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元祿一睜眼就近距離被美顏暴擊了。


    麵前的少女平靜的閉著眼,睫毛卷而密,瓊鼻小巧挺翹,唇柔軟的泛著粉紅,皮膚白皙透亮。


    元祿盯著她出了神,嘴角氤氳著甜滋滋的笑意。


    “咳!”錢昭咳了一聲,把自家似乎情竇初開的孩子叫迴了神。


    初月也被這一聲咳的皺了皺眉,悠悠轉醒。


    錢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的大意。


    元祿迴過神才反應過來他跟初月躺在一張床上!還蓋著同一張被子!


    他是不是對她做什麽了?


    不對,他們衣服沒脫,他之前無意間聽到過六道堂的兄弟們說,做男女間的事情是要脫衣服的。


    但初月會不會誤會他啊?


    他有些著急的解釋,“初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登徒子,我……”


    初月揉了揉眉心,沒好氣的打斷道,“我知道,昨天是我扶你上的床,你錢大哥幫忙蓋的被。”


    說完還示意他看床前站著的大活人。


    “噢,噢。”初月沒誤會就好。


    “等會兒?”初月反應過來,威脅的瞪著他,“誰讓你喊初月的,沒大沒小,喊姐姐!”


    元祿立馬乖乖喊道,“初月姐姐。”


    “嗯。”初月舒服了,含著笑躺平了。


    “對了,你錢大哥昨天說你今日得陪禮王去拜訪兵部尚書,你還不快去?”


    “哦!”元祿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錢昭冷不丁的補刀,“不用著急,已經晚了,寧遠舟應該安排其他人替我們了。”


    元祿往下爬的動作一頓,迴頭留戀的看了一眼,“那我……”


    初月踹他一腳,“趕緊下去!我不和醉鬼計較,但會和清醒的人計較!”


    初月不知道,她的前半句話深深的刻在了二人心裏。


    三人在金沙樓洗漱了一番,然後在金媚娘笑意盈盈的注視下走出了金沙樓。


    她已經不想去想,被阿爹阿娘和哥哥知道她在金沙樓留宿了一晚後,會麵對什麽了。


    反正她已經連續醉了好幾天酒了,是時候給他們一點新的震撼了。


    路上有行人,初月還帶著她的鬥笠,元祿不敢對她黏黏糊糊的,萬一有人認出來她了呢?她有婚約在身,不能毀了她的名聲。


    至於他們今晚在金沙樓過夜的事,媚娘姐會替他們遮掩的。


    從金沙樓迴來的路剛好要經過去禮部尚書府的大道。


    既然剛好看見禮王的馬車,隻是情況不太好,好像有刺客刺殺。


    元祿和錢昭一驚,趕緊衝了上去。


    這還是初月第一次看二人打架,元祿用的暗器和火器,錢昭用的是一把重刀。


    初月抱著臂,倚著牆,看好戲似的看著兩幫人交手。


    剛剛被馬車擋住的地方竄出來兩個人,一人白衣飄飄,身形十分飄逸瀟灑;一人大白天一身夜行服,那標誌性的發型和小卷毛實在招人眼。


    初月站直了身子,“他倆?他倆怎麽打起來了?”


    求問,前任和前前任打起來了,她要不要出手?


    那小卷毛用背把於十三壓製在牆上,直接一把劍不管不顧照著兩人脖子就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兩人的脖頸都見了血。


    初月嘖了一聲飛身出去,從腰間抽出鞭子甩去,卷住了那把劍,往後一拉,劍從他主人手中脫手飛出。


    看小卷毛還要動手,初月一腳把他踹了出去,暗處正準備動手的寧遠舟和任如意默默收迴了腿。


    她走近倒在地上的人,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驚怒的看著他,“李同光,你在發什麽瘋?”


    “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你想幹什麽?不想活了?真瘋了嗎!”


    李同光一把拉下了麵罩,神色癲狂,


    “是!我是瘋了!”


    “師父她有其他徒弟了,她不要我了…


    楊盈!都是因為他師父才不理我的,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初月聞言表情顯得更無法理解了,她怒道,“那你去殺禮王啊!你打於十三幹什麽!”


    現場驟然一靜。


    感受到四處投來的驚詫的目光,初月也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了奇怪的話,


    她尷尬的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開始找補。


    “咳!禮王可是他國使臣!你知道殺了他安梧兩國會陷入什麽樣的風波嗎?”


    李同光眼眶發紅,“我管他是誰,師父不要我了,他們都該死,都該死!”


    初月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為了一個女人,癲狂成這樣,我阿爹還說你心懷大誌,不可限量,我看他是眼花了!”


    “你的部曲親從你想帶他們死我無所謂,但你若連累了沙西部。”


    她麵色冷若冰霜,蹲下逼視著他,放低了聲音,“我一定會讓你在什麽都沒做之前,死的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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