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始皇派徐福帶三千童男童女出海遠航去蓬萊仙島尋求長生不老丹,幾千年來無數帝王將相、富商巨賈、名流翹楚、騷人墨客、尋常百姓無不向往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原因無它,功名富貴可無窮,但壽命卻短如蜉蝣。世人皆歎人生苦短,世事不過大夢一場,榮辱得失、富貴貧賤稍縱即逝,功名利祿就如同那過眼雲煙,終將沒入曆史長河無法久守。於是乎,為求長生之道,世人開創無數長生不老之術可謂五花八門,無所不用其極,什麽求仙問藥,修道煉丹、參禪悟道、不近色葷、冬眠避世、采陰補陽、換頭轉心、元神轉換等等等等但終未得償所願。又於是乎,世人隻能及時行樂,放情縱欲、醉生夢死而苦苦不能解脫。不得永生又滋生人生八苦,無外乎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可謂苦之源頭是也。我聽聞江湖上有一武學內功,練至極致便可究仙人之際,通宇宙之變,成就曠世環宇之絕學,塵世間什麽榮華富貴,長生不老皆能唾手可得。當然,我說的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自打完五神山迴到忠州平政所後,俞雙彬飽受失眠之苦久久不能入睡。於是向局裏請了個長假後便一人騎馬去了東州。東州在忠州的東北麵,俞雙彬馬不停蹄地趕了十幾天路,來到了東州雨花台軍營後麵的火頭班。


    俞雙彬聞了聞廚房傳來的飯菜香心念道:“奶的,看來那糟老頭子還沒死,手下做的飯還是那個鳥味。”俞雙彬解開門簾看到幾個年輕正在那切菜洗菜備案誰也沒空理會他。俞雙彬走了進去,洗了根黃瓜問道:“哥幾個,老饞狗死哪去了?”


    一年輕士兵抬頭看到眼前沒有穿軍服的闖進了火夫房反問道:“哎哎,你誰啊?怎麽進來的?”


    俞雙彬用黃瓜指了指胸口的鏢牌說道:“金鍾鏢局的,我找老饞狗。”


    對方看是金鍾鏢局的又認識老饞狗估摸著是來送貨的,於是也不懷疑繼續低頭切菜說道:“老饞狗昨天喝了一晚上的酒,現在還在後麵睡著呢。”


    俞雙彬也不客氣直接走進後麵的倉庫,隻看到一個頭發灰白,滿頭都是雜草的醉老頭躺在木板上睡覺,期間鼾聲如雷。


    俞雙彬看著眼前的老者也不驚醒,轉身迴到廚房,操起一口鍋炒了幾個菜然後端著菜和酒又進了倉庫。


    幾個熱菜放在旁邊,那老頭鼾聲突然停止,之後便蹭的一下起身揉了揉眼睛看著旁邊的熱菜,也沒顧及旁邊是否有人拿起筷子直接夾了幾塊豬頭肉放進嘴裏。


    老饞狗邊吃邊喝了一陣望了望坐在旁邊的俞雙彬說道:“香,真他娘的香,吃辣還得吃湘州的辣椒,又火又汗,有勁。那個,快快,給我打點飯去,這辣得伴著飯。”


    俞雙彬起身從外麵打了一大碗米飯放到老饞狗麵前突然說道:“饞爺,我迴來了,我錯了。”


    老饞狗吞了一大口米飯辣椒說道:“呀,彬娃娃還知道認錯?從五神山撿了條命迴來了啊?兔崽子命夠大的啊?”


    俞雙彬也不搭話隻是看著老饞狗在那扒飯,轉眼間一大碗飯便吃了幹淨。老饞狗趕緊遞了個過去嚷道:“去去,再給爺來一碗。娘的,這嶽州香幹拌辣椒怕是幾年沒吃到了。”


    俞雙彬又起身從外麵打了一大碗迴來遞給了老饞狗說道:“饞爺,我差點就在那五神山炸成這豬頭肉了。”


    老饞狗端著碗開口笑道期間米飯四濺:“哈哈,咋沒炸死你個兔崽子。我琢磨著怎麽也要弄條腿下來。”


    俞雙彬聽著也不動氣隻是老實說道:“饞爺你沒良心啊,我要是沒了腿,你以後還雜吃上著辣椒和香幹啊?你安點好心成不成。怎麽說咱倆也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那種關係。”


    “哈哈。”老饞狗繼續笑道放下半碗米飯說道:“看來五神山是去對了。見了血肉腸子腦花知道怕死了。哈哈。”


    “喂,饞爺,你把你那西域刀法傳給我吧。這次我好好學。”俞雙彬求道。


    老饞狗慢慢扒著飯冷冷地說道:“你當年不是不想學嗎?說什麽以後是要去當鏢師,學這個幹什麽?”


    俞雙彬趕緊接道:“不不不,我活明白了。我不是幹鏢師的料,還得當廚子。”


    老饞狗把剩下的飯菜去吃光抹了抹嘴巴說道:“就那幾招傳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把五神山上的所見所聞都給我說清楚。”


    於是俞雙彬把金鍾鏢局聯合朝廷駐軍五路攻打五神山,遇到天雷炮伏擊,衝殺上山,血戰將擊嶺,撤退碰到“黑衣高手”等情況事無巨細全盤告知了老饞狗。老饞狗邊喝著酒邊點頭。


    “這金鍾罩內功果然名不虛傳啊。哎。”老饞狗露出少有的嚴肅表情說道。


    “看來饞爺是聽聞過咱們金鍾鏢局的金鍾罩呢?”


    “哈哈哈。”老饞狗大笑道:“金鍾罩名震江湖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你真當我沒行走過江湖啊?”


    “那你會嗎?你是高人。”俞雙彬追問道。


    老饞狗搖了搖頭說道:“哼,金鍾鏢局的金鍾罩不學也罷。學多了對你沒好處。”


    “切。”俞雙彬白了一眼說道:“你剛剛又誇名不虛傳呢?老頭你到底什麽意思?”


    老饞狗躺在一車軲轆旁摸著肚皮說道:“你們金鍾鏢局鏢師使的金鍾罩和我見識過的不一樣。你們那的就跟耍猴把戲似的。不行不行。”


    俞雙彬聽著老饞狗如此貶低金鍾鏢局的金鍾罩也不動氣隻是等著他把話說完。


    “我倒是對你講的另外一件事感興趣。”老饞狗斜眼望著俞雙彬說道:“你剛才說你那個師兄一拳就把那黑衣高手打到空中掉到懸崖下去了。不對勁啊。有這功力怎麽會死這麽多人?你小子有事瞞我?”


    “沒沒沒,就那黑衣高手的名字沒告訴你,反正是個內鬼,你不知道名字也不打緊。”俞雙彬繼續將顏小莊對戰姚廷森的細節告訴老饞狗。


    “可惜我不在現場。但就聽你說,就那一拳,我才感到那才是真正的金鍾罩內功。”老饞狗說道:“有點天山昆侖派的味道。”


    俞雙彬拍了拍大腿說道:“我就說嘛。咱金鍾鏢局好多高手一水的天山昆侖派的。饞爺,你也是西域那邊過來的,教我點比昆侖派還要厲害的武功招式吧。”


    “那八部天龍式、大同歸元掌、天罡陽氣、七劍陣等招式確是武功瑰寶”老饞狗冷笑道:“不過嘛,天山昆侖派早就玩蛋了個去了。”


    “什麽意思啊?”


    老饞狗摸了摸花百的頭發說道:“四十年前,天山昆侖派發生過一次火並,兩邊不知道為什麽事大打出手。能打的基本上都死光了。這金鍾鏢局的祖上是從天山跑到中原來的。”


    俞雙彬長哦了一聲說道:“他們的破事我不管。你先把剩下的西域刀法傳我。如果還有別的內功心法也一並教我得了。”


    老饞狗打了個哈欠說道:“你都要當廚子了還學這麽多幹什麽?”


    “保命啊。以後這銀子不好賺了。得學點真本事防身呢。”


    “哼,敢情還是銀子。”老饞狗說道:“教你不是不行,反正就那麽幾招。但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以後迴到金鍾鏢局人一定要放機靈點,如果聽到“無量石”“波散功”這幾個字一定要不擇手段弄明白然後迴來告訴我。詳情我一會告訴你,明白沒?”


    俞雙彬似懂非懂的起身說道:“行行行,就這麽說定了。喂,吃飽了你趕緊教我啊。”


    一深宅內,窗外北風淩冽唿嘯但室內卻溫暖如春。室內四周的炭火盆被牆角吹進的冷風吹的越燒越紅滋滋作響。一七十歲的老者喝了一口昆侖雪菊茶後拿起一隻毛筆仔細看著手中的經書不時地記錄圈點著。此時一名五十來歲的男人來到跟前行禮道:“宮掌門,喜訊,天大的喜訊啊。”


    宮掌門放下經書笑道:“能讓龍總稱是喜訊的隻能是一件事。”


    “宮掌門英明,祭壇的石頭發金光了。一百年多了,會元功降世了。我輩正逢迷世,天降大任,我派複興有望。”


    “這事一定和金鍾鏢局有關。”


    “是的。”


    “既然金劍容、金彪違誓在先,那麽我們也可以出山了。龍總,你去準備下。”


    “是。”


    彭少輝今天休息,他隻想痛快睡個懶覺然後再幹個三天就可以放長假迴湘州老家見老婆孩子。但天色剛亮,就聽見外麵一陣鬧哄哄的把他吵醒。彭少輝拉起被子蓋上頭想接著睡,但房門突然打開,一同齡男子一把將彭少輝推醒說道:“醒醒,跟你說個重要的事。”


    “趙文勳!”彭少輝怒道:“你不知道我忙了兩個晚上了嗎?什麽事非要現在說。滾滾滾。我明天還要去景州大營辦事。”


    趙文勳坐在床邊說道:“辦個屁事,不用辦了。哥給你謀了個好差事。”


    彭少輝閉著眼說道:“什麽事,你快快說。”


    “問你。想不想運鏢?”趙文勳湊了過來輕聲說道。


    “運啥?”


    趙文勳進一步解釋道:“運鏢,當鏢師。去不去?”


    彭少輝翻身看著趙文勳不知如何迴答。


    “真的。”趙文勳笑道:“當鏢師。以後咱做運鏢的營生。賺的銀子比這多。”


    彭少輝繼續睡:“不去,咱們花匠、保鏢跑去運鏢幹什麽?”


    趙文勳重重地拍了拍彭少輝地被子說道:“娘的,對我們習武之人來說還不都一個意思?你就一死腦筋。”


    “不去不去,我要睡覺。”


    趙文勳起身說道:“睡吧睡吧,你就接著睡吧。就怕你一覺醒來,這園子裏沒什麽人呢。哥現在把好事提前透露給你,到時候沒肉吃可別怪哥沒提醒你。”


    彭少輝翻身麵對趙文勳問道:“去哪?”


    “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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