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什麽味這麽大?”


    陳全疑惑的看著張天佑,張天佑停住了前進的腳步,鼻子在空氣中深深的吸了幾下。


    :“是屍臭!”


    說著不自覺的將抱在懷裏的歪把子的槍栓拉動上膛,憑著張天佑多年來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敏銳感覺,張天佑心裏隱隱感到不安起來。


    :“陳全,小心點,萬一有什麽變數,你就撤,能跑就跑無論怎麽樣的都要把這裏給炸掉!”


    陳全也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緊張,兩人端著 歪把子機槍交替掩護著前進。


    這個區域顯然有別於前幾個區域,許多器具淩亂的散落在地上,桌子也七零八落的東倒西歪的,可想而知當時的場麵一定是很混亂的。


    就在這個時候陳全注意到了依靠著牆壁修建的一排排的玻璃罩子,上麵連著各種大小的管子。


    :“隊長!這是什麽?”


    張天佑也注意到了這些奇怪的罐子,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玻璃罩子上麵都蒙上了一塵浮灰,張天佑用手抹了一把灰塵想看清楚裏麵的打底是什麽。


    罐子裏全是綠色的液體,還不斷的冒著泡,這個裝置似乎還在運作一樣,下麵金屬邊框上鑲嵌的小燈還不停的閃爍著,隻是在浮灰的掩埋下極為的難以察覺。


    在那些綠色的液體裏麵有一個顏色深一點的陰影,兩人打量著奇怪的裝置正當疑惑之時。


    陳全陡然一驚說道。


    :\" 是人!是人!還活著!”


    確實是一個人形的東西但是是不是人,二人也不敢確定,那個東西身體上沒有一點毛發,直挺挺的浸泡在那罐子裏,身上也密密麻麻的連接著許多管子。


    或許是那東西也受到張天佑和陳全這邊動靜的吸引,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竟然抬起了本來就低著的頭,眼睛還睜開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陳全嚇了一跳,舉起槍就準備射擊,張天佑攔住了陳全示意道。


    :“先別輕舉妄動!”


    除了睜開眼之外那個透體通紅的東西並沒有做出其他舉動,張天佑繼續查看旁邊那些別無二樣的玻璃罩子,也都是灌滿了綠色的液體,有的裏麵有 一團黑色的陰影,也看不出是什麽,有的卻什麽都沒有。


    這裏似乎正在做什麽實驗一樣的實驗室,張天佑不想耽誤時間繼續快步朝著深處走去。


    離開這個奇怪的實驗室之後,整個環境就出現了極大的反差,那些光潔的鐵板牆壁,玻璃等等現代 氣息竟然陡然消失了。


    進入二人目光的是一個石門,兩邊是鑿刻精美的城牆一樣的建築樣式,頭頂則是黑洞洞的一片,這處好像是個天然形成的溶洞。


    張天佑似乎還若隱若無的聽到有輕微的流水聲。


    那石門正前方有幾級台階,旁邊蹲著兩頭麒麟獸,正昂首挺胸的注視著陳全和張天佑。


    從這些石雕的材質來看都是稀少的大理石,這種石頭在湘西那基本上是沒有。


    在看那石頭大門上的牌匾上赫然幾個大字,太虛宮映入眼簾。


    張天佑和陳全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這處地方似乎不是小日子的東西,更類似於我國的古墓。


    調查局雖然是處理神秘事件的一個部門,也不乏一些知識淵博的能人異士,但是像張天佑陳全他們這種戰鬥部門的小隊確實不是什麽都懂得。


    兩扇石門已經微微有了一道縫隙,顯然已經是打開過了的,這就更加大了張天佑進去一探究竟的決心,那些小鬼子幾乎挖空 了這座山,在這裏費盡心思那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一定和這個太虛宮有關係。


    可是正當二人要去推那石門的時候,張天佑心裏頓時升起了一陣強烈的不安感覺,強烈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太虛宮不是自己能去的。


    :“陳全,你留在門口,如果一個小時後我都還沒迴來,你就撤迴去,把這裏炸了,記住一定要炸了!”


    陳全不明白的看著張天佑。


    :“隊長我們都到這了,讓我和你一起進去吧!萬一有什麽事情也好。。。。。。。”


    陳全話沒說完,張天佑就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服從命令!”


    陳全想要再說什麽但是也沒辦法,從打算來這個地方開始他就能感覺得到這次任務的重要性。


    張天佑推開石門閃身消失在陳全的視線中之後,陳全也絲毫不敢怠慢,迅速的在石門的旁邊放置了炸藥隨時準備炸掉這這塊區域。


    對於陳全這樣的職業軍人來說,他能很明確的找到每一個爆炸點的最佳位置這是軍人的素養,他也能悍不畏死的與那些犯我中華的日寇廝殺。


    但是讓他在這裏等待著某種未知的事情的發生的話確實是要把這個漢子給逼瘋了。


    陳全不斷的給歪把子機槍的彈夾裏壓入子彈,反複檢查槍機的可靠性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全看了看手腕上的,張天佑已經進去整整四十分鍾了,可裏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時候陳全看到石頭門邊的立柱還有那石頭台階上有許多跟雕刻極不協調的痕跡,他仔細湊近之後才看的明白,這些痕跡不是雕刻的而是如同抓痕一樣的東西,那些堅硬的石頭都被扣的起了如此的痕跡,連門框上,大門的邊緣都是,那些深褐色,陳全心頭一震難道是血液,這些斑駁的呈點狀的噴灑的到處都是難道是血液,這門口到底發生了什麽?


    同時陳全還注意到了每一層石頭台階上都密密麻麻的雕刻著一些自己根本不認識的類似於文字一樣的東西,從痕跡來看這些應該不是原來就有的,因為這些刻痕和那些雕刻精美的紋路不是同一時期雕刻出來的。


    難道是梵文,但是又不像是梵文到像是一些蝌蚪有規律的在一起組成的符號,雖然陳全並不認識這些符號,但是從那些密密麻麻的符號中卻讓陳全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莊嚴和敬畏感。


    就當成全在琢磨這些難以理解的東西的時候,從石門內傳來一陣歪把子的點射聲。


    噠噠---噠噠,槍聲越來越近,陳全心裏大叫一聲。


    :“不好!”


    肯定是張天佑在裏麵遇到了危險,當下也顧不得張天佑的命令了,端起歪把子就進到石門裏麵。


    進到石門裏麵確實一片黑暗,幾乎什麽都看不到,就算是用日本鬼子當時留下來已經算是很先進的手電筒也隻能照射出不到三米的地方,似乎那光線都被這黑洞洞的空間給完全吸收了一樣。


    腳下全是黝黑的石板,陳全也顧不得其它,朝著槍聲方向就喊道。


    :“天佑!隊長!怎麽了?”


    可是盡管陳全的喊聲已經很大了卻並沒有收到張天佑的迴應。


    情急之下陳全隻能端著槍的同時夾著電筒以隨時可以開火的姿勢快步向前。


    大約走了十幾米之遠,電筒的光束裏忽然出現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此時的距離離陳全已經隻有數步之遙了,那人被什麽東西從後麵勒住 ,隻是這洞穴裏太過漆黑陳全無法看到除了那人後麵的東西。


    幾乎是在同時那人也看到了陳全,隻是因為滿臉的血液流淌,已經顯得麵目全非了,陳全一看那人被撕扯的稀爛的衣服,大喊道。


    :“天佑!天佑!閃開快閃開!”


    說著舉起歪把子就要射擊,那被勒住張天佑這個時候也在極力的用背部擋住後麵的某種東西。


    喉嚨裏艱難的嘶吼出幾個字來。


    :“殺了我!開槍殺我!炸!快走炸!”


    這個時候的陳全已經完全慌了神,隻能看到那東西的一隻手從後麵環住了張天佑。那條手臂除了粗壯之外還能清晰的看到那些泛著黑褐色的腐肉,張天佑的另一隻手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朝著陳全把那本他隨身攜帶的牛皮本子丟了過來,眼睛裏盡是絕望之色。


    就在那本子落地的時候,團黑毛密布的看著像腦袋的東西,哢吱一下就咬在了張天佑的脖子上,還有一隻爬行的此時也抱住了張天佑的小腿。


    頓時一股濃烈的屍臭味夾雜著血腥味彌散開來。


    陳全這才迴過神來撿起地上的本子,舉起歪把子機槍對準了張天佑的腦袋扣動了扳機,當時那怪物的腦袋正在撕咬著張天佑的脖子,陳全畢竟是職業軍人,五六米的距離那可以說是指哪兒打哪兒。


    幾道火蛇噴出,打在張天佑和那怪物的身上付出,噗呲!噗呲!幾聲悶響,那怪物被擊中依舊沒有鬆開正在咬住張天佑脖子的嘴,隻是被歪把子輕機槍的衝擊力給打退了幾步。


    看著並沒有死去的張天佑的眼神,陳全咬著咬醬槍口對準了張天佑的腦袋中間。


    一聲槍響,張天佑的腦袋就像一個受到重創的西瓜一樣,那場麵簡直無法描述。


    滿眼都是淚的陳全轉身就跑,因為他知道這是張天佑最想看到的,剛跑幾步那怪物就發出陣陣嗚嗚的嘶吼聲追了過來,好在那些黑漆漆的東西並不敏捷。


    陳全時不時的朝著後麵,噠噠噠,的一陣少射,子彈猶如雨注般的潑灑向那些黑暗處,有些跳彈又或者是打在怪物身上濺射起一陣陣火星子。


    雖然有將那東西擊退,但是這也隻是極小的阻擋了它追擊的速度,絲毫沒有任何影響,就眼看那隻腐爛的手爪要碰觸到陳全之時,陳全也剛好到石門出,陳全借著那微微開啟僅僅能夠一個人側身通過的石門,閃了出去一個翻滾就滾下了台階,在翻滾的同時調整了自己的姿勢,順勢拉出了小鬼子的地瓜手雷。


    乓啷一聲手雷的保險打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就被丟進了石門裏,那怪物身體比陳全大一下子撞擊在那半開的石門縫的地方大半身子去被卡住。


    剛一站起的陳全端起歪把子對準那滿是黑毛的怪物腦袋就是一頓射擊。


    噠噠噠噠噠,火光四濺,那怪物被擊退的倒迴石門裏麵,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爆炸,石門裏一陣 濃煙升起。


    鬼子的地瓜手雷雖然 威力不俗但是也隻是手雷,爆炸竟然連那石門都沒有傷害到。


    受到攻擊的怪物似乎更加瘋狂了,隻是 好像不用怎麽聰明,那怪物並沒有用手去拉開石門而是用身體瘋狂的撞擊,要不了幾下就能撞歪石門了。


    陳全心中大驚失色,毫不遲疑的點燃剛才布置下的炸藥的引發裝置。


    就這樣陳全一路後撤一路觸發先前布置的炸藥,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多想,那怪物是不是追來,他心裏的唯一念頭就是,炸掉這裏,一定要炸掉這裏。


    隨著身後的巨大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起,陳全也不要命的朝著來路奔去。


    老王看著陳全滿頭都是汗珠子,那驚恐萬分的神情,也不由的驚嚇出一身冷汗來,慌忙安撫激動的陳全。


    小王二寶也不知道平時都好好的這個叔叔怎麽一下子說著話就變成了這麽恐怖的樣子。


    :“阿爸!陳全叔怎麽了!”


    王二寶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躲在老王的身後瑟瑟發抖,陳全在老王的安撫之下才逐漸的恢複了平靜。


    就這樣三人在這山頂又過了數天,陳全靠著吃那些老鼠喝雨水傷勢也逐漸好起來了,除了那一半臉上的那條深可見骨的疤痕,其他地方到也是無礙了。


    陳全傷好了大部分就開始想著怎麽下山的辦法,他還有任務在身,當務之急下山是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


    好在軍人出身的他硬是靠著一根不足五十米的繩索把老王和小王二寶個帶了下來。


    陳全找好一條路線之後就讓老王和小王二寶在上麵把繩子放了下去,自己則順著繩子爬下去,當繩子快要到盡頭的時候自己就在那繩子的盡頭處把繩子固定好,還艱難的鑿出一處落腳的地方,再讓老王把小王二寶給放下來,隻到三人都到了繩子的盡頭,在重複著上一次的過程。


    要知道武陵山脈的懸崖峭壁落差可是高達四五公裏的距離的。


    三人從山頂下到山穀地麵足足花了 三天的時間,正可謂是十死無生,也許三人命不該絕,三人竟然奇跡般的憑著一條五十米的麻繩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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