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對著電話大聲吼:


    “你在哪呢?你四姐夫被人家打的住院,這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也不露個麵,你到底啥意思啊?還是我是不是我們的女婿。


    我話說完就聽見病房外,林威的聲音:


    “我還能在哪?在病房門口站著呢?都來了快半個小時了。


    我走到房門口,一拉開門。


    看見林威握著電話,和我五姑娟子,提著水果站木訥的站在門外。


    娟子有些拘束,摳著小手指頭,不敢往病房進。


    我瞅了一眼,我五姑娟子,那張白皙的臉說:


    “老姑,你站在門口幹啥?還不快進來。我爸剛才還說你呢?


    五姑娟子,輕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我父親,她見我父親臉色微紅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也不抬頭她一些,有些猶豫不敢邁步往病房內進。


    我媽笑著走過去,拉著娟子的手說:


    “來了,咋不進來啊!你哥那倔驢脾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娟子感激的望著我母親,哽咽了。


    我媽拉著娟子說:


    “外麵冷,快進來,林威啊!來就來了,咋還買東西,一會房間的熱氣都快散完了,快進來。


    林威和我媽客套了幾句,便和娟子進了病房。


    他們明顯拘束,站在門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媽用胳膊肘子捅了捅我父親,故意激將他說:


    “人家大冷的天,過來看幸福,又不是來看你,你甩個臉子給誰看,這是醫院又不是咱家。耍橫你迴家耍去,你借老蔡的電動車還在下麵停著呢?你騎車先迴家去吧!


    我爸蹭的站起身要走。


    娟子摳著小手指說:“哥,你不想見我。那我走,我不在這礙你眼。娟子說完。捂著臉就往門外走。


    我父親盯著她的背影,用一種沉重的口氣說:


    “站住。


    娟子拉著林威的手,背對著父親,輕拭眼角,那樣子有些讓人心裏酸酸的。


    我父親長吸一口世態炎涼地說:


    “既然來看幸福,你咋跟無事的丫頭似的,也不跟你姐夫打個招唿,你現在也是結過婚的大姑娘。這禮儀不懂?從小任性,有咱爸媽在,如今你成家了,咋還是老樣子呢?


    娟子一聽我父親說這話,轉身笑著抹著眼淚說:


    “我就是你們的小丫頭,結婚了,也是你們的小丫頭。


    我父親眼睛紅紅的,瞪了她一眼說:


    “娟子,大人就要有人大人樣,咋跟著永遠都張不大孩子。還是那麽淘,過來坐。


    娟子一聽我父親這麽說,一屁股坐在我父親的身邊。摟著我父親的肩膀說:“哥。你原來我了。


    我爸苦笑著說:“你咋丫頭,不原諒你,還能咋辦。


    看到這,我終於鬆了一口。


    我父親掏出一根煙遞給林威說:


    “林威,我這人性格掘,脾氣不好,別往心裏去。


    林威接過煙,急忙給我父親點火說:


    “姐夫,我和娟子站在門口等了有半個多小時。一直不敢進啊!我和娟子確實做事不厚的,你也別生氣。如今咱父母都不在了,你是家裏的老大。俗話說,張兄如父親,我們不懂事,哥,你多擔待些。


    我父親苦笑著說:


    “生氣能有用?你們也不是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們現在的人思想前衛,和我們這一代想法不同,既然這話說開了,那就到此為止吧!趕明,咱們一家,去老爺子墳前祭拜,給老爺點幾根香,把你們這事也和老爺子說一聲。


    我父親說完這話,房間內的氣氛明顯,融洽多了。


    狗頭一見整個病房都是我親戚,笑著對我媽說:


    “韓叔,阿姨,你們自家人聊吧!我一個外人在這也不合適,,,,我和冰冰還有些事要說,那我就不在這了。


    狗頭話沒收完,我母親打斷他的話說:


    “狗頭,你和冰冰兄弟,這什麽叫我們自家人,你一個外人在這不合適。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你問富貴,富強。


    自從到我家來,我把他們當過外人嗎?


    富貴,急忙說:“大娘待我們兄弟如母親,狗哥,你別見外!大娘就是這直性子人,哈哈!


    狗頭笑著說:“那大娘我就死皮懶臉在這了,哈哈!狗頭此話一出,我們全家人都笑了起來。


    林威顯然在門口一直偷聽我們說話,我母親沒怎麽費口舌,林威我五姑就把,事情的大至經過了解了。


    林威畢竟是市局的法醫,他簡簡單單拿著ct片看了看後,就把片子放下了,比較含蓄的說:


    “如果不出什麽差錯,輕傷是夠了。


    林威說完瞅了一眼狗頭笑著說:“我看你這麽麵熟?


    我還沒開口,富貴搶著介紹說:


    “姑父,這是俺們久順公司的軍師,和冰冰是把兄弟。


    林威扶了扶眼睛盯著狗頭,仔細打量一翻說:


    “怪不得說話主次分明,邏輯連貫慎密,說話一針見血,直插其軟肋,對方碰見你這麽專業的高手,我也是醉了。哈哈!四姐夫這事隻要有他出謀劃策,這事不難辦,何其不讓對方被咱牽著鼻子走。


    市局鑒定傷情鑒定,那一塊,咱是光明正大的做鑒定,這你不用操心,我搞定。


    我四姑夫一聽林威說這話,笑著說:“那就麻煩您了。


    林威說:“都是一家人,還那麽客氣,看樣子,姐夫還是沒把當自家人啊。


    林威此話一出,我四姑父反而不好意思了,笑著說:“我一輩子沒經過事,這事麻煩大家了。


    隨後我們一家人,在病房了合計了一上午。


    大體方針還是按狗頭的設想進行,讓我媽和我四姑,五姑,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找所長,讓出警民警開據傷情鑒定委托書,給對方施加壓力,還是奔著私了的原則,逼著對方主動和我們談。


    但是林威不能出麵,他畢竟和我四姑父是親屬關係,按理說應該迴避,他是絕對不能露麵,也不能托公安局的熟人打聽此事。


    畢竟對方的父親也是公安口的人,而且還是縣局的副局長,一旦林威露麵,對方一定通過關係壓林威,這反而讓我們有所顧忌。


    林威隻需要監督對方鑒定不作假就行了。


    狗頭和五姑娟子,和林威的談話比較專業,我們一家人聽的一愣一愣的,也插不上什麽話。


    他們三個說什麽調解不成,起訴到檢察院,然後在檢察院在調解,如果檢察院再調解不成,下一步就是自訴,批捕什麽的,我一個沒上過學的人什麽也聽不懂。但是我裝的跟真的似的,一直認真的聽。


    正在這時,我接到了郭浩的電話,郭浩氣喘籲籲的說:


    “冰冰,鋼炮這小子全撂了,你先放鬆放鬆,點跟煙,氣運丹田,別嚇著你嘍。


    我嘿嘿笑著把免提打開,讓整個一屋子的能聽見。


    郭浩在電話裏說:


    “郭森的老婆,你是知道是誰嗎?


    她是一線天,雨龍的老弟愣四的親姐,郭森有一線天百分十的股份,而且雨龍的所有場子,郭森都有股份。


    愣四之所有被雨龍提拔那麽快,就是因為雨龍想綁住郭森父親這顆大樹。


    郭浩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武海在旁邊吼,日你娘,跪直白嘍,咚的一聲,緊接著一聲慎人的慘叫。


    我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把免提關了說:


    “我讓你們打他了嗎?


    郭浩:“冰哥,剛才這孫子是怎麽威脅你的,難道你忘了?


    你可以忍,但是兄弟們不能忍,這jb都尿到咱臉上,咱能就這算了,冰哥,你不日他嗎,他就不叫你爹。對付這種渣渣,就不能手軟。


    我擦了擦了額頭的汗珠,那一刻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我捏著聲音說:“別打了,你們先上來在說。


    我一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我一掃眼,正看見我們全家人,正用一種象怪異震驚的眼神盯著我。那感覺,就象我全身跟沒穿衣服似的。


    我低著頭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我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讓大家聽聽,鋼炮的交代,省著我傳話了。誰知道郭浩那廝,竟然用這種方法撬開鋼炮的嘴。


    我媽那雙眼睛,象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子似的,在我臉上來來迴迴的左砍右揮。


    她捋著雙袖衝過來,揚手就要扇我。


    我四姑,五姑眼疾手快急忙抱住我媽!


    我媽被她們兩個緊緊夾在中間,不能動彈,惱羞成怒的吼:


    “你個倒黴孩子,給我跪下。


    我媽的脾氣我是知道的,我哪敢不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媽怒目圓瞪的開始罵我,數落我,她在狗頭和我家親屬麵前,一點麵子都沒給我留。


    我低著頭裝著很乖的樣子,任你怎麽罵,我一句話也不反駁,我從小就是這樣,今天的場景我太熟悉了。


    我媽嘟嘟,,嘟嘟,,的罵我,我四姑顯然也急了,索性一把將吊水針拽掉,起床也開始勸我媽。


    我爸臉色發黑,一句不說。


    門開了,郭浩,房辰,武海,齊浪進來後,一見我,直板的跪在地上,顯然知道了怎麽迴事,他們幾個嚇的臉色蒼白,低著頭象做錯事的小學生,站成一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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