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在經受燕檀再一次的色誘,麵無表情,果斷下了逐客令。


    真的是,都不知道擔心一下自己的身體,還來誘惑她,美人啥的最難抵抗了啊。


    還好她比較正直,嗯,每次拒絕她都要自己誇上自己幾迴然後念一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係統188迴想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夏靈的那句“黃花大閨女”陷入沉默。


    果然,越來越像之前那個魔鬼宿主了。


    桑澤知道燕檀被趕走的事後,積極地把他的行李打包出了西廂房,然後扔出院子。


    桑澤:哈哈哈,他真的不行!


    心情愉悅的他在晚上看到夏靈突然倒地頓時變得驚慌。


    “姐姐!你怎麽了?”


    桑澤摸到她的體溫,感覺自己摸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冰塊。


    冰?


    很快想通是沈利安搞得鬼。


    該死!


    “姐姐,我帶你去找大夫。”


    桑澤把人抱起。


    怎麽這麽輕?全身上下仿佛隻剩下一副骨架。


    內心把沈利安千刀萬剮,桑澤腳步不停下山去了。


    夏靈想讓人停下,卻實在疼的說不出話也動不了,隻能意識清醒地感受四肢被凍結的折磨。


    沈利安愛夏靈嗎?


    當然是愛的,愛到卑微到骨子裏,可以舍棄生命的那種。


    但是他也冷血的,可以狠下心讓夏靈飽受折磨,隻為了讓她迴到自己身邊。


    “這麽久了,身體的折磨無法讓你迴到我的身邊嗎?”


    沈利安望著遠方,不知是看星空還是皇城,腳下的血液淌出一條小溪流,蜿蜒向草叢。


    他邪魅的臉在月華下都無法變得聖潔,更像一隻暗藏在黑夜的獵豹。


    “都督,將軍府清剿完畢,無一個活口。”


    沈利安將手上沾了血的手套脫下,隨意丟在血水中。


    “錦衣衛和地獄城的牢籠還是太小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除了影一以外的人都不明白,也不敢接話,隻是把頭埋得更低了。


    都督成婚以來,脾氣就愈發深不可測。


    京中原本流言四起,都說都督夫人跑了。


    但是這些流言很快消失殆盡。


    “那就······換個大一點的牢籠吧。”


    暗啞的聲音消散在空中,周圍的人仿若聾子,老老實實跟在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身後。


    “去雲州城外。”


    “是。”


    ······


    夏靈躺在醫館內,蒼白的臉讓人心疼,偏偏自己毫不在意,醒來後就要拔掉自己身上的針,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阻攔,一抬頭,桑澤那張小少年英俊的臉就映入眼簾,眉眼處的凝重清晰可見。


    “小桑澤,沒用的。”


    夏靈看著一旁戰戰兢兢的大夫無奈道。


    “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沈利安的手段,他的異能留下的後遺症除了他沒人解得了。”


    桑澤阻攔的手慢慢緊握,“我去皇宮,有解藥。”


    “?!”夏靈略驚。


    “我待在他身邊五年,死在這樣的手段的人不下百人,他曾說過,唯有宮中火危蓮才可解。”


    無聲半晌,夏靈才知道沈利安的算盤。


    他知道桑澤知道解寒毒的方法,所以——


    火危蓮旁一定被設下重重屏障。


    無論是抓住她還是桑澤,最後的結果都是她會迴到他身邊。


    寒毒的症狀日益加重,時間也越來越長,自己就算此刻能把桑澤攔下,總會有她昏迷的時候,他偷偷前去。


    不得不說,沈利安不愧是如今執掌整個大慶的都督,一手算盤,珠子都快蹦到她臉上了。


    那就,別怪她早點動手了啊。


    床上白衣女子歎息一下,在桑澤不解的眼神中突然動手。


    “姐······”


    昏睡前最後一秒,桑澤隻看到女人那張看似悲憫溫柔,實則冰冷的臉。


    ······


    “皇帝病重,如今天下都在招能人義士進宮醫治。”


    “據說連罕見的光異能都無法醫治啊。”


    茶館裏各種討論的聲音嘈雜的很,夏靈戴著鬥笠,手肘撐著桌子,一邊品著三文錢一壺的茶水,一邊靜靜聽著。


    “我姑姑的表妹的鄰居的外甥的女兒在宮裏當差,據說啊······”說的人聲音放小了點,“陛下有時一睡好幾日,身上散發怪味,還有黑色的斑塊······”


    “別說了,別說了,錦衣衛!”一個眼尖的人連忙把人的嘴堵上,眼神向往示意。


    夏靈不動如山,好似在發呆,實則在思考剛剛那人的話。


    皇帝的病情怎麽那麽像當初在地獄城遇到的木頭老板妻子的病症。


    還有,一個皇帝的生病情況,如此隱秘之事,怎麽會傳的到處都是。


    身著黑色飛魚服的錦衣衛進到茶館,領頭的人一擺手,開始全樓搜查。


    無奇處的錦衣衛。


    夏靈掃了一眼,看到幾個熟麵孔。


    夏靈這樣全副武裝的樣子很容易被關注為重點搜查對象。


    一個錦衣衛上前,態度不好地踹了踹桌子,兇神惡煞開口:“把鬥笠摘了!”


    剛剛這人借搜查之機,騷擾了好幾個姑娘,周圍的同僚皆是哄笑,無一人阻止。


    “倒是不知官爺在找什麽,非要摘鬥笠?”


    夏靈將壺中最後一杯茶水倒入略微粗糙的茶杯中,語氣淡淡。


    詢問的男人頓時被她的態度惹惱,但這女人的聲音十分好聽!想必是個美人!


    他頓時故作恐嚇,手卻開始不老實湊近她的胸口,“找什麽關你什麽事?讓你摘就摘,難不成東西就在你身上!讓本官爺搜一搜!”


    夏靈最後一杯茶往上的趨勢一改,轉手將茶杯連茶帶杯砸向他的手腕。


    “啊!”


    那錦衣衛怒目暴起:“賤人!我看你是找死!”


    迅速拔出腰間的砍刀,就要往她腦袋上砍。


    夏靈看著沒喝完的茶,感歎:“唉,浪費了,給你這麽個畜生洗手,真是暴殄天物啊。”


    茶樓老板看了看那三文錢的茶,陷入沉默。


    這邊的鬧劇很快就將整個茶樓的目光吸引,無一不注視著白裙女子,見她靈敏躲過砍刀,周圍的同僚都過去幫自己人。


    但是女子依舊很靈活躲過眾人的攻擊。


    下腰躲過麵前的刀刃,夏靈手掌撐地跳到桌上,然後借力踩上樓道的扶手,腳下的木桌在幾個砍刀同時落下時四分五裂。


    領頭的錦衣衛看著女人的動作,眉頭緊蹙。


    這身姿,和記憶中那個從天而降的白衣少年重合,十分相似。


    他拿起一個飛鏢,預判了夏靈的下一個位置然後扔了過去,將白色鬥笠擊落。


    容顏暴露,肌膚勝雪,神色冰冷而樣貌豔麗。


    站在二樓的欄杆上,俯視著眾人,鬥笠的掉落讓她神色不悅,冷冷看著下方驚豔、貪婪、驚恐的眼神。


    “住手!都給我住手!”


    領頭的錦衣衛大驚,連忙嗬斥準備砍向她的人,但是那人此時不知是怒火還是貪欲作祟,無視了那道聲音,直直將刀揮向白衣女子。


    完了!


    領頭的錦衣衛萬念俱灰。


    倒不是擔心夏靈,隻是在想自己棺材用什麽材料比較好。


    不對,就這樣子,他可能棺材都沒有,分屍到狗的肚子裏的可能性更大!


    夏靈看著領頭的人的表情微微一笑,在刀刃將要砍向自己時,消失在原地。


    “人呢?!人呢?”


    “消失了?”


    “空間異能者?”


    “好厲害啊!”


    底下看到一切的人紛紛低聲驚唿。


    “把周圍的兄弟叫過來,將整個茶樓圍起來,一個人都不準放跑。”領頭的錦衣衛生無可戀地吩咐下去,轉頭看向剛剛動手的幾人,麵無表情,“把他們幾個抓起來!”


    “你憑啥抓我們?我們隻是在執行公務!!”


    “不就比我們高一級,哪來的權力抓我們?!”


    被抓住的幾個錦衣衛頓時破口大罵。


    領頭的錦衣衛看著這幾個錦衣衛中的蛀蟲,有點自責平時的對他們的惡行的漠視。


    把他們抓住,希望到時候都督能對他從輕處置吧。


    “剛剛那賤人是你相好不成?這麽袒護!!”


    “你還敢通知都督,就不怕到時候都督來了把你這假公濟私的人抓起來嗎?”


    幾個人的話越來越髒,領頭的拿起布條就想把他們的嘴封上。


    周圍的溫度突然下降,地麵慢慢布滿白色的冰霜。


    “拜見都督!”


    所有人都朝著中間走來的紅衣俊邪男子跪拜,瑟瑟發抖。


    這幾個月,整個皇城都在此人的陰影下存活。


    剛剛說話的人,還沒開口告狀,就被冰住了下肢,四麵八方的冰刺紮進他們的身體,卻又不會立即死掉。


    “啊——”


    恐怖的氣息彌漫在所有人的心頭。


    領頭的人壓下恐懼,把事情的經過說完。


    “嗤。”


    沈利安低垂下眼,看著地上血液直流的幾人,戾氣叢生。


    “做的好啊,秉公職守,不應該懲處,更應該嘉獎才是。”


    “不,不!都督,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沈利安走到夏靈剛剛坐的地方,看著碎了一地的茶壺茶杯,慢慢蹲下,撿起一塊碎片。


    “破壞現場,按律······嗬,當處以淩遲!”


    輕柔的風從領頭的錦衣衛臉上劃過,留下血痕,他動都不敢動,就看著這樣無害的風,將地上的幾人,瞬間全部淩遲處死。


    “嘔——”


    看到的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吐出來。


    所有人臉色一白,冷汗涔涔。


    大慶之前從未有律法說破壞現場,就要淩遲極刑。


    但是,


    現在的大慶,律法就是沈利安啊!


    “全城戒嚴,抓人!”


    “是!”


    走前,沈利安又讓老板把茶樓所有夏靈喝那種的茶葉送到都督府。


    茶樓老板:這破天的富貴。


    雖然茶樓被砸了,但看著一箱的金子他很樂觀。


    但還是試探道:“這茶錢是不是太多了?”


    楊管事意味深長看了眼老板:“這茶以後多進,畢竟被姑娘說是‘暴遣天物’的,就算是顆沙子,那也是寶石……”


    茶樓老板頓悟,塞了個金子給管事,然後恭敬把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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