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邀請。


    一顆心收緊,再收緊。


    她看著陳誼麵具背後魅惑的眼睛,和燈光下異常艷麗的紅唇,喉管用力滾動了一下,呆呆的點頭。


    「真乖。」陳誼笑著說。


    下一秒,她優雅的從椅子上下來,擦過沈小薑身邊時,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從椅子上拽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轉身,笑著對沈小薑挑了挑眉。


    像是獵物對狩獵者的挑釁。


    不知死活,又,無比誘人。


    她成功激起了年下狩獵者濃厚的興趣。


    沈小薑被動的前行,眼裏卻閃爍著主動占有的瘋狂。


    舞池裏的人密密麻麻,摩肩接踵。


    陳誼的身材比台上打碟喊麥的女dj還要火辣燎人,引來無數猥瑣的眼神。


    他們貪婪的把視線鎖定在陳誼的身上,讓沈小薑覺得很不舒服。


    她反握住陳誼的手,把人往懷裏帶了帶,並狠狠蹬著那些頭來奇怪目光的人。


    兩人穿越人海,在紅色的燈火裏站定。


    前後左右,全是人。


    在一聲高過一聲的音浪裏,氣氛被推向高.潮。


    沈小薑也不自覺的隨著音樂搖擺。


    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浸滿了音樂,火燒一般,血液幾乎沸騰。


    這時,兩人被亂躥的人分開。


    陳誼用唇語說「沒事」。


    沈小薑看懂唇語後,繼續搖擺。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人,不近,也不遠。


    很快,頭頂的燈光全都變成了火紅色。


    炙熱,曖昧,蠢蠢欲動。


    所有正在舞池扭動的人,身體和心裏都在發生微妙的變化,曖昧與衝動在急速發酵。


    偶然的一個轉眸,沈小薑和陳誼對視了。


    很快,視線又分開。


    過分強烈的音浪從四麵八方襲來,猶如洪水猛獸一般吞沒沈小薑,在她的身體裏轟然炸開,她聽不見自己的心跳,卻能聽見心底被喚醒的,最原始的欲./望。


    下一秒,她隔著一個人看閉眼搖晃的陳誼。


    對方太過明媚,刺得沈小薑猛地轉頭。


    接著,陳誼睜眼,也隔著一個人看轉頭的沈小薑。


    幾秒後,沈小薑重新看向陳誼的方向。


    視線,再一次撞上。


    在空氣中炸裂成絢麗的煙火。


    她們懂得彼此的眼神,渴望著彼此的渴望。


    在群魔亂舞之中,兩人默契的一起停下。


    突然,沈小薑於人群中伸手,牽住陳誼,霸道的把人撈到自己麵前。


    兩人麵對麵站著。


    耳邊的音樂聲變小,周圍的一切亂七八糟都變成了慢動作。


    這一次,她們兩人,誰也沒有移開視線,緊緊的,直勾勾的盯著彼此的眼睛。


    陳誼先抬起雙手,捧著沈小薑的臉。


    她的視線劃過沈小薑的眼睛,停留一秒後,下移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眼神迷離,紅唇微張,「好玩嗎?」


    沈小薑覺得,自己可能是醉了,渾身上下,都像在燒。


    她的臉很紅,和這燈光一樣紅:「好玩。」


    說完,她雙手鬆鬆的圈住陳誼,「我可以親你嗎?」


    「我說不可以,你就不親了?」陳誼狹長的眼尾微眯,染上水汽的同時,也染上了一抹灼灼的桃紅。


    沈小薑閉眼貼上去,不顧一切的碾磨陳誼的雙唇。


    陳誼也閉上眼睛,任由對方用盡力氣吐出心中的衝動。


    幽暗渾濁的光線裏,一切不快樂全被藏起來,隻剩下打/開自己後的酣暢淋漓。


    這一刻,可以放肆,可以瘋狂。


    可以背棄一切信仰,可以隻為自己而活。


    可以旁若無人的相擁,旁若無人的相愛。


    她們交換唿吸,任憑這迷醉的紅色燈光將她們環繞,將她們燒盡,仿佛再也沒有明天。


    *


    酒吧二樓,陳誼的專屬休息室裏。


    窗戶上的影子,纖瘦後,又再次變得臃腫。


    梅雨季節,南城的天氣變幻莫測,枝條被狂風吹的搖搖晃晃,緊鉤的每一片葉子在做最後的掙紮,嘩啦嘩啦的雨聲響起,靠窗的皮質沙發上濕了一片。


    屋內陷入昏暗,月光清清冷冷的漫進來,卻澆不滅兩人燒./身的火。


    不斷變換地點,不斷上演你追我趕,她逃她追。


    汗水浸透纏繞的髮絲,粘在越發白皙的臉上。


    陳誼被年下狩獵者抵在一整麵牆的書架上,擰著眉,淚水肆虐。


    「沈小薑,不要了。」她的喉嚨疼,聲音越發的沙啞。


    一邊說,一邊伸手揪著年下狩獵者的頭髮。


    沈小薑笑著欣賞獵物,嘴角劃過一絲狡黠,用力將獵物的雙手反剪過頭頂。


    陳誼被吻幹的眼角,再次開出淚花。


    「小姨。」沈小薑側頭,咬著陳誼的脖子。


    「小姨。」


    「小姨,別睡。」


    「小姨,看著我。」


    「小姨,你,好美。」


    狩獵者逮住獵物,一遍一遍的啃食,一下一下的占/有。


    過分用力的狩獵,裙擺上的黑色羽毛飛的到處都是。


    所謂的最後一次,其實是一次又一次。


    窗外的枝條終於不堪重負被折斷,葉片顫抖掉落,窗外下起更猛烈的暴雨,青草地被雨水浸滿,偶爾有人撐傘經過,一不小心被濺的一身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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