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俠,賞個麵子,吃一口吧。”蒼啼拿著那糖葫蘆在溫閑麵前晃。


    他絲毫沒有為溫閑那不為所動的模樣而生氣,相反,蒼啼心裏特別想笑。


    那古禾曾經給過他一條狗,他逗狗時就像極了現在哄溫閑。


    在這一刻,這堂堂溫少俠倒是與狗很類似了。


    “行吧,溫少俠不吃就不吃,那蒼某隻能自己吃了。”


    說完,蒼啼便把糖葫蘆拿迴來,象征性地吹了兩口,便準備咬。


    誰知溫閑這時卻直接搶了過去,然後大口吃起來。


    見狀,蒼啼忍不住笑出了聲:“溫少俠,您的癖好是真的很奇怪,正經給你你不要,非要用搶的。”


    許是有這酸酸甜甜之物的緩解,溫閑臉上的怒氣也逐漸消散,他長舒一口氣:“算命的,約束一下你家孩子。


    臨淵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都不清楚,所以他要替臨淵說話也無傷大雅。


    但萬萬不可詆毀天尊。


    今日也算是我聽到,萬一來個哪路神仙,傳到神界,你和那孩子就算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


    “是是是,多謝溫少俠提醒,話說您這麽清楚,不會也是神仙下凡吧?”


    蒼啼此言一出,嗆的溫閑差點被糖葫蘆卡住。


    雖然最終沒被卡住,但還是讓溫少俠咳個不停。


    等緩過來,他看著蒼啼,眼神不斷躲閃,那耳尖也在微微泛紅:“你別亂說,我要是神,就衝他那幾句話,他早就被當作臨淵叛黨給斬了。”


    望著他那模樣,蒼啼隻覺得好笑。


    難怪不論人還是神,都喜歡養一隻狗或者其它的什麽動物作為陪伴,這逗起來確實有趣。


    “對了,算命的,你要跟我討論什麽柳大小姐的事情?”溫閑後知後覺地想起蒼啼讓他出來的話。


    誰知蒼啼沉默良久,然後雲淡風輕地道了句“忘了”。


    溫閑再一次差點被糖葫蘆卡住,也是又一次幸運地化解,然後又咳了許久。


    等他再一次緩過來,便是皺著個眉,頂著一副想不通的模樣看著蒼啼:“算命的,我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孽才能遇到你?”


    蒼啼笑而不語。


    溫閑站直了大口喘著氣,忽然像想起什麽一樣,似笑非笑地看著蒼啼:“說起來,我還沒有問你,你到底怎麽看出柳大小姐有禍事的。


    還有,你那解禍之法到底是什麽?”


    聞言,蒼啼揚起嘴角,豎起食指在溫閑麵前。


    溫閑抿著唇,想故作不解,環顧左右。


    但最終好奇心占了上風,還是拿出了一錠銀子,剛要遞給蒼啼,卻又立馬縮迴手:“你不會拿了我的錢就跑了吧?”


    蒼啼嗤笑一聲:“我就算要跑,我跑的過您嗎?溫少俠。”


    “倒也是。”溫閑便把銀子遞給了他。


    在收好銀子以後,蒼啼衝著溫少俠用頭指了個方向:“走吧溫少俠,帶你去個地方。”


    “這一次你又要帶我去哪兒?”溫閑不自覺地皺緊了眉。


    “跟我走就是了,保證是好地方。”


    說完,蒼啼便往街的另一邊走去,溫閑也立馬跟上。


    ……


    等到了目的地以後,溫少俠那白皙的臉龐立馬紅的滴血,耳尖也宛如被炙熱的鐵塊燙過一樣。


    “算命的,你…你帶我來這幹嘛!?”溫閑連忙拉住往前走的蒼啼。


    這裏分外熱鬧,充滿了鶯歌燕舞,僅僅是走在路上,耳畔都不斷縈繞著女子嬌俏地喊聲。


    這簡直是一個讓人血脈噴張的地方。


    不過溫少俠這樣在青雲長大的正人君子卻萬分不敢往旁邊多看一眼,隻能認真地盯著蒼啼。


    即使那人似笑非笑的臉同樣也讓他萬分不適。


    “這是哪?”溫少俠紅著臉,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看你真的吃是糖葫蘆吃傻了,花街啊。”蒼啼漫不經心地迴答。


    “我當然知道,我是問你帶我來這幹嘛?”


    “你不是問我給柳大小姐算的是什麽禍事嗎?帶你看看就知道了。”


    就在溫閑做好蒼啼會把他拉進一家青樓的準備的時候,誰知這人卻領著他去了個茶樓。


    點了茶,二人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透過窗戶剛好可以看到對麵的醉紅樓。


    那些姑娘趴在窗前,像一朵朵豔麗的花一樣在那招攬著客人,每路過一個男子,要麽喊一聲郎君,需要麽喊一句官人。


    望著她們,那從不問人事的溫閑的耳尖一直保持著通紅。


    見狀,蒼啼忍不住調侃:“溫少俠,你可真是單純的很呐。”


    溫閑皺眉看著他,正要反駁,那上茶的小二走了過來。


    隻見小二用那雙細長的眼睛掃了一下對麵,臉上綻開一抹壞笑:“喲,二位客官,這是看上誰了?這臨湖花街的姑娘最好的可都在這兒了。”


    溫閑瞥了一眼,此刻耳尖依舊紅著,但想到剛才蒼啼的調侃,便故作正經:“都是一個模樣,毫無特色可言,本少俠又怎會看上?


    在我看來,她們的容貌還不及我眼前這位先生的萬分之一。”


    說完,溫閑還頂著一抹熱切微笑看著他眼前的先生。


    而他口中的那位“眼前的先生”也被茶水嗆到,這次輪到蒼啼狂咳不止。


    見這情形,那小二愣了一下,連忙露出一個似乎是懂了什麽的神情,一邊神情複雜地道著“明白了”,一邊往後退。


    蒼啼望著小二那明顯誤會的樣子,無奈地皺眉,然後抬眼看著溫閑:“溫少俠,蒼某還真是低估你了。”


    溫閑望著蒼啼,眉梢微挑,頗為得意:“我說的是實話,蒼先生,您的美色可不遜色於任何一位女子。


    就您這樣的,出門在外容易遭人惦記,所以,最好找個像我這樣武藝高強的人陪著您。”


    溫閑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覺得怎麽怪怪的。


    細細想來,就好像是自己巴不得要跟著他,在說服他一樣。


    於是,溫閑張了張嘴想要找補。


    卻總覺得說什麽都有一種欲蓋彌彰之感,感覺不解釋對方還不一定會誤會,但解釋了反而像在掩蓋什麽。


    一時間,溫閑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兒,說不出來,也吞不下去。


    就在這時,蒼啼注視著樓下,淡淡地道了一句:“來了。”


    溫閑連忙轉過頭,隻見一名穿著樸素,與周圍那些穿著華麗的人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年輕男子正急切地跑向那醉紅樓裏,看起來就像是急著見相好一樣。


    “這人是誰?”溫閑問道。


    “柳大小姐的未婚夫婿,喬家二公子,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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