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公司人力資源主管桃麗絲,約周五下午去公司辦理離職事宜,卻被她告知,延遲到下周一。


    看我有點遲疑,她漏了個口風:“小許,你進公司也很久了,咱們關係不錯,我就直說,你要辭職是跟顧總監走嗎?”


    我急忙迴:“不是的,我曾跟著他好久當助理再到客服主管,這你也知道,但他年初成了事業二部的總監以後我們鮮少接觸。”


    桃麗絲頓了一下跟我交底:“下午開的緊急會議就是跟他有關,他婚假還沒休完,上午就到公司了給總裁發函要離職,公司上層肯定不放啊,好了先說到這裏,我們周一上午再談。”


    掛了電話,我擰眉細想,顧寅迴來的速度還挺快,這位置是他費盡心思才得到的,怎麽就輕易放手了?


    周五在家懶懶散散,收拾妥當,我給林笑竹打了個電話。


    自從納旗一別已經一陣子,也是各幹各的,偶爾看她發個微信狀態。


    “啊,該死的小院子,你這才想起來我,我都要病死了,”一上來林笑竹就大唿小叫。


    “又怎麽了?你不說這周末迴老家,母上大人讓你相親嗎!”我故意逗她。


    她哀嚎到:“從那兒迴來我就又開始拉肚子,最後一餐嚴棟說請我吃大餐,我覺得他這廝沒安好心,我拉的都虛脫了,哪有力氣迴老家,跟母上請示,下周抽空迴去。”


    絮叨了半天,我邀請她明天中午搓一頓。


    一聽吃,她幾天不能治愈的拉肚子也好了,連聲答應,跟我說,橙紫今天下午出差迴來,我們仨一起聚餐,好久沒放縱了!


    京都的秋天,老城裏是梧桐葉美香樟樹高,最是醉人的時節。


    我們約在二環內城胡同裏的一家私房菜,當午的陽光伴著秋風,暖洋洋懶散散,很適合這種閨蜜小聚。


    田橙紫提議,吃了飯陪她弄弄頭發,然後去看看衣服,晚上同事給她介紹了相親。


    我們都嘲笑她太隆重,她說沒法啊,不嫁就等著變成黃花菜吧。


    說起這個,林笑竹聳聳肩,母上大人給她介紹的是個博士,去英國進修迴來,然後正好休假讓她迴去相。


    然後感歎,什麽時候我們鐵三角變成了滯銷貨。


    她沒提嚴棟,我也沒問,跟曲大少有關的一切都是一陣風沙而過,看不見蹤影了。


    暢談的正歡,笑竹接了個電話,然後跟我說:“小院兒幫我個忙唄?”


    我頗為警惕的說:“什麽,比別嚇唬我!”


    “今晚有個商業聯誼會,之前跟你說過的啊我就搞到一張票,不然想帶你去,然後我之前送的劇本被通過了,有人要跟我聊啊,說真的你替我去吧。”


    我搖搖頭,被她一個勁的要挾勒索,然後田橙紫在旁邊添油加醋,她丟給我我一盒名片,囑咐我裝好,然後幫她也拿迴來一些名片,這樣以後可以篩選潛在客戶,又念叨我最近辭職了可以當她幫手......


    我被糖衣炮彈忽悠暈了,最後妥協,我知道她說過這次晚會太累人,以後不做這種打遊擊的項目了,掙不了幾個錢受一肚子氣。


    早先她就幫一個電視劇製作中心的大姐審核劇本什麽的,她準備往這個方向發展。


    隨後,我的短發被橙紫花錢搞成了,微微帶卷慵懶蓬鬆的感覺。


    整個人變得俏皮了,雖然我還是不太適應的時不時用手,撥一撥。


    衣服,林笑竹說她負責,正好她們兩個各自發了一筆獎金,說是托我的福,然後我被架著去買了一條薄荷綠色的紗質長裙又給我配了裸色係的小開衫,整個人變得有點不一樣了,我自己都覺得是女漢子秒變少女。


    她們兩個都嘲笑我,之前穿的太像一個修女,一天到晚黑白灰,偶爾才穿個裙子還是工裝類,明明有好顏值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年。


    也許吧,最初,我記得初入職場,我是在一家本土的廣告公司做銷售,整天往外跑灰頭土臉,業績還不錯哪裏有時間倒持。


    後來上班一年半,顧寅說他們公司,嘉美,算是國際廣告界比較有名的大公司招助理,他那個時候已經成了項目組長,然後給我惡補功課,我就麵了n次,磕磕絆絆的當了他的助理,這裏麵我有感激,也許是我放不下的一個原因。


    後來呢,公司裏的妹子們都穿的花俏,他一直跟我說人要靠實力,我也漸漸習慣,跑前跑後,一直是中性服飾示人,久而久之大家和我自己都忘了我其實長得很不錯,條也順。


    暮色將至,夜晚的京都染上了霓虹,我打車到了奧斯汀酒店,這種我估摸不參加宴會,這輩子也鮮少踏進來半步的地方。


    大堂裏法式水晶燈閃著耀眼的光芒,華麗而夢幻,我到了門口簽到的地方,拿出請柬,簽字,在放名片盒的交流區放下笑竹的名片盒,隨即給她收集了一摞子,放到隨手的包裏。


    我去側麵的存包處,存了手裏的外套和背包,隻拿了手袋,正準備進去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愛絲,外套我幫你先存起來,裏麵有點熱,”溫柔體貼的男中音響起,我側首一望,不期然是前天晚上還跟我糾纏的,下午據說去公司開緊急會議,這會兒當護妻狂魔的顧寅。


    我扭過頭,閃到了一片綠植後麵,不想碰到,也許一會不可避免,但是在我沒做好心理準備之前不想。


    “達令,你真體貼,我在門口等你,那邊有kg的成董夫婦,我去聊聊。”陳愛絲賢淑的給顧寅理了理領帶和襯衫的領口。


    據說她是祖籍粵港,出生在南洋,在十幾歲隨父母到米國發展,有一兄長生病去世,後她嫁給大她二十歲的成功人士。


    此人十年前去世,與她育有一女,因得這個人的遺產,她把愛麗絲珠寶發揚光大。


    我看著她扭身而去的頗有風情的背影,也不禁感歎,歲月給她臉上刻了痕跡,但是身材還是保養的不錯,凹凸有致。


    業界極具手腕的女強人怎麽就跟顧寅戀上了,在我記憶裏去年這個時候,嘉美跟愛麗絲有個廣告合作,當時顧寅還抱怨她是個女魔頭。


    應該是愛麗絲給了讚助,期間陳愛絲與顧寅相攜而上,伉儷情深,周圍的人不是竊竊私語聊著生意的事情,就是自顧自的斟酒笑看。


    沒有什麽閑言碎語,這個時代鄧阿姨戀上普京大帝都有可能,何況這種老配少,在大家眼裏有嚼舌根的功夫還不如趕緊聯係一下生意,私底下再怎麽說都行,這地方不會招惹是非。


    我看著身著鐵灰色西褲和馬甲一派英倫風的顧寅在上麵侃侃而談,後麵陳愛絲分享給大家,他們夫妻會拓展業務之類的。


    儼然一個他們品牌的小型推薦會了,我才了然怪不得他要辭職,而他的野心也體現其中,這種營銷手段確實也高人一籌,早就計劃好的。


    不是醋,很多時候我們都會說,某某前幾年還是個小助理如今已經身價千萬過億什麽的,都是聽聽,上麵的人曾經跟我青梅竹馬,親密無間,隻是三個月的時間就脫胎換骨讓我徹底不認識了。


    我笑笑,轉身取了一杯果酒,含在口中體會著其中櫻桃的芳香,和略微的苦澀感,慢慢咽下。


    突然,旁邊的人也拿酒碰了我一下,說了句對不起後轉身,而我則重心不穩,往後跌去,以為自己會倒時,卻被人扶住了後腰。


    身後被純男性的氣息包圍,我有點惴惴不安,“女士,你這投懷送抱是相惜相憶嗎!”


    聽到這裏,我整個人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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