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


    大廳裏,薑晴雪,薑丘以及其他薑家之人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麽。


    苦陽雲的到老來使得眾人安靜了下來。


    薑丘作為薑家當代家主,薑雪的父親,以及摩羯城四大宗師之一,從論武會傳迴的消息,加上女兒薑雪講述的情形,他立即判斷出那兩個神秘少年不是善茬。


    從薑雪的講述中,可以知道那兩個少年氣質非凡,似乎是出身高貴,在知曉貝子昂的身份後依然敢下重手,差點就將貝子昂打死了,那就說明這兩個少年有著強大的底氣,意味著兩個少年背後勢力根本不將城主府放在眼裏。


    薑丘有些疑慮起來,從奚經武口中得知,三言宗操控趙家準備對摩羯城下手了,奚經武如今受了傷,三言宗必定不會錯過這個良機。


    而這個時候又冒出來兩個陌生的少年,背景還很強大,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正思考時,苦陽雲來了,被請入坐後,苦陽雲便是開門見山道:“薑家主,我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


    “苦大師請說。”薑丘輕笑道。


    “我想請薑家主出手保下張瀚霖與印天行。”苦陽雲相信薑丘已經知道了張瀚霖二人的名字。


    “是打傷貝飛揚獨子的那兩個外來者?”薑丘詫異道。


    “不錯。”


    “苦大師,聽說貝子昂重傷在床,差點喪命,如今貝飛揚不顧一切要為貝子昂報仇,薑家若是插手此事,會與城主府結下不小的梁子。想必苦大師也知道,三言宗對,摩羯城虎視眈眈,也正因為四大家族聯手對敵,方才讓的三言宗心生忌憚,遲遲不敢對摩羯城下手。”


    “若是因為此事薑家與城主府起了間隙,再加上奚宗師受了傷,則有可能會被三言宗鑽了空子。”薑丘麵露為難道。


    即便苦陽雲打算豁出老臉請薑丘出手,可是薑丘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也知道此事的後果,所以此刻再也無法說出請求薑丘幫忙的話來。


    “既如此,那...”


    苦陽雲剛要告辭,一旁沉默的薑雪突然問道:“苦大師且慢,您既然認識張瀚霖與印天行,請問他們是什麽身份?您與張瀚霖和印天行是什麽關係?”


    “薑姑娘,他們二人的身份恕我不能透露,不過張瀚霖算是我的老師。”苦陽雲道。


    苦陽雲的話讓的薑家眾人滿臉驚愕,薑雪眼眸一轉,急忙問道:“您是說張瀚霖的醫術比您還要厲害?”


    苦陽雲點點頭道:“老師的醫術已經踏入宗師境了,非我可


    以企及的。”


    醫道宗師!


    薑丘整個人懵了,即便有些心裏準備的薑雪也是張大了嘴巴,原來他們沒有吹牛。


    “父親,今日之事錯在貝子昂,而非張瀚霖二人,既然苦大師有求,咱們薑家也沒有坐視之理。”薑雪立即道。


    薑丘看向女兒,薑雪眼眸中滿是認真之色,薑丘眯著眼沉思片刻,道:“好。”


    苦陽雲大喜,道:“多謝薑家主,多謝薑姑娘。”


    “事不宜遲,咱們出發吧。”


    ——


    煙格酒樓中的張瀚霖還不知道因為他與印天行,已經驚動了摩羯城的四大頂尖家族。


    莫君豪迴來了,身後還跟著奚嘉盛,外麵的嘈雜聲是奚嘉盛帶來的守衛發出的。


    整個煙閣酒樓中居住的客人早已迴到各自房間,緊閉門窗,大氣不敢出。


    進了八號房間,與張瀚霖和印天行打過招唿後,奚嘉盛注意到了裹著黑袍的宮聆月,瞳孔驟然一縮。


    在知曉宮聆月是張瀚霖的師姐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想必宮聆月應該就是二人遊曆江湖的守護者,隻覺告訴他宮聆月很不簡單。


    難怪張瀚霖二人得罪了貝家還有有恃無恐,原來背後有依仗啊,奚嘉盛稍稍鬆了口氣,這樣一來這件事就容易些了。


    奚嘉盛到來半刻鍾後,一聲怒喝從煙閣酒樓外傳來。


    “張瀚霖、印天行,滾出來受死!”


    “是貝飛揚!”奚嘉盛蹭地站了起來。


    宮聆月麵巾遮掩的臉頰上嘴角微微翹起,黃泉路上時間緊啊。


    “現在怎麽辦?”奚瑛俏臉有些驚慌,看向了宮聆月,畢竟張瀚霖說這位可是宗師境強者,也隻她能夠擋住貝飛揚了。


    張瀚霖輕笑道:“走吧,下去看看,我正想看看摩羯城的城主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行人下了樓,宮聆月走在最後麵,整個酒樓寂靜不已,在櫃台上緊張不已的羅煙格美眸滿是憂色。


    “羅老板,讓你受驚了,實在抱歉。”張瀚霖剛到一樓便是看見了滿臉憂色的羅煙格,輕笑道。


    羅煙格強顏歡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張瀚霖帶著幾人走出了被圍得嚴嚴實實的煙格酒樓。


    真是裏三層外三層。


    除此之外,還有摩羯城的許多百姓都是趕來湊熱鬧了,一個個津津有味地看了過來。


    “家主!”


    最裏麵呈防禦之姿的五六十守衛恭敬地向著奚嘉盛拜下。


    張瀚霖了然,看來這些事奚家的侍衛,那麽最外圍那些就是城主府的人了,足足有兩百多人,還真是看得起我。


    “好多人啊。”奚瑛小聲道。


    夜色漸臨,宮聆月又走在眾人最後,絲毫不顯眼,靜靜地掃過在場所有人。


    印天行走上前來,站到張瀚霖身旁,眸子森冷地看向了城主府眾人,目光定格在一名身穿青色長袍,威嚴懾人中年男子身上。


    “他應該就是摩羯城城主了。”印天行對著張瀚霖小聲道。


    張瀚霖點點頭,他也已經看出來了,張瀚霖眯著眼打量著貝飛揚,身上無形地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壓力,與白沉身上的氣勢有著相似之感。


    都是久居高位而養成的不怒自威之態,不過氣質卻遠遠比不上白沉。


    就在張瀚霖打量著貝飛揚時,貝飛揚也在打量著張瀚霖與印天行,這一打量讓的貝飛揚心氣泛起了波濤。


    麵對這種陣仗,從張瀚霖二人眼中依舊看不出絲毫畏懼,反而在兩人身上感受到了恬淡悠然之感。


    甚是夾雜一些鄙視意味。


    貝飛揚暗自沉吟,果然如傳聞所言,這兩個少年身份不凡,氣質出眾,不過來到自己的地盤上,打傷了自己的兒子,不管你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你們二人就是打傷我兒子的張瀚霖與印天行?”貝飛揚淡漠地看著二人。


    張瀚霖點頭道:“沒錯,聽人說你就是摩羯城城主?”


    “不錯,既然知曉我的身份,還不伏法認罪?”貝飛揚冰冷的聲音傳開,數百米範圍的百姓皆是聽的清清楚楚。


    “伏法認罪?嗬嗬嗬。”張瀚霖突然發笑道:“貝城主說笑了,我初來摩羯城,可不知城主所言要我二人伏什麽法,認什麽罪。”


    “你叫張瀚霖,對吧?我知道你們家世顯赫背景不凡,或許在你們原先所在城池可以仗勢欺人,為所欲為,且可以逃過法律的嚴懲,不過你們既然來到了摩羯城,那就得遵循摩羯城律法,你們二人將我兒子打成重傷,該當何罪?”貝飛揚朗聲說著,許多百姓聽的皆是暗自點頭。


    “該當何罪?”張瀚霖揉了揉腦袋,道:“貝城主可真是為難我了,你作為摩羯城城主,管理一方城池,法律掌握在你的手中,我們該當何罪,不都是由貝城主隨便定罪麽?反正摩羯城遠離帝都,城主府完全可以一手遮天,我說的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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