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您笑什麽啊?”趙諸看著開懷大笑的羊蘊和,心裏疑惑不已,難道大師傅是覺得我太笨了麽。


    羊蘊和迴過神來,看著趙諸,輕笑道:“不必妄自菲薄,你不認識這些字很正常,這是醫術宗師經常所用醫方專用字體,平日裏我教你認識那些是藥材草字體,而這張藥方上所用乃是藥材草字體最簡略的形式,你之前沒見過,所以不認識也是很正常的。”


    趙諸恍然大悟,道:“大師傅,那你能教我認識這些麽?”


    羊蘊和哈哈大笑道:“你既然想學我就教你。”


    趙諸興奮地道:“謝謝大師傅。不過大師傅,寫這張藥方的是哪位醫道宗師啊?”


    羊蘊和看著末尾落款的三個小楷字,不由得笑道:“這張藥方啊乃是出自張瀚霖之手?”


    “張瀚霖?張家人麽?啊!大師傅,你說的不會是張家小公子吧?”趙諸一驚一乍道。


    “沒錯,就是他。”羊蘊和捋了捋自己長長的胡子。


    趙諸驚訝道:“大師傅,張家小公子這麽厲害麽!剛剛舉行了及冠之禮,才二十歲便是醫道宗師了麽?”


    羊蘊和道:“他呀,可是醫聖第七十八代傳人,將來勢必要封聖的,成就之高極有可能超越現在的張家雙聖。”


    “哇!”趙諸滿臉震驚,心中很是不平靜。


    羊蘊和道:“既然是瀚霖開的藥方,那我就親自去抓次藥,順便看看來人是誰。”


    什麽!大師傅竟然會親自給人抓藥!


    在趙諸的震驚下,羊蘊和來到了藥材閣,將所需藥材各抓了十份,而後將其打包好。


    藥材閣裏還有許多其他抓藥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羊蘊和抓完藥然後帶著趙諸離開了,一個個頓時炸鍋了。


    “剛剛我眼睛沒花吧?抓藥那個人是大師傅吧?”一人手裏還抓著一把藥材,愣愣地看著羊蘊和離開的背影。


    “我也懷疑我的眼睛,可是那的確是大師傅。”


    “大師傅竟然會給人親自抓藥!上一次大師傅給人抓藥還是十多年前吧。是誰有這麽大的麵子啊!”


    一眾人在藥材閣內竊竊私語。


    趙諸提著十包藥材來到虞治父女二人所在的偏廳,身後還跟著羊蘊和。


    “兩位,你們的藥抓好了。”趙諸笑著將包好的藥放在了虞治旁邊的桌子上。


    虞治笑著道:“多謝小兄弟了。”


    “是你?”羊蘊和看著虞治的臉龐,語氣裏滿是不敢置信。


    趙諸輕聲道:“大師傅,您認識他?”


    虞治看著羊蘊和,也是一愣,而後似乎想起了什麽,起身抱拳道:“虞治見過大師傅。”


    虞憐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虞治解釋大:“當年為父受傷,前來張家藥房便是這位羊大師傅為我診治,還多次告誡我,我的傷勢不能吃藥,要不然隻會適得其反。”


    羊蘊和臉上震驚之色還未散去,道:“想不到你還能記得我。當年你的傷勢極為可怕,若是吃藥隻會加重傷勢,我預料中你最多能撐十年,沒想到現在你的氣色竟然有所好轉了,這怎麽可能!”


    虞治請羊蘊和坐下來,而後笑著道:“大師傅當年的告誡後來我一直謹記在心,不敢隨便去亂吃藥。而機緣巧合的是,昨天我體內的傷勢終於被一人治好了,他為我開了這張藥方,我便來此抓藥了。”


    “張瀚霖?”羊蘊和不敢置信地問道。


    當年他親自為虞治診斷過,經脈受損,氣血阻止,體內還有一股至陰至寒之力不斷侵襲他的五髒六腑,虞治也和他提過,是劍氣入體所致,羊蘊和當時就對虞治說著這種傷勢自己是沒有辦法的,隻能慢慢扛著,不過最後提醒其不要隨便吃藥,以免傷勢更重。人力根本無法治好,除非神仙下凡。


    可是今天虞治竟然說張瀚霖治好他的傷勢,難道瀚霖現在的醫術已經超越他的父親了麽?


    虞治想了想道:“沒錯,正是張瀚霖公子。”


    羊蘊和急忙道;“可否為我講述一下瀚霖是如何為你治療的?等會順便我在查看一下你的傷勢,可以麽?”


    虞治笑道:“當然可以了。”


    隨後虞治將整個過程講解了一遍,不過關於自己武道境界以及傷了自己之人的武道境界隱瞞了,其他倒是如實講了一遍。


    羊蘊和聽著虞治多年輕將自己體內的那道劍氣所化解,又聽到張瀚霖診斷出虞治體內還有這兩道劍氣,最後通過銀針劍氣之法,將兩道劍氣引出體外,心中震撼不已。


    “這膽子太大了吧!”羊蘊和不由得感歎一聲,同時語氣中還是有著些許憤怒。


    趙諸在一旁如同聽天書一般,對於劍氣二字最為感興趣,銀針牽引劍氣,雖然他不懂,但是看著大師傅的震驚的神色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虞治聽著羊蘊和的話,問道:“怎麽了大師傅?”


    羊蘊和正色道:“瀚霖這一手銀針牽引劍氣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這種做法是很危險的,輕則受傷,重則恐怕連命都沒了。他的膽子也真是夠大的,比張震忠當年都要膽大。”


    虞治笑道:“大師傅,雖然是有點危險,不過最後成功了不是?結果是好的便夠了,況且我觀張瀚霖公子的醫術很是不凡啊。”


    羊蘊和歎了一聲道:“是啊,就憑他能治好你的傷勢,就已經超越我了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不過幸好你遇見的是張瀚霖,換作其他人的話,即使比瀚霖醫術高,也不敢做那麽危險的事。”


    虞治笑道:“哈哈哈,所以是說機緣巧合嘛,醫聖傳人果真是名不虛傳。”


    羊蘊和叮囑道:“迴去之後,每日早晚各喝兩頓,這些藥材藥效強大,但卻較為溫和,很適合調理身體。但是要注意飲食,不要亂吃。”隨後便讓兩人拿上藥迴去熬製。


    虞治點頭便是謹記,而後道:“大師傅,那你還查看我體內傷勢麽?”


    羊蘊和擺了擺手道:“算了,瀚霖醫術不比我弱,我就不多次一舉了。”


    “大師傅,那我就告辭了。”虞治起身抱拳。


    “恩,去吧。”


    虞治拿著十包藥,帶著內心很是不平靜的虞憐離開了偏廳,出了張家藥房。


    羊蘊和待在偏廳,思緒萬千,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瀚霖都達到這一步了,真正邁入了宗師之列,還記得小時候自己還抱過他呢。


    瀚霖繼承了張家醫術,邁入了宗師之列,自己這一身醫術也是時候傳下去了,總不能帶進墳墓吧。


    看著一旁還有些震驚的趙諸忽然決定了什麽,問道:“趙諸,我想要收你為弟子,將我畢生醫術傳於你,日後救治世人,造福蒼生,你可願意?”


    “啊?我、我、我願意。”趙諸還沉浸在大師傅與虞治的對話中,突然又被羊蘊和所說的話驚了一下,仿佛自己聽錯一般,內心記得激動無比,說話都結巴了。


    “徒兒拜見師傅。”


    說著,趙諸急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給羊蘊和拜了三拜。


    “哈哈哈,好,好,以後你就是我的傳承弟子,我會將我畢生醫術交給你,乖徒兒,趕緊起來。”羊蘊和撫摸著自己長長的胡子,內心很是欣慰。


    趙諸起身,道:“徒兒定會勤奮學習的。”


    羊蘊和滿意地看著趙諸,內心感慨萬千,本來自己打算在觀察趙諸兩年,讓其在藥房多打磨兩年,而後在收其為徒。不過有了張瀚霖的刺激,讓他改變了決定。


    ——


    迴家路上,虞憐悄悄問道:“爹,張瀚霖醫術真的有你們說道那麽厲害麽?”


    虞治臉色一厲,批評道:“沒禮貌,他救了你爹我的性命,你要稱唿其為張公子,哪能直唿其姓名。”


    虞憐吐了吐舌頭道:“爹,我知道啦。”


    虞治見狀才輕聲道:“你知道剛剛那位大師傅是誰麽?”


    虞憐搖了搖頭,虞治臉色帶著尊敬道:“剛剛那位大師傅名為羊蘊和,是張家藥房年齡最長,醫術最高的供奉。已近六十,大師傅將畢生精力都奉獻給了醫道,醫術甚是高超,被人尊為醫道宗師,張家藥房之人都尊稱其為大師傅。”


    “你想想張瀚霖公子能被大師傅都大加讚賞,直言張公子的醫術不比其弱,你現在懂了這意味什麽了吧。”


    虞憐輕唿一口氣道:“原來他這麽厲害,可是他今年才剛二十歲啊,這、這......”


    虞治道:“是啊,如此年紀醫術便超凡入聖,張公子將來醫道必然封聖,到時候張家三聖並存,此乃人間大幸啊。”


    虞憐緩緩點頭,的確如此,的確是人間大幸,蒼生之福啊。


    “爹,迴去趕緊熬藥,然後就開始喝著藥,十天後張公子為你複查傷勢來了。待得父親傷勢痊愈之後,就可以重返武道七境啦。”虞憐略微有些興奮,畢竟自己的父親可是七境宗師啊,東嵊城也才僅有三位啊,而那天與張瀚霖一起前來的黑衫女子應該就是三位宗師之一的東嵊城城主白沉的獨女,是那麽漂亮而又華貴,那麽的引人注目。


    “也不一定能恢複原來的境界,張公子不是說了麽,隻是有可能成功......”虞治輕笑著,對於此事他雖然很執著,但卻看的很開,即便不成功也無所謂,當然能成功是更好的。


    虞憐堅定地道:“爹,張公子肯定有辦法的,他一定能讓爹重返武道七境的。”


    虞治看著自女兒道:“你這轉變挺快的啊,剛剛還在懷疑張公子的醫術,現在咋這麽相信了。”


    虞憐紅著眼眸道:“因為我希望父親能重返巔峰,況且大師傅和父親不都說了麽,張公子將來必然封聖,那麽張公子一定會有辦法。”


    虞治愣了一下,手顫抖著撫摸著虞憐的臉頰,哽咽道:“你說的對,張公子一定有辦法的,而且你爹我定能重返七境的。”


    “爹。”


    虞憐撲在了虞治懷中,輕輕嗚咽著。


    虞治看著懷中女兒,輕拍著她的後背,心道:憐憐,爹以後不會在讓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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