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老道正要嚐試著去撥動那龍首石盤上的八卦石刻發出一聲聲哢哢的聲音。


    聽到我的喊聲的老道雖然在第一時間就停住了撥動石盤的手,隻是他已經撥動了一個卦象的符號,此刻的手雖然已經停了下來但那塊龍首石盤並沒有停止而是開始自己繼續哢哢的轉動起來。


    老道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驚的氣都不敢喘,隨後跟了過來的強子和苗族女翻譯也死死的盯著那四周的幾幅巨大的壁畫。


    那哢哢聲持續了有一會兒才停下,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老道衝我們詫異的問道。


    :“咋了嘛?一驚一乍的。”


    我急切的把剛才那個日本兵筆記本裏最後一段發生的事情給老道簡要的說了一遍。我覺得他們是在那些陰陽師解開龍首石盤的時候觸發了什麽裝置才把那代表青龍的那麵石壁打開的,裏麵的大蟒蛇出來了以後就殺掉了這些日本兵。


    所以我這下也不明白去嚐試打開那個龍首石盤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聽我說完,老道也是滿臉驚色。


    強子說道。


    :“這裏的幾幅壁畫後麵莫不是真的有什麽怪物巨獸吧?要是這樣那豈不是都成精了?”


    我們沒辦法理解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理會強子,強子又問老道。


    :“老道,你倒是說句話啊?有沒有那種能活很長時間的巨獸怪物?”


    老道搖了搖頭,顯得有些心煩意亂,隨便說了一句。


    :“我哪知道!可能有吧,不然自古哪來的那麽多成精的說法?”


    這個時候苗族女翻譯手裏還拿著那本筆記本,她一邊把那本子收到口袋裏,一邊說。


    :“有些冷血的生物確實是可以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活很久的,比如像蛇還有烏龜,鱷魚那些,全世界都有非常多的傳聞,像什麽尼斯湖的水怪還有咱們中國的天池不都有水怪的傳聞嗎。”


    也正如她說的那樣的確,世界上各種水怪山怪的傳聞確實不少,就連山海經裏都記錄的許許多多,隻是大家一直把山海經當成了一本沒有什麽依據的雜記看了而已。


    不過現在我們不是琢磨這的時候,不管那壁畫後麵是否有什麽怪物,當務之急我們應該考慮的是怎麽盡快的離開這裏,剛才在外邊我們還能往迴走,這下子我們連原路返迴的機會都沒有了,那些喪屍雖然有時間規律可以讓我們鑽空子但是那根巨大的斷龍石,這顯然是辦不到的。


    我把全部的希望再度寄托在老道身上,我期許的看著他。


    :“老道你有幾成把握解開這個龍首石盤?”


    老道麵露難色的看了我們一眼,搖了搖頭。


    :“要是沒有那小鬼子說的那石壁後麵的鬼東西的話我還能多嚐試一下,這麽一說老子連試都不敢試了,萬一觸動了什麽再跑一趟出來個什麽,那我們不都要死翹翹了!”


    老道說的也並無道理,這裏的一切都不是用常理能說的通的,這麽狹小的空間裏我不能冒這個險,萬一真的再跑個什麽東西出來,我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但是一直這樣也不行,我們四個人事物,水這些很快就要成為眼前最大的問題了。


    我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大家就這麽沉默著去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麽辦,但是時間不等人。


    這個時候強子站了起來說道。


    :“娘的!怎麽都是死,老子覺得餓死還難受些,把那些東西都放出來大不了就是拚個你死我活的結果也好過活活餓死渴死吧?”


    老道也看著我,似乎他覺得強子的話也有幾分到道理。


    老道說。


    :“要不我們就照強子說的來的,再試一試。”


    強子說的也並非不是對的,在這裏拖下去最終也就是個死,還不如試一試就算真的放出來個什麽,那也就是個拚命的結果。


    在我們三個人都同意之後,老道又走到那塊龍首石盤前麵,撥動起那塊石盤來。


    那哢哢的聲音讓我們的心跳都跟著亂了起來,我和強子把從鬼子那裏搞來的步槍緊緊握在手裏,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未知的石壁。


    強子說道。


    :“娘的早知道就把那幾箱炸藥給搬來了。”


    我跟強子認識多年,每次好像他在我身邊我還真不怎麽擔心,人嘛一輩子也就那樣,想明白了就那麽迴事。


    於是我也坦然了許多。


    :“那你小子咋不搬過來?”


    強子迴道。


    :“我哪知道都什麽年月了還有這些,我尋思著拿兩支步槍對付對付那些苗人就足夠了。”


    說著又看了看那苗族女翻譯。


    :“哎,我可沒說你們苗人都是壞人,我是說那些壞苗人!”


    苗族女翻譯並沒有搭腔,強子繼續扯犢子道。


    :“那些炸藥不是太重了嘛,早知道這樣老子就給它全都背過來了,看老子不把這山都給它炸平了!你說是吧濤?”


    老道一邊撥弄那石盤一邊接過話頭。


    :“強子不是老道我說你,你他娘的盡是馬後炮!”


    強子迴懟道。


    :“你得了吧,還道士,你說說你都會些啥,好好開你的鎖吧!”


    看著兩人抬杠的樣子,氣氛頓時也變的不那麽緊張了,我不由得一笑可能是我先前顧慮的太多了,能跟好朋友死一塊兒,也不為是一件幸事。


    爺爺去世後我又經曆了愛情的背叛,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我也確實沒有什麽值得在乎的人和事了,今天就算出不去了又或者別的什麽能有兩個朋友在身邊,死又何懼,再說了我們也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


    突然老道大叫一聲。


    :“成了!”


    幾乎在老道話音剛落的同時,那龍首石盤開始哢哢的轉動起來。那外圈也開始一邊打著轉一邊往兩邊褪去,露出一個圓形的洞口來,隨著那些圓環不斷的往後退開那洞口也越來越大,足足形成了一個直徑兩米多的大洞口啊哢哢聲才停止。


    我四人麵麵相覷,掩飾不住心中狂喜,哈哈大笑起來,老道滿臉得意。


    強子一巴掌就拍在老道的背上,老道一個趔趄沒站穩差點摔倒。


    強子哈哈哈的笑著說。


    :“老道可以啊,這下老子信了,你老道還真有兩把刷子,我說啊!這些咱們老祖宗的玩意啊!小鬼子不行,還得看咱們真傳弟子老道的手段!”


    說著就對著老道豎起大拇指來。


    聽著強子的一番恭維,老道滿臉得意的說,。


    :“你小子,拍馬屁就拍馬屁你拍我肩膀幹嘛!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經的起幾下啊!”


    我說道。


    :“別得意,這裏麵有什麽還兩說呢!都小心點!”


    圓盤一打開之後從那圓形的洞裏一股涼風襲來,吹在我們臉上涼嗖嗖的,那新鮮空氣的味道瞬間就充斥了我們的鼻腔,肺腑讓人精神一振。


    有了這股突如其來的涼意我們一下子精神勁兒就起來了。


    強子端著三八大杆一馬當先的一腳就踏了進去。


    :“哥兒幾個別猶豫了,這都多少天沒見著太陽了!”


    緊接著就是老道,連苗族女翻譯也興衝衝的跟了上去。


    隻剩下我在最後,感受著這時不時的就透出一股如久旱逢雨般的新鮮的涼意,我總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在我心裏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問號,但是我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哪裏不對勁了。


    那些日軍光是進到前麵這個龍首石盤的大廳都全軍覆沒,而後也在沒聽到這些日軍卷土重來的蛛絲馬跡,難道這些小鬼子就這麽放棄了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為什麽在第一批進去的人都慘死在這裏之後他們就沒有在一次的進來呢!


    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那兩個逃進畫有青龍那幅壁畫裏的兩個日本陰陽師沒有死,他們也順利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樣的可能性顯然是虛無縹緲的,那巨蟒就是來至那幅壁畫後麵,兩個人在慌亂之下意外跑進去的嗎?既然他們有那捆記錄著這裏情況的竹簡,怎麽又會貿然跑進去呢?是意外?還是刻意而為之?


    這第二種可能就是這裏麵一定有某種東西是讓那些日本人沒辦法解決的,即便是再派一支小隊來也是徒勞,所以當第一支小隊全軍覆沒之後就不再派人過來。


    以日本人的秉性顯然也不可能。雖然我們近來也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異事情,但是你說真的有多兇險好像也就是那些喪屍罷了。


    我們一路上並未發現有後來的日本人留下的任何卷土重來的痕跡,難道他們真的放棄了?那時候侵華戰爭正是剛開始不久,他們不可能就那麽放棄了,這怎麽都說不通。


    這些問號在我腦海裏反複出現,讓我的頭都感到要炸裂了一番。


    老道見我遲遲未動就對我說道。


    :“濤走啊!發什麽呆啊!”


    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忽然間我靈光一閃,對,倆陰陽師並沒有死,他們也不是意外為了躲避那條大蟒蛇進去的而是刻意而為,他們必須進去,這才是答案,那我們這裏又是什麽呢?出路那他們走的那條路是什麽?死路嗎?


    就在我遲疑的時候,突然一陣勁風打破了空氣的平衡,我一把撲向前麵大半個身子都進到隧道裏麵的強子,但我的雙手接觸到強子的肩頭的時候,一股勁道將飛撲在半空的我連帶強子一起猛烈的擊飛,又是幾聲鏗鏘之聲,像什麽鋼鐵與石壁發生碰撞的聲音傳來,我就那麽被肩膀上的那股勁道帶著往後飛了出去,那怕我手上還抓著強子,那股勁道實在太猛了,我和強子被帶飛兩三米遠,啪嘰一聲摔倒在地上。


    苗族女翻譯嚇得尖叫一聲,上下嘴唇打著顫,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老道趕忙俯著身子,嘴巴張的大大的。


    :“濤,濤!你,你。”


    強子也猛然爬起,扶著我脖子雙眼通紅的喊著。


    :“濤,濤!”


    我不知道他們怎麽了,一下子這麽緊張的看著我,正當我疑惑之時胸口一股氣血湧上口腔,一股劇痛如同電流一樣迅速席卷全身。


    我頓時變的胸悶,就像要被活活憋死了樣,歪頭間我看見一根三米長的烏黑發亮尾端帶著箭羽的箭屁股在我胸前。


    嘴裏有些腥甜正在溢出,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感覺到嘴唇有點濕潤,我緩緩睜開眼睛,我正躺在強子的膝蓋上,強子一隻手環抱著我的脖子,一隻手用一塊布沾著水往我嘴唇上沾。


    眼淚汪汪,眼神呆滯的看著我,不住的念叨著我們的過往。


    :“濤,你還記得嗎!那會兒我們倆和三中隊那幾個家夥打架的被關禁閉的事嗎,那會兒啊。。。。。。”


    他看到我醒了過來,對著我的腦門就親了一口,那眼淚就順著我的額頭流到我的臉上。


    :“老道,老道醒了,醒了!”


    強子一邊哭一邊喊著老道。


    這個時候老道隻穿了褲子,身上的袍子被他淩亂的係在腰間,露出上半身,髒兮兮的樣子。


    看到我醒來老道也激動的說道。


    :“我就曉得你命大,一時半會死不了。”


    看著老道和強子那一臉的鼻涕眼淚的,我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福,我微弱的問道。


    :“我怎麽了,剛才發生了什麽?”


    女翻譯也用罐頭盒子給我喂了點稀糊糊的那種小日本的罐頭,關切的說道。


    :“嚇死我了,幸虧沒傷到心髒和肺。”


    原來當強子剛準備進那個隧道的時候,我聽到的不是什麽別的而是不知從那裏機關發射來幾柄冷箭,那些青銅箭矢威力極大,直接將我射翻了出來,幸虧我沒有撒手不然強子這下一定要變成了刺蝟。


    我被射中以後昏了過去,還好苗族女翻譯學的是生物遺傳學平時課後也選修了醫學,硬是用脖子上的一條鈦合金項鏈把這拇指粗細的箭矢給蘑斷了,不然這箭矢根本沒辦法拔。


    苗族女翻譯大致的檢查了一下我受傷的部位,幸好是從腋下的肌肉部分把身體射穿了,左右偏差一點那就是神仙來了都救不活。


    我大致明白了,隻是我看著老道和苗族女翻譯那副狼狽的模樣,不禁的好奇。


    :“老道你們倆怎麽?”


    老道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道。


    :“他娘的沒想到,這隧道裏除了那要命的箭矢機關還有流沙陷阱,你被射中之後我就聽到一陣氣流傳來,一下子好多沙子就填滿了那個隧道!”


    說著就指著龍首石盤周邊繼續說道。


    :“這些沙子從那個洞口都噴了出來,幸虧咱們沒進去不然非得給活埋了!”


    我大致能理解他們的經曆,我昏了之後那個隧道被流沙給吞沒了,隻是我不明白他非要光著膀子一副狼狽的樣子是幹嘛的?


    老道嘿嘿的笑幾聲給我說道。


    :“我跟阿蠻在這兒挖沙子呢!”


    看我不解的樣子,老道又說。


    :“阿蠻就是她咯,她的名字叫阿蠻!”


    我看了看了苗族女翻譯又看了看老道。


    :“你和阿蠻挖這些沙子幹嘛?”


    阿蠻說道。


    :“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我們總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吧!”


    強子說。


    :“老道也說這流沙是修這個地方的人從別的地方運來的,因為在湘西這個地方不可能有這樣的沙土,既然是從外麵運來的那肯定有個量,說不定沒多少能挖出來,再說了我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了。”


    我心裏頓時有些感動的不要不的,老道這個時候說道。


    :“好了,你別管了,有我們呢,阿蠻你照顧濤,我跟強子挖,他勁大!”


    說著強子起身搶過阿蠻手裏的日本刺刀,強子走上前去又迴過頭來對我笑了笑。


    :“沒事的濤,放心你是我弟弟,老子就是拚了命也要給你挖出去!”


    老道則抬杠的說。


    :“去你丫的,呸呸呸,什麽拚命不拚命的,就憑咱們倆分分鍾把這山都給它挖空了!不是古有愚公移山嗎!”


    阿蠻也露出了一絲難得的微笑。


    :“愚公移山就太慢了,他傷的很重你倆快點挖吧!”


    強子和老道連連說道。


    :“對,對抓緊時間,濤別急很快的,我感覺到咱們要挖出去了!別急!你好好休息,晚飯前一定挖出去!”


    說著強子就往外不斷刨著沙子老道則像土撥鼠一樣用兩隻手不住的往外挖。


    我心裏頓時覺得很暖,看著他們挖掘進去的三四米的距離,我心裏想著。


    不管是生路還是死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這世間本來沒有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爺的日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湘水柔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湘水柔情並收藏爺的日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