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濂沒說話,白了我一眼,繼續往上走去。我也覺得自己的這個腦洞有些大,見陸濂沒什麽反應,隻好無聲的跟在陸濂的身後。


    二樓比一樓安靜多了,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麵一點聲音都沒有,看陸濂熟門熟路的樣子,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陸濂在一扇門前停下,拿出之前的金色卡片在門上刷了一下,門應聲而開。門打開的瞬間,裏麵的聲控燈也開了。這是一個套間,外間沒有人,裏麵的大套間就是拍賣會的現場。


    我們是從後麵進去的,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隻是台上的主持人看了一下我們,然後友好的笑了笑。我打量了一下現場,有幾個人的臉看著非常的眼熟,是經常能在報紙上看得到的知名商人,有本市的,也有外市的。


    我們坐的椅子上放了一個小冊子,我翻開看了一下,冊子上麵印著的都是一些古物,看樣子,這應該是一個古董拍賣會。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古董為什麽會在一個夜總會裏麵拍賣,還搞的這麽神秘。


    陸濂湊到我耳邊,“我把它買來送給你好嘛?”


    我疑惑的抬頭看了一下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紹一塊古玉,他前麵說了什麽我沒有聽見,隻是看到玻璃罩子裏麵的那塊玉散發著溫潤的光澤,連我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出來,是塊好玉。


    見我疑惑,陸濂湊到我耳邊解釋道,“這個算是陸遜的一個兼職,放心,他能拿出來賣的,肯定都是好東西。上麵那塊玉,是西夏公主的陪嫁,據說,是被高僧開過光的,能避百鬼。”


    主持人解釋完之後,下麵的人都蠢蠢欲動的,我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台上的玉,確實是有些心動,但是,那玉看著就挺貴的。


    在我猶豫的時候,陸濂已經舉手開口,“一千塊!”


    我驚訝的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主持人說的起拍價可是一千萬。果然,我看到主持人的臉都綠了。正欲發火的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湊到主持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主持人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惶恐了起來。


    西裝男走後,主持人就從台子下麵拿出一塊紅布,蓋住了那塊古玉,讓一旁的侍從送到了陸濂的麵前。


    古玉一到陸濂的手中,下麵的人就開始按耐不住了,紛紛交頭接耳的。陸濂笑著把古玉往我手裏一塞,拉著我就往門外走去。


    誰知道,一出門,就被人攔下了。正是之前進來的那個西裝男,他恭恭敬敬的朝著陸濂鞠了一個躬,做了請的動作,“三少,陸總在三樓等您。”


    我說陸濂怎麽能花一千塊就把這古玉拿下了,原來是已經知道他是陸家三少了。


    陸濂的臉陰晴不定的,似乎在猶豫。但是,看西裝男的架勢,一副不去不行的樣子。陸濂看了西裝男一眼,還是轉身往三樓走去。陸家二少盛名在外,我卻是沒見過的。


    三樓的裝修比二樓要精致很多,處處都透著細小的精致,挑不出一點的不好。


    整個三樓隻有一扇敞開著的門,就像是等著我們一樣,我跟著陸濂走到門前,等我看清楚屋子裏的人,心頭猛然的一顫。屋子的正中間擺著一張茶桌,桌子前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沈知寒。


    我不願意看到他,往陸濂的身後躲了一下。


    “一千塊買我一塊西夏古玉,老三,你這是要我命啊。”坐在中間的那個年輕男人,細長的手拈著茶杯,精致的眉眼含著笑。不用想,這應該就是陸遜了。我一直以為陸濂已經長得夠陰柔了,沒想到,這個陸家二公子長得更加的妖豔。長了這麽一張妖顏禍水的臉,難怪那些女人都是前仆後繼的。


    陸濂微微挑眉,難得的心情好,開玩笑道,“我哪敢要你的命,不然,你那些如嬌似玉還不要了我的命啊。”


    “啊……”


    陸遜正欲說話,樓下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男女聲此起彼伏的,震得整棟樓都顫了顫。


    所有人都臉上一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陸濂,拔腿就往樓下衝去,下去之前,還不忘把我往陸遜身邊一推,“照顧好她。”然後,我就看到陸濂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


    我苦笑,陸濂這個混蛋怎麽能就這麽把我扔在這裏呢,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我。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我一轉過頭,就看到沈知寒站在我身後,一臉熟稔的看著我,“好久不見!”


    看著沈知寒陰陽怪氣的樣子,我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這個人,在一個月前,還試圖強奸我的,我能不怕嘛。


    我幾乎想都沒想的就拔腿往門外跑去,我固執的認為不管下麵有什麽,總比跟沈知寒在一起的好。


    我剛跑出門,就看到陸濂在往迴跑,我停下來,看著他。陸濂跑到我麵前,咒罵了一聲,“我怎麽忘了,沈家那個混蛋也在。”


    我哭笑不得,還好他記得啊。我跟著陸濂一起往樓下走去。一樓的酒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慘叫聲不絕於耳。好在,會所的人引導有序,並沒有出現踩踏事件。雖然都麵露恐懼的,卻還是聽從指揮,慢慢的往外走。陸濂牽著我,迎著人流上去。但是,從裏麵衝出來的人太多了,擠來擠去的,一下子就把我跟陸濂衝散了。


    就在這時,我懷裏的鈴鐺突然開始動了。


    有靈體在我周圍!


    陸濂說,鈴鐺的有效範圍是兩米內。但是,我抬眼望去,我周圍兩米內的人實在太多了,人擠人的,根本就沒辦法分清楚到底是誰。


    沒一會兒,我就被人擠開了,鈴鐺也不停止了。我隻好先往陸濂那個方向走去。


    酒吧裏麵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現場非常的混亂,地麵上全部都是玻璃瓶的碎片,周圍散發著酒精味和血腥味。


    借著酒吧裏麵微弱的燈光,我看到酒吧的地上躺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我曾在本地新聞上看到過的,“花火”有名的台柱子,娜娜。


    她的死狀很慘,一塊很大的玻璃瓶碎片直插入她的脖子中,幾乎要割斷她整個脖子。心口的位置插著一把水果刀,刀片盡沒入胸口,隻剩下刀柄在外麵。


    我走到娜娜的身邊,發現在她的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人,不過,她並沒有死,而是暈過去了。她的手受了傷,鮮血還在往外冒,看樣子,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兇手。或者說是,兇手附身的人。


    “她應該跑了!”陸濂頗有些頭疼,鐵叔說,能附身的鬼魄,都是難纏的,處理起來,頗有些棘手的。


    我知道陸濂說的是誰,那個陰差說,那個惡鬼是附身進來的。那麽,她就很有可能再附身離開。剛剛我的鈴鐺響起來,很可能就是它附身在某個人身上逃出去了。一想到,我剛剛離兇手那麽近,我就有些懊惱,竟然沒有抓到她。


    陸濂安慰我,“別擔心,她跑不了多遠,我會抓到她的。”


    夜總會裏的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陸遜和沈知寒才姍姍來遲,陸遜一看到酒吧裏麵的場景,就深皺了眉頭,不悅的看向陸濂,“老三,這個事情你要給我一個交代的。”


    我一聽,心裏就蹭的一下冒出了火,這人又不是陸濂殺的,憑什麽給你交代。


    突然,陸濂拉著我往旁邊躲了一下,我還沒迴過神來呢,就看到剛剛還躺在地上的娜娜竟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了。我並沒有覺得奇怪,連沈知寒這樣已經死了的人,都能正大光明的站在這裏,我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她脖子上的玻璃瓶碎片幾乎要割斷她的脖子了,所以,她的脖子立不起來,隻能歪著頭,看著我們。


    “你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為什麽要纏著我?”娜娜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著我們怒吼。


    這時,我懷裏的鈴鐺突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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