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霍瀾音拉住衛瞻的手腕,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她媚眼如絲,問:「殿下摸到音音的心了嗎?」


    衛瞻慢條斯理地摸著,說:「到底是隔著一層皮肉,不如剖開胸膛,撈出心肝來瞧瞧裏麵都裝了什麽東西。」


    霍瀾音推了推衛瞻,佯裝生氣地往後退。


    「殿下嚇人,音音得遠著點。」 霍瀾音靠在池壁,雪軟的身子靠著堅硬的青磚。她捧起放在一旁的湯藥,喝了一口。


    粘稠的褐色湯藥順著她的唇角流下來,沿著纖細的玉頸,經過鎖骨,再向下流去。


    霍瀾音稍微抬高身子,讓上半身露出水麵。


    衛瞻的視線追著那道湯藥劃過的褐色細線,眼睜睜看著湯藥最後流向堆雪尖尖。


    霍瀾音指腹撚過尖尖兒,將上麵沾染的湯藥沾在指腹。嬌豔欲滴的檀口微張,她將指腹遞到口中,輕輕吮吸上麵的藥汁。


    衛瞻喉間微滾,雙眼眯起來。


    「過來。」他說。


    霍瀾音捧著藥碗,無辜地搖頭:「不成,我的藥還沒喝完呢。」


    她將藥碗碰到唇前,又小小地抿了一口。


    衛瞻忽然起身,帶起大量水花。


    霍瀾音坐在水中仰起頭望向逐漸走近的衛瞻。


    衛瞻俯下身來將霍瀾音推倒,壓在她的身上。兩個人同時躺進水中,池子裏激起巨大的水花。


    水中,霍瀾音掙紮著去拍衛瞻的胸膛,想要起來。可衛瞻將她狠狠壓在身下,使她掙脫不得。


    一瞬間進入她。


    霍瀾音鼓著雪軟的兩腮,睜大了眼睛望著衛瞻。她繼續拍打衛瞻,又指指自己的嘴,壓在水中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衛瞻並沒有放開她,依舊冷著臉。當看見霍瀾音因為不得換氣憋紅了臉時,腰胯動作不停,卻吻上霍瀾音嬌豔的唇,給她渡氣。


    霍瀾音唇舌推動,瞬間將含在口中許久的那口藥送到衛瞻口中。


    衛瞻的動作瞬間停下來,寬大的手掌掐住霍瀾音的脖子,眼神陰翳地盯著她。


    霍瀾音絲毫沒有懼意,她嫣然一笑,雙腳勾住他的腰,不讓他起身。又捧著他的臉,主動去吻他,用盡溫柔。


    衛瞻握著霍瀾音脖子的手慢慢鬆開,轉而壓在她的後背,將她擁在了懷裏。


    直到兩個人不能再喘息,才從水中坐起來。


    衛瞻忽然推開了霍瀾音,側過臉去,手掌壓在喉間,一陣幹嘔。


    霍瀾音有些意外,沒想到隻是那麽一小口的藥,且過了好一會兒了,他還這麽大的反應。


    霍瀾音摸索著重新端起那碗,衛瞻立刻轉過頭陰森地盯著她。霍瀾音的手一抖,湯藥沒有入口,卻傾灑出來一些,灑濺在她雪色的身子上,在她的鎖骨上泅了一小窩。


    衛瞻將霍瀾音拉過來,蠻橫地握住她的腰,將她推倒在池子邊的青磚上,俯下身來,將她身上的湯藥舔淨。


    她是香的,好像也是甜的。藥的苦和臭也變得沒那麽難忍。


    當衛瞻剛剛抬起頭,霍瀾音捧住他的臉,又將一口苦澀的湯藥喂進他口中。她莞爾,忽湊過去,將輕吻蜻蜓點水一般落在衛瞻眉心。她說:「殿下乖乖的,有獎賞哦。」


    苦澀的湯藥入喉,隱隱有著灼燒的疼痛感。衛瞻忍下想要嘔吐的衝動,捏著霍瀾音的下巴去拍她的臉,冷梆梆地說:「獎賞就不必了,隻要泥泥聽話一點。」


    「那再來一口?」


    霍瀾音說著捧起藥碗又小抿了一口,她剛想將藥碗放下,衛瞻卻忽然從她手裏接過了那碗藥,一飲而盡。


    灼燒的感覺從咽喉蔓延到五髒六腑,像有一團火在他體內叫囂,折磨著他。他重新將霍瀾音拉進了水中。


    方池四周立著雕花銅鏡,鏡上映著重疊的人影兩個。垂放的幔帳輕輕拂動。


    即使浴房裏燃著暖融融的炭火,池中的水還是涼了下去。衛瞻抱著霍瀾音邁出水中。他低頭,去看懷裏闔著眼的霍瀾音一副虛弱柔軟的可憐樣兒。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輕輕吻了吻霍瀾音的眼睛。


    霍瀾音眼睫顫了顫,將臉埋進他的胸口。


    衛瞻動作輕柔地將霍瀾音放在美人榻上,霍瀾音眉心皺了皺,沒有睜開眼睛卻伸手去拉住衛瞻的手腕。


    衛瞻堪堪轉身。他迴頭看著被霍瀾音握住的手腕,默了默,開口:「擦身。」


    霍瀾音反應遲鈍地「哦」了一聲,慢慢鬆了手。


    衛瞻又看了她一眼,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棉巾擦幹身上的水漬,又坐在霍瀾音身邊,給她擦身、擦頭發。


    霍瀾音沒有力氣也沒什麽精神,像隻懶懶的小貓兒由著他揉捏。衛瞻也沒給霍瀾音穿衣服,隻用一件及地的厚鬥篷裹在霍瀾音的身上,將她的頭臉也遮了,抱著她迴到了寢屋。


    寢屋裏黑漆漆的,他也沒點燈,抱著霍瀾音躺上床榻。霍瀾音困得厲害,她轉過身,蜷縮著將被子抱在懷裏。


    衛瞻在她身後抱住她,將臉貼在她的後頸,用力嗅了嗅她身上特別的香味兒。


    長夜漫漫,兩個人很快入眠。


    第二天一早,霍瀾音醒來時,衛瞻已不在身旁。她揉著眼睛坐起來,腰間的疼痛讓她皺起眉。她掀開被子,看見腰間的紅印。她揉了揉,繼而換了個姿勢,裹著被子抱膝而坐,將下巴搭在膝上有些發呆。


    「姑娘終於醒啦。」鶯時推開門進來,手中捧著一碗藥。


    霍瀾音接過湯藥,小口小口喝著。大概是藥喝得多了,她也不覺得苦,可以把藥當成水。


    衛瞻忽然推門進來。聞到屋子裏的藥味兒,衛瞻瞬間黑了臉,煩躁地開口:「又喝藥,你哪來的那麽多藥來!」


    衛瞻暴躁地大步朝霍瀾音走過去,奪過霍瀾音手中的藥碗,作勢要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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