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沉默了。


    他呆呆地看著葉秋,有些不敢相信。


    葉秋就通過視頻,看自己操作了一次,他就學會了?


    當然,這說的學會,並不是完全掌控這一切,而是起碼的步驟,葉秋已經知道了,並且在一些關鍵的地方,葉秋的細心程度,讓老頭有些意外。


    這簡直就是天生的煉器大師啊!


    隻可惜,這門手藝,真的已經沒有傳承的必要,因為沒人需要了。


    “我沒想到,你是練武之人,而且可以練到這種層次,”


    老頭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要是在百年前,你這樣的,輕易就可以成為武器大師,成為一代匠人,可時代不同了啊。”


    “你說,現在誰還需要這種方式來打造武器?”


    就算不說那些熱武器,各個高科技,看著都讓人歎為觀止,就算是冷兵器,有了車床高精度加工,還有各種化學催化劑,各種新材料。


    他們這種手藝,早就被淘汰了。


    “被淘汰的,其實隻是不夠精湛的手藝,”


    葉秋道,“真正的手工匠心打造出來的東西,依舊會價值連城。”


    老頭一怔。


    他抿著唇,許久沒有說話,他知道,葉秋說得對。


    被淘汰的,隻是糟粕,隻是拿不上台麵的手藝,自然會被淘汰,若真是還有大師級別的匠人,他們打造出來的東西,又哪裏會是那些機器車床弄出來的能比的?


    “我剛剛說了,隻要你能打造出一個玩意兒來,我就教你,”


    老頭深吸一口氣,看著葉秋,“今天,我就做出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你有任何想問的,都可以問我,隻要我知道,就會告訴你。”


    他看著葉秋,心裏有些期待,但也知道,葉秋是醫生,而不是一個鐵匠,他不可能把太多心思花在這上麵,否則,他真有可能,成為一代匠人大師啊。


    “多謝老師傅。”


    葉秋真誠道謝。


    “你問吧。”


    老頭道。


    “我想問的是,如果是打造兵器,有沒有可能,將自己,打造成一柄神兵?”


    葉秋開口問道。


    話音剛落,老頭臉色頓時就變了。


    “關門!”


    他立刻喊道。


    中年人還沒反應過來,老頭又道:“你們都出去,他留下!”


    不等中年人反應,他跟楚戈,都被老頭推了出去,隨之將門重重關了起來,隻留下了葉秋。


    “你剛剛說什麽?”


    “能否鍛造己身,作為神兵。”


    葉秋見這老頭的反應,不由得一怔,“我想知道,在煉製武器中,有沒有這種說法。”


    老頭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形容。


    他沒想到,在自己活著的時候,還能遇到有人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還是一個,並非這個行業中的人。


    這讓他怎麽敢相信啊?


    “你是從哪裏得知這些的?”


    老頭問道。


    他顯得很警惕,很小心,並沒有直接迴答葉秋的話。


    但他這個反應,也就證明了,葉秋說的這個,的確存在!


    “是一塊石碑,”


    葉秋道,“或者說,應該是有一本手劄,上麵記載了什麽,說明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打造兵器。”


    “老師傅,你知道對吧?”


    老頭沒有說話,隻是深吸一口氣。


    他來迴踱步,似乎在猶豫,又似乎在思考什麽,半天都沒有說話,。


    葉秋沒有追問,安靜等待著。


    他知道問的問題,能迴答的人就不多,眼前這個老頭,明顯是知道一些東西,隻是礙於一些規矩,猶豫著該不該跟自己說而已。


    看著老頭來迴踱步,葉秋始終很耐心。


    許久,老頭停下來了。


    他轉頭看著葉秋。


    “我不知道在你們醫生行業裏,有什麽傳說,但在我們這一行,的確有傳說,普通的打鐵匠,那就是打鐵,混口飯吃的生計,”


    “但真正的匠人大師,能鍛造神兵利器,達到極致的,便是將自己的身體,鍛造成最強的神兵!”


    葉秋瞳孔微微收縮。


    果真存在如此手法啊。


    “但是,這隻是傳說,從來沒聽說有人能做到,也不知道,這個傳說是從什麽時候來的,我家數代人,都是以此謀生,祖上也出過匠人大師,是煉製兵器的能人,但也沒嚐試過你說的這個,”


    老頭道,“不過,祖訓中,有提過這個,並且告誡後代,永遠永遠,不要去嚐試!”


    他看著葉秋。


    “我不知道你想了解這個做什麽,但這個事情,很危險,可能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這點,我必須提醒你。”


    “人終究是人,不是鐵胚,壞了重新拿一個再來就好,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葉秋點頭,他當然理解這句話。


    鐵胚壞了,大不了換一個,可以繼續接著打造,可人若是煉壞了,再想恢複就難了。


    “我知道,我是醫生,所以很清楚這一點。”


    他對人體的了解,如今已經達到了極深的地步。


    如果說,真有人可以做到這一步,將自己的身體,鍛造成神兵,那恐怕也隻能是葉秋!


    “我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做到這一步,但我想過,”


    老頭深吸一口氣,“既然都是鍛造兵器,那應該,跟其他的方式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普通武器,用的是生鐵,是鋼等等材料,而你說的這個,用的是自己的身體。”


    “我能教你的,隻有鍛造普通武器的方式,至於能不能做到那一點,恕我幫不了你。”


    “多謝老師傅,願意將祖傳技藝傳授於我。”


    葉秋點頭。


    他當然知道,要是那麽容易做到,周通不會如此瘋狂,甚至用一些陰邪的手段來輔助。


    可有時候,或許真正有用的辦法,就是最素樸的那種。


    也許,隻要掌握了最基礎的技藝,自己可以拓展出來,借用其他手劄的古字,去推導出來,就如同自己利用列字篇的古字,來推導陣法一樣。


    “嗯,我也希望你能學會,真正傳承下去。”


    老頭歎了一口氣,“你若是真能發揚光大,那我想,祖宗也不會怪我的。”


    他沒有浪費時間,讓葉秋去取了鐵胚,繼續鍛造,而他站在一邊,親自指點,將數代人積累的經驗,毫無保留地教授給葉秋。


    門外。


    聽著裏麵傳來砰砰砰的打鐵聲,楚戈愣了,中年人也愣了。


    “你家祖傳的手藝,你這個親兒子都不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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