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帶著陸凡跑到了外婆家,“外婆,你們在幹嘛?”


    “凡凡來了啊”李老太太將新買的糖塊還有瓜子都捧出來,讓兩姐妹吃。


    “外婆,我舅他們呢?”陸瑾問道


    “你舅出去串門子了,你舅媽在他們屋呆著呢,新新可能出去找小朋友了吧”外婆說道。


    “外婆那你們幾點吃餃子啊?”陸凡問道。


    “我們九點多就吃了,歲數大了,熬不動了,你們家呢?”


    “我媽說十一點再吃,我一會還要放鞭炮”陸凡天真的聲音在屋內迴蕩著,外麵傳來一陣陣的爆竹聲。


    “凡凡真厲害啊,還會放鞭炮,膽子真大”外婆誇獎了一句。


    “瑾瑾你迴去跟你媽說,別讓凡凡玩,她太小了,要是繃著他咋辦,你妹聽說,誰家大人過年都被蹦了”李老太太囑咐陸瑾。


    “行,我一會迴去就跟我媽說”陸瑾答應了


    陸瑾帶著陸凡從外婆家出來,時間還早,“姐,我們再去玩會吧,我不想這麽早迴家”


    “那行,我們再去你周玉姐姐家玩一會好不好?”


    “行,我最喜歡去周玉姐姐家,徐阿姨會給們吃好吃的”


    姐妹倆個轉了兩個一個彎,才走到周玉家,周玉也想出去玩,徐靜不讓他去,正在訓他呢“大過年的跑啥,你看人家陸瑾放假在家愛就是學習,你看人家出來了嗎?”


    “阿姨過年好啊”陸瑾站在門口有些赧然,自己這個被人口中的好孩子正站在人家門口。


    “瑾瑾來了,快進屋,外麵冷,阿姨給你拿糖吃”周靜將小姐倆讓進屋,就將新炒好的瓜子花生拿到炕上。


    “你們快嚐嚐,我今天新炒的”徐靜非常熱心的拿了很多東西給小姐倆吃。、


    陸凡抬頭看了一眼姐姐,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你看我據說徐阿姨會給我們拿好吃的吧”


    “我剛才出去找你,你媽說你出去了”周玉笑嘻嘻的坐到炕上跟陸瑾說道


    “我剛才去我外婆家呆了一會”陸著就從兜裏掏出來幾塊糖,遞給周玉,“這是我媽新買的,你嚐嚐”


    “陸瑾你可真好,什麽都向著我”陸瑾覺得周玉就是一個樂天派,一點點的小事,都能讓她很開心。


    “瑾瑾,你媽在家幹啥呢?咋沒出來逛逛”周靜坐到炕上問陸瑾。


    “我媽哄我弟弟呢,一會說要包餃子,她帶著孩子不想出來”


    “今年你們家餃子做得啥餡的?”徐靜阿姨閑聊著問了幾句。


    “我媽說包豬肉白菜的”陸瑾老實的迴答。


    “你們家還有白菜呢?放在地窖裏了嗎?”


    “嗯,秋天放的,還挺好的,地窖不容易壞”


    “明年我也讓他爸挖一個,放點菜多方便”


    “周玉,你在家嗎?”屋裏人正說著話呢,就聽見屋外有小朋友叫人。


    “我在家,你進來吧”周玉在屋裏炕上喊道。


    外麵的人進來,陸瑾一看王燕燕,平時周玉跟王燕燕走的並不近,怎麽過年王燕燕來找周玉玩了。


    “阿姨好啊,陸瑾也在啊,你們在玩啥呢?”王燕燕進來先跟徐靜打了一聲招唿,又轉頭問陸瑾。


    “我們沒完,剛才閑聊天呢”陸瑾隨口答了一句。


    周玉也覺得最近王燕燕對自己的有些熱情了,過年不去找她的好朋友王萌萌,竟然來自己家了。


    “燕燕,那你們幾個玩吧,我出去整菜”徐靜覺得自己在屋子,小孩子放不來,所以找了個借口準備出去幹活,讓他們在屋裏玩。


    但是徐靜走後屋裏的氣氛好像更加尷尬了。平時幾個人在班裏就不太熟,而且王燕燕跟陸瑾也有過節,現在大家在一起,氣氛就有些尷尬。


    王燕燕看著陸瑾他們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就提議道,“我剛才過來碰見班長他們幾個了,要不不然我們叫過來一起看牌吧?”,周玉看了看陸瑾,陸瑾才不會跟小孩子計較呢,而且看了陸瑾也用自己高超的牌技將幾個小屁孩打趴下。


    周玉肯定是高興的,平時都不讓玩,隻有過年這幾天可以放開了玩。


    王燕燕出去叫人,陸瑾他們在屋裏等,不到一刻鍾的功夫,王燕燕就叫來幾個同學,開學陸瑾就去三年級了,與他們也沒有威脅了,大家就分外客氣。


    陸瑾跟著周玉他們幾個在家裏玩,跟後世打麻將很像的一種牌九,陸瑾覺得餓自己今天會讓這幾個小屁孩哭著迴去,以後再也不想玩了,幫他們戒掉這個壞習慣。


    三十誰知道,這個牌九還有難度的,“亮喜”是什麽鬼,還有一百多種晾法,陸瑾被深深的震驚了,作為賭場老人,牌九新人的陸瑾不關沒教育然你啊小孩子,反而被小孩子教育了。


    “陸瑾,我以為你學習好,玩牌肯定也厲害。沒想到你打牌不行啊”班長王剛興奮的說著,最近陸瑾可是村裏所有孩子的噩夢啊,別人家的孩子,好孩子的典範。


    陸瑾幹笑幾聲,心中暗罵,誰知道這個牌九這麽難啊,等以後打麻將再說,讓他們看看什麽是真正的雀聖。


    王剛一說,大家開始打趣起來,“陸瑾,你平時跟我們距離太遠了,讓人覺得你都不能親近,誰知道你也有弱點”聽到自己班同學這麽說自己,陸瑾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玩牌之前,大家也沒有說什麽懲罰措施,陸瑾看大家高興,就將自己今天揣著的糖果給大家分了一下“我輸了,就請大家吃糖吧,過年新買的。”陸瑾拿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這是陸瑾自己買的,偶爾哄著給陸凡吃的,佟玉蘭肯定不可能舍得買這麽好的糖果。


    “陸瑾,你媽對你真好啊,還給你買大白兔”王剛帶頭拿了一顆,其他人也紛紛伸手去拿。


    王燕燕撇了撇嘴,真會收買人心,不就是奶糖嗎,誰沒吃過一樣。


    王燕燕看著奶糖,說了句“我媽說了,不能吃太多糖,會壞牙的”


    “誰會天天吃啊,這要不是過年,誰家會買糖吃”王剛嘴裏含著糖,嘟囔著說道。


    “姐,我也想吃大白兔”一直跟在陸瑾身邊玩得陸凡看見姐姐沒給自己,就想去拿。


    “不行,你今天都吃了多少了,少吃點吧”陸瑾不理王燕燕的話。


    王燕燕看著一人就拿了一顆大白兔,對著陸瑾說道“陸瑾你輸了那麽多次,就請大家一人吃一塊啊,太少了吧”


    “王燕燕,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玩得時候都沒講規矩,人家陸瑾請大家吃,你還這麽多事,再說了你不知道奶糖多貴,我媽都不舍得買”王剛提陸瑾抱不平。


    “沒事,我運氣不好,願賭服輸,而且就請大家吃幾塊糖,我這還有呢,大家就把我拿出來的拿走吧”陸瑾怕大家不好意思,將糖平均分了幾份,給大家拿著。


    “還是瑾瑾好,不像有些人,隻會在這裏陰陽怪氣”周玉作為陸瑾的好朋友早都想站出來了,但是王剛站出來了周玉覺得很解氣。


    “有錢就是大方啊,陸瑾自己會寫文章,人家還救了一個有錢的小妹妹,手裏多的是錢,還用的你扮好人啊”王燕燕開始說酸話。


    “說的沒錯,有些人想要還辦不到呢,誰讓我聰明,運氣又好呢,不像某些人”陸瑾不想慣著小孩子。


    “你怎麽說話呢,大過年的你就欺負以前的同學”王燕燕氣憤的說道。


    “我哪有欺負人啊,這麽多人可聽著呢,我就是認同你的看法也不行嗎?”


    王剛她們也不想搭理王燕燕,誰也不理她。


    陸瑾不喜歡王燕燕的性子,小小年紀就這麽刻薄。現在也沒什麽玩下去的興趣了,就準備帶著陸凡迴家了“你們接著玩吧,我我迴家了,要是迴去晚了,我媽該不樂意了”


    “切,輸不起了,就想溜”王燕燕在旁邊翻著白眼說道。


    “你要是想吃我的糖就直說,我肯定會給你的”


    “誰要吃你的糖,我們家也有,我才不稀罕呢”


    “那就好”陸瑾一伸手又從兜裏拿出來幾個巧克力,這是好好媽媽帶來的,大家嚐嚐,我不喜歡吃甜的,說是國外來的。陸瑾一邊給大家分一邊說。


    王燕燕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等陸瑾發到她這,一伸手什麽都沒有“真是不巧,正好沒了,不過你也不喜歡我的糖,那就算了”王燕燕氣的臉色漲紅,看著陸瑾說不出來話來。


    “凡凡,我們迴家了,媽媽一會要包餃子了”陸瑾領著陸凡往家走。


    “姐姐,你真厲害,王燕燕臉都綠了,姐,我也想吃巧克力”那就再吃一塊,不要告訴媽媽哦。


    “好的”陸凡將巧克力放到嘴裏,眼睛笑成了彎彎的小月牙。


    陸瑾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很好,天空中掛滿了繁星,周圍偶爾傳來孩子們燃放的爆竹聲以及屋裏傳出來的笑鬧聲。


    陸瑾帶著陸凡加快了腳步,她有點想家了,來了這麽久,第一次在過年的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這裏的人了。


    一進家門,媽媽在和麵,陸子盛再跟陽陽玩七巧板,本來為了過年陸子盛換了一個200瓦的燈泡,但是過年大家都用電,200瓦的燈泡也顯得屋內昏黃。


    “我剛想說出去找你們呢,去誰家玩了?”佟玉蘭看著兩個孩子柔聲問道


    “我們去周玉姐姐家玩了一會,姐姐他們玩牌了。”陸凡迴答了。


    “趕緊上炕,炕頭熱,外邊冷吧?”佟玉蘭囑咐兩姐妹進屋暖和,陸陽看到姐姐迴來了,伸手喊“姐姐,姐姐”


    “陽陽真乖啊,明年陽陽就會幹更多的事了,以後就能跟姐姐出去玩了”陸瑾去抱陸陽,在他肚子上撓癢癢,陸陽躺在炕上格格的笑個不停。


    一家人被昏黃的燈光將影子拉的長長的,很多年以後,陸瑾還是會想起這個晚上,以後家裏的屋子越來越大,燈光越來越亮,但是大家越來越忙。年也沒有年味了。


    大年三十晚上的餃子,佟玉蘭都是自己包,今天晚上的餃子不能破,要不然第二年就要漏財了,佟玉蘭不放心別人,就都自己做了。


    “媽媽包餃子,爸爸燒水,姐姐看孩子”凡凡小小的童聲在屋內迴蕩。


    “那凡凡幹什麽啊?”佟玉蘭問道。


    “凡凡等著吃餃子”陸凡一拍小肚皮,驕傲的說道。


    “我看啊,以後凡凡才適合開飯店,就喜歡吃”佟玉蘭笑著跟陸子盛說道。


    等包好了餃子,陸子盛也將水燒開了,鍋裏又熱了中午炸好的魚,還有幾樣菜,佟玉蘭煮餃子的時候,陸子盛就砸院子裏還是敬神。


    以前陸瑾是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顯示現在陸瑾覺得可能冥冥中又一股我們不知道的力量,要不然自己怎麽會來到這,也不知道那個世界的陸瑾怎麽樣,自己的媽媽是不是也在煮餃子,爸爸是不是在看春晚。


    陸瑾還沒等傷感完,就被陸凡跟陸陽打斷了,“姐姐,你看那有人放煙花,肯定是村長家,明年我們也買點吧,姐姐”


    陸陽還不會說,隻會指著“啊啊叫”很是興奮,陸瑾也被這種快樂氛圍感染了,跟著陸凡看外麵偶爾生起的煙花。現在煙花還屬於高端品,很少有人買的起,所以陸凡的小腦袋一直在尋找零星生起的煙花。


    “等明年,姐姐也給凡凡買著放?”陸瑾對著陸凡保證。


    “買、買”陸陽跟著起哄


    三個孩子在院子裏正在玩得起勁,佟玉蘭在屋裏喊“被砍了,進屋吃飯吧”


    陸瑾扶著陽陽慢慢的走進屋裏,看著熱氣騰騰的鍋裏翻騰著一個個白胖的餃子。


    陸子盛點燃一掛小鞭,劈裏啪啦的爆竹聲在夜空中不斷的想起,屋外飄著陣陣的火藥味,屋內熱氣騰騰的餃子剛出鍋。


    陸子盛進來讓兩個閨女都站在門框下伸手拔一下,希望來年都能長的高高的。


    這種過年的儀式感讓人覺得很溫暖,有一種莫名的力量,給人一種希望,陸瑾也有些明白為什麽古代那麽重視祭祀。


    重視的後果就是陸凡又挨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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