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三個一直坐在車裏,其實我們早已經羅馬小區,但是顧忌家裏有丁鈴,我們有些話隻能避開她。


    狗頭的電話接通了,他一隻腳翹在擋風玻璃內的車台上,斜靠在副駕駛上說:


    “吳老弟,忙啥呢?


    哈哈!我這不是想你了嗎?


    對了,我聽說,人民路有家四川菜館,有幾道名菜川味十足,晚上我們嚐嚐。嗬嗬。一頓便飯有什麽破費不破費的。吳老弟真沒把哥哥我當外人嘍?


    哈哈,,,在說,我兄弟韓冰和你大哥老宋都是獄友,都說獄友出獄一家親,這個麵子你們不能不給啊?


    我兄弟還能是誰,當時然大骨堆的有名的韓大少了,哈哈!


    好,這樣吧晚上,七點人民路的四川菜館,我們等你大駕。


    狗頭電話掛斷後,罵罵咧咧的說:


    “真他娘的落魄的鳳凰不如雞,請你們吃飯,還跟老子玩心眼,當初你找老子辦事的時候,老子的屁股溝子都被你舔幹淨了,現在給我擺譜。


    隨後狗頭,又給四川菜館打了一個訂房電話。


    狗頭一臉倦容的,揉了揉臉把手機扔在車台上說:


    “晚上八點,人民路的四川菜館,成都包間。


    因為時間時間還早,我們幾個在花樣年華洗了個澡,我以為能見到王豎,一大廳,裏麵工作人員說,王豎騎電動車摔傷了,沒來上班。


    聽到裏麵的服務人員這麽說,我不好意思的苦笑。


    隨後我們便驅車前往市區主幹道人民路。


    狗頭顯然對這家四川菜館輕車熟路,裏麵的老板娘對狗頭格外的熱情,狗頭也不含糊,對老板娘說。晚上邀請幾位貴客,菜上硬些,別掉鏈子。


    我們三個上了樓。直接進了成都包間。


    剛進包間屁股還沒挨椅子,狗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便說:


    “冰冰。你給浩子些錢,讓他去隔壁的名煙名酒店,買幾瓶好酒。


    我隨後把包間的電視開打說:


    “從飯店要不酒行了。


    狗頭撇了我一眼說:


    “我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不經常請別人吃飯。


    現在請客,有幾個從飯店要酒的,傻貴傻貴的。


    狗頭這話似乎得到了,郭浩的讚同,隨後我把錢包遞給郭浩。讓他去買酒。


    等郭浩迴來後,我們三個問服務員要了一桌撲克,我們一直等到22點宋舜也沒有過來。


    期間狗頭一個勁的,給他那個姓吳的老弟,打電話催對方。


    但是對方一直稱在路上,就快到了。


    而且服務員一直催我們,是否要上菜。


    我盯著手裏的手機,點了點頭對服務員說:


    “上菜不等了?


    狗頭本想說服我,在等一會,但是見我繃著臉。也沒有相勸。


    隨後服務員開始上菜。


    狗頭臉上似乎,也有些掛不住了。


    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我見狗頭神情有些尷尬,便笑著說:


    “不來就不來。就是嘍!多大的事。


    狗哥這樣吧!不等他們了,我們三個開吃。


    郭浩有些生氣的說:


    “tmd太不拿咱當一迴事了,這一桌子菜花了咱一千多,我們三個咋吃。狗頭你娘的比,咋聯係的。你天天不說嘴裏叫喚著,做事穩定,不是不見兔子不灑鷹嗎?這下倒好,這一桌子菜,今天你不把它給老子吃完。我跟你急?


    我瞪了郭浩一眼說:


    “多大的事屁事,一千多就一千多。你怪狗哥有鳥用,這事狗哥有錯嗎?是他們放咱鴿子。狗哥別和浩子那傻逼,一般見識。


    他懂個錘子。


    我這麽一說,郭浩不樂意了,他有些生氣的把撲克摔在桌上,一臉怒氣的說:“不來了。隨後他點燃一根煙低著頭,開始猛抽。


    其實我知道郭浩,也是在心疼錢,畢竟他知道,我們現在的窮的跟鬼似的。這一千多,對我們來說,不算個小數字。畢竟他和狗頭剛開始上班,身上沒有錢,全靠我和丁鈴,富貴養活。


    我摟著郭浩的肩膀說:


    “好了,好了,浩子,我知道你小子心疼錢,這事不怪狗哥。


    今天權當我們三個過過口福了。


    正在這事,包間的門開了,一個矮胖的男人,在幾個男人的簇擁下推門而進。


    進門的那人,穿著一件褐色的皮質大衣,進包間後,掃了一眼我們三個,把目光定格在我臉上。


    我一眼便認出了,那個矮胖的男人就是宋舜。


    雖然我和宋舜一年沒見,但是他的麵部輪廓依然沒有變化,隻不過比在監獄裏胖了許多。


    如今的宋舜吃的一臉橫肉,他顯然也認出來了我,但是我在他臉上卻,沒有看出一絲,獄友見獄友的熱情,相反我卻在他臉上,看出了一種難以啟齒的冷漠。


    狗頭一見他們到了,立馬客氣的迎了上去笑著說:


    “宋哥,小吳,來,來,進來坐啊!都等你們半天了。


    宋舜掃了一眼狗頭說:


    “不,,,不,,好,,意思。(口吃的語氣詞,就不形容了)


    今天這頓飯還是算了,我正好路過,特意和你們說一聲,我們還有事,多謝你的宴請,迴頭我請你們。


    宋舜話一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狗頭陪著笑臉急忙攔著宋舜說:


    “宋哥,這不合適吧,既然都來了,也不在乎在一時半會,吃頓家常便飯,在走也不遲。


    宋舜麵無表情的盯著狗頭拉他的手。


    他旁邊的小吳一把推開狗頭說:


    “狗哥,今天我們給你麵子,宋哥特意來一趟,你別那麽不識抬舉。


    狗頭一見小吳那張冷漠的臉,楞了沒有說出話來。


    我冷笑著,用一副嘲諷的口氣說:


    “如今0211的號頭,出獄後看樣隻混的不錯,當初我記得在在陽北一監的時候,萬爺說句話,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隻不過安排一頓飯局,想和老哥敘敘舊,還老哥一個人情,畢竟當初老哥在監獄裏幫過我。


    既然老哥有事要走,狗哥別攔他們了,讓他們走。


    狗頭一聽我這麽說,轉身迴到包間,盯著我說:


    “韓冰,你我本不是一路人,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小子也夠狂妄的,當初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輕而易舉,拿下五裏營場子。


    我本應該謝你,但是我聽說,如今的房氏集團江山幾經易主,從房天,過度到雨龍後,又重新迴到房辰手上。


    你和房辰是你兄弟,如果你請我吃這頓飯的目的,是為了替房辰充當說客,想要迴五裏營的場子,我勸你還是免開尊口。


    如果你想和我敘敘監獄的舊,我宋舜今天給你一個麵子。


    我一聽宋舜原來是誤會了,笑著說:


    “五裏營場子的事,是你跟和平的事,和房辰不搭噶。


    說實話,房辰也看不上五裏營的場子。


    今天我請你來吃頓飯,純屬敘舊,不談別的事,如果你真有急事,那你請便。


    宋舜一聽我這麽說,不僅沒走,還笑著走到桌子前。


    他旁邊的小吳把椅子拉開。


    隨後我和狗頭,郭浩依次坐下。


    狗頭對在座的人一一發煙,宋舜接過煙,在鼻子聞了聞,一臉享受的樣子,掃了一煙桌子上的菜和酒說:


    “韓冰,我宋舜是個直人,有一說一,有得罪之處還請諒解。


    我給宋舜斟了一杯酒說:


    “老哥在0211號裏什麽性格,我是一清二楚,我知道老哥對我有防備,怕我是來替和平充當說客的,畢竟咱哥倆都是一監出來的。


    宋哥,這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


    老哥也是道上混的人,還要養活手下一批兄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道理我動。


    老哥在陽北一監,是出了明的義薄雲天,這次冒昧的請老哥吃頓飯,確實是我安排不周,沒有把話事先挑明,我年齡小辦事難免毛躁,希望老哥別往心裏去,老哥,我敬你。


    宋舜見我說話,嚴絲合縫,無懈可擊,斜瞅了我一眼,大笑著端起酒杯說:


    “嗬嗬,兄,,,弟,在,,,,0279號也是萬老爺子手下的一員悍將,當初在炸號的時候,放風場單挑猛哥也是一鳴驚人啊!


    兄弟坐,,坐,,,站著喝酒是打我的臉。


    宋舜說完揚起脖子,把一滿杯酒咕嚕喝了下去。


    我本來一直高燒,本想著抿一口,算是那個意思,但是宋舜顯然是性情中人,一口氣把一滿杯灌進肚子裏。


    我隻好硬著頭皮,陪他把酒喝完。


    宋舜喝完酒一抹嘴,對自己帶的兄弟說:


    “都別楞著了,吃好喝好,我和冰冰是號友,今天不提五裏營場子的事,誰tmd提五裏營場子的事,我跟他急。


    今天咱們這頓飯,隻談感情,不談生意,我宋舜什麽脾氣的人,你們清楚,誰今天敢說不該說的話,別怪我宋舜不留情麵。


    宋舜這句話顯然是說給和狗頭,郭浩聽的。


    宋舜這孫子,陰著呢?表麵上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非常慎密,他一進包間門的時候,就給我們來了一個下馬威。


    如果真想他身邊的小吳說的那樣,隻是路過,他根本不需要上樓進包廂,直接讓小吳給我狗頭打個電話就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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