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江北,隨著江老到來,而暗流洶湧。


    帝京真龍的背景,即使雲家之中,也隻有雲頂天清楚。


    在外人眼中,雲家是江北一流豪門,真正的上流權貴。


    可隻有雲頂天心裏有數,自家能成長到如今,離不開江老身後的那個勢力扶持,甚至當年雲家扳倒鄭家,也是靠著江老背後的那個勢力。


    當天晚上,被發配嶺南的雲燁,便在雲頂天的知會下,星夜返迴了江北。


    在雲頂天心裏,江老親自出手,即使是九鼎集團的陳忠也不是對手,更何況是依靠陳忠的薑臣了。


    要不了幾日,諾大江北,他雲家也不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自己發配出去的兒子,往後照樣能橫行江北。


    “爸,真的不用再懼怕薑臣了?”安靜的辦公室內,雲燁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電話不是父親親自打來的,他根本就不敢立刻返迴江北。


    要知道,當時父親趕他去嶺南,看似發配,實則是在保護呢。


    可這才幾天?雲家竟然已經能夠無視薑臣了嗎?


    “若不是你姐姐當年之事,引得薑臣要為鄭家那小雜碎出頭,我們雲家倒也不會和他走到如此水深火熱的地步。”雲頂天麵色平靜,目光深邃。


    當年雲家扳倒鄭家,本就理虧,全因雲傾城年少不懂事,肆意妄為鑄成大錯。


    單是鄭家家敗人亡一事,根本就不可能像發配雲燁去嶺南那麽簡單就能解決掉。


    除了擺在台麵上,一番較量,雲家根本就沒別的退路。


    除非雲頂天願意放棄雲傾城,但身為人父,高傲如他,若是連自己女兒都保不住了,將來在江北豈不是被釘上恥辱柱了?


    雲傾城的臉色一黯,無比內疚。


    深吸了口氣,她悲戚道:“多謝爸爸。”


    “哼。”


    雲頂天一聲冷哼,顯然對雲傾城極其不滿意:“若不是因為你,雲家也不會到請動江老的地步,這代價,太慘重了!”


    請動江老和江老背後的勢力,所花費的代價,那可是雲家整整三年所有的收入呢。


    當然,這件事,他也不可能對雲燁和雲傾城說。


    雲傾城俏臉蒼白,紅唇緊泯,不敢言語。


    倒是雲燁笑了笑:“父親,無礙的,能讓雲家之名再次震響江北,讓首富陳忠這條真龍也在我們雲家麵前低頭,對我雲家而言,花費慘重的代價,也值得的,往後的影響,可不是眼前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雲頂天神情緩和了一些,看著雲燁滿是欣慰。


    我兒子,終究眼界要比女兒更高呢!


    這一戰,若是能讓首富陳忠低頭的話,往後在江北,誰還敢駁斥雲家?


    即便是同為一流豪門的那幾家,往後麵對雲家,也得低一頭。


    “下去吧,這幾天都給我收斂一些,事成之後,隨你們怎麽做。”


    雲頂天揮手,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費唇舌。


    ……


    “阿忠,雲家那邊怎麽樣了?”九鼎集團總裁辦公室,薑臣慵懶地坐在沙發上。


    下飛機後,他並沒有立刻迴家,而是來到了九鼎集團。


    既然答應過鄭勳的事情,那怎麽也要幫鄭勳做到。


    扳不倒雲家,也得讓雲傾城付出應有的代價,這是他和鄭勳最後的底線。


    一旁的鄭勳無比感動,看薑臣的眼神充滿感激。


    他怎麽也沒想到,當初隻是念及友情,留下救穆青兒,卻為他換來了為鄭家撥亂反正的天大機緣。


    “有些麻煩了。”陳忠苦澀一笑,“這幾日我一直讓吳良監視著雲家,就等老板你發話動手呢,但雲家請來了個我的老對頭。”


    “誰?”薑臣挑眉,能和阿忠成為老對頭的,也是沒幾人的。


    “江天嵐。”陳忠緩緩吐出三個字,簡單三字卻讓他的語氣無比沉重,“帝京,江家的那個老不死。”


    “有點意思,沒想到雲家居然傍上了這棵大樹。”


    薑臣戲笑起來,眼睛眯起,卻是兇光閃爍。


    對帝京的江家,他是一點都不陌生呢。


    不,甚至很熟悉,熟悉到深入骨髓那種。


    曾經的江家,還是他和陳忠照拂起來的呢。


    可三年前的屍道三劫,江家在暗中沒少做推波助瀾的事情。


    曾經他養起來的一條狗,卻是在他最危險的時刻,反咬了他一口,差點讓他丟命。


    這樣的事情,永生永世薑臣也不可能忘的。


    揉了揉鼻子,壓下心中鬱氣,薑臣問道:“如今的江家,在帝京,應該發展的很好吧?”


    “所以才很麻煩。”


    陳忠點點頭,目光斜睨了鄭勳一眼,並不避諱:“江家如今在帝京飛黃騰達,即便是藏龍臥虎的帝京,他江家也是一方豪雄,如果他們幫雲家的話,鄭家的仇就沒那麽容易報了。”


    鄭勳激動地神色猛地一僵,臉色陡然蒼白。


    甚至因為緊張,雙手都握成了拳。


    帝京那樣臥虎藏龍的地方,江家都能成為一方豪雄,那可是真正的帝京真龍呢。


    如果江家幫雲家,雲家根本就不懼怕首富陳忠了。


    同為真龍,孰高孰低,還真的難說!


    “他們有我們有錢?”


    薑臣忽然笑問道。


    陳忠和鄭勳同時一愣。


    陳忠搖頭苦笑道:“老板說什麽笑話呀?”


    “那他們有我能打?”


    “千百倍不及。”陳忠繼續苦笑。


    “那他們在這江北,有我們的勢力大?”薑臣挑眉繼續問。


    “怎麽可能?老板這話也把我陳忠埋汰的太狠了。”陳忠搓了搓下巴,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了。


    當世人的錢財,誰比的過主人漫長歲月永生的積累?


    當世之人,又有誰能和主人一較高下?真有的話,當年南毛北馬會幹出那麽齷蹉之事?


    在諾大江北,誰的勢力能強過他陳忠?當年為了追隨主人搬遷到江北,三年經營,單是曾人王這一枚棋子,就已然紮根到了江北深處了呢。


    “哦。”


    薑臣平靜的應了一聲,戲謔一笑:“既然都比不過我們,那你說的麻煩是什麽?”


    陳忠神情一窒。


    鄭勳陡然狂喜起來。


    咚咚。


    薑臣右手敲擊著桌麵,霸氣開口:“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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