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蹲下來看著神色猙獰的王天勝道:“還指望著其他家族為你王家出頭?你以為我放你出來幹什麽呢?”


    “白沉,你什麽意思?”王天勝瞳孔一縮,想要掙紮中站起來,但是全身提不起力氣來,隻能癱軟著坐在地上。


    白沉瞥了王駿一眼道:“想必你侄兒王駿告訴過你馬錦至一事吧?”


    王天勝全身一震,目露駭然,盯著白沉,似乎想到了什麽。


    “幾名國都護衛軍今日將會壓著馬錦至迴京複命,而你又死活不認罪,所以我就托國都護衛軍幾人順帶將你也押去甸京,我會將你的罪狀一起送到京都,到時候自由刑司部會處理你的事情。”白沉淡淡地說道。


    “不,不可能!”王天勝怎麽也想不到白沉竟然如此果決,竟然敢將自己直接送往甸京。


    白沉沒有理會他,命令身後獄卒道:“將王天勝押著送往至興樓,國都護衛軍的於隊長就在那兒落腳。”


    “是,城主。”


    身後兩名獄卒,上前直接將地上的王天勝拖了起來,至於穿透他琵琶骨的雙鉤鏈將會隨著他一路去往甸京,這一路他這五境修為是無法動用絲毫了,所以想要逃跑,根本不可能。


    “白沉,敢!”王天勝此刻心中緊張起來,怒喝一聲,一想到甸京刑司部的傳聞,他就全身發寒,那可是號稱北辰最令人恐懼的地方之一,,五大刑官,惡名遠揚,萬千酷刑,每一項都讓人死去活來。


    “將這封信交給於隊長,讓其將書信與王天勝一並送往刑司部。”白沉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裏麵記錄了王家之罪行,以及王天勝的每一項罪狀記錄。


    一名獄卒接過道:“是。”


    當兩名獄卒押著王天勝向外麵走去時,王天勝真的怕了,這真的不是白沉在恐嚇他,以此威脅他認罪,他內心崩潰了,急忙轉頭唿喊道:“白城主,我願意認罪啊,我願意簽字畫押。”


    因為去了甸京他真的完了,刑司部的手段可不是吹出來的。


    白沉背對著王天勝冷笑一聲,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啊。


    兩名獄卒停了下來,看著白沉沒有任何表示,於是繼續押著王天勝往出走。


    “白城主,我認罪了啊,求求你別將我押去甸京啊。”王天勝此刻修為被封,內心驚懼,心中的幻想破碎,終於承受不住,滿臉駭然,眼眸中滿是驚懼,嘴裏不住地哀嚎著。


    眼神中滿是絕望,王天勝嘶吼著。


    “白城主......“


    ......


    王天勝的哀嚎越來越遠,監牢中的眾人通體冰寒,僵直地站在那裏,一個個低著頭,根本不敢有任何異動。


    “剛剛你們幾個不是要跟著王天勝一起走麽,現在誰還有這個想法?”


    五人應答,鴉雀無聲。


    白沉瞥了一眼監牢中的眾人,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身後的另外兩名獄卒緊隨其後,隻剩下監牢中的王家眾人,隨著三人身影逐漸遠去,急促的唿吸聲傳出。


    王家眾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後怕,而後目光齊齊轉向角落中。


    躲在角落的王駿,看著其他人不善的眼神,心中一顫,瞳孔緊鎖,全身瑟瑟發抖,自己沒了王家繼承人這個身份,而其他人沒了以後生活的希望,這些人會怎麽對他?


    不難想象。


    很快,慘叫聲就傳開了,在空曠的監牢中不斷迴響著。


    白沉走出監牢,迴到大廳,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腦袋。


    其實剛剛王天勝願意認罪,自己大可以取消這次行動也就,直接就可以定罪判刑,到時候是死罪還是罪責輕點,自己就可以酌情考慮,若是自己判了死刑,會不會引起東嵊城其他家族的反彈。


    但是張瀚霖那一席話讓他豁然開朗,管他認不認罪,大可直接將罪證與王天勝交由刑司部判定,在京都刑司部,白沉可不信王天勝敢不認罪,這樣一來,東嵊城其他知曉此事之後,家族即便想反對,也無處下嘴了。


    白沉繼續清點花名冊,這一次城主府,甚至東嵊城都該有一次大清洗了。


    張瀚霖與白靈萱牽著手走進了天地酒樓。


    此時方巳時,距離飯點還有一些時辰,所以天地酒樓還沒有人呢。


    兩人進去,隻見一樓有著七八名侍從在那打掃酒樓,而後擺放整理桌椅。


    “張公子,白姑娘,兩位裏麵請。”一名眼尖的侍從看見二人,急忙上前問候兩人。


    其他人看見皆是穿著一身黑衫的張瀚霖與白靈萱二人,瞬間認出了兩人的身份,目光火熱不已。


    “不用客氣,我來是找周伯伯的,他現在應該在三樓天字一號房吧?”張瀚霖笑著道。


    這名侍從急忙道:“是的,張公子,周老板現在正在三樓對賬呢。”


    “周伯伯這麽大老板了,還在親力親為。”張瀚霖笑著和靈萱說了一聲,而後轉頭對這名侍從點頭迴道:“多謝了。”


    這名侍從撓著頭,臉色憨笑著道:“我可受不起,張公子請上三樓吧。”


    隨後,張瀚霖帶


    著白靈萱踏著樓梯,上了第三層。


    第三層此時還沒有人,不過看著整潔程度,應該是已經有人打掃過了。


    張瀚霖二人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中間經過幾個拐角,徑直來到第三層最後一間房子。


    “咚咚咚。”


    “進來。”


    張瀚霖輕輕推開門,與白靈萱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此時周不換正坐在桌子前,麵前放著兩本賬,左手翻看著賬本,右手撥著算盤,算珠碰撞,響個不停。


    周不安頭都沒抬,以為是酒樓侍從來了呢,問道:“這麽早就來客人麽?”


    說話間依舊對著賬,一目十行,右手飛速撥動算珠,張瀚霖卻見怪不怪,畢竟周不換能積攢這麽大家業,這點能力簡直是小兒科了。


    兩人壓著腳步聲,緩緩靠近周不換的桌子。


    “咦,咋沒人說話...啊,是你們兩!”周不換抬頭瞥了一眼,卻愣在了當場,手中的動作都是停滯了片刻。


    周不換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指著兩人,笑著道:“你們兩個小鬼,進來房間還不說話,還故意逗我呢,真夠壞的。”


    “哈哈哈。”


    張瀚霖與白靈萱看著周不換被自己兩人逗愣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著,樂不可支。


    “周伯伯,不是我說您,您都這麽大老板,家財幾輩子都夠花了,還在親力親為忙這些瑣事,找個人替您管理天地酒樓就行,躺著賺錢多好。”張瀚霖坐在周不換對麵的凳子上,白靈萱挨著坐下。


    白靈萱也是點頭道:”是啊,您經營天地酒樓二十多年了,也該享享清福了呢。“


    “哈哈哈,你們兩個小鬼說的確實不錯,但是你周伯伯這一輩子吧,其他沒學會,隻會一個算賬,也沒曾想經營到這麽大規模,可你要說讓我啥也不幹呆在家中我就渾身不得勁,,我這把老骨頭也該生鏽了呢。”周不換富態的臉色,滿是笑意。


    周家,白家,與張家,三家關係都很好。


    周不換與張天宏交情不淺,而白沉則是與張震忠早年相識,二人關係很不錯,到後來三家都有了各自的孩子,三家人走動就更密切了,幾個孩子也都玩的很開,親如一家。


    周不換看著靈萱與瀚霖,就跟看著自己的孩子般,笑容很是慈祥,想著已經拜入道麟學院的子鷹,還是多虧了瀚霖,臉上笑意愈發柔和了。


    張瀚霖與白靈萱對視一眼,麵麵相覷,好吧,看來能管理這麽大酒樓,賺的家財萬貫的周伯伯,的確與常人的想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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