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薑臣微笑著對雲燁點點頭。


    雲燁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駕駛著邁凱倫離開。


    有雲燁開口,保安也不再阻攔。


    不過還是陰陽怪氣地叮囑了一聲:“參觀就參觀,你小子可別亂來,裏邊的那些畫,你弄壞了可賠不起。”


    薑臣把小電驢停進停車場,自嘲一笑。


    好歹我也是韓三千邀請來的,就因為騎個小電驢,居然差點進不來這展廳。


    進了展廳,薑臣漫無目的的參觀起來。


    這是韓三千的個人畫展,身為國畫大師,聲名遠播,前來捧場參觀的人並不少。


    展廳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幅水墨畫,每幅畫前都有人駐足欣賞品味。


    薑臣饒有興致的欣賞了幾幅,韓三千不愧是國畫大師,以他的鑒賞力,也很難挑出瑕疵,不管是工筆還是意境,都麵麵俱到。


    沒有數十年的浸淫打熬,絕不會有這樣的底蘊。


    “大寶貝,你瞧瞧薑臣,還真假模假樣的欣賞起來了呢。”


    孫曉悅挽著雲燁胳膊,滿臉厭棄鄙夷地盯著不遠處的薑臣,一個死廢物,也不知道哪來的臉跑到這樣高級的個人畫展上來湊。


    不知道圈子不同,不能強容的道理嗎?


    “由他去吧,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雲燁不屑地笑了笑,根本不將薑臣放在眼裏,“對了,韓三千老爺子今天親自到場了,等下說不定能見一麵。”


    “真的?”孫曉悅驚喜起來,能近距離瞻仰國畫大師,拍幾張照片,又能和身邊人吹噓炫耀了。


    自從和雲燁在一起後,讓她出席各種頂級場合,惹得身邊人無數羨慕的眼神,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當然。”雲燁笑著點頭。


    恰在這時,人群騷動起來。


    雲燁和孫曉悅同時一愣,隨大流的跟著人群走到聚集之處。


    “奇怪,怎麽有兩幅《墨竹圖》?”


    看到人群注意的地方時,雲燁皺眉疑惑道。


    “怎麽了?”孫曉悅問。


    雲燁道:“聽說韓老收藏著鄭板橋的《墨竹圖》真跡,這次也來參展了,可牆上怎麽掛著兩幅一模一樣的墨竹圖?”


    個人畫展的宣傳前期,都會特地提到有分量的參展畫作,所以雲燁也提前知道。


    但眼前的兩幅《墨竹圖》卻讓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一定有幅假的唄。”孫曉悅滿不在乎道,她來參展純粹就是看熱鬧,收集炫耀資本,對國畫根本就沒什麽研究。


    “不應該呀,韓老的個人畫展,都是他親筆潑墨,臨摹之作和真跡掛在一起參展,這不是上趕著和鄭板橋相提並論嗎?自找著大家對他品頭論足嗎?”


    同樣的疑惑,也縈繞在四周駐足騷動的人群腦海中。


    個人畫展上遇到這樣的事情,確實太匪夷所思了。


    雖然是國畫大師,人人敬重,但這種把自己臨摹之作和真跡掛在一起,在旁人心中,未免也太倨傲了?


    “韓老這是想把自己和鄭板橋相提並論?”


    “不應該啊,韓老貴為國畫大師,絕對不可能如此自大,即便畫道超過鄭板橋,也不會做出這麽對先人不敬的事呢。”


    “韓老這是自比鄭板橋?故意這麽做的?”


    ……


    薑臣走到了《墨竹圖》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兩幅畫,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這兩幅畫,一幅是他昨天畫的,另一幅則是上次和穆青兒喬喬一起逛展廳的時候,掛在牆上的那幅。


    “怪不得上次能引起韓老注意呢,原來這《墨竹圖》是他自己臨摹的。”薑臣心裏恍然。


    “你笑什麽?”孫曉悅察覺到了薑臣臉上的笑意,毫不掩飾的鄙夷道:“這樣的場合,你連自己斤兩都分不清,還有臉笑?”


    薑臣有些厭惡孫曉悅。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呢,更何況他接二連三的被孫曉悅嘲諷。


    “我笑,關你什麽事?”薑臣平靜迴應。


    “關我什麽事?”


    孫曉悅雙手叉腰,一臉倨傲:“你知不知道這是國畫大師韓三千的個人畫展?這牆上的畫是韓老親自畫的,你對著畫笑成這樣,是看不起韓老的畫嗎?”


    聞言,周圍人紛紛皺眉不悅地看著薑臣。


    前來觀展的可都是抱著膜拜之心來的,即便韓老將臨摹之作和鄭板橋真跡掛在一起,大家也是驚詫好奇韓老的目的。


    哪怕真的心裏有些不痛快,也絕不會表現出來。


    國畫大師的地位,豈是常人能夠去看不起的?


    薑臣眉頭緊擰了起來,這女人說三道四的本事還真夠讓人惡心的。


    感受著道道目光,如芒在背,薑臣一步上前,指著牆上的兩幅《墨竹圖》。


    “我笑是因為,這兩幅畫,都是假的!”


    一語驚人,如雷貫耳。


    所有人都懵掉了。


    兩幅都是假畫?


    怎麽可能?


    “放屁!薑臣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行家了嗎?竟敢在韓老的畫展上這麽大放厥詞?韓老會用兩幅假畫來蒙騙大家?”


    孫曉悅柳眉一橫,聲音尖利道:“大家別聽他的,他就是穆家的那個廢物女婿,幹的也是送外賣的活,怎麽可能分得出畫作的真假?”


    “什麽?一個送外賣的?伯克利展廳現在前來觀展的門檻,都放的這麽低了嗎?”


    “他就是三年前入贅穆家的那個廢物女婿?怪不得總覺得眼熟呢。”


    “小子,你可小心著點說,這可是韓大師的畫展,還不許人隨意詆毀。”


    ……


    聽得眾人驚訝指責,薑臣苦澀一笑。


    同樣的經曆,剛才進展廳大門的時候就發生過一次了。


    有錢人放個屁都是道理。


    窮人說的真理,那也是個屁。


    這些人,不就是看著他的身份,便駁斥了他的一切嗎?


    眾人的偏幫,讓孫曉悅倨傲的仰起了下巴,鼻孔對著薑臣,嘲諷道:“不去好好送外賣,跑到這裏湊什麽熱鬧?還不快走,竟敢這麽汙蔑韓大師,是想等保安來把你架出去嗎?”


    雲燁並未阻止,因為孫曉悅,他同樣不喜薑臣,況且孫曉悅這一次也是在理。


    “我走了,有人就要不開心了。”薑臣表情平靜,雲淡風輕,自己是韓三千親自邀請來的,若是麵都沒見到就被人趕出去了,以韓三千的脾氣,可不就得雷霆大發麽。


    “好大的口氣!吃軟飯送外賣,還真把自己當成盤菜了?”


    孫曉悅滿麵譏笑,看了看周圍:“你走了,在場的誰會不高興?敢這麽對韓大師不敬,簡直是在侮辱這次畫展,大家可都巴不得你走呢。”


    話一出口,眾人紛紛點頭。


    一個送外賣的,還是個廢婿,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簡直拉低了整場畫展的品味。


    一群上流,什麽時候還得和一個廢物“同流合汙”了?


    在場的人自然不乏認出了雲燁,此時內心也向著雲燁和孫曉悅了。


    “走吧,大家又不是為難你,是你自己跑來這種地方丟人現眼的。”


    “不好好送外賣,跑到這來看國畫大師的畫展,你把畫展的品味都拉低了,韓大師的畫豈是你這樣的社會底層能欣賞得來的?”


    “雲大少女朋友說的句句在理,你這樣做確實對韓大師太不敬了,自己走好歹還有點臉,被保安扔出去,可就丟臉丟到家了。”


    ……


    言語刺耳,字字戳心。


    薑臣無奈一笑,這樣的畫展品味確實夠低的,他也沒想繼續逗留下去。


    轉身,正要走呢。


    忽然人群中一道驚唿聲響起:“韓大師來了!”


    一群人紛紛望去。


    遠處的韓三千正拄著龍頭拐,在眾人的簇擁下,興高采烈地走了過來。


    和剛才淡定儒雅,麵帶微笑的樣子不同。


    誰都看得出來,韓三千此時是真的發自內心在笑,一雙眼睛都眯成縫了。


    人群速度很快,確切地說是韓三千的速度很快。


    腳下生風,走到人群中,激動地拉著薑臣的手:“薑小友,你終於來了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進擊的贅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木並收藏進擊的贅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