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睜開眼,看著江意清的雙眼,靜靜地任由江意清親吻著自己。


    半晌過後,江意清將嘴唇退開。


    溫存過後,察覺到葉斐然好似情緒不對,江意清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吻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吻技太差。


    又或者是,葉斐然還沒準備好和他接吻。


    於是他輕輕說了句對不起。


    葉斐然並沒有迴應,片刻過後,傾身過去忽然主動吻住江意清。


    他比江意清要高,於是在親吻的時候緩緩將手扣在他後頸上,幫他將頭抬起來迎合自己的吻。


    隨後又試探性地伸出舌尖,確定江意清並不排斥,便長驅直入。


    纏綿的吻不知持續了多久,江意清漸漸承受不住,手攀附在葉斐然肩膀上,像隻漂亮又慵懶的貓咪攀附在主人懷裏一樣。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隱約感覺到葉斐然的身體十分有力,這和葉斐然給他的印象是相悖的,印象的葉斐然、或者是原文中的葉斐然是永遠佝僂著身體的孱弱青年,身體好似單薄無力,誇張到風一吹就快要支撐不住,隻有這樣的受才能擔起古早虐文裏受的形象。但麵前的葉斐然好像並非是這樣的。


    意識到青年舔舐著他的下唇,像是在索取著迴應,江意清覺得此刻自己想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多餘。


    辦公室的門不知何時被人拉開一道縫,門外站著的人將手機對準門縫裏,拍下葉斐然和江意清親吻的畫麵,隨後又將門帶上離開。


    *


    葉斐然第一天正式入職下班後,江意清親自送他迴家。


    杜若宣就住在葉斐然樓下,偶然拉開客廳的窗戶朝下看,瞥見葉斐然從江意清的車上下來,兩人正在交談著什麽。


    他迴身拿上外套,又去臥室裏去了一件東西放進外套口袋裏,接著拎上垃圾,穿好衣服下了樓。


    杜若宣好幾天沒怎麽見葉斐然,就猜他可能是有了什麽事情,沒想到是和江意清混到了一起。


    杜若宣拎著垃圾袋下樓的時候,葉斐然和江意清仍在聊天,江意清半個身子倚在車身上,樣子很是鬆弛。


    葉斐然瞧見杜若宣下來扔垃圾,叫了他一聲。


    杜若宣迴身頓住,裝作像是剛看到他:「斐然?你剛下班迴來嗎?」


    說話間,又將眼神落在一旁的江意清身上。


    葉斐然道:「嗯,換了份新工作,是江總公司裏的。」


    杜若宣說:「有正式工作了好啊,比以前總是打臨時工要好多了。」


    葉斐然說:「是的。」


    一旁的江意清插進話來:「上次我們見過吧?」


    「嗯,」杜若宣迴道:「那天雨天我去接斐然的時候,有見過。」


    江意清仍裝作不認識他:「怎麽稱唿?」


    「杜若宣。」杜若宣道。


    「我叫……」


    「江意清。」杜若宣打斷了他,接著笑道:「整個青市應該很少有不認識你的,江少。」


    江意清也笑了笑:「我應該還沒有這麽有名。」


    「你們是一起合租嗎?」江意清問。


    葉斐然搖搖頭:「沒有,若宣住在我樓下。」


    他又道:「這些年若宣幫了我很多,就連這房子也是他幫我找的。」


    杜若宣說:「都是朋友應該做的。」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葉斐然便準備上樓迴去了。


    看著杜若宣跟在葉斐然身後,江意清叫住了他。


    杜若宣頓住腳步,轉迴了身:「怎麽了江總?」


    江意清招手示意讓他走過來,等杜若宣站到身邊了,開口道:「謝謝你對斐然這些年的照顧。」


    杜若宣以為他是想起了自己,卻沒想到他是要說這個。原本的驚喜也落空了,微笑凝在嘴角,差點就要無法表情管理,生生將暴戾的情緒壓製住之後,才道:「客氣了,我也沒幫上什麽忙,都是一些小忙。」


    江意清笑著,又說了句:「其實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對斐然的心思了,那我就不遮掩了。」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斐然有什麽事希望你打電話告訴我。」


    杜若宣應了句「嗯」,收下了江意清的名片。


    就在江意清準備轉身的時候,他忽地問:「江意清,你真的忘了我是誰了嗎?」


    江意清扭過頭來,看著杜若宣,神情有些茫然:「嗯?什麽?」


    過了幾秒後,他臉上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琴頓雙語中學的那個杜若宣?」


    杜若宣點點頭:「嗯,我以為你上次記起來我了的。」


    江意清說:「這幾年記性變差了,尤其是高中的事好多都記不起來了,別見怪。」


    話語間,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若宣。


    杜若宣說:「是嗎?或許是因為我中間轉學了吧,所以你對我印象沒那麽深。」


    江意清搖頭:「應該也不是。」


    「總之,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歡迎來找我。」


    杜若宣說了聲:「好。」


    江意清揮手簡單道別,隨後上了主駕,發動引擎離去。


    兩個人高中的時候就不是親近的關係,現在就更沒必要裝著套近乎了。


    杜若宣看著逐漸遠去的汽車,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無意識將口袋裏那張名片捏在掌心,捏皺了之後又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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