們將那黑袍青年拿下,便迅速來幫你。”


    “是,大人!”闞軒在麵對自己的上層時,永遠是這般有禮,甚至讓人認為他隻是一個沒有汙點的武者。


    闞軒餘光瞥過那黑袍青年,腦海中有著無數的資料與影響重合,以他掌管第四十九旗的這麽長時間裏,對所轄地域內的所有勢力了若指掌,對於那些強悍的人物以及有天賦的武者也都記錄在心,但他從來不知道這裏還有這樣一名實力達到了地位境界的年輕修者,而且看其氣勢與說話態度,竟像是傲然無物,甚至是他都感知到了一絲危險。


    “黑袍……”


    闞軒細細思索,腦海中霍然出現了一則信息,那是九野之中一個足以震動人心的名字,不才榜單的冠領者,幽天野青龍宗的天才,但是他隨即又提出了質疑,那樣的人物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不可能,不可能!”


    六道宗的人都圍而不攻,似乎在等待著最好的戰機,雖然他們現在強者人數遠遠高於修行盟與朱天野的人,但是在這四周到底有多少隱而不現的影,無人可知,即便是強如六道宗也隻得謹慎行事。


    闞軒死死地盯著黑袍青年的戰場,雙眼之中那一道影子開始竄來竄去,這一幕讓得他大驚失色,他捏碎了召喚玉,還在與那黑袍青年交手的四重地位強者辜閑頓時有所感應,第七幕之中的所有暗號都有著一定緊急,而這便是十分緊急的事才能通知的,辜閑立即退出戰鬥,迴到闞軒邊,他們沒有說話,但是在短短幾秒鍾後,已然用自己的方式交流過了。


    辜閑麵色煞白,低聲道:“有多少的把握能夠確定?”


    闞軒道:“方才沒有把握,但是看著他施展靈術,我便有九成的把握肯定,因為此事重大,我已然通知了上麵的人,他們很快就會派遣前來處理,但是我們現在要麵對的卻是一個重大的問題,到底戰是不戰?”


    辜閑沉默不語,先前可是他挑動修行盟的焦鯤出手對付這黑袍青年的,他突然退出了戰場,也沒有絲毫解釋,無疑有礙兩方勢力的關係,但那黑袍青年的份,卻實在有些背景恐怖,即便是第七幕也不得不讓步了。


    焦鯤本來隻是想試探這黑袍青年幾招,造成震懾讓他自己交出藏媒之心,但是當他開始與這青年動手,便感到有些詭異之處,好像永遠也看不出這黑袍青年的真實實力,真實也難以看出他到底是何方勢力的武學靈術,這讓他即便動用了真實勢力,也似乎沒有辦法迅速將之擊敗並且挽迴麵子,在辜閑退後的一刹那,他竟是有些難以匹敵。


    “這麽年輕的地位強者,而且勢力至少都是三重地位或者四重地位,即便是放在這朱天野中也不是一般的天才。”焦鯤暗暗思索,似乎有種被辜閑耍了的感覺,在他的挑釁下才發生了戰鬥,而這對手卻似乎份不簡單。


    焦鯤喝罵道:“辜閑,你為何撤退?這小子有些詭異,還不來幫我?”


    辜閑與闞軒相視一眼,都是沒有迴應焦鯤的詢問,似乎是在安靜的觀戰之後。


    一旁的彥一沒有趁這種時候出手,因為他很明白焦鯤與辜閑這種實力,即便出手偷襲都難以成功,最關鍵的是他從一些端倪也是看出了異常,隱約猜出了黑袍青年的份。


    彥一笑著望向冷眼旁觀的第七幕一眾,道:“方才還在稱兄道弟,現在弄清楚了那黑袍青年的份,便打算早些撇開關係了?真是紙糊的友誼,大概外人眼中的第七幕與修行盟也是如此密切,隻是沒有人清楚,若是真的遇到了事,這兩方可能都想趁機撿便宜。”


    辜閑道:“我現在是第七幕脈主委派下來執行任務,與雙方友誼並無關係,而且我現今的職位也並沒有定下來,你倒是沒有可能用這層束縛來束縛我的行為,反而是你,才是阻止他得到藏媒之心的關鍵,你可得小心了,他不是善茬,他背後的勢力也不是善茬兒,即便有著六道宗作為庇護,但這種份依舊是太弱小了。”


    彥一道:“看來我是猜得**不離十了,這人份果然不一般,我先前還有些迷惑,為何會有這等天才出現在這片地域,現在倒是明白了些。”


    辜閑道:“彥一,我勸你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吧,六道宗沒有那麽強,若是你真的將事做絕了,修行盟與第七幕都會花費大工夫將六道宗鏟除。”


    彥一冷笑道:“你覺得我能被你嚇到?真是可笑至極,若是第七幕與修行盟的人都像你們這麽愚蠢,我想我六道宗應該也快要統一朱天野了。”


    受到這般羞辱,辜閑已然怒不可遏,一旁的闞軒見此,連忙道:“大人,何必置氣?第七幕應有容人之量,該殺的人得殺,不屑於殺的人自然是不用白費力氣,因為會有人收拾他的。在大人來到這裏之前,那裏的人可是說過……”


    辜閑恍然歎了一口氣,道:“是我大意了,論起閱曆經驗,我終究是比不得闞軒旗主。”


    闞軒低著頭,道:“大人言重了。”


    彥一冷喝一聲,笑喊道:“原來是幽天野青龍宗的天才駕到,在不才榜單上名冠第一,這九野之中應該無人在這般年紀有此成就了,小人不識陟百步公子真麵目,還請恕罪!”


    此話一出,萬眾皆驚。


    或許有人沒有聽說過青龍宗,或許有人沒有聽說過不才榜,但是對於那九野之中最強天才的字眼,卻沒有人會質疑。


    焦鯤立即停下戰鬥,看著黑袍青年,一時麵色很是難看。


    幽天野乃是九野排在第二位的野域,比之朱天野要高了五個名次,而且青龍宗在幽天野的地位,遠遠超過幽天野內的修行盟與第七幕,即便說青龍宗是幽天野的絕對統治者也並不為過。


    黑袍青年出自青龍宗,而且還是青龍宗的天才,在地位修者人人羨慕而不得的不才榜上留名,甚至能夠穩居第一的位置,他的份已然是既定的九野巔峰強者,隻是因為現在年齡尚小,還遠遠沒有將潛力完全發揮出來,待得一朝龍入水,那九野將為此風雲變幻。


    別說隻是修行盟的客卿長老,即便是朱天野的幾位脈主前來,也沒有資格敢說將陟百步廢掉的話,因為一旦做出這般舉動,麵對將是青龍宗的絕對報複,以朱天野現今的實力,以九野現在的強者儲備,容不得這種內鬥消耗。


    想到這些,焦鯤便是慌急不已,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有著如此可怕的份,這個份竟然能夠將修行盟也壓製得沒有絲毫脾氣,或許青龍宗的份還不足以讓陟百步如此囂張,但是青龍宗宗主的嫡傳弟子的份卻足以讓所有人震驚,何況這位幽天野巨頭的弟子還是如今九野不才榜的榜一占據者,這便又讓他的光環增加了一層。


    如今三垣九野也有著不成文的規定,凡域內所有天賦優異者,都可舉薦入三垣宗派,為增加垣野界武道力量,抵禦荒族入侵做準備。在九野之中尤其是不才榜與不惑榜榜單上的修者,更是被三垣之地的絕世強者盯著,因為這些人有可能便是能夠挑起未來垣野界大梁的人物。


    在這種時代背景下,武道天才與蓋世武者尤其是不能招惹的對象,即便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強者,但是因為他們有著極強的天賦與資質,說不定能夠超越現有的強者,若是因為這些原因導致那些有才能的修者隕落,那將是三垣九野的悲哀。站在這個角度上講,陟百步的份暴露,不亞於是一名超級強者來到了這裏,讓得六道宗、第七幕都投鼠忌器。


    “被發現了?果然不愧是第七幕,即便在幽天野的第七幕力量並不是很強,但似乎在這朱天野域,第七幕幾乎掌管了大片的資源與地域,隻是將我的份揭開,他們未必就有好處。”


    黑袍青年麵色冷峻,眼下他自然是逃不掉,有著這三名四重地位的修者圍著,即便是他有著很多手段,但也很難逃出。


    彥一冷笑道:“焦鯤兄,你真是給修行盟長臉了,僅僅隻是一名客卿長老,便敢生出殺害其他野域曆練天才的念頭,就算你有著修行盟庇護,青龍宗也沒有這麽容易放過你吧?”


    焦鯤悶哼一聲,道:“我不知道他便是那陟百步,若是知道定然不會去得罪他,而且……他來到朱天野妄圖搶奪修行盟的東西……本便是觸犯了這裏的規矩……”


    彥一道:“所以你想要殺了他?嘖嘖嘖,真是不錯的想法,就算他犯了錯,但是也並非什麽不辨大義的惡徒,作為三垣九野的武者,而且是為修行盟的一員,你竟然連這種意識都沒有,難道你是荒族留在這裏的伏士,想要摧毀我三垣九野?”


    此刻彥一針鋒相對,似是質問般地將目標朝向焦鯤,此時用這些族群大義的說辭砸過去,即便是那些圍觀的勢力也是生出了許多心思。


    黑袍青年陟百步看著這一幕,沒有想要加入聲討的行列,在他眼中這彥一對於環境時局的掌握極為敏感,他分布自己的份便是為了將這局勢反轉,甚至將他六道宗的立場掛在種族大義的道德上,隻有這樣六道宗才是正義的,畢竟垣野界生靈與荒族之間的戰爭,關乎著所有生靈的生死,這些事沒有辦法忽視,也正是因為這樣,彥一便能占據短暫的優勢。


    焦鯤目眥盡裂,喝道:“彥一,你莫要給我扣這麽大的帽子,我雖然貿然向陟百步公子出了手,但是我卻沒有真正傷到他,而且這些也都是在他份沒有揭露的時候完成的,你怎麽敢將這種罪過壓在我上,這一期修行盟自有定論,你六道宗才是真正的惡人。”


    彥一冷喝道:“修行盟一手遮天,難道也想要將朱天野的所有的修者都屠殺盡嗎?你做出這般舉動,已然觸犯了三垣之地強者的利益與規矩,別說是修行盟,就算是其他勢力聯合起來,也不可能對你諒解,我將要將你捆縛起來,等待修行盟的人前來解決,這玉山周圍的所有人,應該沒有會反對為的提議吧!”


    “你……”焦鯤心中積怒,但是想要出聲爭辯的時候,卻見自己手下的幾個修行盟的武者也是麵色猶豫,更是當著他的麵在議論著什麽,這不由得讓他更加氣憤,喉間一甜,直接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修行盟不是絕對的隸屬主仆關係,其中所有的成員都是在修行盟中擔任著各種職務,並且來去自由,不受太多的規矩束縛,在這種製度下,修行盟更像是一個自發的團體一樣,而不如第七幕有著極大的約束力,因此即便是修行盟的客卿長老被聲討,有著種族大義的支持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會反駁與質疑。


    見到焦鯤吐血,彥一嘴角掠上一抹笑意,仍然笑著道:“看來焦鯤長老已經在自我懺悔了,不過你這種罪過這樣償還不清,為何不自盡來表證自己的清白?”


    焦鯤雙眼空洞,麵色之上雖然還有著許多的不甘,但是手臂上的空纏子護腕突然閃爍,一柄短刀竟是出現在了他手中,他緩緩地靠近,似乎要從自己的腹部剖開一道口子,而其他人在此時竟然不動聲色,似乎也是默許了這種贖罪的方式。


    一旁的辜閑與闞軒軀猛然一震,似乎精神也是被攝取了一般,在這時反應過來,卻看到焦鯤這般舉動,但來不及反應,便有一隻手擋在了那柄徐徐靠近焦鯤心髒的匕首。


    “這是……這是……精神類的靈術……”


    闞軒對於場的感悟很是深刻,這才慢慢注意到,周遭已然有了某個人的意誌,正是在這種意誌的影響下,導致這裏的所有人,竟然都在彥一的說教下失去了精神。


    “是彥一?不對,他沒有這種能力,那是誰?”


    黑袍青年雙指夾住那柄匕首,隨意一彈,便將匕首彈飛,而後站在焦鯤麵前,在他額頭上一點,便有著淡淡金華在他指尖漾,焦鯤也在緩緩恢複著自己的精神。


    陟百步冷聲喝道:“六道宗的人處事也太卑鄙了些吧?想要借用我的份殺死修行盟的客卿長老,然後讓修行盟與青龍宗為敵,這想法倒是不錯,不過前輩的幻術還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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