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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踏星緩步走入房間,坐在床對麵的沙發上,淡漠地看著在痛苦中掙紮的辰遠曜。毒癮發作是很難受的,鼻涕眼淚一起流,那是不能控製的。


    辰遠曜把頭埋在枕巾裏麵,顯然是不願意被任何人看到他毒癮發作時的樣子,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用力抓住欄杆,支撐著希望毒癮盡快結束,也希望玄踏星能盡快給他注射毒品。


    姬天凝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辰遠曜焦躁不安,似有些控製不住的樣子。


    他一會用手狠狠在床頭的欄杆上捶打,一會用腳用力去踢床欄杆,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


    那樣的辰遠曜,她從未看到過,讓她不忍再看。


    辰遠曜不不時咬破舌尖,讓自己一次次清醒過來,可以稍微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他知道,他越來越難以控製情緒了。


    一縷帶著奇異香氣的煙霧,在房間中飄蕩,他立即抬頭看了過去,那股味道讓他想過去,哪怕是爬過去,也要深深唿吸那種味道,想得到滿足。


    “給我,給我!”


    他伸手,向煙霧升騰的地方伸手,英俊的臉上帶著某些痕跡,還有血從他口中滲出。姬天凝知道,辰遠曜一定是咬破了舌尖,用這樣的方法保持間斷的清醒,控製著他自己。


    “想要嗎?九爺,你不太有誠意,或許用你的意誌力,可以控製住。”


    玄踏星幽寒略帶譏誚的語調,傳入到辰遠曜的耳中,他神智不清,滿口都是濃重的血腥氣息。


    姬天凝霍然起身,想衝進房間,蚊子修長的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陰戾的目光盯著她:“美女醫生,你不會是忘記了你的身份吧?你現在,不過是老板的奴隸而已,你隻有這裏看著的份兒,沒有老板的命令,你最好不要動。”


    姬天凝握緊手,盯著蚊子。


    “美女醫生,你最好別做什麽,不然誰也不知道老板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老板發怒,對你,對九爺都沒有好處。你放心,老板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失言,坐下來看著吧。”


    瘋子伸手按住姬天凝的肩頭,姬天凝渾身無力,一下子坐了下去,低下頭去。


    她不願意看到辰遠曜現在的樣子,她想,辰遠曜更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現在的模樣。


    “求你給我,求你……”


    顫抖哀求的語調,傳入姬天凝的耳中,她忽然就想捂住耳朵,可以不聽到辰遠曜這樣哀求的聲音。那個高傲的男人,在生死中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的男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那樣的男人,也會用“求”字!


    “噗通……”


    她不由得抬頭看了過去,看到辰遠曜從床上摔在地上,向冒著煙霧的地方爬了過去。


    深深握緊手,抿緊唇,再一次低下頭去。


    她明白,毒癮發作的痛苦有多麽厲害,多麽的難耐。


    “求你給我,星爺,撒旦王,求你給我,我……”


    辰遠曜伸出手,血不停地從他的唇角滲出,他的目光盯著冒出煙霧的毒品,深深唿吸那種味道,眼中和心中,都隻有那令他飄飄欲仙的東西。


    “辰遠曜,求,我以為這個字,你死都不會說出口!”


    房間裏麵還有兩個人,站在辰遠曜的身邊,手裏拿著電棍,警惕地盯著辰遠曜。


    “求你了,求你了……”


    辰遠曜低頭,把臉埋在地上,他還有一點點的神智,不願意被玄踏星看到他鼻涕眼淚的模樣。


    一點點向前爬了過去,毒癮和另外藥物的力量,讓他渾身無力,他爬到玄踏星的腳下,用袖子擦拭臉上的痕跡,抬頭盯著毒品,想伸手去拿。


    “啊……”


    他慘叫了一聲,手被電棍擊中,身體癱軟在地上。好一會,他才哆嗦著微微抬起頭來,用哀求的目光看著玄踏星:“星爺,求您給我,求您,您要我怎麽樣,您說。”


    “要你跪在我腳下,你也願意嗎?”


    姬天凝驀然抬起頭,盯著監視器,辰遠曜那樣的男人,會肯跪在玄踏星的腳下哀求嗎?


    “撒旦王,我這樣求你還不夠嗎?”


    辰遠曜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沉重,微微抬頭看著玄踏星,他急促地深深唿吸那煙霧,但是吸入的煙霧越多,他就越無法控製想要的心。


    手,顫抖著伸出,咬牙抿緊唇,目光死死地盯住毒品,哪怕可以再近一點,一點就好。


    “哈哈,我很想知道,你的意誌力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一條毛巾蓋住了冒著煙霧的毒品,煙霧消散,唯有一縷淡淡奇異的香氣,在房間的空氣中迴蕩,失去了煙霧,辰遠曜失落地趴伏在地上,身體在不停地顫抖,伸出的手也在顫抖。


    留在空氣中的那隱隱香氣,讓他想瘋狂,想跪在玄踏星的腳下,隻求玄踏星肯給他毒品。


    “辰遠曜,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說如果被我的小母豹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怎麽樣?”


    “不,不要,求你不要!”


    重重咬在舌尖上,強烈的刺激和劇痛,讓辰遠曜有些微的清醒,他把頭埋在地麵上,不肯抬起來,舌尖該是咬爛了吧?


    或許,他該把舌頭咬掉,這樣就可以什麽都不說。


    玄踏星問過他一些問題,用毒品來交換他的答案,但是每一次,他都沒有迴答一個字。


    咬牙支撐著,每一次他都以為,就快要崩潰,快要跪在玄踏星的麵前去哀求他了。但是每一次,他還是支持到毒癮快過去的時候,卻在那樣的時候,玄踏星會命人給他再一次注射毒品。


    這是第幾次了?


    他不想去記憶,卻偏偏記得非常清楚。


    他明白,即使他肯跪在玄踏星的麵前,也不能讓這位撒旦王滿意,肯放過他。撒旦王要的,不是他卑微地跪在麵前,而是他頭腦中的秘密。


    “辰遠曜,還是不肯屈服嗎?我看你能支撐到多久,我有耐心等,你還能等多久?如果是天使之翼的話,你早就跪在我的腳下,求著我聽你的那些秘密了。”


    “天使之翼……很痛苦嗎?”


    “知道地獄嗎?你隻是走在通往地獄的通道中罷了,隻有服用了天使之翼,才會明白十八層地獄是什麽樣的滋味。我的老朋友,想嚐嚐嗎?想品嚐那種味道嗎?”


    “不,不要!”


    辰遠曜抬手用力狠狠捶打地麵,忽然他把手塞入口中,狠狠地咬著,血從手背上流了出來,他卻似乎沒有一點感覺,仍然用力咬著。


    “要打賭嗎?如果你能熬過服用天使之翼後四次後的毒癮不求我,我就再不用毒品折磨你。”


    “不,不可以!”


    姬天凝縱身衝了過去,她一把推開蚊子,用力向房門撞擊了過去,輕易就撞擊開房門,身體因為過於用力倒在門裏麵。


    “不,不可以,辰遠曜,不要答應他!”


    “老板,對不起,我立即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蚊子一把抓住姬天凝的腳,抬眼看著房間裏麵的玄踏星。


    “讓她進來吧,我的女人你不該隨便動。”


    一句話,讓蚊子的手立即鬆開:“對不起老板,對不起……”


    蚊子敬畏地退了兩步,低頭站在門外,偷看老板的臉色。


    “關上門,關好。”


    “是。”


    蚊子急忙抬手,把門關好,姬天凝跳了起來,衝到房間裏麵,看著趴伏在地上的辰遠曜,她知道辰遠曜這個時候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


    “凝兒,過來。”


    玄踏星伸手,姬天凝抬起頭,沒有再去看辰遠曜,走到玄踏星的身邊伸手到玄踏星的手中,低頭看著玄踏星。


    “坐下。”


    看著玄踏星拍了拍腿,她徑直坐在玄踏星的腿上,在這種時候,她更不能違逆這個男人的意思,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曜,我很喜歡聽你在我麵前說求字,再說一遍給我聽。”


    “求你,求你,星爺,我求求你給我!”


    辰遠曜的臉埋在地上,飛快地說了這幾句,他一連說了好幾個“求”字,似乎沒有一點羞恥不好意思和艱難的感覺。


    “給他吧,星,求你別再這樣對他。”


    “你要怎麽求我?”


    玄踏星忽然笑了起來,看著姬天凝。


    “你要我怎麽樣求你?我就怎麽樣求你。”


    “哦,要你跪下說求我,你也願意嗎?”


    姬天凝低頭,看到辰遠曜的手,一隻緊緊地捂住嘴,應該是仍然把手放在嘴裏咬,保持一些清醒,另外一隻放在身體下麵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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