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秦月來到五樓,白沉、聞人浩初等人也準備離開。


    張瀚霖急忙將張震忠、白沉兩人叫到了一旁,而後將此事與兩人說了一下,秦月也在一旁補充著一些細節。


    “斷掉了解毒丹的供應,那便意味著瘟疫之毒基本成型,隨時可能爆發,這......”張震忠眉頭緊皺。


    在一旁的白沉也是臉色陰沉如水,事情比想象中還要棘手。


    此時張天宏也走了過來,看見秦月的瞬間,臉色微微一變,在秦月臉上認真一打量,向著張瀚霖問道:“瀚霖,這便是你提起的秦月小姑娘?”


    “爺爺,你也認識秦月姐啊?”張瀚霖有些疑惑,畢竟秦月都沒見過他。


    “她身上已經中毒了,臉上已經有了淡淡的紫色斑點,毒素已經充斥血液了,是瘟疫之毒的症狀。”張天宏有些驚疑,而後道:“這瘟疫之毒還未完全成型,雖然有一點的傳染性,其他人染上一些毒素是有可能的,但是不足以如此霸道將瘟疫之毒完全傳染給他人。看秦姑娘身上的的確確已經中了瘟疫之毒,不應該啊。”


    張天宏眼力老辣,一眼就看出了秦月身上的病症,張瀚霖與張震忠二人仔細一看,果然發現了秦月臉上那淡紫色的斑點,心中有些震驚。


    幾人臉色一變,張瀚霖急忙將秦月告訴自己的事情和張天宏說了一遍,而後道:“爺爺,莫不是沈烈斷掉了秦月姐夫君的解毒丹,所以體內的瘟疫之毒抑製不住,所以才會傳染給秦月姐。”


    張天宏雙眸深邃無比,搖搖頭道:“不應該如此,根據沈烈斷掉解毒丹的行為,以及秦小姑娘身上的中毒症狀,想必是因為秦月夫君體內的瘟疫之毒已經成型,現在已經進入爆發期了,所以才會如此霸道,將這種毒素傳染給她。”


    “不過具體什麽時候爆發,還得親眼看到患者才能做出判斷。”


    “啊!”


    秦月掩嘴驚唿,臉上滿是驚惶與擔憂之色,不禁抓住了張瀚霖的胳膊。


    “現在怎麽辦?”白沉看向了張天宏。


    張天宏與張震忠眉頭緊鎖,瘟疫之毒霸道無常,若是沒有解藥,等到其完全爆發就會吞噬掉爐鼎,而後飛速蔓延開來,根本沒有阻止之法。


    而張家所研製的解藥配方還剩下最後一種毒物沒有確定,所以還無法配置解藥,就算知曉了最後一種毒物,也得經過多次試驗,才能確定其是否有效,但此時可沒有那麽多時間留給幾人。


    再加上秦月身上也感染了瘟疫之毒,而且是幾欲成型的瘟疫之毒,所以若是沒有解藥,秦月也會成為瘟疫之毒傳播的一個本源點。


    張瀚霖深吸一口氣,先示意秦月不要緊張,而後當機立斷道:“爺爺,父親,白叔叔,我或許有些想法。”


    “可行?”張震忠問道。


    張瀚霖苦笑道:“總比坐以待斃強。”


    “什麽辦法?”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白叔叔,還請你派人去將秦月姐的夫君帶出來,而後將人送到張府,我們先確定一下瘟疫之毒到底何時爆發。”張瀚霖謀劃著。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白沉問道。


    “此事我在好好思量一番,先確定了瘟疫之毒爆發的時間才能確定接下來的計劃。”


    “好,此事我現在就派人去辦。”白沉立即答應下來。


    “白叔叔記得叮囑辦事之人,此事不要聲張。還有秦月姐一會你帶路領著白叔叔派的人將你夫君接到我張府去。”張瀚霖想到了什麽補充道。


    “多謝你了,瀚霖。”秦月滿臉感激。


    白沉點點頭,道:“秦月姑娘,請隨我來。”


    而後白沉、呂麗思以及秦月一起匆匆離開了天地酒樓。


    “爺爺,父親,待會迴去讓家丁盡快將藥閣密室清理一番,到時候將秦月姐的夫君安置在那,然後派人封鎖藥閣,除了咱們三人不準任何人進入。”張瀚霖正色道。


    張天宏與張震忠點點頭,而後問道:“瀚霖你到底有什麽辦法?”


    “此事,今晚再說,現在先迴家做準備吧。”


    張瀚霖一溜煙跑了,張震忠與張天宏也不再逗留,與周不換,聞人浩初等人告辭而後便帶著玉素心離開。


    張瀚霖下了四樓,推門而入,直接道:“靈萱、咱們得走了。”


    “瀚霖哥,怎麽了?”白靈萱愣了一下。


    看著樂樂、歡歡以及印天行幾人驚詫的目光,張瀚霖輕笑一聲道:“不好意思,歡歡姐,樂樂、喜喜......,今天有點急事,我就不多留了先離開了,下次有機會在敘舊。”


    “沒關係,張公子請便。”歡歡幾人笑著迴道。


    “天行、可可你們想呆就多呆一會,我和靈萱先走了,再見。”


    張瀚霖帶著白靈萱急匆匆離開了天地酒樓。


    又過了一會,印青雲、聞人浩初、危韻寧也相繼告辭離開,印天行與可可也跟著三人離去。


    印天行與聞人可可一起迴了聞人府,畢竟兩人還有許多話要聊。


    而印青雲先行迴了張府。


    張瀚霖與白靈萱出了天地酒樓,白靈萱便


    是急忙追問道:“瀚霖哥,怎麽了?”


    張瀚霖拉著白靈萱一邊急速走著,一邊和其講了瘟疫之毒隨時可能爆發的情況,比猜想中可能還要糟糕。


    “瀚霖哥,咱們現在去哪?”白靈萱看著這條從未走過道路,好奇地問道。


    “天機閣!”


    天機閣。


    天機閣樓之上第九層。


    空俊人與沈世樓恭恭敬敬地站在第九層桌前,桌對麵有一人端坐。


    此人身材修長,看不清其麵龐,黑色長袍將其整個身體包裹起來,臉上蒙著黑紗,隻露出一雙冰凍千年的冷冽之眸。


    “信上所言屬實?”黑袍之人聲音清冷無比。


    “稟監察長老,信中所言千真萬確,我咋敢謊報這種消息。”空俊人對其恭敬答到。


    在空俊人身旁躬身的沈世樓低著頭,莫敢將視線放在黑袍人身上。


    因為此人是天機閣總部的監察長老之一,臻至七境宗師巔峰,曾勝過兩位八境宗師,位列天機閣戰力榜第八名,實力強橫無比。


    正是收到了空俊人的傳信,所以天機閣總部對於瘟疫之毒一事格外重視,所以便派了一名監察長老前來解決此事。


    “說說具體怎麽迴事,詳細具體點。”


    於是空俊人將此事原原本本地與黑袍人說了一遍,從車遲華宗與秦家的糾葛,說到秦月私奔,再到車遲華宗派人給秦月夫君下毒一事,以及蚩尤氏一族之人的參與皆是毫無隱瞞地講了個通透。


    “蚩尤氏?”


    黑袍人發出了一聲疑問,蚩尤氏族遠在帝都,怎麽會出現在東嵊城,不過很快便沒了下文。


    看著黑袍監察長老在思索,空俊人與沈世樓默默等待,不敢打擾分毫。


    好半響過後,黑袍人開口道:“蚩尤氏在車遲華宗,或者是在車遲氏背後謀劃此事,借車遲華宗之手來煉製瘟疫之毒。”


    “他目的為何呢?瘟疫之毒爆發對蚩尤氏族有什麽好處?還有車遲氏族到底知不知情?”


    “屬下還未調查清楚。”


    “恩?為何?”黑袍人聲音明顯冰冷了許多。


    “稟監察長老,因為瘟疫之毒的特殊性,所以在秦月夫君體內煉製過程中,需要用解毒丹當做藥引子來不斷促使體內瘟疫之毒成熟,最終使之成型。但若是直接中斷了解毒丹的供應,體內的未成型的瘟疫之毒沒了解毒丹的壓製很快就會爆發,具體煉製出來的是何種毒藥也不清楚,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敢深入調查。”空俊人急忙解釋道。


    “廢物!”黑袍人毫不留情地嗬斥空俊人,但是空俊人卻不敢有絲毫不滿,頭更低了。


    也就在此時,一人在門外稟報道:“稟閣主,張瀚霖求見。”


    空俊人沒敢應話,抬頭看向黑袍監察長老。


    “張瀚霖是何人?”黑袍人問道。


    “醫聖張家當代傳人,瘟疫之毒便是由其所發現的,張家雙如今在研究瘟疫之毒的解藥配方,張瀚霖也參與其中。”


    “哦?那便讓他進來吧。”黑袍人來了興趣。


    空俊人讓門外之人去帶張瀚霖上來,不一會推門而進,正是張瀚霖與白靈萱二人。


    兩人一進天機閣第九樓,張瀚霖便看見了恭敬站在桌前的空俊人與沈世樓,愣了一下,而後眼神一凝看向桌後端坐著的黑袍人。


    黑袍人也在看張瀚霖,心中有些小失望,沒料到張瀚霖竟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還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空閣主,沈兄,這......”張瀚霖有些好奇現在的局麵。


    沈世樓苦笑一聲,空俊人介紹道:“張公子,這位便是我天機閣總部的監察長老。來東嵊城,正是為了解決瘟疫之毒一事。”


    “哦,這樣啊。”張瀚霖恍然,一旁的白靈萱也在悄悄打量著黑袍人,心中總有些奇怪的感覺。


    “張公子,你來此是有什麽急事?”空俊人開門見山道。


    “事情是這樣的......”張瀚霖沒有廢話,將瘟疫之毒即將爆發的事情說了一番。


    空俊人與沈世樓臉色頓時驟變,怎麽會這麽快。


    “你是說瘟疫之毒近期就會徹底爆發?”黑袍人聲音提高了幾度。


    “可能就在三兩天之內,也可能比這個預期時間稍微長一點,具體的爆發時間還需要待會親自見了患者,才能做出判斷。”張瀚霖解釋道。


    “也就是說你現在既不知道瘟疫之毒的爆發時間,也沒有研製出解藥配方來。”


    張瀚霖眉頭微皺,看了黑袍人一眼,道:“沒有。”


    黑袍人冷冷地道:“距離你們發現瘟疫之毒大概將近半個月了吧,怎麽得到的都是些無用的消息?傳聞張家號稱位列眾醫聖世家第一,雙聖共存於世,當年張家祖先張機也曾憑借自己的高超醫術,化解了一場瘟疫之災,難道千年時間,初代醫聖的醫術沒有繼承下來麽,怎麽現在就沒有辦法了呢?”


    言語間帶著些許嘲諷亦或是挑釁之意。


    張瀚霖眸子一冷,淡漠道:“發現了瘟疫之毒後,我張家便開始對其進行研究,從未間斷,你知曉研究瘟疫之毒的難度麽,你毫不知情便在此放言


    看不起我張家?說我張家沒有辦法,那請問監察長老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張公子!”


    沈世樓與空俊人臉色一變,傳聞天機閣總部監察長老個個脾氣古怪,張瀚霖竟然敢頂撞監察長老,這不是老虎臉上拔胡須麽。


    “瀚霖哥。”


    一旁的白靈萱也是麵露憂色,急忙扯了扯臉色陰沉無比的張瀚霖。


    黑袍人愣了一下,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敢和其頂嘴之人,片刻後,黑袍下傳來玩味的笑聲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膽子很大,你是第一個敢與我這般言語之人。”


    張瀚霖嗤笑一聲,眸子盯著黑袍人道:“想必監察長老久居高位,習慣了高高在上,被人恭敬供奉,頤指氣使,所以便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嘲諷我張家。是這樣麽,監察長老?”


    “而我剛剛並未對監察長老說什麽不敬之語,怎地到監察長老口中,我說這些話在監察長老眼中顯得我膽子大了?難道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麽?”


    空俊人、沈世樓、白靈萱被張瀚霖所言驚的愣在當場,幾人提心吊膽著偷偷看著黑袍人有什麽反應。


    好半響,黑袍下才傳出一聲,“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子,年齡不大,膽色倒是很不錯。隻可惜錯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體內丹田真氣真是少的可憐。”


    顯然黑袍人一眼便看出張瀚霖的情況,毫不留情地打擊了一番。


    果然此話一出,張瀚霖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旁邊三人鬆了一口氣,還好監察長老沒那麽小氣,為張瀚霖一個小屁孩的話生氣。


    “監察長老對瘟疫之毒一事有什麽提議麽?”張瀚霖對於自己習武太晚一事一直耿耿於懷,深唿吸一口氣,問道。


    見張瀚霖還是將皮球踢到了自己身上,黑袍人佯裝思考,黑袍下清冷的眸子看著眼神恨恨的張瀚霖,而後道:“我剛至東嵊城你便將這個難題扔給了我,難道你張家真的沒有辦法了麽?”


    語氣充滿了戲謔,滿是調侃意味。


    “你......”聽到黑袍人的戲謔之言,張瀚霖差點沒克製住再次懟他一句。


    就在白靈萱、沈世樓、空俊人三人心提到嗓子眼時,張瀚霖突然笑了,而後道:“監察長老,想必你剛至東嵊城,空閣主應該和你說了瘟疫之毒一事吧?”


    “恩。”黑袍人應了一聲,眸子看著張瀚霖突然的轉變,有些好奇。


    “那我便為你解釋一下現在所麵對的情形。”


    “哦?請說。”


    張瀚霖整理一下言語,之後便侃侃而談,道:“車遲華宗給秦月夫君所下之毒有九種毒物,現在我張家研究出其中八種毒物,還剩下最後一種沒有研究出來,而且由於瘟疫之毒爆發時間的提前,使得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繼續苦苦研究第九種毒物了。”


    “所以,現在隻能另謀他法了。”


    黑袍人點點頭,問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有了應對之法吧?”


    幾人的目光集中在張瀚霖身上,急切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麽辦法。


    張瀚霖輕笑道:“應對之法是有了,具體是否可行還未可知,恐怕還得監察長老你判斷一下。”說話間,幽黑的雙眸看向了黑袍人。


    “說說看。”


    黑袍下傳來慵懶的聲音,似乎瘟疫之毒的事情,沒有給其造成一丁點困擾。


    沒有繼續廢話,張瀚霖道:“瘟疫之毒爆發一事迫在眉睫,解鈴還須係鈴人,所以我認為應該去千葉城,車遲氏走一趟,從車遲華宗身上或許能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當然若是能直接得到解藥配方更好。”


    空俊人與沈世樓對視一眼,皆是點了點頭,現在貌似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千葉城,車遲氏族麽?”黑袍人右手五指在桌上不住敲著。


    “此事可行,且現在也隻有這一種辦法了。你們為什麽不早點去千葉城找車遲氏族,盡早解決瘟疫之毒不是更好麽?也不用現在如此著急。”黑袍人突然質問道。


    空俊人剛想向黑袍人解釋,但是張瀚霖已經開口了。


    “兩個原因,第一,車遲氏族背後有著蚩尤氏族的身影,瘟疫之毒應該與車遲氏族逃不了幹係,但是車遲氏族是否知曉車遲華宗給秦月夫君所下之毒是那可怖的瘟疫之毒,這一點誰都不知道。”


    “若是不知情,還好。但若是車遲氏族知情,那最有可能便是車遲氏族與蚩尤氏族暗中勾結,其所圖甚大。若是直接登門說明此事,誰都不能料到最終結果會是什麽,甚至可能會因此加速瘟疫之毒的提前爆發,到時候同樣沒有解藥,遭殃的隻會是東嵊城方圓百裏的百姓。”


    “而當時我張家的想法便是趁著瘟疫之毒還尚未完全成型這段時期研究出解藥配方,爭取不造成任何百姓傷亡,將瘟疫之毒的威脅解除。不曾想瘟疫之毒爆發時間竟然這麽快,甚至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現在別無他法,隻剩下這一個方法了。”


    話說有沒有讀者啊,都沒人說個話。


    qwq,快要哭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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