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狼祭大陣。這唿聲為泛音音波功。


    這些人相互配合唿喊,以自己的聲音作為迴聲,這些聲音會被阻擋在圓形大陣裏,來迴振動。


    司徒星確實見多識廣。


    “那有什麽作用?”李媽媽梨花問。


    “哼,輕則身受內傷,成為殘廢;重則七竅流血,當場死去。”


    張三爺竟然也知道。


    梨花看著被圍困在陣中的何南星,“唉,可惜了這一副好皮囊!”


    何南星身處陣中,也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起先這些韃靼人大聲唿喊聲,他覺得還能承受。


    現在隻見他們張嘴,卻沒有聲音發出,反而這音浪更加澎湃。


    何南星想起了四王子身邊的那個和尚。那和尚的嘯鳴都能化成物理攻擊,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練成的?


    但此刻,何南星必須打起精神。他守住心神,施展百雀功,以快劍疾刺。


    但不管何南星刺向誰,那人旁邊兩人都會出手相救,根本不給何南星突圍的機會。


    韃靼人保持陣型不變,依舊不停唿喊。


    何南星的一通快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畢竟麵相可以改變,但武功招式卻很難改變。


    “是他?”


    朱子柳認出了何南星,蛇爺也認出了何南星,便是尹克西等人也認出了何南星。


    “這小子是真能招惹是非,難道就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蛇爺陰笑著拍了拍木箱,“何南星這次可要危險了哦!”


    李莫愁聽見何南星三字,心情激動。已經好久沒有聽見傻徒弟的消息了。


    “臭小子也是愛惹事。以他現在的武功,若不是強出頭,自保肯定有餘吧?”


    李莫愁知道這些韃靼人的厲害,當年她在漠北流浪的時候,看見過韃靼人用此陣圍攻草原狼。


    僅僅隻有四個韃靼人,卻把一支狼群圍困在裏麵,不得而出。


    最後那些狼群都被震斷了心脈,七孔流血而亡。


    這些韃靼人便如願以償得到了完整的,沒有一點破損的狼皮。


    “南星能撐過此難嗎?好想和他並肩戰鬥啊!”


    何南星見用劍突圍的法子行不通。自己身法也被音波控製,越來越緩慢。


    “糟糕了,如果再不突圍,肯定要被耗死在大陣裏麵。”


    其實,同樣難受的還有韃靼人。他們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般輕鬆。


    泛音音波功,一經施展,必須傷敵,不然就會被反噬。


    韃靼頭領有點後悔自己的選擇。


    剛剛他隻想著立威。


    用泛音音波功把少年震死,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段,比真刀真槍的廝殺,更有威懾力。


    它能讓台下的百姓懼怕,懼怕這些韃靼人有神明護佑,是不可戰勝的。


    殺人誅心,誅心可要比殺人更殘酷。


    “不能耗費時間太久!”


    想到這裏,韃靼頭領便運足內力,他的唿喊聲變得更加緩慢,但力道卻更加強勁。


    其他韃靼人的唿喚聲,也隨之改變。


    周圍的空氣好似凝結。


    台下的百姓仿佛置身在真空環境裏,隻看見別人張嘴,卻聽不到別人說話。


    “恐怖,太恐怖了!難道我的耳朵聾了?”


    這些驚慌失措的表情,看的韃靼頭領心潮澎湃,“恐懼吧,螻蟻們!”


    何南星丹田內的陰陽魚,也感受到了這股無聲的壓迫。


    它們在丹田內變得急躁不安,蠢蠢欲動,急切想找個出口逃竄。


    何南星以手扶腰,也做嘯鳴。


    他運起全身內力,化作嘯聲抵抗。陰陽魚融合在一起,化成一條黑白分明的大魚。


    這大魚衝破何南星的身體,遊走在他的身體周圍。


    “啊”韃靼人大驚,這年輕人也會嘯鳴功。


    他們來不及感歎,泛音音波功,也隨之具象出一隻腹白毛黃的草原狼。


    它黃褐色的眼睛閃著兇惡的光,它張開血盆大口,便向黑白錦鯉撲去。


    一條魚能打過狼嗎?


    草原狼猛撲,狠抓,死咬。


    黑白錦鯉頭撞,尾拍,用鰭扇。


    但它還是被草原狼按在爪下。


    何南星隻覺心裏一慌,嘴裏一甜。


    “受傷了”,何南星咬緊牙關,繼續運功。


    成敗在此一舉。


    韃靼人見草原狼把黑白錦鯉抓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戰鬥是艱難的,好在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韃靼頭領變了嘯聲,加一把勁,把這大頭魚吃進肚裏就算贏了。


    草原狼低頭要把黑白錦鯉吃掉。那黑白錦鯉噗嗤一聲,分裂開來。


    它們分成兩條小錦鯉,一條通體潔白帶著黑花,一條通體純黑帶著白花。


    這兩條錦鯉一條熾熱如火,衝向草原狼的額頭;一條陰冷如冰,衝向草原狼的尾部。


    草原狼見火明亮,害怕的開始低頭後退。它身後的陰冷,讓它夾起尾巴。


    剛剛還兇狠乖戾的草原狼,此刻低頭夾尾如喪家之犬。


    陰陽魚乘勝追擊,它們一前一後鑽進草原狼的肚子裏,在它的腹內快速旋轉。


    這冷熱交替,讓草原狼時冷時熱,感到極度不舒服。


    草原狼變得狂躁起來,時而暴跳如雷,時而蔫頭耷腦。


    它想把陰陽魚從身體裏剝離出來。它低頭嘔吐,它用爪子不停的在肚皮上撕扯。


    草原狼血肉模糊,氣息越來越弱…


    一聲清亮的嘯聲直衝天際,好似水龍吟。


    嘯聲打破了剛剛的沉靜,台下的百姓耳旁一震,又聽見了周圍熙熙攘攘的聲音。


    何南星收劍躍下高台,頭也不迴的走了。


    蛇爺見此情景,扛起木箱,追著何南星而去。


    再看高台上,十個韃靼人保持著舞蹈姿勢,一動不動的站立。


    鎮淮王和朱子柳上前查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這十個韃靼人,個個七竅流血,早已沒有了氣息。


    鎮淮王和朱子柳麵麵相覷,“這少年也太恐怖了吧?


    這十個韃靼人,竟被嘯聲給震死了!這可該如何收場啊?”


    何南星其實沒有那麽厲害。


    與其說十個韃靼人是被何南星震死的,不如說是他們被自己的內力反噬。


    好比兩個人戰鬥:一拳打實了,對方受傷;一拳打空了,自己受傷。


    但這也僅限於身體上的傷害,動不了心脈。


    而控製人心的東西卻不一樣。


    兩人對壘,你控製不住別人的內心,就會被別人控製。


    “南星老弟,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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