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床頭不訓…呸呸,是飯前不教子。阿母你怎麽能在用飯的時候對您可愛的兒子用鞭子教導呢?”夏諭對著南宮泉討好的笑,那諂媚樣孟何忌都沒眼看。


    夏諭心中忐忑,阿母變了,是真的變了。小時候溫柔、美麗大方的阿母怎麽變成這樣了。


    係統:也不想想你現在是什麽年紀,人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 ̄へ ̄)。


    “哦?我怎麽沒聽過這句話?還有床頭不什麽?”看著母上大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夏諭隻能硬著頭皮解釋了:


    “沒有這句話!是我瞎編的,阿母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有…”


    還沒等到某人狡辯完,南宮泉忽得發難,美眸微張,語氣不善:“沒有什麽?你才多大!竟然已經有了這等心思?等過幾年阿母自然會為你安排,如今應把心思都放在學業上。還有,是內宅中哪個不要命的,竟敢把主意打在你頭上?”


    “好好說!是誰!”


    南宮泉自認為養氣功夫已經夠好了,可她知道這個消息時還是忍不住怒目。


    聽聞幼子“創作”出《鳳求凰》的時候,她先是感歎自己的小兒子在音樂上的天賦。然後越想越不對勁,接著因被蒙蔽而產生的怒火幾乎要燃盡她的理智。


    這瑕邑孟氏宅邸之內,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勾引她的兒子!不然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憑空生出這種心思?


    問題是還真被那個狐媚子勾引到了。給那個逆子迷的都“使我淪亡”了,還真是個天生的情種昂。


    閱兒他才八歲啊,這兩人還真是一個敢行動,一個敢迴應。要是南宮泉看過夏洛特煩惱的話估計會感歎一句“臥龍鳳雛”。


    夏諭哭喪著臉:“孩兒真沒有!”


    “還敢狡辯,阿母我平時就是太嬌慣你,讓你越來越放肆了,伸手!”


    “阿母~”


    “伸手!”


    夏諭眼角含淚,委委屈屈的將雙手伸到南宮泉麵前,又喚了一聲:“阿母~”


    夏諭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似乎是在期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


    南宮泉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嚴肅而卻又帶有一絲溫柔,仿佛在告訴夏諭,這是為了他好。


    拿起繩鞭,右手輕輕握住,微微用力,隨著麗人的手臂一揮,繩鞭狠狠地落在了夏諭的手心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啪聲。


    夏諭瞬間感到一陣灼熱,他的手指緊緊縮成了拳頭,但又很快自覺的舒展開。懂事的讓人心疼。


    緊接著又是兩鞭,這次夏諭沒有再握拳,而是眼睛通紅,默默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下一刻,夏諭仿佛受盡了世間所有的委屈“破防”了,涕泗橫流,聲音悲切:“沒有,我真的沒有,嗚嗚~”


    “為什麽,嗚嗚~”


    “阿母!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騙你!孩兒知道阿母生閱兒時難產,拚了命才有了今天的孟閱,閱兒又怎麽會忍心欺騙阿母呢?嗚嗚嗚~”


    “被阿母誤會,我還不如自我了結算了。阿母~嗚嗚~”


    說完,夏諭強行逼出的眼淚滑落在臉頰上,他用手背輕輕擦拭著,卻無法掩蓋臉上的悲傷。


    少年的眉頭緊皺,嘴角微微下垂,眼神濕潤而無助,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就連身體也因啜泣而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承受著無法言說的痛苦。


    看著眼前的悲痛欲絕的小兒子,南宮泉的眼角含淚。她試著狠下心來,可卻還是忍不住。


    扔掉手中的鞭子,將悲傷少年緊緊的擁入懷中,兩人皆是淚流滿麵。


    南宮泉抱著孩子,心中思緒萬千:不知不覺間,閱兒竟已經這麽高了。


    這畢竟是她的親身骨肉,是她十月懷胎拚了性命才生下來的寶貝。


    就算他犯了錯,可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懂什麽是非情愛?都怪那個該死的賤人!別讓她逮著!逮到了就白想活著!


    看著相擁流淚的母親和二弟,一旁的孟何忌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不要加入?


    想了想,孟何忌張開雙臂邁開步子向兩人走去。


    夏諭半張臉貼在南宮泉的腰側,雙臂環過柳腰。同時心中微歎:這關算是過了,被抽幾鞭子怎麽了?區區小疼跟當初靈魂受損的疼痛比起來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還得是苦肉計。


    嗯,阿母還是愛我的。


    夏諭正為自己的演技得意呢,本來想笑的,但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導致嘴角抑製不住的微微抽搐。


    餘光中看到便宜兄長張開雙臂朝自己奔來。


    夏諭:???幾個意思?


    你不會是想抱我吧?


    夏諭頓時睜大右眼直勾勾的看著孟何忌。


    孟何忌:???


    不懂?夏諭揮了揮右手示意便宜老哥哪涼快哪待著去。


    看著弟弟微微擺動的小手以及得意的小眼神,孟何忌瞪大了雙眼,瞳孔微縮,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不是?真的假的?這也可以?


    迴過神,孟何忌很理智的沒有向南宮泉舉報,先不說阿母信不信,他又沒有證據。萬一到時二弟倒打一耙,自己恐怕就要承受阿母的怒火了。


    他可不想吃鞭子。


    無奈,孟何忌隻能悻悻的退迴到自己的小案前,緩緩跪坐。


    見此,夏諭豎了個大拇指,旋即右臂又重新抱住南宮泉的腰,賣力的哭了起來。


    良久。


    “咳咳~”


    見哭聲漸漸停了,孟何忌咳嗽了兩聲,示意這裏還有個人。南宮泉鬆開夏諭,深深唿了一口氣。雙手捧住了少年的臉蛋,南宮泉盡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問道:


    “你好好和阿母說是誰,阿母保證不怪你。”


    夏諭無語了,我說個雞毛啊!


    難道還能報前世學姐的名字嗎?看來阿母還是不信,隻能再用苦肉計了!


    稍作醞釀,夏諭的卡姿蘭大眼瞬間含淚,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一旁的孟何忌:(?_?)


    “阿母,真沒人疼疼疼疼……”


    見到小兒子又要哭,南宮泉果斷打斷施法,本來捧臉的雙手迅速揪住了滑膩的小臉蛋。


    “再給你一次機會。”南宮泉麵色不善,心中卻是感歎: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夏諭急了,看著在旁邊看戲的便宜兄長,決定拉他下水:


    “阿母泥宣慫楷獸 ,簿忍窩梅花嗦樺。”


    南宮泉聞言,鬆開雙手,靜靜的看著身前少年。


    夏諭邊揉臉邊分析道:“阿母你先別急著打斷我,聽我細細分析。先不說有沒有人腦子不正常去勾引一個八歲的孩童。”


    “就算要勾引,她也應該先勾引兄長,畢竟兄長比我年長肯定更容易成功。”


    “其次,我和兄長是住在一起的,有個風吹草動是瞞不過對方的。你問問兄長他有沒有看見我和那個侍女過於親密,又有沒有特別關心哪個人。”


    “再者,假設有人勾引兄長,在這府邸之內,人多眼雜。能有時間能力勾引兄長的肯定是我倆身邊的人,可隻有幾個嬤嬤照顧兄長起居啊。總不能是她們吧?怎麽可能?”


    嗯,其實夏諭偷換概念了,如果是他色膽包天偷看小姐姐也是可以的。不過人們總是先入為主,有誰會相信一個八歲的兒童會懷念二十多歲的學姐呢?


    聽完夏諭的狡辯,南宮泉若有所思,她之前是有點衝動了。


    在這孟家,這種事情並不難查,應該查完之後再……是她行事草率了。


    不過作為一個母親,也情有可原。


    隨後,南宮泉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大兒子,想要聽聽他的想法。


    孟何忌無語了,怎麽把火燒到我這來了?還有你舉例能不能換個人!


    孟何忌麵色一肅,為了兩人的清白,迴答道:“阿母,二弟確實沒有…”


    “說的不錯,閱兒有急智,小小年紀如此善辯,頗類為父阿。夫人,這件事情就交給為夫處理吧。”孟貜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邁著步子緩緩的走進膳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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