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經到了玉蝶的屋子,三人便在屋內好好地搜查了一番。


    隻可惜什麽線索都沒有,就連個腳印也不存在,看來抓她之人也確實是個高手。


    值得一提的是床鋪淩亂,沒有整理過,或許當時玉蝶是正在休息然後被劫走的。


    眼下這種情況倒也該告訴紅姨一聲。


    於是,在高玥告知紅姨玉蝶失蹤以後,紅姨報了官。


    她和溫閑被詢問了一番,折騰到好晚才能離開。


    溫閑本來還擔心在自己接受詢問時,蒼啼會像先前那番突然跑了。


    不過等他急切地跑出來,見到那算命先生坐在對麵的酒樓裏喝著酒,扇著扇子,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溫閑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二人隨著高玥迴了高府,一進高府,那高老爺連忙跑過來,神情複雜地看著他的千金:“祖宗唉!成婚之日跑去倚香院,你是要氣死父親嗎?”


    高玥臉上略帶無奈之色,那極其地不想再聽父親的嘮叨的內心浮現在了臉上:“爹,不是說好了不成親了嗎?”


    “誰說的!”


    聽他這麽講,溫閑大驚失色,連忙走上前握住高老爺的手:“仁兄,咱倆結拜了,而且我也跟您保證會給高小姐解決那前世之緣的事情,解決了就不成親了,這是您親口說的。”


    高老爺一怔,細細迴憶了一番,臉上有些掛不住麵子,但還是保持著他的嚴肅:“那個,這位公子,喝醉酒的人說的話怎麽能信呢?”


    “唉呀,爹!”


    高玥連忙拉著高老爺走到一旁,用手遮著嘴在他耳邊說了一通悄悄話。


    這時,這高老爺的視線也逐漸從溫少俠身上慢慢地移到了他身後,那位穿著青衣,扇著扇子,仰著頭欣賞著這屋簷設計的算命先生的身上。


    接著,他又看看溫閑,神情也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在高玥講完以後,他皺著眉望著高玥:“這…這成何體統!”


    “爹!書中曆來有記載,您飽讀詩書,總不該連這都不知道吧?


    再說,他們能救女兒的命。”


    高老爺攥緊衣袖,望一望那百無聊賴的二人,又看看自家女兒,終是歎息了一聲:“罷了,若是這樣的話,就算成了這個親也你也不幸福。


    希望他們真能救了你的命,這樣日後也可以再去遇那個真正傾慕你的人。”


    說完,高老爺走到溫閑麵前,雖然神色仍是有些複雜,但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唉呀賢弟啊,老夫年紀大了,這才想起來咱已經發過誓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還有天帝大老爺見證著呢。”


    聽到這話,一旁的蒼啼心中隱隱地有些想笑。


    這高老爺看起來年過半百,溫少俠作為神壽命極長。


    這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怎麽看都是溫少俠吃虧。


    不過,六十年一輪迴,溫少俠多活幾個六十年,也可以實現同年同月同日死。


    “賢弟,那小女之事就拜托了。”說完,這高老爺還好好地行了個禮。


    溫閑連忙攙扶住他,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好說好說,仁兄不必客氣。”


    這時,高老爺又看著身後的管家吩咐道:“去給老夫的賢弟和弟…和這位…”


    他有些為難地望著蒼啼。


    這時,一直神遊天際的蒼啼迴過神,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在下姓蒼,單名一個啼字。”


    聞言,高老爺接著話繼續道:“這位蒼公子收拾一個房…一個院子出來。”


    “是!”那管家像是沒聽到高老爺話裏的怪異一樣,連忙著人去打掃。


    接著,高老爺便邀請他們前去用晚餐。


    溫閑與高老爺走在前麵,蒼啼保持著他那獨有的速度在後麵閑逛,望著高老爺,蒼啼的神情不免有些不解。


    許是注意到蒼啼的神情,高玥也連忙過來詢問:“蒼公子是有什麽不解之事嗎?”


    蒼啼迴過神,略帶深意地笑了兩聲,晃了下手中的扇子:“倒是無事,隻是令尊大人的話語,讓人感覺挺奇妙的。”


    高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被發現了一般,她尷尬地笑了一下,連忙道:“他…他年紀大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也是常有的事。”


    “哦,”蒼啼淺笑,“我還以為高老爺是聽信了旁人的讒言,對我和溫少俠產生了什麽誤會。”


    高玥“嘿嘿”兩聲,說了句“怎麽可能”後連忙快步走開,就像生怕被拆穿了什麽一般。


    望著她這倉惶逃走的背影,蒼啼饒有興趣地瞥了前麵還在與他的仁兄噓寒問暖的溫少俠一眼,輕笑一聲,便繼續欣賞著這院中風景。


    眼下天色已晚,用完晚餐,溫閑和蒼啼便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高老爺為他們準備的院子。


    秋風乍起,卷來陣陣寒意。


    寒涼之時,裹在床榻之上是最好的選擇。


    蒼啼本想睡了,不過就在準備歇息的時候,那溫大麻煩又來敲門。


    打開門,隻見溫閑站在門口,說什麽都要來與自己聊聊。


    蒼啼無奈,隻得放他進來。


    坐在桌前,溫閑長舒一口氣,望著那在燭光下點著香的蒼啼,溫少俠眼裏布上了認真:“算命的,你來殷州所為何事?而且又怎麽會與高小姐一同出現在倚香院?”


    蒼啼認真地處理著香,頭也不抬,慵懶地答道:“私事。”


    “什麽樣的私事?可否說來聽聽?”


    溫閑望著蒼啼那波瀾不驚的臉,眼裏也不自覺地充滿了審視。


    “既然是私事,又怎麽能說給溫少俠聽,難道溫少俠就真的什麽都沒瞞著蒼某?”蒼啼說罷,看向了溫閑。


    燭光下,他的眸子如被黑墨浸染過一般,十分漆黑幽深,就像那深淵,將要看進人的心底深處。


    溫閑連忙轉過頭,不敢再與他對視,生怕他會透過自己的雙眼聽到自己的心聲。


    這個人太神秘了,神秘到讓自己忍不住想要去窺探他的一切,就像一種本能的好奇。


    這樣的心思,他不敢讓任何人知曉,也包括麵前這個家夥。


    這時,蒼啼沒再看他,低頭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又問道:“溫少俠的蠍屍殿一事查的怎麽樣了?”


    “剛來,什麽都還未來得及查。”說到這,溫閑忽然停了一下,又轉過頭來看向蒼啼:“你說,玉蝶姑娘會不會也與蠍屍殿有關?


    可以用靈力撬門,還不留下任何的痕跡,我能想到的也隻有蠍屍殿了。”


    蒼啼淺淺地歎息,神色嚴肅地望著溫閑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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