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閑此言一出,酒樓裏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們身上。


    本來好奇的蒼啼此刻也低頭品茶,不做言語。


    那位清幽道長卻是輕笑起來,撚著下巴上的胡須:“貧道上一世,確實做了許多錯事,這一世積德行善,亦是為了贖罪。”


    “得了吧,你這個騙子,臨淵是怎樣的惡徒,天尊早已驅散他的魂魄,怎麽可能還有輪迴轉世。”溫閑繼續冷嘲熱諷。


    聞言,清幽道長那弟子若微立馬轉過身對著溫閑反駁:“你這人好生無理,你既不是青雲的天尊,也非其座下仙人,又怎麽知道沒有輪迴呢?”


    “我……”溫閑一時語塞,他這樣的神在凡間是不得輕易暴露身份的,自然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見狀,蒼啼笑出了聲,他用看戲一般的眼神望向溫閑:“溫少俠,您不是跟蒼某說也懂一些驅邪之法嗎?那就和這位清幽道長比試比試,如何?”


    溫閑的目光立馬從清幽道長的身上轉移到蒼啼這裏,他那眼神裏透著清澈的疑惑,在蒼啼看來很是愚蠢。


    隨即,他似恍然大悟般露出笑容,接著又看向清幽道長:“那我們比試比試如何?若我贏了,賞金歸我,你承認你自己是個騙子;若我輸了,我向你道歉,並且這個歸你了。”


    說完,他又把身上的玉佩摘下來拍在桌子上。


    望著那玉佩,蒼啼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


    神對於一族的象征一向視若珍寶,這溫閑卻毫不在意,又是送人,又是做賭注的。


    也不知他不在意的究竟是這玉佩呢,還是這青鸞一族?


    就在這時,柳大人家的家奴也循著清幽的蹤跡來到了酒樓裏。


    清幽揭下了榜,家奴們對他也是極其恭敬,還順道付了這一餐的錢。


    正當一行人要走的時候,溫閑立馬攔住了為首之人的去路。


    他看向那位道長,眸中揚著挑釁的笑意:“道長,這賭約你是應還是不應呢?”


    “貧道一心向道,隻求贖罪,無心向賭。”清幽道長依舊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模樣。


    “那你是不應了,看來你是不敢啊,倒不如認了你是個騙子,免得誤了事,害了柳小姐。”溫閑繼續說著。


    明明是個一身正氣的,此刻這咄咄逼人的模樣倒像極了一個反派,蒼啼無奈地搖了搖頭。


    接著,他站起身,來到為首之人麵前謙遜地行了個禮,然後看了一眼溫閑,對那為首之人道:“這位小哥也懂一些驅邪之法,本想試一試,無奈這位道長搶先了一步,這不,急著找個機會證明自己,要不您給他這個機會試試?事關小姐,多一個人,也多一重保障嘛。”


    那為首之人聽後連連點頭,又看向溫閑問他意思。


    隻見溫閑提劍站起,眼裏勾出自信:“我定然可以替小姐解憂。”


    “好!”為首之人滿意笑起,立馬喊來掌櫃給他們這一桌也結了賬。


    於是,溫閑興致勃勃的便想要跟著這些家奴離開。


    見狀,蒼啼也安穩的迴到桌前,準備獨自享用這一桌大餐。


    還未動筷,他便注意到家奴們未走,大家都在盯著自己。


    “嗯…不知各位盯著蒼某作甚?”


    “先生不一起去嗎?柳大人已經準備好了宴席。”為首之人誠心詢問。


    誰知蒼啼還未來得及出口拒絕,溫閑立馬走到他身旁搶先道:“當然一起,他是我的…額…幫手,沒有他我很多事情做不了,所以他不去我也不去,你們就帶著這個騙子去吧。”


    此言一出,蒼啼真想將這溫少俠踢的遠遠的。


    他咬著牙,保持著臉上的平靜,悄聲對溫閑道:“溫少俠,你到底要幹嘛?我幫你接了這個活,你非但不謝我,還要恩將仇報不成?”


    溫閑也以同樣的方式小聲迴答:“當然是要報恩了,賺到十萬兩銀子後全部歸你,你放心,此事一過,我絕不再糾纏。”


    “我一個什麽都幹不了的文弱書生幫不了你。”


    “沒事,我武藝高強,保護你自然不是問題。”


    “我若拒絕呢?”


    “那我就跟著你。”


    聽到他的迴答,蒼啼倒吸一口涼氣,仰起頭狠狠地看了一眼旁邊滿臉得意的溫閑後,十分勉強地掛上一個笑容。


    他站起身,向那為首之人淺淺地行了個禮:“抱歉,蒼某見這茶不錯,原本想再喝兩口,既然柳大人設宴,那咱們還是不耽擱了。”


    說完,他轉過頭看向溫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咬牙切齒道:“走吧溫少俠,赴宴去吧。”


    “好嘞。”溫閑臉上笑出了花。


    ……


    柳大人的宴席設在了他的府邸。


    進府以後,這管家卻是先把他們領到了院子裏等著。


    既然等著,蒼啼便環顧起了這柳府的環境。


    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一池子的蓮花,此刻早已過了蓮花盛開的季節,但那湖裏竟然還有,這讓蒼啼避不免有些好奇。


    他朝著蓮花走去,剛要靠近,這院子裏的家奴卻攔住了他,說是這蓮花極其珍貴,隻可遠觀。


    蒼啼也不糾纏,轉身便又走迴了人群中。


    誰知這時,管家又從門外領了幾個人進來,有執劍的俠客;也有拿著一把扇子的白衣;還有一位看著滿身肥肉,扛著兩把大刀,像是一個屠夫。


    見狀,蒼啼輕笑,似看戲一般望向溫閑:“溫少俠,看來你的競爭者不止這位清幽道長一人啊。”


    “為名為利,自然理解,我所不待見的,是這種打著神轉世的幌子來騙人之輩,而且說是誰不好,偏偏是那個惡徒。”溫閑望著清幽和他的弟子若微,眼裏透著輕蔑。


    注意到被內涵,清幽也不甘示弱,撚著下巴上的胡須,望著池中的蓮:“年輕人,心浮氣躁可是會折命的。”


    “好啊,你折啊,你看我怕不怕,而且我告訴你,招搖行騙也是會折命的。”溫閑帶著“友善”的笑容看著清幽。


    清幽被他的話噎住,隻得無奈地搖著手:“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狂妄小子!你這樣的人遲早吃大虧!”


    等到人來的差不多後,管家進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抱歉各位,柳大小姐畢竟是柳大人的千金,柳大人自然要更加謹慎,因此準備了一場考驗,為了測一測各位的真實水平。”


    “考驗!?有病吧!不信就不要喊我們來啊!”那個屠夫急切地呐喊。


    其餘後來之人也附和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紛紛呐喊著要退出。


    然而,管家臉上卻露出了詭異而神秘的笑容:“抱歉,踏入門後,便無法退出,希望大家都順利通過。”


    說完,隻見那管家和周圍的家奴紛紛掏出一個彈珠,砸在地上白煙升起將他們各自籠罩。


    等到白煙散去,早已沒了人影。


    此時天已經黑了,這等情形讓眾人心裏甚感不安。


    溫閑立馬跑到大門口,此刻大門緊閉,見狀,屠夫立刻提刀朝門砍去。


    然而那門卻是毫無損壞。


    於是,大家紛紛開始想辦法逃出去,甚至有人施展輕功,意圖從牆上逃離,但卻也被看不見的屏障擋住。


    溫閑自是不爽,拔出所攜帶的劍,正要施法砍門之時,蒼啼卻突然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省點力氣吧溫少俠,今夜還長,別把自己的精力用光了。”


    聽到這話,大家也都停下了動作,帶著不安和憤怒環視著周圍。


    就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刻,清幽拂塵一劃,平靜地說道:“大家別慌,不過是考驗而已,以貧道之見,隻要團結,便可以安然度過。”


    事到如今,逃也逃不出去,似乎也隻有這種辦法,大家立刻出聲應和。


    加上清幽那徒弟若微又將他師傅吹噓了一番,大家更是以為抱上了一條粗壯的大腿。


    隻有蒼啼和溫閑警惕地站在一旁環視著周圍。


    “溫少俠,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蒼啼用他那慵懶的語氣問道。


    “有東西在靠近。”


    話音剛落,隻見無數隻猙獰嘶吼著的厲鬼從院外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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