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穀村依舊是一片寂寥,上一次他們沒有走的太深入,在村口便被奇怪的法器給困住。


    這一次走進村子裏,那種詭異的感覺才越加明顯。


    景堯也從瓶子裏出來了,因為身子還有些虛,所以由阿雲攙扶著。


    他其實不是很想同蒼啼和溫閑一起走。


    當然,那段情他早就放下了,如今他倆再怎麽親密也刺激不到景堯。


    隻是溫閑非要攙扶著蒼啼,好似人家多麽的虛浮無力一樣,這讓景堯非常不理解。


    就算說沒了那段情,但對臨淵戰力的盲目崇拜還是有的,即使知道他身上有禁製,但使出全力,他依舊是目前神界唯一一個可以硬接祁墨秘術的人。


    所以景堯實在看不慣溫閑像養媳婦兒一樣養著這位天下第一。


    但假如是天下第一像養媳婦兒一樣養著溫閑那他更看不慣,這麽一想他好像也釋懷了。


    蒼啼不知道景堯腦海裏那些複雜至極的想法,他隻是觀察著周圍,和南宮琰交談著。


    至於溫閑攙扶著他這一件事,他早就習慣了,畢竟這家夥是受了傷也不忘初心。


    “之前你們來也是這樣荒涼一片嗎?”蒼啼向南宮琰問道。


    南宮琰點了點頭:“確實,一切皆如茯霖信中所寫那般,毫無人氣。”


    “不過,未曾遇到那老乞丐?”蒼啼繼續問。


    “未曾。”


    走著走著,蒼啼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一個酒家。


    破損的酒旗還在迎風飄舞,酒家大門也是敞開著,外麵的酒桌上還放著兩個碗,一個穩穩的在桌子上,一個被打翻;長凳一邊靠近桌子,一邊像被撞開了一般遠離。


    明明都是些靜物,但因為它們的位置,大家還是想象出了一些場景。


    比如有兩個人正在喝酒,忽然遇到了什麽事匆忙逃離,所以撞開了椅子,打翻了酒碗。


    而酒家掌櫃同樣被這件事嚇到,所以奪門而出,來不及關門。


    “有意思。”蒼啼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那桌前,蹲下身子觀察,然後繼續像南宮琰問:“你們之前來的時候有碰過這些東西嗎?”


    “沒有。”


    “這麽說,它們在這一直保持著這樣子了,那能猜出來的東西可就多了。”


    說完,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往屋內走去,其餘人也立馬跟上。


    隻見屋內的物品同樣充斥著一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匆忙的感覺。


    “這是遇到天災了嗎?”溫閑繞到廚房,發現裏麵同樣也是一幅匆忙景色。


    而且廚房裏還有幾壇酒,其中一壇甚至打開了還沒來得及關上。


    等與南宮琰一起搜查了一番後,溫閑迴到蒼啼身旁:“這也看不出個年份,要查可不容易。”


    蒼啼蹙眉,又從屋內走出來後,望著整個村子,對身旁的溫閑道:“每一家都看看,總歸會找到些蛛絲馬跡的。”


    “好。”


    於是,大家分頭行動。


    許是因為注意到了那個酒家的異樣,此刻他們看這村子才覺得無論哪都像極了匆忙逃離的產物。


    比如隨意扔在地上的東西,比如倒在一旁沒人扶起的桌椅,這一件件物品叫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其中究竟發生過些什麽,這裏的時間,就像定格在了這些人逃離的時一樣。


    “說起來,千玄帝君之前不也來過此地?他沒發現有何異樣?”溫閑四處觀察,十分仔細,甚至跳到了跳到房頂上去。


    “那後來南宮琰帶著兩位鬼草一族的年輕人在這尋找茯霖,不也沒察覺到任何怪異之處嗎?”蒼啼無奈地看著那像猴子一樣的溫少俠。


    他並不認為飛上去在房頂上能找到什麽線索,不過站的高看得遠,興許不走尋常路還真的能發現些什麽呢?


    想到這,他便也沒多說什麽。


    “倒也是,”溫閑繼續在房頂上四處觀察,“想必他們的注意力更多是在茯霖送來的信中所提到的那個老叫花子,還有山間被鎖鏈鎖著的地方上。”


    “行了溫少俠,”見他半天看不出什麽來,蒼啼急著催他下來,“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興許能翻到村誌什麽的。”


    “好嘞…”溫閑答應著,立即想往下跳,可動作卻突然定住。


    見他這模樣,蒼啼仰著頭打趣:“怎麽了?被施了定身術了?”


    “不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兒。”


    說完,溫少俠騰空而起,飛到高空之中用靈力浮著。


    “算命的!你上來看!”溫閑大喊。


    說起來,自從迴了青雲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喊過自己“算命的”,如今迴到凡界再聽這稱唿,竟然覺得分外親切。


    就像是他倆之間才有的小默契一樣。


    不過眼下,還是得先上去看看這位溫少俠又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隻見蒼啼輕輕一躍,飛到空中後用靈力托住自身,往下看去時眼眸一亮:


    這一座在峽穀之中的村子如此看去竟然如同一隻盤踞在山間的巨蠍一般。


    “蠍屍殿,在這,造了個村子?”溫閑有些驚訝地看著蒼啼。


    光是看著這景,蒼啼也猜不出來,到底是蠍屍殿在這造了個村子,還是這個村子造了蠍屍殿,這些都得了解村子的曆史再看。


    “得先畫下來。”蒼啼道。


    “交給我吧。”


    於是,蒼啼迴到地上站著等他作畫,順便再觀察著周圍的細節。


    就在這時,一向眼尖的算命先生忽然發現一旁房屋的牆角處有一個吃剩下的果核。


    他拿出手帕包著手,提起來稍微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了然的淺笑,便連著手帕一起扔了。


    接著,他隨意找了個凳子坐在那一邊扇著扇子,一邊等著溫閑臨摹。


    …


    另一邊,因為景堯身子還未大好,所以三人查的也很慢,通常是阿雲攙扶著景堯在後麵慢慢地走,南宮琰發揮他前蠍屍殿死士的本領四處探查。


    這時,在前麵探查的南宮琰忽然喊道:“這裏不對勁兒。”


    景堯立即走過去,隻見那同樣是一個大門敞開的屋子,在角落裏留下了幾滴血跡,但到底這血跡是什麽時候流的,大家也說不清楚。


    但要說它不對勁兒,那確實不對勁兒。


    整個村子看下來,雖然盡顯一幅倉皇出逃之景,但也從未留下過燒殺搶掠的痕跡,這裏平白出現,確實值得懷疑。


    景堯環視著周圍,這屋子看起來就是個尋常人家,房梁上不知道結了多少層蜘蛛網,周圍很多東西也布滿了灰塵。


    想著這血跡自己也看不出什麽來,於是,他拒絕了阿雲的攙扶,在屋子裏四處走著,觀察著。


    等走到床榻前,他停下腳步,彎腰輕輕地用指尖擦了一下,神情也不由地嚴肅起來。


    “沒有灰塵?”景堯喃喃自語。


    這樣一個四處布滿灰塵的房間,偏偏這床榻上沒有灰塵,看來,最近是有人在這下榻呀。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偷聽者被發現了一般。


    聽到這動靜,南宮琰立即追了出去。


    作為蠍屍殿的死士,追蹤之術是必然要熟練掌握的,然而等跑出來後,卻察覺不到對方的一絲氣息,這確實有些不對勁兒。


    忽然,一陣微小的聲音傳來,他立即拔劍朝著那動靜砍去,對方立刻拔劍擋住。


    定睛一看,卻發現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溫少俠和算命先生。


    “南宮先生,您這打招唿方式可真別具一格啊。”溫閑收迴劍打趣道。


    南宮琰卻沒心思和他逗樂,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影,這才向眼前兩位詢問:“你們,沒發現這周圍有人嗎?”


    “人?”蒼啼和溫閑對視了一眼,確定對方都沒注意到,蒼啼迴答:“除了您以外,確實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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