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換藥,動作就快點…”溫閑最終拒絕不了他。


    可是他就像是故意的一樣,非要幫溫閑脫衣服,還說什麽舞劍人的手沒有他拿扇子的動作輕,他來不會把溫閑弄疼。


    最後的結果是光脫個衣服就叫溫閑身上燥熱難耐,更別說還要換藥。


    這真的是頂級折磨。


    此時溫閑閉著眼睛,連看都不敢看一眼蒼啼。


    但看不到還能聽到。


    “已經結痂了,果然有淩寒草就是不一樣,皮外傷好得快,內傷也穩定的很,”蒼啼望著他身上的傷口說道,“比我的好很多。”


    聽到這話,溫閑剛才再怎麽燥熱,此刻都平穩了下來。


    他睜開眼,轉身看向身後給他上藥的人:“迴到神界,還是沒辦法醫治你的舊傷嗎?”


    “沒有,禁製的存在一個是限製我的靈力,還有就是叫我舊傷不能恢複。”


    蒼啼沒有抬眼看他,而是認真的給他上藥。


    好在這算命先生確實沒搞什麽幺蛾子,給他重新包紮好後就拿衣服來給溫閑穿上。


    然後繼續搞幺蛾子…


    “我還第一次看到你身上的族紋。”蒼啼盯著他鎖骨的印記說道。


    此言一出,就算溫閑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鎖骨處有一道火在灼燒著,他隻能幹巴巴的說了句:“沒你的好看。”


    接著,溫閑從他手中搶過衣襟,便要自己整理。


    可他這種“落井下石”的家夥怎會如此老實,立馬又抓住溫閑的衣領,說什麽都要再看一看他的族紋,還動手在上麵摸。


    這一摸不要緊,溫少俠壓下去的邪火又被他給摸了出來。


    “明明長的都一樣,為什麽就要說我的好看?”


    “人好看……”溫閑盡力不去想,語氣裏也多有敷衍。


    “溫少俠,你長得也很好看的。”


    溫閑倒吸一口涼氣:“別鬧了。”


    然後繼續將衣服係好。


    他是沒再阻攔,也沒再說什麽話,這不禁讓溫閑有些好奇,緩慢地睜開眼便看到他仰著頭,用那雙柔情似水的桃花眼看著自己。


    緊接著,他竟然湊上前吻了一下溫閑的從嘴角。


    本來就一直燥熱的溫少俠哪受得了他這樣肆無忌憚地撩撥,立即一隻手摟住他的腰,另一隻手勾住他的下頜,低頭輕聲在他耳邊道:“帝君,我不戒驕戒躁戒欲了會怎麽樣?你要趕我應該也趕不出去吧。”


    以溫少俠那死皮賴臉的程度來說,確實沒那麽好趕。


    “你叫我帝君,蒼啼趕不了你,你覺得淮蒼帝君也趕不了嗎?再說了,傷好不了的是你,受苦的當然也是你。”蒼啼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撫著溫閑身上的繃帶。


    忽然,他再次像沒了骨頭一般靠著溫閑,柔聲道:“快點好吧,要是能在祭禮之前好起來,我還有事兒要你做呢。”


    “什麽事?”


    蒼啼仰起頭,一臉神秘地看著他:“當然是惹人心跳臉紅,還可能會受傷的事情呀。”


    …


    “惹人心跳臉紅,還可能會受傷的事情……”溫閑躺在床上,這句話在他腦海裏不斷重複,叫他根本就無法冷靜。


    而罪魁禍首在他身旁睡的很熟,還緊緊地抓著溫閑的衣袖,像是生怕他會跑了一樣。


    他不知道的是蒼啼確實怕,這一次經曆帶給他的陰影不小,時至今日還會困在噩夢中,還會夢到有一日醒來,等到的不是溫閑,而是溫少俠的死訊。


    所以,他才會這樣抓著,稍有動靜,他便會馬上清醒。


    不過,這也堅定了溫閑要讓自己快些好起來的想法,好起來才能做惹人心跳臉紅,還可能會受傷的事情。


    於是他翻找醫書,去找慈文帝君幫助。


    說起來,慈文帝君還是有些不解:“淮蒼帝君沒想辦法讓你好快些?”


    溫閑:“他隻讓我戒驕戒躁…”


    “他說的很對,你這傷,如果能戒驕戒躁戒欲的話確實會好的更快,他平時應該也在用治療術給你輔助醫治。


    但為什麽會不見好呢?以那位的修為,用他師姐所創的治療術,應該很快就痊愈才對。


    你啊,人年輕了,浮躁。”


    他倒是想戒驕戒躁戒欲,但人家不給機會,他又能怎麽辦呢?


    當然,也怪不了蒼啼,畢竟他一靠近,還未做什麽,自己就開始躁動不安。


    關鍵這人最近像故意的一樣,沒事就靠近,靠近就算了,還總做一些曖昧之事。


    本來連便宜都占不成的溫少俠已經夠煎熬了,他的種種行為更是讓溫閑煎至兩麵金黃。


    “以後焦躁的時候,可以念一念青雲心法。”慈文帝君一邊給溫閑治療著一邊說道。


    溫閑差點欲哭無淚地笑出來,青雲心法?別了吧,那玩意兒就是他創的,溫閑連他的名字和聲音都不敢細想,哪還敢想任何與他有關的東西。


    但好在最後,在祭禮之前,溫閑的傷好了。


    蒼啼正坐在桌前無聊地看著池澤各界送上來的奏報,他實在不理解一句“帝君安好?”為什麽也要寫一個奏折呈上來?


    如果說開始兩天問候一聲倒也正常,畢竟他剛迴來,但這都已經好多天了。


    關鍵接連幾個都隻是問安,正事沒有,喜事沒有,就連樂子也沒有。


    蒼啼無奈地將奏折一扔,縮在椅子上算起時間來。


    再忍幾天,等祭禮一結束,他就去凡界查蠍屍殿,那時候就可以把這裏的事暫時扔給千玄帝君了。


    說起千玄帝君,自那一日穿著一身血衣迴到寒熙宮後,便引得青雲各處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是不是千玄帝君把華羅帝君給傷了。


    結果第二日,華羅帝君安然無恙地到長雲殿議事,千玄帝君卻稱病不出門。


    於是,這風向又變了。


    聽完這些事情,蒼啼隻評價了一句:“閑的。”


    對於那倆之間的愛恨情仇他不感興趣,此刻,他隻希望祭禮快些到。


    算著算著,他就這樣靠著椅子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靠近,不用睜眼他也能感覺到是誰,便繼續閉眼小憩。


    這時,他唇上覆上了一個柔軟之物,這柔軟之物不斷吮吸著,然後慢慢地試探著侵入。


    接著,那人將他抱起,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卻讓蒼啼坐在了他的腿上,並緊緊地困在懷裏。


    這一吻結束,蒼啼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溫少俠,揚起眉梢問道:“好透了?”


    “好透了,內傷也沒什麽問題了,今早去練了會兒劍,啥事沒有。”說完,他又靠近蒼啼的唇,卻沒吻上去,而是曖昧的問:“所以,什麽時候去做惹人心跳臉紅,還可能會受傷的事情?”


    “現在。”蒼啼的手撫摸著溫閑的臉,眼裏含笑,但那笑吧,叫人瘮得慌…


    “你不是騙我吧?”長了個心眼兒的溫閑問道。


    “不騙,真的會心跳臉紅,而且,還可能會受傷。”說完,蒼啼輕鬆地從他身上下來,轉身往門外走去。


    “你去哪?”溫閑越發不解。


    “走啊,出去啊。”


    “去…去外麵?”


    “去外麵。”


    於是,他們來到了池澤城外,一路到了一個仙鄉。


    那裏有一個撫花閣,門口有很多麵容姣好,沒有神職的神在那招攬客人。


    這看起來簡直就是凡界的青樓,但比滿是姑娘的青樓豐富,這裏還有很多的麵容姣好的男子。


    而來這裏的客人更是男女都有。


    蒼啼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要往裏麵走,溫閑一把拉住他:“你…你…”


    “你什麽你,快走。”蒼啼反手拉住他,直接把他往裏麵拽。


    蒼啼把神智錯亂的溫閑一路拉到了櫃台前,放下一盒丹藥,便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人:“我要折花。”


    眼前的小廝一愣,立馬笑得殷勤起來:“這折花有折花的規矩,二位可有神職,有神職是不能折花的。”


    “沒有。”蒼啼答道。


    “那您可是要親自折呢?”


    “我自己帶了奪花人。”


    說完,蒼啼一把把溫閑拉了過來。


    接著,這位小廝看了一眼溫閑,點了點頭:“明白了,請這位折花人和奪花人報一下名字,我們這邊做個登記。”


    “在下蒼啼,他叫……”蒼啼一時有些猶豫,神界中人沒聽過蒼啼這個名字,但溫閑卻是經過那次與華羅帝君一戰後變得名聲大噪,所有人都知道臨淵現身是為了一個叫溫閑的知己。


    於是,蒼啼脫口而出:“他叫溫大麻煩。”


    “叫什麽?”溫閑和小廝同時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溫,大,麻,煩。”


    溫閑隻覺得臉抽了一下,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也不至於。


    果然,淮蒼帝君就是淮蒼帝君,取名字一如既往的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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