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邢睿刻意繞開話題,便給邢睿倒了一杯子開水,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說:


    “你這些小腦子裏,都想些什麽呀?我是那樣的人嗎?


    邢睿我們之間,如果能多收收自己的性子,處處為對方著想,也許就不會經常的吵架。


    我是倔驢脾氣,有時候做事腦子一熱愛衝動,隻圖一時過癮,其實心裏並沒有什麽。


    我以前總認為,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隔膜,畢竟有你父親這層關係在裏麵,但是現在想開了,外界的因素都是扯,感情是潔白無瑕的,不應該有一絲的雜質在裏麵。


    其實通過這麽多事,我也看清楚了,我就是吃了性格的虧。我的性格是我一個最致命的缺陷,我在努力的改,那天在病房裏,當我望著李俊抱你,我恨不得衝上去,宰了他。


    但是我卻破天荒的克製住了,因為有你在,我不想嚇著你。


    我是個男人,邢睿,以後你給老子記住,如果你以後再敢,在我麵前和別的男人玩曖昧,不管你為了什麽目的,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如果有下一次,我絕對不對悶不吭聲,我一定會還以顏色,隻要你難對一個男人曖昧,我就敢對一百女人獻殷勤,你不信可以試試看。


    我說完這話的時候,邢睿震驚的望著我,她一把抓著我的手,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掉。


    邢睿哽咽著說:“韓冰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在乎我?


    我摸著邢睿的手,望著窗外的人流,感情至深的說:


    “我不是不在乎你,隻是我感覺自己配不上你,畢竟我是結過婚的人,又是一個扛遺體的工人。而且還沒有正式編製。


    而你呢?在我的心裏,你象女神一樣存在著,我沒有和你辦法比。


    邢睿說句真心話。其實我在你麵前真的很自卑,那種感覺。你可能無法體會。


    我從小生活在大骨堆殯儀館家屬院,而且每天,要坐二十幾分鍾的汽車去上學,我們殯儀館的孩子,在學校裏受盡了白眼。


    他們說我們晦氣,就連tmd座位的排列,都要遠離別人的孩子。


    那種歧視你壓根就體會不到,那是一種非人的精神折磨。


    我那時候。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我一定要比別人強,你對我冷眼,老子就揍你,打的讓你服氣我,懼怕我。


    那時候在小學裏,我有恃無恐的成了孩子王,但是很不幸,我因為一些事被迫轉學。


    其實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特別崇拜警察。也和許多孩子一樣,有一個警察夢,這或許是每個男人都有的夢想吧!


    望著那英姿颯爽的警服。精神抖擻的舉著槍對壞蛋說:


    “不許動,我是警察,多威風嗬嗬!但是人生有很多的無奈,和遺憾。我說到這的時候。


    邢睿握著我的手笑了起來說:


    “那是以前,現在的情景是這樣,我們警察麵對壞蛋,掏出槍的時候,壞蛋會嘲笑我們說:


    “來,來。有種你開槍啊!來,對著腦門打。你不打死我,你就不是警察。


    我迷惑的望著邢睿說:“不會把?難道壞蛋不怕你們。


    邢睿笑更大聲了說:


    “現在的警察成了弱勢群體。前段時間,我沒有生病的時候,我在建設路口,一個女司機開著一輛汽車,在勞動大廈門口闖紅燈。


    被當時執勤的交警逮個正著,你猜那女司機這麽著?


    不僅不認錯,還指著交警罵。


    罵那警察是政府養的一條看門狗,罵的那些話,當時連圍觀的人都不好意思聽下去。


    當時圍觀的人很多,那交警都五十多歲了,這麽冷的天站在馬路上執勤,被一個女司機當街辱罵半個多小時。


    我一直在旁邊用手機拍攝,最後那女司機見交警不放她走,又打電話把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喊來,楞是在大街上,把那老警察圍了起來,還大喊警察打人了。


    我當時還沒有說幾句公道話,他們一家竟然指著我,威脅我?說什麽,不挨我的事,讓我不要多管閑事,指不定哪天走夜裏被人打悶棍,哎,我也是無語了,現在幹什麽都不容易。


    韓冰,對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你非常熱愛自己的職業,但是你必須要離開這個城市,和最愛的人分開幾年,去外地工作進修。


    你會怎麽選擇?


    是選擇放棄自己的職業,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還是暫時先放棄這段感情,一心一意去外地進修。


    邢睿此話一出,我頓時明白了,邢睿這次和她見麵是為了什麽?


    她說這麽多的題外話,又試探性的問我,如果她不幹警察了,我會不會不再喜歡她?她說這些違心的話,到底是什麽用意?


    望著邢睿那張似乎在接受審判的臉,我真的不知道該這麽迴答.


    從心裏來說,我不想邢睿去外地進修,也不想讓她離開我?


    因為我不知道,邢睿去外地幾年,會發生什麽,會不會愛上別人?幾年後我們會變成什麽樣子。這一切都是未知數,生命中有很多的不確定的因素?誰也不可能保證,誰會愛誰一輩子?


    因為我們彼此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但是我更清楚,邢睿心口不一的說這些,其實在試探我?


    我更能看出來,她是很想去外地進修。


    我短暫的沉默後,我故意裝著一副大度的口氣笑著說:


    “去外地進修是好事啊!如果換成我,我一定選擇去進修,隻要感情深別說幾年,就算十幾年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在監獄的裏,聽說過,一個女人在監獄外,等自己的丈夫十一年。


    其實說這句的話時候,我的心也在滴血。


    我是一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雖然心裏很難受,但是為了不牽絆邢睿,我必須要裝著替她開心。


    邢睿聽完我說這話,似乎很開心,她笑著說:


    “我就說嘛,你一定會支持我。看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韓冰,前幾天單位通知我,讓我去沈陽刑警學院進修,整個陽北市局一共隻有6個名額,去的都是科局所隊的精英中的精英。


    我想也許是因為我父母的原因,市局優先考慮照顧我,單位已經找我談了幾次話,讓我準備一下,過了年就去。


    我現在還沒有想好,韓冰,你想讓我去嗎?如果你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了。


    我揚起脖子,猛灌了一口啤酒說:


    “這是好事啊!當然要去了。陽北那麽大,才六個名額,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去呢?


    對了,去幾年呢?


    睿抿了一口開水,說:


    “你也希望我去嗎?哈哈!二年而已。


    我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舉起酒杯說:


    “兩年時間也不短啊!提前恭祝你,學成歸來步步高升。


    邢睿嘴樂成了一朵花,她舉杯碰向我的杯子。


    那天我和邢睿那頓飯,吃了幾個小時,當把邢睿送迴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邢睿住的房子,是九十年代建造的老縣公安局家屬院。


    但是很顯然,這裏的老居民,已經不在是清一色的公安家屬,但凡有些能力的人,都已經搬走了。


    在樓下邢睿讓我去她家坐一會。


    我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我卻沒有去,如果邢睿沒有說去進修的事,也許我會上樓,而且還會和她發生些什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邢睿說,她要去進修兩年的時候,我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空蕩蕩的。


    那一刻也許隻有我自己知道,邢睿一旦進修,可能會向我們殯儀館那樣,派出去學習的人,都會提拔成領導。


    當初玉田父親劉館長,就是因為去六泉殯儀館,交流的幾個月迴到後,就成了殯儀館的一把手。


    我想邢睿這次去進修,也可能迴來後,就會升遷吧!


    而我呢,一個殯儀館的臨時工,連正式編製都沒有臨時工,說開除就開除了,我怎麽能耽誤邢睿呢?


    有時候戀愛開始的時候,總是那麽義無反顧的去愛,不在考慮什麽,家庭背景,工作崗位,經濟條件,和物質基礎,但是一旦想長期在一起,就會考慮很多的因素。這或許也是男人成熟的一樣表現吧!


    我把邢睿送上樓的時候,我下樓了。望著邢睿那張失望的臉,殊不知我心裏也是五味雜糧,什麽滋味都有。


    但是我是爺們,沒有能力給她披上嫁衣,就要輕易脫去她的內,衣。


    望著邢睿房間的亮燈,我心裏有種瞬間被掏空的感覺。


    開車迴家的路上,邢睿給我發了一短信,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其實有些東西,大家心裏都清楚,如果那張紙窗口,捅破就沒有意思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這個短信,過了幾分鍾,邢睿給我打電話過來,質問我,為什麽不迴短信。


    我笑著解釋說:“開車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沒有注意。


    隨後我和邢睿在電話裏,說了一些柔情似水的話,便草草的把電話掛了。


    到羅馬小區的門口時,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花樣年華浴場裏出來,上了一輛銀色奔馳車。


    隨後那輛奔馳車,緩緩上來安康路。


    望著那輛奔馳車的車牌號,我突然想起了,在李莉娜夢境裏秦大義當初就是開著這輛車,經常去陽北師院去接李莉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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