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星和蕭槐離開了山莊。迴到許府。


    許府裏人心惶惶,一些家丁開始趁著主子不在偷偷拿起家裏的金銀首飾。許南星迴去的時候,整個院子就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各種盒子箱子散亂一團。


    家丁們一見蕭槐和許南星迴來了,如同見到鬼魅,皆驚唿逃散。


    “要我把他們抓迴來嗎?”蕭槐問。


    “不用,這府裏的丫鬟家丁在主母手下過的也不好,他們拿一些金銀也是情有可原,況且,我也不想讓我那個爹過什麽富足日子。”


    許南星走到正堂,迎麵撞上一個肥胖的身影。


    “哎呦!”那人倒地驚唿,“那個不長眼的擋路啊。”


    “喲,王嬤嬤,好巧啊,我正找你呢。”許南星滿臉堆笑。


    “小姐,你怎麽迴來了。”王嬤嬤急忙起身,將自己手裏的包袱往懷裏塞了塞。“是這樣的,我老家兒媳婦生了,讓我迴去給她看孩子,我這就不在府裏待了。”說完拔腿就想跑。


    “想走,我們的賬還沒算清呢,當初你可是親手扇了我好幾個巴掌呢。”許南星慢慢逼近。


    “小姐,我錯了,你行行好。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我是下人,隻能聽主子吩咐。”王嬤嬤一步步後退


    許南星伸手,一個巴掌拍到王嬤嬤臉上,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王嬤嬤頓時一個趔趄,朝後仰。她捂著自己發麻的臉,渾身顫抖。“我隻是聽令行事,沒辦法。”


    許南星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一腳踢在王嬤嬤腹部,將人踹出老遠。“當初夫人可沒說不給我們飯吃啊。王嬤嬤,這麽些年,府裏的東西你沒少拿吧,要不要和我去一趟官府啊。”


    “不,我不去,他們都拿了,不是我一個人,都拿了。”


    “不去也行,你應該我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都在那裏吧,你去通知他們這裏許府要分家產了。”


    王嬤嬤一愣,連忙答應,“明白了。”


    “另外知道我父親在哪裏吧。”


    “知道,知道。”王嬤嬤連忙答應。


    許南星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遞給麵前人。“你把這個放到他的茶水裏,讓他喝下,然後你就可以迴家看孩子了。”


    “好,好。”王嬤嬤連忙接下,一溜煙的走了。


    “你不怕她就這樣直接走了。”蕭槐問。


    “不怕,她包袱裏的東西不夠值錢,要是能在我父親那邊撈一筆,應當是很樂意的。而我父親之前其實就對王嬤嬤不順眼,他不會任別人在他麵前拿走他的東西的。他們兩個人誰勝勝負,就看本事了。”


    “那是什麽?”


    “一種喝了之後就不能人事的藥,我父親既然自己管不住下半身,不如就別管了。”


    “你不覺得難過嗎?”


    “我為什麽要覺得難過,現在清玄宗才是我家,這裏沒有我牽掛的人,沒什麽好留戀的,我那個父親,年輕的時候靠父輩的積累活的輕鬆,等老了,也是該為子女的事情煩煩心了。”


    這堆爛攤子就留給那個躺在溫柔鄉裏的父親吧。


    “我想我該迴去了,也不知道師兄他們會不會擔心。”許南星望著蕭槐,她還有很多話沒有問蕭槐,關於魏君則的事情,關於如何成為了蕭槐的事情。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要我送你嗎?”蕭槐問。


    “不用,你出來這麽久,應該也要有事情處理吧。”


    蕭槐點了點頭,他再不迴去,葉九會有麻煩。


    兩個人簡單告別就各自迴去了。


    許南星已進入風清門就被莫問之知道了,他著急忙慌的過來,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許南星,“你結丹了!”莫問之吃驚。看來懷真人沒說錯,這陣法是機緣啊。“跟我說說,你在那個陣法裏麵都碰到什麽了?”


    許南星看著麵前人期待的眼神,隻好開口,“就一些令人害怕的事情,嗯,一些往事什麽的。”


    “啊?”莫問之還要繼續發問,就被趕來的江子墨他們打斷了。


    “小師妹,你沒事吧。”來的人齊齊打量許南星。


    “你結丹了!”蘇柔先發現許南星的修為長進不少。


    “結丹了?小師妹,你怎麽做到的。”江子墨汗顏,要是小師妹都結丹了,自己也得加快了,不然,師門裏就自己不是多丟人,多顯眼啊。


    “就那樣做到了,一言難盡。”許南星撓了撓腦袋,自己都想不起來雷劫是怎麽來的。


    “小師妹,你再不迴來,我就要通知大師兄了,到時候,可能滿世界的找你。”江子墨說著,瞥了一眼一旁的莫問之。


    莫問之仰頭,裝作看向一邊。


    “我沒事,對了,我有事情想找唐燃。”那個紅色的符紙還在她兜裏揣著呢,這要是不搞清楚,自己怎麽結的丹確實也搞不明白。


    還有,那山莊裏麵的那種暴力破壞和大火又是怎麽迴事,不會是自己幹的吧。


    “你去會心堂找他,他應該在哪裏。”蘇柔提醒道。


    “好。”許南星邁步往會心堂的方向走。


    江子墨看著許南星的背影,搖頭感歎,“哎呀,果然是氣運之子啊,危機就是機遇。”


    許南星第一次來到符修的地方,她看著各種各樣姿勢畫符的修士也是目瞪口呆。


    有人躺著畫符,有人站著畫符,有人倒立著畫符,還有人像是做法一樣,走著奇怪的步伐然後站定落筆。


    在這些人當中,許南星找到趴在桌子上畫符的唐燃。


    “唐燃。”她低低喚道。


    唐燃迴頭,看到許南星立刻從桌子上支起身來。“許南星,你迴來了。”他有些激動地跑到許南星麵前,“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迴來,他們這是。”許南星指了指一旁姿勢奇怪的修士們。


    “哦,每個符修畫符的時候都有能讓自己狀態最佳的姿勢。喏。”唐燃指了指一邊躺著將紙舉在頭頂畫符的修士,“他自從上一次躺著畫出極品補元符後,就一直這樣畫符了。”


    許南星嘴角抽了抽,這些符修的習慣,還真是搞不懂。“對了,我找你是有事情想要打聽。”


    “你說。”


    許南星從懷裏拿出來那張紅色的符紙,“你看看這個符是怎麽迴事。”


    唐燃一看到拿出來一個紅色的符,麵色變了一變。“你這符紙是從哪裏來的?”


    “一個邪修哪裏,你看看,它是用來幹什麽的。”


    “紅色的符紙通常是用血氣製成的,看這上麵的符文,八成是攝魂一類的。”


    “攝魂?”許南星皺眉。


    “對,有一類符是用來引導或者暫時吸收人的魂魄,擾亂人的神誌的。這張紅色的符紙用在人身上會讓對方變傻,像是忽然沒有靈魂,變成行屍走肉一樣。但是,這種符紙通常需要符修以自己的血為引,損陰德,弄不好會有反噬。”唐燃搖了搖頭,“這個人也是膽大,也算是一個厲害的邪修吧。”


    “那它會讓人變得狂躁,或者,做一些想象不到的事情嗎?”


    “什麽意思?”


    “比如,你身上被人用了這個符,會不會自己在喪失意誌的情況下殺人什麽的。”許南星後半句話有些猶豫。


    唐燃皺眉,“不會,不過要是身上還有其他擾亂神誌的東西,那就說不準了,因為有些要抹除人的意識的東西相互作用,會讓人變得癲狂,做出一些想象不到的事情。”


    許南星想到了自己在之前第一次昏迷的時候聞到的花香,原來是這樣。


    “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吧。”唐燃看許南星麵色凝重問了問。


    “沒有,我是看到有人忽然像變異一樣這才好奇,才問你的,你別多想啊。”許南星盯著唐燃。


    “行,我知道了。”


    “對了,你不是一般都著急聯係結識各派弟子,拓寬你業務,怎麽現在乖乖在這裏畫符。”許南星看唐燃袖口都沾了一些墨跡,顯然是畫符很久了。


    “這不是快考試了嗎?我得練練。而且,夏夏不喜歡人多,在陌生人麵前會害怕,我要是熱衷到處和人打招唿,她就不願意和我待到一起了。”


    許南星想到唐燃告白放的煙花,眼神深邃起來。這小子,追人一把好手啊。“什麽時候考試?”


    “我們符修就這兩天,你們劍修的話,我還真不清楚,你迴去問問。”唐燃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反正這幾天大家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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