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整個下午都沒有出度假村。


    源河沙場的兄弟,我看的出,他們是卯足了勁,隻等我一聲令下,他們會立馬殺到北城區。


    但是很顯然,我那麽這做。


    因為在見到曹局長那張蠟黃的臉,我清楚的知道,曹局長挺不過幾個月了。


    陽北市局眾人皆知,我的他放出的一隻鷹隼,如果這隻鷹隼在曹局長的彌留之際,變成一個無惡不作的惡棍,這是不是對曹局長是一個莫大諷刺呢?


    我和曹局長對彼此的性格,都是根知底。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走後,有折迴頭,違反原則的告誡我,讓我迴家。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談話,有時候很粗狂,不像女人那麽細膩。


    我同樣也知道,邢睿是他的一塊心病。


    我雖然不喜歡曹局長的做事風格,但是我必須要為了做些什麽。


    從另一方麵,當我知道,和平手筋腳筋被宋舜挑斷的時候。


    我的心猛然間一沉,宋舜我了解他。


    當初在監獄服刑的時候,要不是他的幫助。


    陷害我的蓋子程德福,也不會那麽快的翻供。


    其實在某種意義上,我是欠宋舜的情。


    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宋舜會下手那麽狠。


    宋舜在監獄裏,是一個不怎麽愛說話,為人低調,特別仗義的人。


    但是在麵對利益的驅動下,我真的沒有料到他很那麽殘忍。


    我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湖邊的涼亭內,我此時的腦子像一個高速旋轉的馬達。


    很顯然現在的北城區,在和平的出事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隻要我現在拿著房辰的合同,就可以順利的成為北城區的老大。


    但是不知為什麽。我卻不敢輕易踏出這一步。


    如果我真的成為北城區的老大,那就意味著。


    我從此踏上黑道,想收手。都沒有辦法收手。


    而此時我,敏銳的感覺到。這北城區,我得到的太順利了。


    我沒有費一槍一彈就得到了北城區。


    越是得到的順利,我就越擔心。


    我感覺事情絕對不會,向我想的那麽簡單,這有可能是房辰故意安排的。


    宋舜在監獄裏呆過,但凡進過監獄的人。


    腦子都比別人轉圈快,因為人都是人逼出來的。


    宋舜如今四十多了,而且女兒剛出生。


    他不可能。什麽都不考慮,就盲目的對和平下手。


    而且下手還那麽重,幾乎沒把和平這條路給做絕了。


    宋舜明知道,一旦動了和平,這不僅房氏集團的人要追殺他,而且蓋子更會找他。


    他不僅要丟五裏營的場子,而且還沒有辦法在陽北市呆下去。


    他和和平就因為,五營的場子,再說這五裏營場子又在他手上。


    如果不是,中間有人給他吃了一個定心丸。


    他不會那麽輕易走上這一步絕路。


    我在監獄裏呆過。我清楚,被勞改的人的想法,但凡踏進過監獄的人。都有一個普遍的心態就是,這輩子絕不再想進去。


    而道上混的大哥如果結仇多了,要麽橫屍街頭,要麽進監獄吃皇糧。


    宋舜到底是受誰的指使呢?


    難道是房辰嗎?想到房辰我自己都感覺可笑。


    在宋舜對和平下手這件事上,讓我不僅的逆向思考,這唯一的收益者,就是我和房辰。


    同樣,我在監獄裏見過很多牛逼的大哥,他們無一例外的為自己曾經的霸氣付出代價。


    一想到曾經在監獄的那兩年。我的思緒就忍不住的,順著湖水漂向遠方。


    在監獄的經曆。象緊箍咒一樣懸在我的腦門上。


    我想了一下午,全身凍僵了。才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隨後我掏出手機,給郭浩,和狗頭,玉田打電話,讓他們到湖邊的涼亭找我。


    幾分鍾後我們見麵,我告訴他們,我想全身而退。


    郭浩聽到後,立馬把手裏的飲料瓶摔在上,他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我看的出,他憋著一口氣呢?


    狗頭倒是很輕鬆的,伸了伸懶腰說:


    “我們是把兄弟,是喝過血酒的,如果你真想放棄,我不勸你。


    但是我不甘心。


    冰冰,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但是我個人認為,北城區我們炙手可得,就這麽放棄了,是不是太輕率。


    我豎起衣領說:


    “我知道你們不理解,但是,你們想過嗎?


    北城區出這麽大的事,蓋子不會那麽算了的。


    凡是有利必有弊,現在可以說,我看到的東西,你們看不到,,,


    我話剛說到一半。


    郭浩站起身吼:“得,,得,,,,冰冰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有事兄弟們一起杠。


    我算是看出來了,如果今天你不見邢睿,不跟邢睿和好,你壓根就不會這麽想。


    冰冰,我們剛出來混的時候,那時候的你意氣奮發,哪怕別人說一個不字,你就不會服人家。


    而現在呢?這北城區,酒吧一條街,十幾個場子,明顯是一塊大肥肉,我們難道就這麽放棄。


    說句不好聽的,你是不是腦子裏的哪根筋有短路了,這過年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讓兄弟們過個好年。


    你到底整的是哪一出?


    你是不是被宋舜嚇怕了?


    我瞪了郭浩一眼說:


    “浩子,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我說到這,瞅了一眼狗哥說:


    “狗頭,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得到北城區,得到的太順利了嗎?


    你不感覺,這是有人故意把北城區送給我們嗎?


    我話一說完,狗頭眼睛一亮說:


    “你的意思是指房辰。


    我點了點頭說:“娃子。明知道是房辰背叛我們,才導致武海出事,但是娃子很反常對房辰一字不提?


    娃子什麽脾氣?你我心裏有數?


    他就是浩子的翻版。浩子對房辰抵觸那麽大,而娃子卻一點都沒有。


    你細細迴想。昨天在酒吧裏房辰拉攏郭浩那件事。


    在綜合今天,我們見到縣城兄弟那一幕,隨後在包廂裏房辰故意給我戴高帽,讓縣城的兄弟畏懼我。你好好在腦海裏想想,別遺漏任何一個細節。你認為反常嗎?


    狗頭低頭揉著下巴沉思片刻,盯著我的眼睛說:


    “房辰的小伎倆,無非也是善意。


    他不過是想緩和我們幾個關係。


    他了解你的脾氣,知道我們沒有這個實力跟和平。和宋舜對抗,知道你


    是個愛麵子的人,自尊心強,為了你傷你的自尊心,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我嘿嘿的笑了起來說:


    “其實我知道,但是他房辰也太小看我了,事事顧忌我的麵子。


    其實他完全可以和我說,他以為我看不透,其實呢?


    我心裏跟明鏡似的。


    狗哥,說真心話。我韓冰是那麽小氣的人嗎?房辰把我想的太複雜了。狗頭遞給我跟郭浩,玉田一人一根煙說:


    “咱兄弟幾個也算夠奇葩的,當初我們拜把子喝血酒的時候。不是按年齡分的長輩,而是按能力。


    既然哥幾個鐵著心把你當大哥,你就要帶好頭。


    我們兄弟也是窮怕了,浩子是個直人,他也是好心,你說全身而退,難道,僅僅就是因為房辰,一手安排把北城區給我們。你就放棄北城區嗎?


    我無奈的苦笑說:


    “全身而退,並不是放棄北城區。而是找個傀儡,幫我們扛事。


    我們在幕後坐等收錢而已。


    以前曹局長告誡過我說:


    “但凡在陽北出名的道上大哥。他們手裏都有檔案,市局大黑隊,不是吃閑飯的。


    蓋子的手段,我是見識過,萬爺曾經推心置腹的和我說過,他這一輩子隻總結了一個字,那字就是“穩”字。


    他感慨,如果當初能深刻的理解這個字,也不會落到這一步。


    所以我們現在隻求一個穩字。


    隻要人不出事,大把的錢都是人掙得。


    我剛才一直望著這平靜的湖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怎麽把所有的兄弟隱藏起來,我說的這個隱藏也可以用低調這兩個字來詮釋。


    我要確保,我們團隊的每個人,不能再想武海那樣出事了,我負擔不起。


    我現在想通了,狗哥,我上次問你房氏的集團基本運營步驟,其實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們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同樣也一定會被蓋子盯的死死的,這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們到時候既然不橫死街頭,也會被送進陽北一監。


    尤其冒著險,不如穩妥的動動腦子,讓把北城區送給剛毅,讓他管理。我們在幕後坐等分紅。


    既然房氏集團是隻看利潤,不看本事,那我們就鑽這個空子,把北城區拱手讓給剛毅。


    這北城區地大物博,而且隸屬城區,這幾年北城區發展的那麽快,富得流油,我們隻需要,把場子盈利的一半交給剛毅,讓他們全權負責。


    我們隻不過,做個中介罷了。


    這錢不是一個人掙得,我們完全可以不勞而獲,從中得利。


    畢竟剛毅也是房氏集團的人。


    和平的手下對我們不服,如果我們冒然接手,和平的手下一定不服氣,畢竟在他們眼裏,我們是外人。


    但是對剛毅,他們不敢。


    畢竟和平現在沒有能力掌管北城,蛇無頭不行。


    剛毅這人極其重義氣心思慎密,而且能屈能伸,通過和宋舜這件事,他為人低調,而且頗講義氣,對待自己的兄弟,也是愛護有加。


    我們如果借此機會,把北城區讓給他,他定會感激我們,


    如果此方法可行,那我們就坐享其成,就算以後出事,也是剛毅的事,和我們沒有一毛錢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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