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夏、顏小莊兩個人看著眼前的一大幫人在城牆上一通敲砸。雪千夏氣得跺了跺腳說道:“肯定有古怪,肯定的。哪有這麽巧的事?我前兒陣才提到這個校場,今天就有人過來搞事。娘娘的。”


    顏小莊點了點頭隻是不語。


    不一會,一二十來歲的妙齡女子驅馬跑進校場喊道:“停停停,都給我停下。”


    胡劍水跑了過來趕緊笑臉相迎問道:“呦,什麽風把地蟾宮的辣妹子給吹過來了?”


    那妙齡女子在馬上揮著鞭子大聲喊道:“停停停,先給我停下來。這牆不能這麽拆。”


    胡劍水問道:“這牆不能這麽拆?那應該怎麽拆?”


    女子下馬在胡劍水耳邊嘀咕著,不遠處的雪千夏看著胡劍水在那不停地點頭也是滿腹疑惑。


    胡劍水聽著後重新開始了部署。隻見那幫人一改先前的大敲大砸,用小錘和鏟刀對著城牆縫隙一個個在那切著,像切豆腐一樣將城牆取出,並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這要拆到什麽時候啊?”一工頭不滿地問道。


    女子瞪了瞪工頭喝道:“幹你的活就是,銀子不會少你的。”說完騎馬攜塵而去。


    看到眼前的變故,雪千夏問顏小莊:“臭鏢師你怎麽看?”


    顏小莊點了點頭:“按這種拆法沒兩三個月完不了工。這全城派夠有錢的啊?”


    雪千夏捶了捶顏小莊問道:“你個笨鏢師,我問的是錢的事嗎?你說,那城牆石是不是有古怪。這哪像個拆牆的樣子,這分明是在挖寶,這城牆石裏肯定有寶貝。”


    顏小莊哦了一下連連點頭。


    就這樣,雪千夏在校場外觀望了一天,顏小莊下午則迴鏢局準備明日的迴鏢。


    次日,雪千夏拿了件毛衣遞給了準備出發的顏小莊說道:“臭鏢師,這麽冷的天還穿這麽少。拿去,別凍死你個憨憨了。”


    顏小莊抹了抹鼻子笑道:“勞大小姐費心了。”


    雪千夏揪了揪顏小莊的胳膊說道:“要不和我留在湘州吧。那忠州有什麽好待的?”


    小莊將毛衣穿上迴道:“再看看吧。這趟迴鏢我想去看看師傅。”


    雪千夏望著小莊身後的車隊輕聲地說道:“臭鏢師,現在這世道兇險,你可上點心吧你。這忠嶽鏢局裏肯定藏著內鬼,而且還不止一個,尤其是女鏢師要分外小心。”


    顏小莊笑了笑說道:“盡管來!哥哥一棍子把她打成豬腰子臉,嗬嗬。”


    雪千夏低頭一笑噘著嘴微笑著,露出了少有的嫵媚嬌柔之色。


    話分兩頭,先說雪千夏。雪千夏送別了顏小莊的鏢隊後,迴局裏備好了衣服和武器,待到晚飯時分,雪千夏隻身來到了躍鹿校場外。


    通過兩天的觀察,雪千夏發現城牆石都被放在一大馬車上,運出去都用粗布蓋好並運往城內某處。這次雪千夏決定跟著馬車,看看這是要搬到哪兒去?


    跟在車隊後麵近半個時辰。拖車來到錦繡山莊一後門停了下來,雪千夏看著前方的建築冷笑道:“哼,我就知道和蕭家脫不了幹係。今晚一定要探個究竟。”


    夜色已晚,早就備好了夜行衣的雪千夏快速翻牆進了山莊。當馬車停下後,雪千夏悄悄地躲在二樓屋簷處,這個位置居高臨下又有遮擋很適合藏身。


    一幫人將馬車上的城牆石搬了下來。雪千尋從高處望去,整個後院都堆滿了石頭和廢料。隻是有些用砌刀削開,有些則堆在一起,五個泥瓦匠正坐地上將新送來的城牆石削開,看熟練度已經做了很久了。


    雪千夏頂著大北風趴在屋簷上靜靜地看著。大概是一刻鍾,隻見大院深處走出一群人來。遙望過去,雪千夏很快就認出了他們,是蕭錦繡、蕭彬浩,隨行四個壯漢,看穿著是全城派的高手。


    雪千夏尋思道:“這蕭家是湘州數一數二的大戶,必然和全城派湘州號聯手做朝廷的生意,這倒也不奇怪。我倒要看看他們在打這堆城牆石什麽主意?”雪千夏四處找尋那晚眼熟的丫鬟,但下麵全是男的未見一個丫鬟。


    蕭錦繡甩了甩手說道:“好了,下去歇息吧。”完畢,幾個泥瓦匠紛紛退下。


    蕭濱浩問道:“爹,都削了幾天了,也沒看到石頭。咱們思路是不是錯了?”


    蕭錦繡捋了捋胡子說道:“咱們本來就沒思路,又何談對錯。無非就是用銀子砸,要不爹能花幾千兩買副贗品還貼著老臉讓大家看?”


    “爹。那天壽宴,這麽多人說的全是奉承話,就那個雪丫頭說得還是挺有意思,沒想到您還真上心了。”蕭濱浩說道。


    “行走江湖,縱橫商界有膽識和腦子還不夠,有時候直覺也很重要。既然那丫頭覺得有古怪,咱們就按著她的直覺走。中了的話就是一本萬利啊。”


    雪千夏在上麵聽著他們爺倆的對話心中喜道:“原來他們還真的是聽了我的推測才去躍鹿校場搬石頭。看來那《高僧東行圖》確實有秘密。”


    蕭彬浩踩在那堆石頭上攤了攤手說道:“可咱們也搬了幾天了,除了一堆廢料之外也沒見到什麽特別的東西啊?”


    蕭錦繡笑道:“不急,馬上就有眉目了。我剛剛去請了金鍾鏢局的戴令主,他這幾天剛好在湘州辦事。你爹我和他是至交,他馬上就過來。說是有個法子能很快找出。”


    雪千夏聽後不禁一驚:“呀,戴令主?金鍾鏢局四大令,攻防令令主戴海巡?”雪千夏原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很快,戴海巡真的從後門走進了庭院。


    看到戴海巡本人後,雪千夏疑道:“今晚這錦繡山莊還真是熱鬧啊?有大財主蕭家,有全城派,還有金鍾鏢局的,看來要找的東西一定不一般。說不定借此能立個大功。嗬嗬。”


    戴海巡和蕭錦繡、蕭彬浩寒暄客套了一陣然後說道:“其實這《高僧東行圖》的事我也是在局裏道聽途說來的。沒想到蕭大哥還真把它當迴事了。既然蕭大哥有這雅興,那我就獻醜了。”


    “戴老弟說話就是謙虛,這裏沒外人,你大展身手就是。”蕭錦繡迴道。


    話不多說,戴海巡站在一堆城牆石上運功發力,隻見腳底下二十多塊城牆石飄了起來,此場景引起了在場的一陣驚愕紛紛誇讚:“金鍾鏢局的金鍾罩內功果然名不虛傳,今天算是開眼了。”


    雪千夏在高處看著想到:“唉可惜,我還以為會用什麽方法呢?原來是縛仙擊啊?早知道是這法子我就叫臭鏢師來了。”


    戴海巡將那二十多城牆石用內功移至一邊然後擦了擦汗搖了搖頭說道:“不在這裏。”然後又繼續運功,又將其他的城牆石憑空托起。


    再試了幾個迴合後,戴海巡突然收功停主,隻看到身邊的城牆石紛紛掉落然後走到其中一塊處說道:“這塊有古怪。”


    蕭彬浩也不遲疑,趕緊拿去砌刀小心翼翼的城牆石削開。當城牆石被刨去外皮後蕭彬浩大喊道:“爹,還真有!”


    幾個人紛紛湊了過去看那城牆石。戴海巡運功抓起石頭說道:“這塊石頭叫無量石,我聽說隻要碰到金鍾罩第六層內力就會發光。我且試一下”果然,那塊石頭飄在空中發著暗淡的白光,像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的。


    雪千夏在高處也看到了此景似乎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明白了。怪不得那《高僧東行圖》能值這麽多銀子,原來是為了找這石頭。可這石頭有什麽用處呢?”


    蕭錦繡看著飄在眼前的無量石大喜道:“戴老弟,夠了夠了,別給砸壞了。趕緊包起來。今晚要不是你,咱們還不知道敲到猴年馬月去呢。嗬嗬。”


    蕭錦繡將預先準備好的箱子拿了出來將無量石放了進去緊緊地抱在懷裏。


    戴海巡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恭喜蕭大哥得了個寶貝。可別怪老弟多一句嘴,你和公子都不是練武之人,要這無量石做什麽?”


    “怎麽?這無量石是用來練功的?”蕭彬浩問道。


    “怎麽?蕭公子,原來你們還不知道這無量石是幹什麽的?這無量石就是用來提升武學內功的。可惜啊,可惜。”戴海巡念叨著。


    “可惜什麽?”兩人同時問道。


    戴海巡說道:“可惜咱金總鏢頭私下裏提醒過我們幾個當家鏢頭和令主,誰都不許打聽無量石的下落。這無量石乃不祥之物,拿著這東西練功會招來殺身之禍,甚至會…………”


    “會什麽?”蕭彬浩嚴厲問道。


    戴海巡繼續擦汗說道:“甚至會灰飛煙滅。”


    “啊,爹,你看這……”蕭彬浩嚇得看了看蕭錦繡。


    蕭錦繡倒是鎮定如初抱著箱子笑道:“哈哈,戴老弟也不是外人,我也就和你明說了吧。咱們蕭家沒一個習武之人,也無心踏足江湖武林。隻不過你想想,現在《高僧東行圖》真跡都炒到幾十萬兩了。這裏麵肯定有文章啊。今天聽聞戴老弟所說,老夫是弄明白了。原來都是為了找這無量石。畫都這麽值錢,那石頭能便宜?老弟您放心,等石頭價格到了高位,我立馬兌現,倒時候少不了你那份。”


    “嗬嗬,還是蕭大哥有頭腦。”


    雪千夏在幾個人的頭頂處聽得一清二楚心裏興奮異常,想著可算是把事情弄明白了,想就此迴去。就在這時,對麵牆上傳來一個聲音。


    “既然這無量石這麽值錢,不知道蕭老爺能否也打賞我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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