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夏貪杯醉金江 顏小莊赴宴喝喜酒


    雪千夏聽著顏小莊滿是酒氣的問話,白了白眼迴道:“這麽神秘兮兮的,原來就這事啊?”


    顏小莊笑道:“顏哥我,不是從湘州直接到金州來了嘛,身上沒帶多少銀子,嗬嗬,這不月錢還沒發嘛,手頭有點緊。嗬嗬。”


    雪千夏將剩下的一口桂花香酒喝掉說道:“一般是三十兩,熟的話五十,大戶的話一百兩起。”


    顏小莊將最後一瓶金江大曲打開喝了一口:“我就知道金州這地界人情份子錢不會低。三十兩,哥哥我一個月才賺個四五十兩,還含了鏢水。”


    雪千夏一把搶過顏小莊的金江大曲說道:“你說的喜酒,該不會是彭堅和周彤吧?”


    “對,是他們倆。”顏小莊點了點頭說道:“怎麽?你也收到喜帖了?”


    “收到了。”雪千夏喝了一口說道:“彭堅的爹以前是我家看大門的下人。老酒鬼了,沒想到他兒子居然在金鍾鏢局當鏢師。哼。”


    “她媳婦以前是咱嶽州分局尖山號的鏢眾。”顏小莊將一包總局食堂的牛肉幹放在雪千夏麵前:“他之前是忠州分局平政所的鏢師。聽說金盆洗手大會後走了人情,謀了個同景鏢局大鏢師的位子,自己老婆則在總局幹內務鏢眾。我和他隻是見過,不蹭打過交道。這不嶽州、忠州分局合成忠嶽鏢局了嘛。必須去。”


    “這樣啊?”雪千夏將一手牛肉幹塞到嘴裏說道:“鏢眾、鏢徒、鏢師、大鏢師,副鏢頭,副總鏢頭、當家鏢頭和令主,總副鏢頭,總鏢頭。嘖嘖嘖,金鍾鏢局的等級還挺多。”


    顏小莊也嚼著牛肉幹問道:“我就不明白。他們家又不是金州人,咋跑到金州來辦酒了?”


    “借喜酒巴結權貴唄。”雪千夏喝了口酒說道:“現在隻有你才傻傻練功呢,現在的江湖人都在鑽營人情關係,不結交點有實權的,以後怎麽升。你啊,得學著點。”


    顏小莊搖了搖頭拿著酒就要喝:“我學不來。我隻會運鏢。”


    “哎呀,你給我留點,你個臭鏢師!”雪千夏一把將金江大曲搶了過來喝了個幹淨。


    兩個人就在金江邊,看著頭上圓月賞著江景喝著邊聊邊吃。江風一吹,桂花香酒和金江大曲的後勁上來了。雪千夏已經醉了上頭,在金江邊跳起了舞蹈並大笑道:“哈哈哈,其實這裏也挺好。沒家人和下人管,哈哈哈哈。”


    兩人都醉的走不動道,一陣鬧騰後,雪千夏幹脆在金江邊的草地上唿唿大睡起來。顏小莊看著滿臉通紅正在傻笑的小美人也覺得這丫頭甚是可愛。他解下外衣,將衣服蓋在雪千夏身上然後靠在一棵大樹下打起了盹,待到酒散的差不多了,便將雪千夏背了起來往總局走。


    此時已近子時,但金州城街上依然還有很多玩客未散。顏小莊背著雪千夏穿過街道,剛好路過一酒館。幾個人散了酒出門剛好碰到顏小莊。


    顏小莊首先認出的就是總局的浩羽。浩羽看到顏小莊背著個女的笑道:“喲,顏哥,沒想到這時候在這看到你。怎麽樣?喝好了啊?”


    顏小莊笑道:“嗬嗬,還行。”


    幾個人一起跟著顏小莊看來都是迴總局。


    鏢師郭正超瞅了瞅顏小莊背上的雪千夏發現是個年輕美人笑道:“顏哥不僅喝好了,看來玩得也挺好。”


    顏小莊知道會傳來閑話於是說道:“老婆家遠房親戚的閨女,吵著鬧著要逛金州夜市,這不喝了點桂花酒沒頂住。”


    和顏小莊同齡的女鏢師劉銅鈴笑道:“這丫頭長得真俊俏啊!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來的。”


    刃力令一名叫趙喜華的女鏢師悄悄對劉銅鈴說道:“叫雪千夏。湘州巡檢吳大人的閨女。剛進來的。”


    眾人聽後哦了幾聲也不多說什麽。


    眾人進了總局大門就散去,顏小莊將雪千夏背到女鏢師宿舍樓,交給了看門的大嬸。此時引起了過路人的圍觀,紛紛小聲議論:“這兩男女是誰?啥關係?”


    “那男的是誰啊?怎麽胸口掛了個黑牌。 哪個令的?”


    “咋長得像孫猴子,哈哈,哪像個鏢師。”


    “聽說是嶽州調過來的。”


    “切,嶽州。”


    “小聲點,她是暗影堂的,專門查人的。”


    “暗影堂?我們這還有個暗影堂?幹啥玩意的?”


    “哎呀,小聲點。”


    顏小莊知道樓上一群女鏢師鏢徒眾正朝下議論他和雪千夏,顏小莊將人安頓好後剛準備離開宿舍樓,看到一女人擋著她的去路。顏小莊一瞅,此人和唐蕭順差不多年紀,不過五官更加有棱有角,精致妖媚。看她的著裝是令主的,小莊一看便知此人是刃力令令主“碧月秋波“馮秋波。聽說,馮秋波十年前是忠州分局昭山號的女鏢師,轉眼功夫就當了令主。


    馮秋波冷冷地看著顏小莊問道:“你是忠嶽局的鏢師,顏小莊吧?”


    “正是在下。”顏小莊迴道。


    馮秋波繼續鐵著臉說道:“局裏有規定,運鏢前當晚不許喝酒。還有過子時三刻必須迴宿舍歇息。”


    顏小莊笑著點了點頭:“這不沒運鏢嘛,而且現在還沒到三刻呢,馮姐。”


    “我知道。”馮秋波說道:“但你和他們不一樣,暗影堂就是監督執規的,你身為暗影堂的幹事必須做出表率,你這樣醉醺醺一身酒氣的在局裏走動,你們唐主事可要被人傳閑話的。還有這大晚上的,你個男子背著一個醉酒閨女在女鏢師宿舍樓晃悠,成什麽體統?”


    “是是是,馮姐教育的是。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顏小莊笑嘻嘻的便迴邊退出宿舍樓,然後迴房歇息。期間想著:“這金鍾鏢局規矩多,上司多,閑話更多。感覺做什麽事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唉,怪不得雪千夏說活的窩囊,我也覺得如此。”一想到歐陽樂峰還讓他暗中調查無名客棧的事,他就頭大。總局這麽大,人這麽多,沒頭沒腦的,從何查起哦。


    過了兩日,顏小莊和雪千夏如期赴宴。宴席是金州知名酒樓,粵州大酒樓。顏小莊和雪千夏進了樓,來到三樓的大宴廳,此時賓客滿堂,座無虛席。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圍坐在一起喝著茶,抽著旱煙,要不就在那低聲細語聊著什麽。


    顏小莊、雪千夏那桌有鏢眾鄧力、區亞李、胡波兒,鏢師唐文風、劉冬陽、李誌強、鄧隻龍和郭山強。


    “今天來的人夠多的啊。我看待在金州辦事的嶽州、忠州、湘州鏢局的人都來了。”鏢眾胡波兒看著滿樓的客人。


    “差不多吧。這酒怕是擺了五十桌吧?彭仔子真有錢啊!”鏢眾鄧力說道。


    “哼,五十桌?”郭山強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五十桌還叫有錢?我以往吃的都是校尉,當家鏢頭以上的宴席。二百桌起。去年,嶽州知府嫁女,把整個嶽湘樓都包下來了,足足五百桌。”


    “郭總?你現在在哪辦事當差呢?”湘州鏢局鏢眾劉東陽傻傻地問道。


    “總局暗影堂。”郭山強迴道說完向顏小莊努了努嘴:“和你顏哥一個地方。”


    劉冬陽夾了個蝦尾低頭瞄了眼顏小莊。


    雪千夏則瞄了眼郭山強。這郭山強四十六七,聽說以前是東洲駐軍遊擊長。看肩牌上的金鍾數可以得知是副總鏢頭的級別,但話語卻滿是怨氣。聽臭鏢師說,唐蕭順和郭山強倆人不太對付,關係微妙,他鬧不明白,我倒是看出個七八分。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平官難相處。唐蕭順和郭山強在總局都是副總鏢頭,倆人平級,但暗影堂隻能是一個人話事,那就是唐蕭順。郭山強心裏自是不服。


    婚禮儀式完畢後,一道道菜便端了上來。眾人也就停止了議論,大吃大喝起來。


    顏小莊夾著一大片肉塊瞅了瞅不解地說道:“這是個啥玩意啊?炸的還是烤的?咋糊了?”


    在旁的雪千夏看著顏小莊在眾人的怪狀,趕緊用手肘捅了捅他,示意他放下肉塊,然後拿著刀叉說道:“這是牛板,要用刀切開慢慢嚼。”說完,熟練地將肉塊切成條塊狀,還給顏小莊倒了杯紅酒提醒他配酒更好吃。


    此舉讓眾人看的目瞪口呆。顏小莊這其貌不揚的鄉下鏢師,居然身邊有這麽位美若天仙的鏢徒陪伴,真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這顏小莊身上難道還有啥優點?


    顏小莊硬嚼著肉塊怨道:“這彭伢子就是喜歡鼓弄些洋玩意。多上點湘、嶽硬菜嘛。”


    李誌強說道:“這不是粵州大酒店嘛。那邊洋貨多。聽說現在流行喝一種黑黑的,一股貓屎味的湯藥,還賊貴。”


    郭山強也注意到了雪千夏,喝了口酒說道:“看來雪丫頭是粵州人。”


    雪千夏也給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我娘是粵州人。不過我在湘州長大。”


    郭山強點了點頭,也不多問什麽。因為看舉止便知此女人身份不俗,不過怎麽會和這顏小莊如此親密。


    顏小莊使不慣叉子,於是用筷子夾著吃。劉冬陽同樣也吃不慣這牛板,幹脆伸手抓起剛上的五香豬蹄啃著。顏小莊看到後也起身抓了一隻使勁嚼著頻頻點頭:“這才像吃的。過癮。”


    雪千夏白了白顏小莊也不管他,自己也邊喝邊吃。


    唐文鳳起身向顏小莊敬酒:“顏哥,去年你在桃花潭山莊多虧你搏命相救,要是沒有你,今天我還上不了這桌呢。大恩不言謝,小女無以為報,全在酒裏了。”說完將一大碗酒喝了個幹淨,眾人趕緊拍手叫好。


    顏小莊趕緊放下豬蹄也迴敬了一碗,抹了抹嘴說道:“大家同門姐妹。好說好說。”


    “喲,喝酒都喝成姐妹了啊?”胡波兒大笑道。


    眾人聽著顏小莊的口誤都哈哈大笑。顏小莊也不介意,又和唐文鳳幹了一碗然後低頭啃豬蹄。


    雪千夏瞄了瞄唐文風,又瞅了瞅顏小莊心念著:“這臭鏢師人醜還走桃花運。他眼裏就隻有漂亮姑娘,看到有難就不帶腦子的衝上去了。哼。”


    趁著酒席的氣氛,顏小莊又喝了幾杯然後尿急離席去茅廁方便。等接完了收,小莊在窗台跑洗手準備出去,突然窗外響起一句話引起了他的警覺。


    “沒想到辛有道居然栽在蔚來城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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