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呲著牙昂天長嘯,從牙縫李擠出:“道義,什麽道義?難道道義就是骨肉分離,為了所謂的道義,放棄自己的孩子。


    萬爺表情陰冷的望著我說:“你此時體會到了骨肉分離,那心伊呢?


    當初如果不是你小子一意孤行,和心伊結婚當天,把她扔在大街,你們會落到這個地步。


    萬心伊抱著小寶打斷,萬爺說:“爸,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萬心伊說完,急衝衝的走向那輛黑色商務。


    隨後萬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孩子,後會有期。


    萬爺說完,頭也不會了上了車。


    商務車剛啟動,一陣哇哇的哭聲傳來,那聲音尤其刺耳。


    我一把按住自己的車門,因為我感覺我的腿已經軟了,望著商務車以極快的速度消失,我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


    如我所料,失去孩子的邢睿,像一頭發了瘋的母獅子又哭又鬧,拽著我的衣領拚命的廝打我。


    我像一個幹了壞事的犯人似的,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任由她撕扯。邢睿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視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抓起沙發上包,跑出家門。


    我害怕此時的邢睿想不開,便追了出去。


    邢睿甩開我指著我吼:“韓冰,你給我記住,孩子不是一個人的。


    你真是禽獸不如,他可是你親身骨肉啊!為了小寶,我本不想和萬心伊撕破臉皮,但是我今天我告訴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我要找迴我的兒子。


    邢睿說完頭也不迴的進了電梯。


    我清楚,邢睿此時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畢竟小寶和她生活了兩年多,這兩年她們母子心連心。


    邢睿早已習慣了下班後,去接小寶帶小寶逛街。


    給小寶洗澡時。小寶把泡沫,摸在她臉上,她們在浴缸裏嬉鬧,邢睿習慣了哄小寶睡覺的時候給他講故事。小寶在她懷裏入睡。


    同樣邢睿作為一個有缺陷的女人,她清楚一個女人不能生育意味著什麽?


    這幾年來她把所以的感情寄托在小寶身上,小寶的突然消失,如同壓在她身上的最後一跟稻草。


    所以邢睿徹底的崩潰了。


    我原以為隻要邢睿鬧一段時間,這事很快就會風平浪靜。


    但是我錯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電視上,為什麽一個樸實的女人會在孩子走丟後,幾十年如一日,找了大半個中國去尋找自己的孩子,人性的偉大之處就在於母愛的堅韌。


    邢睿沉寂了六個月後終於徹底和我攤牌。


    那是一個晴朗的早上,萬裏無雲,暖和的陽光撒在客廳那光滑的地板上,自從小寶離開後,我們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溫馨,冰冷的像殯儀館的停屍間。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邢睿洗漱後,麵無表情的從茶幾上我的煙盒了拿出一根眼,點燃,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說:


    “韓冰,離婚吧。


    那是我第一次見邢睿吸煙,她臉色沉重,語氣僵硬簡短。


    平時都是我總拿離婚去威脅邢睿,邢睿總是非常的慌張甚至暴怒。


    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無所謂,那是一種壓抑許久的突然爆發。表情恬靜和冷漠。


    我揉了揉臉,俯下身雙手搭在茶幾的沙發的空隙見說:


    “真的非要這樣嗎?我說這話是有含義的?我可以理解你邢睿的心情,如果你還在氣頭上,不管怎麽罵我。打我,我認了。


    畢竟錯在我,我一定不會和你離婚。


    邢睿不經意的捋動著腦門上的秀發。


    “韓冰,你終於可以不在委屈了,我放了你,你自由了。


    邢睿說完。她還是沒有忍住流淚。


    此時的我心痛已經到了極點,但是我是個男人,我不能像女人那樣可以隨意的表露自己的情緒。


    我在裝,確切的說硬撐。


    我不是阿貓阿狗,失去了孩子隱忍半年後,就又能活蹦亂跳。


    整整90多天,隻要我一閉眼,滿腦子都是小寶和邢睿在房間的情景。如果說,不後悔,純屬扯淡,但是我是那種死要麵子的人。


    既然把小寶還給了萬心伊,就算我心在疼,我也做不到沒有骨氣的去求她,索要孩子。


    人這輩子,欠什麽都行,就是不能欠感情債,在監獄的那兩年,如果不是萬爺,我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要不是萬爺,我也不可能出獄那麽快。


    雖然看似是曹局長的努力,其實如果不是萬爺利用郭胖子翻供,這個黑鍋我注定背負一生。


    也許就像萬爺所說的那樣,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欠別人的情,始終要還。


    邢睿見我沉默了,把戶口本摔在茶幾的玻璃上說:


    “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我抬頭望著邢睿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艱難的支撐僵硬的身體,站起來說:“非要這樣嗎?


    邢睿揚手對著自己臉上一巴掌,那聲音尤其的尖銳,她雖然打的是自己的臉,但是蹂躪的是那脆弱而敏感的心。


    她用一種近似嚎叫的語氣吼:“我就是賤,死皮賴臉貼著你,到最後!你連自己的兒子都忍心拋棄,你不虧是個人渣。


    趁我沒有反悔之前,趕緊把事辦了,免得我折磨你一輩子。


    我昂著頭緊咬牙齦說:“錯的是我!是我傷害了你們,我是罪人啊!罪人。


    邢睿冷笑,笑的不能自持,那種笑帶著眼眶裏含著淚花,是一種嘲笑。


    正在這時,邢睿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邢睿昂著頭,摸了一把眼角,整了整情緒,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接通電話說:“喂!廣義哥?


    啊!什麽?找到了,在哪?您確定,恩!好,我馬上就到。


    邢睿掛上電話,掃了我一眼。臉色一變精神抖擻的盯著我說:


    “我去市局開會,中午不迴來了,午飯你想辦法自己弄點吃。


    我和邢睿生活了幾年,如果不是有了小寶的下落。她絕對不會這麽反常。


    隨後她轉身慌慌張張的出了家門。


    吳廣義給邢睿打電話?


    此時的吳廣義,已經升職為陽北市刑警支隊長?邢睿已經在小寶離開後,從視偵科調到了宣傳科。


    如果是一般的工作聯係,市區刑警支隊破案宣傳,作為支隊長的吳廣義。不可能親自給邢睿打電話參加會議,應該由宣傳科的馬科長傳達。


    對於這個常識性道理,畢竟邢睿的級別不夠。


    我意識到失態的嚴重,便跟了出去。


    在樓下邢睿見我表情複雜的跟著她,目光不屑的問:


    “你跟我幹什麽?


    此時的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一味的裝大爺,就邢睿那脾氣,她必定一點消息都不會透露給我。


    此時對於我來說,萬心伊比小寶更重要。


    畢竟小寶的生母是萬心伊,萬爺就算一無所有。憑他的本事,萬心伊和小寶一輩子衣食無憂不成問題。


    但是如果一旦萬心伊落網,必死無疑。


    我把戶口本揚了起來說:“還能幹什麽?離婚啊!其實我這樣解釋,無非在給自己找一個假臉,找一個台階下。


    邢睿哼了一聲說:“這事迴頭再說,我有急事!


    我清楚,邢睿現在非常的著急趕過去。


    我一副無賴的表示說:“那跟你一起?


    邢睿一愣盯著我問:


    “你送我,我去開會,你去了算什麽?


    邢睿說完要走,我一把拽住她說:“你今天不說實話。我今天就不讓你走。


    邢睿:“韓冰,你沒搞錯吧!咱們兩個結婚的時候,可以是有言在先,我是幹警察的。不該說的,絕不問?你不會忘記曾經的保證了吧?


    此時我的哪有心思和邢睿裝什麽紳士,我臉一擰,歪著頭說:


    “你甭說那些沒有用的,廣義打電話到底什麽意思?


    邢睿一聽我說這,嘴角一撇說:


    “呦。我記得我問某人兒子去哪了?某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一個屁不放。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都這個時候了,你心裏不會還想著那個賤人吧!韓冰,我告訴你,自古邪不壓正,幹的缺德事早晚要還!


    我哼了一聲說:


    “那咱們就繼續耗唄!反正你是我妻子,我今天就賴上你了,就算你把你們吳局長喊過來,我就不信了,他還能管兩口子生氣這屁事!


    如果你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你要是能從我眼皮底下走了,我隨你姓邢?


    邢睿眉骨隆起,臉色漲紅的盯著我說:“韓冰,你還要不要臉皮?


    對於此刻邢睿的氣急敗壞,我清楚的知道,她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我不是受到過什麽,良好教育,有素質的紳士?


    我t,m就一街頭無賴,我不管你罵我什麽。


    我隻想知道萬心伊現在在哪?


    然而就在我和邢睿的僵持之時,邢睿的手機鈴聲不停的響?


    邢睿見我一副潑皮無賴的嘴臉,視乎和她死磕上了,臉一橫說:


    “去市局。


    上車後我明知故問的說:


    “你今天不是請假離婚嗎?是不是小寶和萬心伊有了下落?


    我此話一出,望著邢睿那張恨不得一口生吞了我的表情,我突然意思到,自己問錯話了。


    邢睿不動聲色的整了整頭發說:


    “你別跟我繞,小寶在你心裏算什麽啊!你擔心的是萬心伊吧!哼,


    韓冰,我和你生活了那麽多年,我今天才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邢睿聽我這麽說,我也沒有再說話。


    把邢睿送到市局後,我在門口等她。


    雖然作為邢睿的家屬,但是我清楚,我沒有資格參加人家的內部會議,但是我清楚,邢睿到市局參加的這個會議絕對和萬心伊有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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