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瀚霖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宮聆月,腦子裏卻是不住沉思著,這麽明顯的眼神,宮聆月一開始便是察覺到了,但是沒有理會。


    隻是宮聆月發現張瀚霖肆無忌憚,盯著自己出神地看了足足有半刻鍾了。


    壓抑著自己情緒的宮聆月實在不好發火,一則是因為自己現在為莫克華灌輸真氣,需要清淨,二則是因為張瀚霖知曉了自己是女子,且今天下午還低聲下氣求張瀚霖,若是自己身份未曾暴露,就衝張瀚霖對自己這般無禮,宮聆月必定讓張瀚霖好看,可是現在總感覺自己理虧似的。


    時間緩緩流失,可是張瀚霖依舊雙目無神地盯著宮聆月,宮聆月心中漸漸升起了無名之火,自己這麽多年來從未有人敢這般看著自己,與自己說話時,頭都不敢抬一下,哪像張瀚霖這麽肆無忌憚。


    即便宮聆月在天機閣第一見張瀚霖時便已經知曉了張瀚霖那膽大包天的性格,也對張瀚霖很是欣賞,可是此刻宮聆月真想一掌拍死她。


    澄清一下,自己這種想法絕對不是因為張瀚霖澆滅了她的希望之火,絕對不是。


    而張瀚霖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引火燒身了,腦海裏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出手幫宮聆月一把,但是自己功法之秘該怎麽辦。


    其實,聞人可可與印天行訂婚之日,在天地酒樓吃席時,與張瀚霖同桌的那些年輕女子所說沒錯,張瀚霖的確是煉製出來了可以幫主美容美顏的丹藥,生靈丹,配上化血丹,加上張瀚霖陰陽真氣,的確有美容美顏功效。


    但是隻能配合張瀚霖的陰陽真氣才能發揮功效,而這種方法對於張瀚霖卻是有害無益,所以張瀚霖才會直接拒絕那些人的請求,直言沒有美容丹。


    宮聆月忍無可忍,目光冷冷地瞥了張瀚霖一眼,略帶寒意地冷哼一聲。


    “哼。”


    “啊!”


    張瀚霖被這一聲驚醒,身體一怔,迴過神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想著眼前這位可是八境宗師啊,急忙歉意道:“前輩,實在抱歉,剛剛想事情走神了。”


    宮聆月冷冷地看著張瀚霖,直到張瀚霖全身發寒,麵露苦色,才收迴目光,道:“看著點莫克華的狀態,在走神,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不會了。”張瀚霖急忙點頭。


    接下來張瀚霖可不敢分心,認真地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仿佛上天注定不會讓張瀚霖安穩。


    又過了半個時辰,本來狀態良好的莫克華突然發生了變故,莫克華全身血液突然沸騰起來,本來恢複了些許紅潤的臉龐此刻如同充血般漲紅無比,且隨著血液暴動,一口


    鮮血從莫克華嘴裏噴射而出。


    “怎麽迴事?”宮聆月不敢停下手中動作,看著張瀚霖急忙問道。


    事情突發的刹那,張瀚霖便是開始查看莫克華的身體情況,聽著宮聆月的質問,張瀚霖道:“不用過於擔心,這是正常情況,莫克華體內血液中瘟疫之毒已經祛除,但是經脈與骨骼還沾染著瘟疫之毒,由於血液裏失去了瘟疫之毒的侵蝕,導致其體內各器官不適應,所以出現了反噬作用,現在莫克華體內血液沸騰,甚至出現了血液逆流的現象,才會使其臉部充血,現在需要前輩加大真氣灌輸力度,強行壓製莫克華體內的反噬,將逆流的血液引導正常運行,使得經脈中血液恢複正常。”


    “加大多少?”


    “加大到之前的三倍。”張瀚霖斬釘截鐵地道。


    “三倍?你確定?莫克華現在這副身體孱弱無比,為其灌輸三倍真氣,他的經脈能夠承受得了?”宮聆月有些驚駭。


    張瀚霖認真地看了宮聆月一眼道:“出了事我負責,灌輸三倍真氣。”


    宮聆月看著張瀚霖認真的神色,想著他應該不會拿人命開玩笑,於是按照張瀚霖說的,丹田真氣湧動,雄渾的真氣順著宮聆月那雙纖細玉手緩緩湧入莫克華體內。


    這股真氣強行驅使莫克華體內逆流的血液恢複正常,而後真氣繞經脈進行小周天運行,宮聆月本來還有些擔心,但是漸漸發現,莫克華身體果然恢複了正常,於是也就放心為莫克華灌輸真氣。


    又過了一個時辰,安穩度過。


    但是這種真氣灌輸的力度,就算是八境宗師的宮聆月也有些吃不消,漸漸地,麵紗下的臉頰出現了蒼白之色,就連唿吸都是慢慢急促起來。


    張瀚霖察覺到了宮聆月有些唿吸不穩,猜想其應該是有些真氣不足了,大氣不敢出一聲,靜靜地等待。


    時間繼續流失,又是一個時辰,屋內的蠟燭換了好幾根,這一根蠟燭也是燃到了盡頭,此刻竟然有些昏暗。


    窗外的天際出現了一絲明亮,天剛蒙蒙亮,而宮聆月也是耗盡了最後一絲真氣。


    耗盡了真氣的宮聆月,身子一晃,險先從床畔摔下來。


    張瀚霖急忙過去搭著其手臂,將宮聆月扶住,避免了其從床上摔下了。


    宮聆月迅速將手臂從張瀚霖手裏掙脫,一隻手輕靠在床頭,撐住已經無力的身體。


    “前輩,你稍等一下。”張瀚霖對宮聆月說了一聲。


    為莫克華檢查一番,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清楚了體內大部分瘟疫之毒,至於餘在其身體裏沾染在經脈與骨骼上的瘟疫之毒不會致命,以


    後慢慢祛除就行。


    宮聆月看著張瀚霖先是將莫克華的身體緩緩放平,而後給其蓋上了被子。


    “前輩,我扶你去休息。”


    “不用,我自己能走。”宮聆月瞥了張瀚霖一眼,沒有理會,讓張瀚霖一陣尷尬。


    可是,宮聆月剛將盤著的雙腿緩緩伸展開來,剛準備下地,便是察覺到了那突襲而來的酸麻之感,被壓了近六個時辰雙腿在這時終於脫離了束縛,六個時辰血液淤積帶來的酸麻之感讓的宮聆月懷疑人生。


    差點一腳踩空,宮聆月穩住了身體,雙手死死地按在了發麻的腿上,麵紗下的臉上眉頭緊皺。


    看著這一幕張瀚霖笑出了聲,察覺到了氣氛不對,急忙捂住了嘴巴。張瀚霖對著種情形太熟悉了,因為之前他修行一晚上,第二天也是這個情況。


    “你在笑,小心我收拾你。”本就難受無比的宮聆月看著幸災樂禍的張瀚霖氣不打一處來。


    張瀚霖急忙憋住笑容,正色道:“前輩,要不要我幫你一下?”


    “你?”宮聆月有些懷疑,不過雙腿傳來的酸麻讓其不得不相信。


    “那你出手吧。”


    張瀚霖點點頭,道:“前輩,請將手移開,我需要在你雙腿一些穴位進行點穴。”


    “管好你的爪子。”宮聆月警告一聲。


    張瀚霖白了一眼,我是那種人麽?


    而後張瀚霖拇指與食指並攏,雙指飛速跳動,不住地點在宮聆月雙腿數十個穴位上。


    點這些穴位的目的就是促進血液流通,將淤積的血液疏通,這樣才能驅散酸麻之感。


    見效很快,不出百息,宮聆月驚奇地發現雙腿的酸麻之感緩緩散去,難受之感全無。


    看著張瀚霖,宮聆月說道:“還真是有點本事。”


    “要不是手上沒有銀針,否則不用這麽久的。”張瀚霖聽著八境宗師的誇讚,頓時有些得意道。


    黑紗下,宮聆月美眸白了張瀚霖一眼,經不起誇。


    “啊!”


    宮聆月一下子忘記了自己已經耗盡了真氣,加上雙腿酸麻剛剛治好,便是直接起身,直接一個踉蹌,往前衝了一米多遠,要不是前麵有著桌子讓宮聆月搭了一下,直接就被摔個狗吃屎了。


    “哈哈哈。”這次張瀚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臭小子,還不過來扶著我!”宮聆月惡狠狠地說著,經過了剛剛張瀚霖對她的幫忙,宮聆月對於張瀚霖脾氣稍好了一點,要不然就衝張瀚霖敢嘲笑她,少不了經受一頓社會的毒打。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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