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沈知寒一咬牙,收緊了手裏的蛇鞭,年輕女子立刻就慘叫了起來,“不是我不肯說,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啊。”


    見從這個年輕女子嘴裏也問不出什麽來,陸濂就真的把她交給了沈知寒,抱著我走出了小區。


    雖然戴了血玉,能暫時壓製住詭絲的蔓延,但是,想要徹底的弄掉,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一迴到家我就陷入了昏睡狀態,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我困了,想睡覺的時候,是真的能睡著的。但是,醒著的時候也睜不開眼睛,也不能動,耳朵卻是能聽見的。


    這兩天,陸濂一直守著我,中間的時候,我聽到喬森和鐵叔都來了好幾迴。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來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羅韌。


    陸濂沒有讓他進來,兩個人隻是站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因為隔的有點遠,我也聽不到他們具體說了什麽,隱隱的隻聽到了羅淼和我的名字。


    我現在對羅淼這個名字是有條件反射,羅淼=麻煩=葉繡是個大白癡=我再也不想看見她。


    羅韌走後屋子裏麵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陸濂走路本來就輕,幾乎聽不到聲音,所以我現在不能確定陸濂到底在不在屋子裏麵。


    眼睛雖然睜不開,但是依舊能感覺到屋子裏的光線在慢慢的變暗,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歎息聲。


    我心口一緊,心髒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這個聲音並不是陸濂的聲音,屋子裏還有別人!我醒著的時候,除了陸濂,並沒有感覺到還有誰進了屋子,這個人是誰?陸濂呢?


    我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但是,除了剛剛聽到的那一聲歎息,屋子裏就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令我不得不懷疑,剛剛聽到的歎息聲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屋子裏麵小小的變化都能讓我覺得很緊張。這時,地板上突然傳來了“滴滴答答”的水聲。我房間的地板是木製的,那水滴滴在地板上聲音非常的清脆,絕對不是我的錯覺。緊接著,屋子裏麵就是彌漫了一股臭味,就像是臭水溝裏麵的味道,非常的刺鼻。


    雖然,我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這個東西就站在我的床邊看著我。


    突然,我胸口傳來一陣熾熱的暖意,燒得我的胸口都快窒息了一樣。但是,屋子裏麵的那一股腐臭味突然就消失不見了,連帶著剛剛被注視著的那種感覺也沒有了。


    我一頭微微一顫,猜想著可能是胸口的玉佩救了我。讓我覺得疑惑的是,那東西明顯不是人,可是陸濂的鈴鐺卻沒有動。


    屋子裏麵的臭味還沒有散去,又出現了一股香味,這香味隱隱的聞著有些熟悉。但是,屋子裏麵的臭味實在是太濃鬱了,根本就聞不出來。


    躺在床上,能聽到,能聞到,就是不能動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緊著著,就有一股森冷的氣息朝著我走了過來,我心裏一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香味,應該是花鏡身上的。


    她冰涼的手攫住了我的下巴,我掙紮不開,隻能任由她把什麽冰涼的東西塞進了我的嘴巴裏麵。那東西冰冰涼涼的,一進到我嘴巴裏麵,就融化了,像水一樣的滑進了我的喉嚨裏麵。味道也非常的不好,像芥末一樣的,非常的辣。


    我正在腹謗花鏡給我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喉嚨的地方突然一癢,忍不住的附身劇烈咳嗽了起來,眼淚花嘩啦啦的往外麵冒出來。


    等我咳嗽完之後,猛然發現,我竟然可以動了,我睜開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外麵的天已經完全的暗下來了,但是走廊外麵的燈是開著的,還是能勉強的看清楚屋子裏麵的景象的。


    從門口的位置,有一道烏黑的水漬蔓延了進來,地板上麵還有腳印。赤著腳,明顯是一個男人的腳。但是,又比普通男人的腳大上很大的一圈。


    那一道汙漬一直蔓延到我的床邊,看來,我之前感覺的沒錯,那東西確實在我的床邊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轉過頭看到了站在我床邊,一臉玩味的花鏡,我摸了摸還有一點難受的喉嚨,“你給我吃了什麽?”


    花鏡眉毛往上一挑,絕美的容顏頓時就像是活了一樣,“來救你啊,再這麽睡下去,人都要傻了。”


    我狐疑的看著花鏡,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我覺得我有點看不清花鏡究竟是什麽樣的性格。有時候很成熟,有時候又幼稚任性的像個小孩子。


    我對她和陸濂之間的關係還有點膈應,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謝謝你!”


    花鏡突然附身湊到我的麵前,她那張花一樣的容顏就在我的眼前,她的鼻尖,跟我的鼻尖就差一個手指的距離。


    我被她的這個舉動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的向後挪了一下,“你幹什麽?”


    花鏡眯著眼睛,戲謔的看著我,“你難道就不怕我給你吃的是毒藥嘛?”


    我奇怪的看向花鏡,她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惡作劇的熊孩子,“你想讓我死,我也沒辦法。”


    花鏡噘著嘴站起來,“你真無趣,陸濂怎麽會找你呢,真是奇怪。”


    我無一迴應,就當沒聽見。


    屋子裏麵的惡臭味久久不能散去,令我頭昏目眩的。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聽著非常的匆忙,聽聲音,應該就是陸濂。


    陸濂衝到門口,緊張的叫我的名字,“繡繡?”可是,他一看到站在我床邊的花鏡,好看的眉毛就皺了起來,非常不悅的說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花鏡一臉委屈,“你寧願去求別人,也不願意來找我嘛?”


    陸濂沒有馬上進來,而是緊緊的盯著地上的汙漬,目光順著地上的水漬移動到了我的床邊,然後一拳砸在門框上,“羅韌,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跟羅韌有什麽關係?


    陸濂走到我身邊,關切的看著我,“繡繡,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兩塊玉佩,一塊是陸濂在陸濱拍賣會上買的那塊,還有一塊就是那個年輕女孩的血玉,“我不知道是那一塊玉佩救了我。”


    兩塊玉都變得有些奇怪,買的那塊玉,溫潤的表麵好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黑霧一樣,沒有剛買的視乎,那麽的純淨。而那個年輕女子的血玉,已經不是血的顏色了,而是變成了暗紅了,就像是血液結痂了一樣,連表麵的光澤都沒有了。


    陸濂把涼快玉佩都那到手裏,仔細的看了一下,“可能兩個都有功勞,這塊玉,上麵沾了陰氣,我幫你處理一下再還給你。至於那塊血玉,你身上的詭絲已經完全被玉佩吸收了,我幫你收起來吧,不用戴了。”


    “繡繡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陸濂開始對花鏡下逐客令。


    陸濂話一出口,花鏡的臉色就變了,怨恨的盯著陸濂,“陸濂,你為什麽要怎麽對我?”話一出口,語氣就有些哽咽了起來。


    陸濂抿著嘴唇,我就被夾在兩個人的中間,看著兩個人的反應,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兩個人之間分明有什麽奇怪的氣息在流轉。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那時候年輕不懂事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花鏡根本就沒有顧忌到我就在旁邊,繞過床,走到陸濂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拽著陸濂的手。


    陸濂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抿著嘴唇,賭氣似的轉過頭,不去看他。但是,眼睛的餘光還是忍不住的往陸濂他們那邊瞟過去。


    花鏡跟我身高差不多,站在陸濂的身邊剛好到他胸口上麵一點的位置,網上說,這是情侶之間最完美的身高差。郎才女貌的,兩個人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啊。


    我心裏酸酸的,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有點吃醋。


    “你需要陽氣維持你的身體,我可以幫你的,你不需要借助一個凡人。”花鏡依舊固執的拉著陸濂的手臂,盈盈欲泣的臉,連我看著都忍不住的為之動容。


    “我不希望你再在繡繡麵前提起這件事,下不為例。”陸濂冷冷的把自己的手臂從花鏡的手裏抽了出來,“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花鏡轉過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會有來求我的一天的。”說完,花鏡就提了裙子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


    陸濂在我的床邊坐下,“你有什麽想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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