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京市陸父想帶著孩子一起去,不開車了,所以加一個人也沒什麽影響,許母千恩萬謝,對著佟玉蘭一直感謝:“多虧你們了,要是他自己去我都擔心死,他父親不在了,我要去送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迴來呢,這些天都愁死了,這幸好遇見你們了”。


    “嫂子說什麽呢,互相照顧這不是應該的嗎”那行,到時候我們就車站見,我先給買票,錢到時候再給我。


    “行,那就麻煩妹子了”許母一臉的感激。


    陸瑾一直在問許磊的打算,知道許磊選了物理之後一臉地崇拜:“你真厲害,我這輩子跟理科是沒有緣分了”。陸瑾真心這麽感覺的。


    “你也很厲害啊,我都不知道社會學是幹什麽的,你比我有想法,我就記得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走不怕,我了解的專業也有限,就報了物理”許磊笑了一下。


    “能學好物理的都不是一般人,都是大神啊,你暑假幹什麽”?


    “我找了個工作,先做兩個月,掙個生活費,我媽就不會那麽辛苦了”。許磊看了母親一眼,心中滿是心疼。


    陸瑾不知道怎麽安慰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尤其是這人還是自己同學,感覺說什麽都不太好,索性也就不說這事了。


    之後兩人又說一些開學要帶的東西,陸家人才迴去,夫妻二人非常高興,陸子盛迴家就跟佟玉蘭商量:“我覺得這得大辦,迴老家辦一場”。


    “行,就迴去辦,這地方太小了,我估計得預備三十桌,老家人多”佟玉蘭絮絮叨叨地說著今後的打算。


    “媽,明天我去我姥姥家,我馬上就要上學了,想去看看我姥他們”。陸瑾想著去了大學隻有寒暑假才能迴來,外公外婆年紀大了,這些年一直照顧自己,陸瑾想去看看。


    陸瑾的采訪很快就播了出來,這在村裏可是一件大事,最近老陸頭出去都很多人打招唿誇獎陸家出了個狀元。這讓陸家狠狠漲了迴臉。在村裏出門也覺得腰杆都直了。


    等王燕燕看到陸瑾的采訪,恨不得將電視裏的陸瑾撕碎,王燕燕的成績一直很好,本以為陸瑾去了市裏,成績肯定不好,但是沒想到陸瑾竟然能考得這麽好,現在自己什麽也比不上陸瑾了,王燕燕自己暗暗發誓,要不然自己跟陸瑾的差距不僅僅是家庭了,那天母親還說佟玉蘭命好,嫁給陸子盛現在在城裏吃香的喝辣的,那天還在自己那買了好幾件衣服。


    現在廠子倒閉了。王永春早都下來了,現在家裏的收入直線下降,要不然魏國紅也不會出去打工了,王燕燕不明白陸瑾怎麽就能這麽優秀,陸瑾迴到外公家,一次都沒有去過陸家,雖然都在一個村裏,其實陸老頭還讓老大去請過,陸瑾隻跟大伯說了幾句,但是堅決不會迴去的,其實來請陸瑾的還有李豔梅,一張嘴就是:“我大侄女真是有出息,不愧是我們老陸家人,我就說你小弟呢,以後一定要跟他姐學,就得好好學習”。


    陸瑾一點也不想敷衍他們,誰家也沒去,而且很不客氣地警告他們,自己沒跟他們撕破臉就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要是真鬧起來了,誰也不好看,到時候就讓父親停了給他們的錢,現在哪個月父親不往家拿錢,隻要說到錢,誰也不敢再來煩陸瑾了。


    陸瑾這次看到了周玉,自從周叔叔從陸家拿鹵味開始賣,日子好過了不少,但是上次周叔叔摔了,花了不少錢,周玉是個聽話的,天天在家幫著幹活,陸瑾看著周玉小小年紀就什麽都會幹了,現在周叔叔自己不能幹重活了,隻能幹點輕鬆的工作,周靜阿姨現在要每天上班補貼家。


    周玉是真的覺得陸瑾厲害:“陸瑾你怎麽這麽厲害,我以後要是能考到沈市就行了,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周玉一臉的羨慕。


    “你肯定能啊,你學習又不差,我有些資料給你吧,你可能會用得上”。陸瑾將自己的資料給周玉。


    周玉興奮地抱著陸瑾:“你也太好了,這可是狀元筆記啊,我這算不算是開掛,你知道嗎,現在老師天天說你,說從小看你就不一般,知道你肯定能成大事,我都聽得能背下來了”。


    陸瑾苦笑了一聲“你好好學,我放假迴來給你帶京市的特產啊”。


    倆人在院子裏說話,門口就有人在喊:“周大哥在家嗎?”。


    “我爸出去了,咋了,王叔?”周玉出去打招唿。


    “沒事,就是家裏搬東西,想讓你爸幫個忙”。王永春站在門口說了一句。


    “我爸不在家,等我爸迴來再說吧”。周玉說完轉身就要進屋,王永春看見陸瑾來了,也笑著打招唿:“小瑾迴來了,你爸媽迴來了嗎?”


    “沒有,我迴來看看我外婆”。陸瑾也笑著迴應,既然人家都這麽客氣,自己也沒必要撕破臉。


    “一轉眼你都長成大姑娘了,我們這些人都老了,哪天你有時間了來叔家玩啊,你爸要是迴來了一起吃頓飯,叔給你做好吃的”。王永春滿臉的笑意。


    “謝謝叔,我爸他們也忙,迴來也待不了多久”。陸瑾發現人強大後周圍都是笑臉,以前對父親愛搭不理的王隊長現在見著也會主動遞煙了,自己考上大學後周圍都是好人,誰見著自己都誇獎一句。


    “行,你們玩,有工夫去叔家找燕燕玩吧”。王永春說完就走了,現在的王永春已經沒有當初的王隊長的意氣風發了,脊背也微微駝了。


    “王燕燕在學校再也不神氣了”。周玉還是很討厭王燕燕,在學校最看不慣她,兩人也是學習的死對頭,每次考試都爭第一。


    “你要好好學,你看咱們這個小廠子倒了,現在改革,不知道未來會什麽樣呢”。陸瑾對當時東北的下崗潮隻是在書本上看到的幾句話,但是上次過年很多人的踩踏讓陸瑾對於一個微小政策對於普通人都是一輩子的影響。


    陸瑾在外公家是最放鬆的時候,除了給外公外婆做些好吃的,有時間就去空間裏找點東西,經過這麽多年的研究陸瑾可以說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基本什麽也沒發現,東西還是那些東西,隻不過種菜還挺好。老陸頭沒事的時候就會跟陸瑾講以前的事,陸瑾聽了很多次,現在自己都能講出來了,但是外公喝點酒之後還是喜歡說:“我們當時逃出來的時候還想著會有機會迴去呢,誰知道竟然再也沒有機會了,你有出息,能迴去”。


    “外公等我放假了我就帶你去怎麽樣,讓你故地重遊”。陸瑾要不是覺得這次一起待著有些太過招搖,這次就想帶著外公去了。


    “我這麽大歲數了,去不去都一樣,你好好的就行,當年好多東西都被搜走了,但是外公還留下了點東西,現在給你了”老陸頭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手絹,陸瑾知道這是外公包錢用的。


    老陸頭將一枚小小的戒指遞給了陸瑾,這還是一枚黃金打造的,上麵鑲嵌了一枚海東青,雖然看來不是什麽名貴的玉石,但是造型很別致。


    陸瑾心中一驚,自己當時也有一枚海東青的吊墜,後來裏麵是個空間,這個戒指會不會跟自己的吊墜有什麽聯係。


    “大的東西都沒了,就剩幾個小玩意了,你留著吧”。外公將戒指給陸瑾戴上。


    “外公,等我放暑假了帶你迴去看看好不好”?陸瑾知道外公一直想迴去看看,要不也不會這麽多年一直念叨了。


    佟家當年從京市逃到了這裏,再也沒有迴去過,老陸頭現在有時候喝多了還會經常念叨念叨當年家裏的輝煌。


    陸瑾在外公家待了幾天,父母就迴來了,陸瑾的升學宴還是在老家辦的,城裏太小了,陸家本來是想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但是沒想到最近好多親戚開始陸陸續續地打聽什麽時候辦升學宴,陸子盛本來也想大辦一場,這樣正好,親戚朋友通知了一遍,在老家開了三十桌,就在以前陸子盛他們的家中,陸祥一臉的揚眉吐氣,跟親家喝酒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得意洋洋。你看最後還是我住在兒子家,我孫女的升學宴也是在我這辦的。


    其實陸瑾覺得根本不需要迴來辦,尤其還是在老家辦,但是父親堅持,母親跟父親吵了一架,但是父親還是依舊堅持,最後還是母親妥協了,陸瑾也是站在母親這一邊的,但這次父親異常堅持,陸瑾覺得這麽多年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堅持的父親。


    “爸,當年我在老家,我爺爺那邊怎麽對我的你是知道的,現在時間過了你覺得我們應該原諒了,應該忘了是不是?”陸瑾第一次跟父親吵架。


    “你奶奶年紀大了,現在也癱瘓了,平時你們一趟不去,這次我們隻是迴去辦個酒,那也是我們自己的房子,咋就不能迴去了?”陸子盛很不理解為什麽能一直乖巧的女兒現在這樣。


    “父親,我們是不去,你少給錢了嗎,我媽已經脾氣夠好了”陸瑾這次也很生氣。


    “你說說你給錢我說什麽了,房子他們說住也住了,現在我女兒這麽重要的時刻,我不想迴去辦,到底錯在哪了”。佟玉蘭一邊說一邊哭。


    陸子盛也有些動容,但是上次迴去父母哭著拉著自己,說自己現在就想見見孫女,但是孫女去她外婆家都不迴來看自己,每次都是跑去她外婆家才能見一見孩子,說的陸子盛也是心中難受。


    陸子盛看著閨女媳婦的樣子,自己也有些無奈,自己在中間左右為難,最後陸子盛覺得來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在之後的幾天陸子盛先做了佟玉蘭的工作,陸瑾不知道父母怎麽說的,反正最後母親算是同意了,陸瑾最後跟母親說:“媽,隻要你同意我就答應”。佟玉蘭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起孩子,但是又實在沒辦法。


    “瑾瑾,媽媽對不起你,但是你說你爸都說了以後咱們要是不想去就再也不去了,你奶快不行了,我也是”。佟玉蘭真的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媽,我知道,我爸也難,肯定他們又跟爸說啥了,要不然這次我爸不會這麽堅持”。陸瑾反過來安慰母親。


    最後陸瑾還是跟著父母迴來了,這次升學宴陸瑾收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每個人都是友善的,每個人都是誇獎,父親被敬了很多酒,母親也是被所有人圍著,陸瑾一家走到哪都是焦點。


    王燕燕跟母親一起來隨禮的,這次是王燕燕第一次感覺到了差距,陸瑾穿著新款的連衣裙,腳上穿了個小皮鞋,在人群中閃閃發光,王燕燕看著自己被曬得黝黑的皮膚,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也要走出去了。


    當天結束佟玉蘭帶著三個孩子到外公家住,陸子盛留在了父親家,今天陸瑾看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爺爺奶奶最大的讚美跟熱情。人生在得意的時候都是花團錦簇,滿世界的善意。


    今天佟玉蘭也跟自己三哥三嫂也說了侄子想當兵的事,“妹子,你說的這些好處我都知道,但是家裏啥條件你也知道,我跟你哥都是種地的,也沒有個工作,他在一走這家裏又少了一個勞動力”三舅媽有些為難地跟佟玉蘭說道。


    “嫂子,孩子有這個項目我們應該支持,孩子去部隊家裏是少了一個勞動力,但是孩子還有津貼呢,在家找工作也不好找,還不如出去鍛煉一下”。佟玉蘭不知道嫂子怎麽想的,一人當兵全家光榮,怎麽到了這就不行了。


    “但是你說去了不得買點東西,家裏沒有那麽多錢啊”。三舅媽一雙眼睛看著就盯著自己小姑子。


    “沒事,這個用不了多少錢,我給出了,來鋒,拿著這200塊錢,明天就讓你姑父給你報名去,然後再買點東西”。佟玉蘭大方地拿出200元。


    陸瑾看著三舅媽眉開眼笑地接下了錢,滿嘴的感謝,陸瑾突然覺得有錢真好,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但是往往一點點的錢卻能壓垮大部分人。


    陸瑾升學宴結束,來家裏的人絡繹不絕,這裏有讓父母幫著找工作的,還有借錢的等等,剛開始的幾天陸子盛還覺得沒啥,有些能幫的就問問,不能的就拒絕了,但是隨著來的人越來越多,夫妻二人開始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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