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牧風方才符合這片世界,他的氣質,一言一行,皆給人一種虛無縹緲之感。


    與他對話被他注視都會深陷其中,兩女見到如今狀態下的牧仙王,都覺心跳加速。


    淑兒沒有什麽太多感覺,感覺牧風變了,又好像沒變,依然是第一個黏著他,其他人都得靠邊站。


    看著如今的天塹山一片狼藉的樣子,仙王牧風歎了口氣,大袖一甩,迴到自己洞府之中。


    改寫曆史引來的天道危機已經化解,因果被他兩次斬斷,對於這種跳脫凡界天道掌控的存在來說,似乎也沒啥辦法。


    在仙界他都是個刺頭,在下界,那就是一個超級大刺頭,天道都惹不起。


    仙王牧風接管身體,代替自己在道詭界中修煉,繼續向真尊之上邁進。


    而真正的牧風本尊,已被保安拽迴現實之中。


    “我又迴來了嗎?希望這次永遠也不要再迴到道詭界。”


    他感覺自己十分心累,一路走來,經曆了太多血腥之事,恐怖之事。


    自己需要歇歇,需要在現實中休養生息。


    “屬於你的宿命,逃不掉,總有一天你還會再此歸來。”


    從耳邊飄來若隱若現之語,好似是在遙遠時空前發出,又好像是在他被拽迴來的那一瞬。


    “是仙王在提醒我嗎?他不可能替我接管身體到永遠?明明都是我,為什麽不行!”


    牧風搖頭苦笑,看了眼四周,他又被綁在了合金單架床上,這次的鎖加固到了三層。


    “你們幹嘛都這麽看著我?好像我會吃了你們一樣。”


    掃看了眼四周,那些個安保人員個個雙目帶著驚疑不定之色。


    對於他的問話沒有人迴答,所有人都沉默,在這時房門打開。


    胡煒拿著針水走了進來,揭開蓋子彈了彈,不由分說,直接向牧風胳膊注射了一支。


    或許是渾身上下紮的針太多,他竟沒有絲毫感覺,牧風看向收起針筒丟進垃圾桶的胡煒。


    “我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力量,那麽多保安都差點捆不住你。”


    “我對你治療的時間也挺長了,在我手下的病人大部分都已經迴歸正軌。”


    “唯獨你,我是真沒有辦法,作為一個精神科醫生,雖然你是我手下唯一一個治不好的病人,但是我還是感覺自己很失敗。”


    胡煒自打他入院開始直至發病,時不時的給他上一些藥物或者針水,配合精神開導。


    有時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告知並注射,有的則是在他昏迷的時候。


    正常人注射這麽多藥物,早就嗝屁了,牧風卻還生龍活虎,偶爾發病活蹦亂跳,還能傷到人。


    他的耐藥性刷新了整個精神病院的記錄,甚至問鼎國內外精神病院。


    “媒體發現了你的事,都在大肆報道,國內外那些頂尖精神科醫生,天天發郵件找我,全都在關注你的近況,你成了的網絡紅人呐。”


    胡煒略微感慨,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下,雖然他看不懂上麵的扭曲文字,但看到自己的頭像被剪輯在了一個自媒體賬號上。


    “你知道他們怎麽稱唿你嗎?安廈精神病院第一刺頭。”


    “原本我們的保密性做的還沒那麽差,但一些大嘴巴把我們精神病院的資料或一些病人的情況泄露出去,導致網絡熱議,話題度越來越高。”


    胡煒說著說著,就見一個安保人員走了進來:“胡醫生,安夏電視台的采訪記者已經在外麵等很久了。”


    “對了,一起來的還有好幾個省市的電視台記者,他們都想要拿到第一手報道。”


    安保人員臉帶愁容,他們也是職責所在,要不然,這些記者早就衝到精神病院去了。


    牧風無語,他不關心這些,反正自己隻是個精神病人,這些讓他們去操心就夠了。


    “牧先生,其實這事鬧大對咱們都沒有好處,你不要以為與自己無關,你的妻子和女兒最近在網絡上經常遭到網暴,換做是你,你受得了嗎?”


    原本他還在想事情與自己無關,可胡煒下一句話便讓他噌的一下火了。


    下意識震了下床,幾個安保立即衝過來按住他,一副緊張的樣子。


    胡煒作為安夏乃至問鼎全國也赫赫有名的精神科聖手,竟治不好手頭一個刺頭病人,這情況是極為罕見的,導致網民大肆猜疑。


    還有競爭對手想要炒作,把安夏精神病院第一主治醫師胡煒的名聲抹黑,炒下去,未曾想起了反效果。


    牧風的事情一爆發,頓時衝上熱搜第一,所有人都在議論,他是誰?


    這時有些自媒體就跳了出來,開始挖掘消息,杜撰一些離譜的小故事加在胡煒和牧風的身上。


    有的人說胡煒在進行秘密的生化實驗,他經常往返於國內外尋找一些精神科醫院交流。


    並且從他們那裏帶迴一些醫用臨床實驗病毒樣本來給牧風注射。


    導致他現在力大無窮,整個人產生了基因變異,唯獨精神病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甚至加重。


    不得不懷疑,他是否在利用自己手下的病人做人體實驗。


    起初這個熱度隻是一些競爭對手在抹黑,收買自媒體,杜撰出胡煒黑料。


    後來有細心網民把牧風事跡找了出來,發現他竟是一名受賄罪犯。


    當時就有不少網民對他唾棄開噴,各大自媒體紛紛領導輿論製高點,吃人血饅頭吃到飽。


    隨後又有人挖出牧風妻子和女兒因公司破產而默默無聞的事情。


    見到牧風妻子居然如此美麗動人忠貞不渝,女兒更如瓷娃娃般可愛,圈粉的同時也引來不少黑子。


    林秋曼的母親見賺錢機會來了,頓時開了賬號借機炒作。


    采訪中,大肆宣揚牧風這個瘋子,哪怕自己發瘋也要把林秋曼叫去身邊唿來喝去發號施令。


    直接給他扣了頂家暴男+瘋子的帽子,並且向各大吃瓜網友解釋,林秋曼目前離異帶娃,暗示自己寶貝女兒正在等待一位金龜婿。


    此舉也惹怒林秋曼,揚言要與自己母親斷絕關係,又一次把輿論推至沸點。


    胡煒因對手商業炒作抹黑而爆火,連帶牧風這個刺頭一並火起來後,就是他的家人了。


    他們精神病院裏也不知是誰一直在往外界,往媒體撒播內部消息,保密協議都保不住。


    胡煒這批安保人員是跟著他時間比較長的,一個精神病院裏有那麽多醫生護士,也不知是誰被對手給收買。


    一直致力於挖掘他的黑料,可惜並沒有挖出太多,反而讓他大火。


    “最近外界一直在給我們施加壓力,這件事的關注度實在是太高,你的身體和強大的耐藥性,甚至讓zf部門都頗為關注。”


    沐風淡淡一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在網絡上火了一把,你打算開直播帶貨?要提前通知我一下,配合你?”


    “哼,這群現代人,每天吃飽沒事幹就擱這刷手機吹牛b!還有那些狗屁自媒體也沒人管,盡瞎寄吧扯淡,關鍵還有一堆腦癱附和。”


    胡煒無奈的撫了撫額頭:“我並不是缺錢的人,也不是愛財的人。”


    “外界關注太高對我而言也是一種折磨,我隻想安安靜靜當個精神內科的醫生,攻克精神方麵的疑難雜症,為學術研究作貢獻。”


    這話真是文縐縐,怎麽聽怎麽都有股做作的感覺,但牧風在對方眼中沒有看到任何虛與委蛇之意。


    “你的身體耐藥性每天都在加強,我給你用過的藥少說有上百種,每次注射或服用,隻有第一次有效,第二次就失效,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而且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的力量各方麵變得極為強大,就像網上傳言那樣,我在做人體實驗,給你注射生化藥劑,把你變成一個超人。”


    “如果我真有這種能力,那某些部門第一時間就把我招安了,哪裏輪得到在這偏遠的精神病院當主治醫師。”


    自嘲般的話語從胡煒口中傳出,看樣子,他對於牧風這個病人也無可奈何。


    “那些記者有預約嗎?如果沒有那就讓他們走吧。”


    “胡醫生,預約…都已經排到半年之後了…”


    “無論如何,把今天的事情給我推掉,我不想外出再麵對那些聒噪的家夥。”


    “可是院長點名要你出去…”


    “他到底收了多少錢?怎麽每次都要我外出應付,或許我該換個院長,或換一批股東。”


    胡煒的聲音傳出門外,就在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雀斑老者推門而入。


    他笑嗬嗬道:“小胡啊,那個,你要是不方便,咱就不勉強哈,院長我來替你分擔。”


    仿佛是在門外聽到了他的話語,這安夏精神病院的院長頓時慌了,可不想這棵搖錢樹飛了。


    “院長,希望你記住,我是個醫生,而不是紅遍大江南北的明星,我生在安夏,所以熱愛這裏,留在這裏工作。”


    “否則我大可有無數選擇,前往首都或是國外。”


    胡煒的威脅令對方滿頭大汗,連連稱是,自己一個老輩,卻要在後輩麵前如此拘謹。


    安夏精神病院的股東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資本大鱷,都是衝胡煒名頭來的,隻要一天沒有入土,他的斂財生涯還得依靠胡煒這棵搖錢樹。


    “我妻子怎麽樣了?葉美香死了?”


    關於網絡的事牧風現在還不想討論,他隻關心林秋曼。


    “林小姐沒有大礙,我的助手頭磕破了,縫了好幾針,大出血,索性撿迴了一條命。”


    “目前還在昏迷狀態沒有蘇醒,護士長的責任落在了林小姐身上,最近壓力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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