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讓程苗苗上課學禮儀的事,何白找了何母,讓給程苗苗請專業的老師。


    這原本答應讓程苗苗學禮儀上學的事,何母就是聽了時雨的主意,她是幫時雨,讓時雨趕走程苗苗,如果要給程苗苗請專業的老師,那跟她原本打算好了的就是背道而馳了。


    可是何母礙於跟何白之前的母子情分,還是答應了。


    時雨失去了羞辱程苗苗的機會,也失去了接近何白的機會,是氣的咬牙啟齒,又在盤算著要怎麽抓程苗苗的把柄。


    然而這些,程苗苗都不知道,她這兩天在家裏歇息。


    因為她答應了何白,不出去擺攤,幫他照看店裏的生意。這開店要選店麵,要裝修,還得要進貨,這些事都得花時間,何白讓她在家裏休息兩天,等一切準備好了,再帶她過去。


    可是程苗苗閑不住,在家裏看了一會兒書,就又帶著壯兒和苗兒在編織手工品,想著就算不擺攤,以後帶進店裏賣也是可以的。


    下午郝石來找她,程苗苗也是有些意外。


    今天外麵還下著雨,她打開門看到郝石身上全身都濕透了,她微微愕然,「石頭哥……」


    隨即,又連忙迴了房間裏,拿了幹淨的毛巾遞給郝石,看到他臉上的頹廢,她輕聲說著,「石頭哥,你先把身上的水給擦幹淨,有什麽事,一會慢慢說。」


    「苗苗,我求你幫幫我……」郝石的聲音有些哽咽。


    程苗苗微微蹙了下眉頭,「郝叔還沒有做手術嗎?」


    「嗯。」


    見程苗苗不說話,郝石殷切的看著程苗苗,「苗苗,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爸今早上突然會送進搶救室搶救,到現在病危通知單已經讓我簽過了。醫生說,手術的時間不能再拖了,我媽也因為一時承受不了打擊,昏過去了。」


    「郝叔現在怎麽樣了?」


    「睡著了。」


    「那就好。」程苗苗進了房間,倒了茶水端給郝石,「你先喝杯熱水,別感冒了,郝叔和郝嬸現在都需要你。」


    看著郝石接過她手上的茶水,程苗苗想了之前何白跟她說過,郝石都他的女朋友,讓她不要管他的事,便心有疑惑的問了郝石,「你的女朋友趙萌呢?她沒有想辦法幫你嗎?」


    「小萌昨天已經被她父母送出國了,我們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郝石麵露痛苦之色,手上端著的杯子,手背青筋都浮起來了。「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能力阻止她父母把她送出國去。如果她不是找她父母開口,要幫我,她父母就不會把她送出國了。」


    郝石家裏的情況,比起小萌家裏的情況是攀高枝了,郝石自己也清楚,隻是沒有想到過趙萌父母的態度會這麽決絕。


    「苗苗,你幫幫我,幫我找何白開口借錢,我會寫一個欠條給何白,我會盡快還他的。」


    要有能力,程苗苗肯定會幫,可是她現在都是靠著何白養活,還有她的弟弟妹妹也是靠著何白,她哪裏能張得了這個口?可是同樣她也無法開口去拒絕郝石。


    郝叔急等著要做手術,這是一條人命。


    程苗苗還是想著把何白給她買的東西賣出去一些,可萬一再被何白和何母發現,那……


    房間裏的壯兒和麥兒在編織著手工品,都乖乖的認真幹活。


    程苗苗看了一眼他們,又從櫃子裏找到何白落在這裏的一件西裝外套,她拿出來遞給何白,放低聲音說著,「我會試試幫你找何白借錢。」頓了頓,又說著,「你把外套穿上。」


    這會兒郝石是有些冷的發抖,他全身都是濕透的,他披上西裝看向程苗苗,「苗苗那我先迴去了。」


    程苗苗跟著郝石走到門外,程苗苗抿了抿唇角,忽地想起來了,「對了,石頭哥,我現在有手機了,我存一下你的號碼。」


    打電話也方便些,也不用郝石冒雨來找她。


    郝石說了號碼,看著程苗苗按著按鍵,把他的號碼存進手機裏,他緊著眉頭,露出一些同情的目光看向程苗苗,「苗苗,我擔心你和何白之間,也會變成我跟趙萌這樣。你不能讓何家人把你送到國外,否則你和壯兒麥兒會生存不下去。」


    「不會的,何家人講理,把我送迴到村子裏,何白也一樣找不到,何家人應該會答應的。」程苗苗輕描淡寫的迴了,似乎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苗苗我知道你是最清醒的人,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郝石也沒有多說,頓了頓,說著,「那我走了。」


    耳邊的雨聲還沒有聽,程苗苗留了郝石,「等會,等雨停了再走,家裏沒有傘。」


    驀地,郝石擁住程苗苗,澀著聲音,「苗苗……」


    程苗苗頓住身體,好一會兒才抬手拍了拍郝石的背,「石頭哥,一切會好了……」她心疼她的石頭哥,好想給他一些安慰。在村子裏時,她的石頭哥一直都是人人都羨慕誇讚的,可是到了京城這個地方,她才發現石頭哥也是那麽的渺小也有無助的時候。


    承受著父親病危可能要隨時去世的痛苦,女朋友被迫離開他的痛苦,郝石現在好想找個人,不用做任何事,就聽他說話,靜靜的陪著他就好,他從醫院趕過來找程苗苗,因為他知道隻有程苗苗可以聽他說話,靜靜的陪著他待一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郝石才整理好了情緒,鬆開懷裏抱著的程苗苗。


    程苗苗抬起眼瞼時,眼底映入了何白的身影,他不是剛到,似乎是站在這裏有一會兒了。


    郝石也發現了何白在,略微有些尷尬,匆匆的說了句,「苗苗,那我先走了。」


    郝石走了後,狹窄的樓道裏就隻剩她和何白,程苗苗上前去迎何白,聲音清淺,「何先生,你怎麽這會兒來了?」


    「他身上穿的似乎是我的衣服。」何白聲音微冷,蹙眉看向程苗苗。


    程苗苗見何白不悅,賠小心的解釋了,「因為他身上衣服都濕透了,家裏也沒有傘……」頓了頓,又補充道:「之後,我會拿迴來,洗幹淨再熨燙好。」


    一件衣服,價格是多少,程苗苗心裏清楚,本來她就在何白麵前覺得自己挨了一截,再提到帶錢的物品,她就更為敏感和小心。


    「不用,別人穿過了的,我不會再穿。」何白淡淡的迴了一句。


    程苗苗想著,有錢人都喜歡穿別人穿過的,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何白邁著步子走向房間裏,程苗苗邁步跟上。


    在編織手工品的壯兒和麥兒看到何白,都撲了上去。今天是雨天,何白知道程苗苗不喜歡下雨天,一到陰天,她就會覺得心情很悶,所以今天忙完了事情,就過來接程苗苗還有壯兒麥兒到他那裏去。


    從去的路上,到公寓,何白都沒有開口和程苗苗說話。


    當何白脫下西裝外套時,程苗苗習慣性的伸手去接,但是何白卻隨手扔置在沙發上,沒有讓她接。


    他明顯還在生氣,程苗苗能看得出來。


    家裏的傭人從廚房裏出來,看向程苗苗和何白,「何先生何太太,你們晚飯想吃什麽?」


    「隨便。」


    見何白撂下話就迴了房間,程苗苗看著傭人也迴了,「我也隨便,我不挑食。」


    壯兒和麥兒在吃著甜品,眨巴著眼睛看向何白房間的方向,繼而又看向程苗苗,「姐,姐夫怎麽生氣了?」


    「姐,你惹有錢姐夫了?」


    程苗苗看著這兩個小鬼,「沒有,何先生隻是有些累了,先迴房休息了。」


    「不可能!姐夫累了也都會看著我們笑,然後說一聲才會迴房。」


    「姐,有錢姐夫就是生氣了,姐你快去看看有錢姐夫。」


    在壯兒和麥兒的催促下,程苗苗去了何白的房間,不,確切的是她和何白的臥室,她走進去之後,看到何白在拿睡衣,似乎要去洗澡。她這才發現何白衣服的肩膀那裏有些濕印子。


    程苗苗看到何白也在看她時,她進來之前想問他還是不是在為那件衣服生氣時,卻話到嘴邊變了,「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是關於郝石?」


    今天郝石來找她,所以並不難猜,程苗苗應了一聲,「嗯。」


    「需要錢?」


    「嗯。」


    何白眸光忽暗,緊著眉頭,「程苗苗,你這還是第一次開口跟我要錢。」


    程苗苗微微開合粉唇,字音才剛到嘴邊,就聽到何白說著,「先出去,我要洗澡。」他拿了睡衣,進了浴室。何白腦中都是他們擁抱在一起的畫麵,郝石穿著他的西裝外套,還有程苗苗每一次的拒絕,她從來沒有主動開口找他要錢,現在是為了郝石跟他開口。


    看著何白進了浴室,程苗苗臉頰發熱,就好像是剛才何白看她的目光,像是無形的巴掌一樣,打在她臉上,讓她臉頰發熱。她看到何白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心裏感覺有些悶悶的。


    何白會不會覺得她跟梁清音一樣,隻想騙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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