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晏跟他關係親厚,是可以說的,隻是時間太緊張沒來得及。


    昨晚幹什麽去了?見文樂知不說話,何晏又追問了一句,沒注意到文樂知紅透的耳根。


    今天刻意迴避的一些行為和場景不可避免地撲到眼前來,文樂知覺得自己實在是丟人,在床上被艸哭,還聽程泊寒說了很多瞧不起人的話,又想起自己下床摔的那一跤,整個人頓時生無可戀。


    何晏見文樂知臉色爆紅,十分好奇地上手摸了一把:「咋了?發燒了?」


    摸完了覺得不太對,何晏一偏頭,這才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那人上前一步,半個胸膛抵上文樂知肩膀,是個親密的姿勢,麵色很冷地盯著何晏。


    文樂知如夢初醒,忙不迭介紹:「這是我室友何晏。」


    頓了頓,又跟何晏說:「這是……我丈夫程泊寒。」


    說罷,文樂知看向程泊寒,眼神中帶了點示弱。他能感受到程泊寒在看到何晏時陡然沉下去的氣勢,大概是不悅對方的一些行為。但何晏向來神經大條,和文樂知打鬧慣了。況且男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也沒什麽,希望程泊寒不要跟一個學生一般見識。


    程泊寒沒說話,大概是對文樂知的介紹還算滿意,緊繃的臉色鬆動了些,沖何晏點個頭,算打招唿了。


    反而何晏大驚失色,在小組自由探討的間隙,一個勁兒表達自己的震驚和疑惑。


    「什麽!你昨晚結婚去了!你對象還換了個人?」


    「程泊寒?是通達集團的老總吧!我的天呢!樂知,你這一步比一步高啊,你是怎麽嫁入的?哦不,我忘了,你本身也是豪門。」


    「可是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都不叫我。不行,晚上你要請我吃日料。」


    文樂知忙著做拓片,不時迴答兩句,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說了「不行」。


    「不是吧,」何晏哀嚎一聲,「文家小少爺連頓飯都請不起了?」


    「我晚上有門禁,不能住宿舍了。」文樂知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以後每天中午也得迴家吃。」


    何晏:「……你這是過的什麽日子?」


    文樂知愣了一下神,然後說:「婚後的日子。」


    「敢問一下,你晚上幾點的門禁?」


    文樂知想了想來時的車上程泊寒說的話,五點半下課,六點司機會等在學校。如果晚上要出門也可以,要提前報備去哪裏,不能喝酒,九點前要到家,每周不能超過一次。其中一種情況可以例外,就是現場有程泊寒在。


    見識過程泊寒的說一不二和陰晴不定之後,文樂知不敢忤逆,也不具備條件忤逆。其實這對他來說也不難,因為他平常就很宅,頂多和同學們一起聚個餐。


    「男人結了婚都這樣?」何晏問。


    「是吧!」文樂知胡說八道,「等你娶了媳婦就這樣了。」


    「那你不難受嗎?」


    難受嗎?文樂知想,如果何晏知道他的婚姻是怎麽開始的,一定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大驚小怪了。


    再難受又如何,能穩住文家,護住文初靜,這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第13章 晚上繼續


    果然,晚上六點,何晏眼睜睜看著中午那輛邁巴赫開到樓下,將他的舍友接走了。


    車停在盛心樓下地庫。文樂知背著書包下來,發現地庫很大,空曠寂靜,他左右轉了轉,在一堆車裏完全找不到方向。這時候司機停好車已經跑過來,看他自己走了有點著急:「文先生,我送您上樓。」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你下班吧。」文樂知說。


    「我送您上去吧,程先生交代過,一定要送您到房間門口才行。」司機站著紋絲不動,一副完不成任務絕不會離開的架勢。


    文樂知隻好妥協。其實文家的司機也是這樣事無巨細照顧他,但那是在自己家裏,現在結了婚,被程家的司機這樣照顧,他有點不自在。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電梯口,門打開,程泊寒從裏麵走出來。


    文樂知愣了一下,一瞬間露出個很呆的表情來,要邁進電梯的腿停住,不知道該進去還是該出來。


    程泊寒很隨意地解釋了一句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出來散步。」


    文樂知點點頭,說:「哦。」看起來傻乎乎的。


    司機已經走沒影了,電梯口隻剩下他們兩個,一個在裏麵,一個在外麵。文樂知忽略了散步為什麽要在地庫的不合理性,有點緊張地捏捏褲縫。


    「進來。」程泊寒說。


    兩人沉默地站在電梯裏,不遠不近,光滑的鏡麵映出程泊寒的隨意和文樂知的拘謹。


    「你……下班了。」文樂知努力沒話找話。


    「嗯。」程泊寒說。


    兩句話後又安靜下來,還好電梯到了,文樂知鬆了一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文樂知放下書包,換了衣服,便去洗澡。他向來如此,如果晚上不出門,迴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等洗完澡出來,餐桌上已經擺了幾道菜。


    「吃飯吧,」程泊寒端著碗筷出來,「阿姨剛走。」


    「哦。」


    兩個人於是又開始沉默著吃飯。


    文樂知換了一套t恤長褲,昨晚的睡衣實在沒法穿了,早上扔到洗衣機,估計現在還沒幹。就算幹了,他也不大想穿。


    他抬手夾菜喝湯,露出來的手腕、脖子,還有臉頰,全都是透著粉的,大概是剛洗過澡的緣故。頭髮吹了半幹,被一個黑色髮夾隨意別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簡直乖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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