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唔……放、放開我”


    可他依然如狂風過境般,肆意席卷,甚至更加過分的去解她側扣,然後把手伸了進去。舒窈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在外麵啊,還光天化日之下,若被誰撞見,她以後還有何臉麵見人?便照著他唇也咬了一口。


    兩人口腔中混合著彼此血液,倒形成一種詭異的親密。戟樾總算收斂了,把舒窈小臉兒按在自己懷裏,在她耳旁雜亂無章喘息著,即便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對她的渴望,但還是拚盡全力壓製住。


    “爺瘋了?”舒窈悶悶的道。


    “誰叫你不理我?”戟樾勒緊臂彎間的纖腰,語氣帶著幾絲委屈、幾絲抱怨,俊顏都不自覺皺在一起。


    舒窈無可奈何歎息一聲,“我怎麽理你?爺就不怕梅兒姑娘再鬧?感情爺天天躲遠遠的,不怕被她毒死。”


    “嗬……越發伶牙俐齒起來”他點點她鼻尖,知道她是為自己安全才故意冷落他的,心總算好受一點。“我已加緊時間辦手頭的事情了,她不會再有害你的機會。”


    看看她還躲避的不願抬頭,戟樾挑起她下巴,認真端詳一番,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總算體會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道理。


    “爺受傷了,怎還如此冒冒失失,小心把傷口又掙開。”他身上有藥味和血腥氣。


    “不礙事,小傷而已,窈兒可是惦記我了?”


    她攥住他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實在不習慣被這種熱切的目光注視,好似要將她看化一般。戟樾就該屬於陰冷傲、疏離、淡漠、不苟言笑、不近人情這些冰冷的字眼,他表現的如此刻這般依戀和纏綿,倒叫她有點不認識他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就很難永遠保持鐵石心腸,尤其一個女人,長期被一個男人遷就、嗬護,就算存有再堅定的信念,也終有土崩瓦解那天。


    而她很怕自己會變成那樣,怕自己會因為禁不住他的柔情失去自我。


    開始,她隻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底線,所以偶爾示弱、偶爾強硬,偶爾再跟他撒撒嬌,但他的反應卻出乎她意料之外,簡直是照單全收,甚至沒對她說過什麽重話,反而極盡包容和忍讓,即便她出言不遜罵他是狗,他也隻是一笑了之。


    但轉而對待梅兒時,就算肢體上再過靠近,但那從未到達眼底的笑意、還有冰冷的眼神,仍能讓人很輕易就看出他下意識的排斥。這讓她不禁懷疑,難道他真的對自己產生了感情?


    可她最不應該接受的……就是來自於他的感情。她不敢拿自己後半輩子去賭,賭一個永遠高高在上的人、或者一個隨便就能對你動手的男人,對你的真情到底能有幾分。


    賭徒的結局通常隻有一個,那就是輸!


    她輸不起,也沒有揮霍的資本,所以還是選擇緩緩鬆開了攥住他的手,眼底恢複一片清明。


    “爺,小傷也不能疏忽,記得讓趙桓給你勤點換藥,天氣也冷了,晨起時切莫再穿這種薄薄的褂子。”


    戟樾聽了她的關懷,深感一陣窩心,無論再急躁的心情,隻要她三言兩語,就能安撫他一切的焦躁和不安。


    “嗯,爺知道了,我不在府的時候,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沒事別往梅兒跟前湊,若真有事惹你不快,你隻需暗暗記下,爺日後定會給你報酬。”


    舒窈露齒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事忍忍就算了。”


    “忍什麽忍?爺不想讓你忍!哎!”他擔憂的蹙眉歎口氣,也道出幾絲無奈,“毒的事已經夠委屈你了,隻是為大局考慮,我暫時不便對她出身,還得處處忍耐,但不表示要你一直委屈自己,爺捧在手心裏的人,總不能任她們隨便欺負吧。”


    舒窈喉間一哽,她算是他捧在手心裏的人嗎?如果真如他所說那般,那當初的打罵又算什麽呢?還有那能摧毀人所有尊嚴的話語。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一個人咬牙熬過了過來,他又怎能轉變如此之快,在她還沒有化解心中恨意時,就由棄如敝履到視若珍寶?


    她收迴煩亂的思緒,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的道,“爺放心吧,我日日待在公主那裏,不會給她機會的。”


    “好!”戟樾再次把她摟進懷中,下巴貼在她頭頂,“不要聽府裏人胡言亂語,我對梅兒那樣的女人提不起興致,留下過夜,也是各蓋各的棉被純睡覺而已。”


    “嗯!”真好,終於不用替他暖床了。


    “我一直都隻有你。”


    “哦!”其實她真的無所謂。


    戟樾笑笑,“窈兒想要什麽首飾嗎?等我忙過這陣,也請老師傅到府給你做訂做些衣服和首飾好不好?”


    他一直記掛著這事,內心深覺虧欠於她。


    舒窈搖搖頭,“我向來不喜歡那些金銀俗物,倒是惦記爺的狼毫筆和徽墨許久,不知王爺舍不舍得割愛?”


    “舍得,你喜歡就都給你。”戟樾笑的開懷,就知道他的窈兒與眾不同,對視間,忍不住又低下頭尋找她的芳唇。“再讓爺親親吧,下次不知何時才有這樣親近的機會了。”


    “爺……讓人看見”她羞紅了臉,埋在他懷裏不肯出來。


    “聽話,我就親一口,躲什麽?”


    兩人甜蜜拉扯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梅兒抱怨的聲音,“爺怎麽去了這樣久,是不是在房裏睡著了?”


    接著是碧荷不耐煩的迴答,“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舒窈一驚,趕緊推開他,“爺,我要迴去了。”


    “嗯,好”戟樾臉色極其不好看,抓著她深深吻了一口才依依不舍鬆開。想他堂堂皇子,跟自己女人溫存下還得偷偷摸摸,也真夠荒唐。“來……順著這條路往前走,過了迴廊可以從正門出去。”


    “知道了,爺保重”舒窈抱著衣服,窈窕身影一下就消失在小路盡頭。


    戟樾癡癡看了半晌,才戀戀不舍收迴視線,深吸口氣推開小門出去,“梅兒,本王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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