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迴顏小莊。顏小莊、彭少輝、梅三金三人合力誅殺了“鬼臉馬頭刀”馬大雲後,見賊人跑了個精光也不追趕,迴身查看同門傷勢情況。


    人群裏,副總鏢頭徐可傷勢最重,顏小莊將徐可移上門然後驅馬迴趕,其他人也在彭少輝、梅三金等傷勢較輕的鏢師攙扶下慢慢迴撤。


    “本想迴忠州後和老弟長聊一會,沒想到,沒想到今天要提前交待身後事了。嗬嗬。”徐可靠在顏小莊背後喃喃說道。


    顏小莊不停的揮動的馬鞭趕路,鏢隊裏有上好的金瘡藥和止血草:“鏢隊就在前麵,一會就到了。徐總再挺會。”


    “顏兄弟,你可聽過天池靈山派?”徐可突然問道。


    “沒啊,從未聽過。”顏小莊迴道。


    “你習得了咱天山昆侖派的神功還有八部天龍式,可以說也是我們天山昆侖派的弟子了。”


    顏小莊隻顧驅馬推測徐總流血過多,神誌不清開始說胡話了,為了避免他一睡不起,大聲迴道:“原來金鍾罩是天山昆侖派的內功絕學啊?怪不得金鍾鏢局這麽多昆侖派的。”


    “其實也沒有很多。大多數是後來創建金鍾鏢局的時候拜入門下的。”


    “這樣啊?那敢情好,以後去西域再弄個分局,就叫天山鏢局。嗬嗬。”顏小莊打趣道。


    “你說的不就是咱們局的前身嘛,不過四十多年前因為一場紛爭而消亡了。金家父子帶著家父家母從西域逃至中原才有了現在的金鍾鏢局。”徐可說道。


    “是嘛,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咱鏢局過往的事呢。”


    顏小莊繼續趕著路,兩人沉默了一小會,徐可問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是因為什麽紛爭而消亡的嗎?”


    顏小莊揮了一鞭說道:“駕!想想想,咱迴去再說。等把傷治好了,咱哥倆聊個三天三夜。”


    徐可說道:“我知道我的傷勢,估計要在這嶽州卸鏢了。嗬嗬,顏兄弟你為人俠義,我和你說件要緊得事,你且聽著。幾十年前,咱天山昆侖派有個死對頭門派,就是天池靈山派。現在他們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開始派出高手來殺咱們金鍾鏢局的鏢頭了。”


    顏小莊突然想到了金州城牆邊那年輕女魔頭,思索會問道:“咱們局和他們相隔萬裏,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為什麽要殺咱們?難不成是因為四十年前那場紛爭?”


    徐可迴道:“有可能。但遠不止如此。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說完,捂著肚子止血,同時吐了濃血停頓了下。


    顏小莊放慢速度說道:“徐總,快到了。”


    “沒事,你聽著就行。有一點可以肯定,天池靈山派是為了咱金鍾罩內功才到中原大開殺戒的。陳樺就是知道的太晚才輕敵被殺的。”


    顏小莊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見過一次。 可這不對啊。如果那天池靈山派是貪圖咱們局的金鍾罩內功心法,那他們應該學五神山那樣把鏢頭鏢師綁了去才對。為什麽一上來就滅口呢?難不成他們想讓金鍾罩內功失傳?這得殺多少人啊?”


    徐可迴道:“這事我曾經也問過家父,家父對當年的事隻字不提,隻是警告不要顯露武功,而且碰到靈山派的就趕緊逃,不要抱有講和生還的妄想。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啊?奶奶的。”


    徐可拍了拍顏小莊的背說道:“所以,今晚我在死之前給你傳遞個消息,你迴去後立刻稟告歐陽樂峰。”


    “嗯。”顏小莊點了點頭。


    “要想知道其中的原委,必須找到一幅畫。”


    顏小莊聽後似乎知道了下文隻等他說出口。


    “那幅畫叫《高僧東行圖》,現在被人炒到一百多萬兩,幕後肯定是有人指使才這麽做的。搞不好就是靈山派。據我了解,那真跡在粵州某處,如果你有機會去粵州,一定要多留個心,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幅畫,找到原因,說不定可以避免金鍾鏢局和天池靈山派的廝殺。”


    顏小莊聽到《高僧東行圖》點了點迴道:“我曉得了。”


    顏小莊驅馬迴到了鏢隊,向一橋見副總鏢頭迴來趕緊叫人查看傷勢上藥療傷。顏小莊下馬在人群中看著徐可的臉色估計兇多吉少但願無事。


    劉小文趕了過來問後方的情況,顏小莊搖了搖頭,隻顧抬頭喝水。


    顏小莊環顧了下四周看到從山穀衝殺出來的隻有先前的一半,而且大都負了傷,鏢隊士氣低沉,氣氛壓抑。


    “大夥都別歇息了?趁他們沒殺過來,咱們跑吧。嗚嗚嗚嗚。”人群裏,辣妹子失聲喊道。


    忠嶽鏢局的呆呆地看著全城派的女武師在那喊著也不響應。


    路城鏢局的唐井在唐興偉的攙扶下對著眾人說道:“金鍾鏢局的諸位,大恩不言謝。此次西城上古,要不是金鍾鏢局的仗義相救,我們局的人估計全要葬送在裏麵。這五神山一部分殘餘勢力就遊蕩在這湘、嶽、忠三個地方。到處都有他們的人,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想辦法速速離開去搬救兵吧。”


    “是啊,是啊。”唐興偉趕緊接過話說道:“鄧、鄧總已經被,被那何一秋給殺了。”


    此話一出,引起了一陣騷動和驚恐,有些紛紛向徐可望去。隻看到徐可已經是麵如死灰,尤其是腹部的大傷口,隱隱約約看到了腸子流出,在黑夜裏甚是恐怖。


    “嗚嗚嗚嗚,跑吧,能跑幾裏算幾裏吧?總比待在這鬼地方強!”辣妹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那五神山的看到女武師都是抓活的。我,我寧可死,也,也不要被他們逮著。”


    “郭戈娜,少在那吵吵。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像地蟾宮的女武師。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快別哭了!”彭少輝訓斥道。


    辣妹子郭戈娜聽到後收起了哭聲嚷道:“我還不是替大夥著想。再說,我哭我的,我是地蟾宮的,關你花木堂屁事!我還輪不到你來管。”


    唐井兩邊安撫勸導才停息了事端。


    郭覓看著笑道:“地蟾宮、路城鏢局,還有花木堂。你們全城派出的鏢隊伍也夠雜的。叫你們領頭的出來說話啊。”


    躺在一旁負傷的趙文勳說道:“咱們領頭的鄭釗,鄭總也和鄧海峰一樣,被那何一秋和冷經科夾攻。估計也沒了。”


    “跑吧。你們是沒見識那青蝠教的厲害。等碰到了就後悔遲了。”郭戈娜再次勸道。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哄笑。這辣妹子說話真真是搞笑,就連顏小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坐在草地上看著遠處的郭戈娜心念道:“這辣妹子性子倒是和雪妹子有點像,就是膽子小了點。”


    梅三金笑道:“我說辣妹子,那青蝠教和咱們忠嶽鏢隊是死對頭。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們啊,早就和他們幹了幾年了。”


    “切。”郭戈娜對梅三金使了個白眼,扭頭轉向其他地方。


    薑山靠在樹上笑道:“就是,你們全城派都是和朝廷合作的,做的都是安穩生意。哪像咱們金鍾鏢局要在江湖上刀口舔血掙銀子。所以啊,這運鏢護鏢還得看咱天下第一鏢局。”


    郭戈娜本想反駁,但被趙文勳止住:“行了,有這鬥嘴的功夫不如去前麵看看情況。今晚不是金鍾鏢局的諸位我們能活著出來?辣妹子去看看。”


    郭戈娜理了理勁裝,提著雙短劍離開了人群。


    此時,俞雙彬馱著於湘娟還有陳敬君幾個鏢師和武師慢悠悠地迴歸到隊伍中。顏小莊上前問情況:“俞師弟,你沒事吧?”


    俞雙彬慢慢下了馬,眾人將於湘娟放置草地上。俞雙彬展示著身上的傷口說道:“奶奶別的。我說出來大家必須信啊!兄弟點背碰到個副教主。還好被哥哥我一舉拿下。”說完,從腰間裏的袋子裏拿出個人頭。眾人一看是飛龍教副教主“索命雙環”沈衛文,引起一片驚歎。


    “哎呀,俞哥。幾個月不見,你這殺氣是越來越重了啊。連副教主都被你炒了,哈哈。”梅三金湊過來笑道。


    俞雙彬摸了摸頭說道:“隻是,可惜,於師姐,怕是不行了。唉。”


    曹貞俯身把了把於湘娟的脈搏,看著顏小莊搖了搖頭。顏小莊身旁看著於湘娟的屍體發呆感歎著過往。那年,金鍾鏢局嶽州分局的小小分號懸山號意氣風發的前往金州參加金盆洗手大會。那時候的於師姐真真是一朵“人麵桃花”,逢人便笑,雖然大夥都知道她是話裏有話,甜中帶酸。仗著是歐陽樂峰的老部下對同門也是又捧又拉的。大家嘴上不說其實心裏很清楚,她幹了二十來年的鏢師還窩在那懸山小號裏,自是向往好一點的鏢局。隻是因為那時要照顧他家航伢子才不得已放棄了很多好去處。去年,她家航伢子中了秀才,搬到金州求學。她也放棄了金鍾罩想去總局謀個差事職位。沒想到,當了大鏢師本以為好日子就在後頭卻在這裏卸了鏢。唉,這狗日的江湖啊,諸事難料啊。


    顏小莊還在那感歎時,後麵也傳來了哭聲。眾人又圍了過去,有人大哭道:“徐總!”


    顏小莊站在遠處看到此景明白了一切。俞雙彬一邊包裹著傷口一邊說道:“顏哥,這形勢咱們該怎麽辦?兩個副總都死了,隊裏沒人領頭了。我估摸著人到的也差不多了。是留是撤,你也說句話。”


    顏小莊慢慢收起黑棍朝人群走去,用內功喊道:“大夥!趕緊把車上的貨物卸下來,走不動的傷員全部上車,能動的注意警戒!想活命的就別傻站在這裏了。我來墊後。”


    一眾人看到有人發號示令紛紛將馬車上的貨物搬了下去,將傷員安頓好,重新提起了精神。就這樣,忠嶽鏢局、地蟾宮、花木堂、路城鏢局一眾人馬快速離開了山坡朝著茫茫黑夜山路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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