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看起來確實還沒有停下的趨勢。


    趙瑾神色淡淡:「既如此,便聽何大人的吧。」


    何大人低頭:「殿下深明大義,下官替眾多災民謝過殿下。」


    何大人受皇帝召見時,想到途中還有嬌生慣養的公主同行,都做好了路上要多遷就的準備,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華爍公主居然很配合,甚至幾次覺得行進速度過慢要求加速。


    絲毫看不出高高在上的公主架子。


    有了趙瑾的首肯,雨未停,眾人便又上路了。


    就這樣一直趕路,原本就連七八日才能趕到的路程,愣是五日不到便趕到了,趙瑾畢竟是真的嬌生慣養,她這具身體多少有些吃不消,整日在馬車裏晃蕩著,她也沒閑下來,出發前往馬車上塞了幾本書,這幾日便是靠著這幾本書來打發時間了。


    唐韞修在旁邊看過幾眼,見是醫書,也沒有多問。


    夫妻之間,實在是很難藏住秘密,趙瑾知道有些是瞞不下去的,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一直瞞著,隻是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


    唐韞修算是一個聰明人,趙瑾想他應該也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原本便預見過災區的境況不好,但等真正到了才知道,什麽叫做流離失所,隊伍到臨嶽時,當地的知府早就收到了密旨,前來接應。


    堂堂知府大人直接擼起了袖子,長袍下的尾擺直接紮了起來,長褲沾滿了泥水,沒有了任何文人的風範。


    「下官參見華爍公主、駙馬,參見何大人,」臨嶽的知府姓林,他冒雨而來,又道,「近日忙於賑災,下官失儀,還望殿下見諒。」


    趙瑾擺手,沉著道:「林大人無須多禮,如今災情如何?」


    「這兩日雨小了些,但臨江決堤,如今還未解決,目前登記在冊的死亡人數已有二百,失蹤人口達上百人,安頓好的災民大多在山上的寺廟裏,城裏的房屋多數都被沖毀了,糧食頂多再撐三日,幸有殿下不顧安危前來賑災。」


    趙瑾明白這些戴在自己腦袋上的高帽,都不過是誇大的稱讚,她沒說什麽。


    林知府道:「殿下,下官已經為您與駙馬準備好落腳之處,如今災情嚴重,招唿不到之處還望殿下海涵。」


    林知府顯然是將趙瑾與唐韞修兩人當成來掛名的,當然這也無可厚非,陛下密旨中也沒給這兩人安排任務,林知府這方麵倒沒有會錯皇帝的意思。


    唐韞修上前一步道:「兩位大人可先去忙,賑災重要,我與殿下能顧好自己。」


    聽唐韞修這麽說,林知府頓時便安心下來了,這種時候,自然是怕朝廷那邊派來什麽都不懂又非要指手畫腳的權貴。


    趙瑾與唐韞修如此識趣,讓兩位大人都有些刮目相看。


    何大人與林知府走後,給公主駙馬留下了幾個可調遣的人,物資方麵多數也都由他們負責卸下。


    趙瑾和唐韞修被安排在衙門內,衙門地勢本就比其他處要高,也是臨嶽城內為數不多沒有被沖毀的地方。


    但就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洪水如今隻能疏,江河決堤幾乎是每年雨季都會發生的事,武朝在治水這方麵每年都得從國庫支出不少,但至今還沒建起一個足夠堅固的防洪設施,一來是國庫支出,二來不是誰都能接下這樣一個差事的。


    兩人到了臨嶽衙門時,略顯狼狽,雨未停,洪水未退,這衙門這不過是臨時的安置點,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兩個也得跟著往上遷,公主駙馬的安危不是開玩笑的。


    待趙瑾換了身幹淨的衣裳時,紫韻道:「殿下,外麵有個自稱名叫鄭舟的人求見。」


    鄭舟?


    趙瑾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名字耳熟,紫韻提醒道:「殿下,他是隨行的大夫,京師醫學院出身的。」


    趙瑾瞭然:「讓他進來。」


    第59章 瘟疫之兆!


    不多時, 一個瘦削的少年走了進來,規規矩矩沖趙瑾與唐韞修行禮:「草民鄭舟見過華爍公主,見過駙馬。」


    趙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跟前的少年, 對方的皮膚很白, 白得有些像是營養不良,然而這張臉卻是極為清秀,毫不誇張說,這孩子好好折騰一番,怕也是個翩翩少年郎, , 哪怕如今粗布麻衣, 也沒有掩蓋其風采。


    她想起眼前的少年是誰了, 徐老之前提起過這個名字, 稱讚這個名字的主人在學醫方麵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平身。」趙瑾輕聲道。


    那少年抬頭, 目光也落在趙瑾身上, 同樣帶著打量與不解,隻是對方的打量沒有停留太久, 少年垂下了眸子:「啟稟殿下,徐老吩咐草民到了災區後, 一切聽殿下調遣。」


    唐韞修就坐在趙瑾身邊, 沒瞎沒聾,自然也能聽懂少年的話, 他也知道徐老是誰。


    隻是正如紫韻驚訝的那般,徐老又是如何與當朝的嫡長公主扯上關係的?


    聽少年轉述的意思,想必徐老與趙瑾的交情並不一般。


    唐韞修沒開口打斷兩人的交談, 聽見他花費好大工夫才高攀上的妻子沉著冷靜問道:「鄭舟, 你有什麽不解嗎?」


    有, 自然是有的。


    少年還不是很會掩蓋自己的情緒,他低頭:「草民不敢。」


    不敢和沒有,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趙瑾:「你是不明白徐老為何讓你聽本宮的對嗎?」


    那少年抬頭,嘴唇動了動,但始終沒開口,但顯然他想知道答案,哪怕眼前的是尊貴的皇室公主,公主既不懂醫,那他為何要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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