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眉毛一挑,掃了一眼我身後的邢睿,很快收迴目光,用一副近似嘲諷口氣的說:


    “你剛才不是說,你不是我們體製內的人,不吃我們這一套!


    既然你不是我們體製內的人,這事你也管不著。


    王局長顯然是個精明的老貓,我剛說出的話,又給我堵了迴來。


    我知道和他們這些幹刑偵的人,扣字眼擺道理,我壓根就不是對手,那老子就跟你胡攪蠻纏。


    我用一滿不在乎的口氣說:


    “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們體製的事,還是你們體製人去辦吧!我一個體製外的人,也不插手了。既然這樣,那我還和你們費什麽話,不好意思王局,我曹局,我今天說話有些衝別和我一般見識,不好意思,讓你們百忙之中還抽時間和我浪費時間。我其實也沒什麽事,你剛才不是說,市局獎勵給我錢嗎?最近正好手頭有些緊。


    我說完拿過王局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塞進口袋裏。


    王局顯然沒有我會這樣說,有些迷惑掃了我一眼說:“拿著吧!別閑少。


    我嘿嘿笑著說:“不少了,一萬塊呢?夠我花一陣了,王局,曹局,你們時間寶貴,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告辭。


    曹局一聽我這麽說蹭的站了起來說:“你小子什麽意思?


    我笑著說:“沒什麽意思,其實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要錢!


    曹局臉憋的通紅吼:“韓冰,你少跟老子玩這一套,我曹興民是幹什麽的,你心裏不清楚?


    我笑著說:“曹局。你發什麽火啊!還想不想好好聊天了,你是話題終結者還是咋滴!你那脾氣能不能改一改!我又不是你們體製內的人,你用的著,對一個剛立功過的良好市民發脾氣嗎?你這翻臉跟翻書似的,咋變這麽快。曹局我可告訴你,你少對我吼,我不吃你那一套。


    曹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你這憋犢子,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邢睿拉了拉我衣角,我轉身對著邢睿說:


    “邢睿,我記得你不是被開除了嗎?咱倆現在是一個戰壕裏的同誌。當初你父親還為某人擋過炸彈,到死都沒有原諒他,你知道是為什麽嗎?就因為那人太無情,沒什麽人情味。今天你算看清楚了吧,我不過是他們手裏的一顆棋子。用著我的時候,我們是爺,用不著我的時候我們是夜壺。


    我故意的挖苦的話,顯然讓曹局長怒不可遏,曹局衝過來一把提著我領子,他的舉動就連王局長也頗為驚訝。


    邢睿衝過來拉著曹局,用身體擋著我。


    王局嚴厲的吼:“老曹,你幹什麽?這是你一個局長的素質嗎?


    我笑著說:“曹局。你還準備動手打我不成?


    曹局額頭青筋暴露,緊咬牙關說:“韓冰,我一直把你當我的兒子看。你小子現在是壞了良心,要不是我身上頂著國徽,今天我非好好教教你,怎麽做人?


    我推開曹局,整整了衣領說:


    “你也知道你身上頂著國徽,邢睿父母為了國徽獻出寶貴的生命。而他們的遺孀一顆赤心,為了國徽委曲求全。到最後換來的是什麽,你告訴我?你們這樣對待。邢睿就不怕有報應嗎?


    曹局寒著臉盯著我,被我問的啞口無言。


    王局長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邢睿說:“如果你今天是為了邢睿的事發泄,我理解。但是你顯然忽略了一個問題,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你和邢睿真沒有什麽,也不會空穴來風,王局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邢睿。


    邢睿低下頭,她似乎在默認著一切。


    我知道我無論再解釋對他們來說,就是狡辯。


    我也懶得解釋,唯一的出路就是亮我最後一張底牌。


    我盯著王局長說:“那新型液體,能否讓你們從新考慮一下邢睿呢?


    王局眼睛一亮,不動聲色的問:“你是在和我們談交易嗎?


    我一聽有戲說:“邢睿,把東西給王局看看。


    邢睿從包裏掏出新型液體製劑方程式圖紙,遞給王局。


    王局一聽我這麽說,震驚的盯著邢睿手裏的東西,又瞅了一眼曹局,雖然王局刻意讓自己平靜,但是我明顯看出來,他那的眼神中有股熾熱的烈焰在燃燒。


    曹局更的驚得啞口無言。


    王局足足看了十幾分鍾的圖紙,他的雙眸中的瞳孔在無限的放大。


    隨後盯著我問:“你怎麽得到的。


    我哼了一聲說:“這東西夠籌碼,讓你們從新考慮邢睿的事嗎?


    王局笑著說:“這東西現在不知道是真假,需要專業的人來檢驗,光憑這幾張化學試劑方程式圖紙,還不能說明什麽。


    我笑著從內兜裏,掏出一瓶試劑遞給王局說:


    “這東西的成分,你迴去檢測一下就明白了。


    我說完急忙抓過圖紙,王局一愣不由自主的揪住圖紙一角,那種本能反應徹底暴漏了,他其實早就知道這圖紙的重要性,王局有些尷尬的鬆開手笑著說:“這東西,你留著也沒有用,不如給我們吧!


    我一把將圖紙強了迴來,遞給邢睿一邊說:


    “在邢睿沒有本開除前,我想過給你們,但是現在不會了。


    王局有些尷尬的掃了一眼曹局,曹局詭異的瞅了邢睿一眼。


    邢睿麵無表情的裝著什麽都沒看見。


    曹局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笑著說:“我就說,你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是手裏有貨啊!邢睿的事,是黨委班子研究的決定,這誰也改變不了,好了,你迴去吧!


    曹局的話則實讓我感到意外,這尼瑪剛切入主題,他們竟然對我下了逐客令,他們到底什麽意思?


    王局舉著我給他的試劑,在陽光下晃了晃,一點挽留我的意思都沒有。


    我盯著曹局那張微紅的臉,見他一臉平靜的端起紫砂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說:“王局,這鐵觀音不錯,您嚐嚐?


    王局把手裏試劑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聞聞了:“香氣宜人,甘醇柔中帶剛,極品之中的上品。


    他們顯然把我涼在一邊,我有些失望的帶著邢睿出了包廂。


    我在車上猛烈的拍打腦袋,我真tmd想不明白,他們到底玩的是哪一出啊!很明顯他們知道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卻裝著不重視,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我越想越急。


    邢睿顯然比剛才好多了,一路上望著車窗外發呆。


    中午的時候我有些餓,便和邢睿在路邊的飯店吃了一頓簡單的便飯。


    吃飯期間,我接到了武海的電話,武海告訴我,七爺一共來了三輛車商務車,大約十幾個人,住在國際大酒店。


    我有些不放心的問:“就十幾個人嗎?


    武海堅定的說:“對,就十幾個人。


    掛上電話,我心想,這七爺也太把自己當一迴事了吧!就帶十幾個人就敢來陽北威脅我。


    隨後我給狗頭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一線天,那邊安排的怎麽樣。


    狗頭在電話裏說:“妥妥的,雨龍說了,今天晚上他做東,隻要我們不玩什麽花點子,把東西還給他,他把陳妮娜安全的送過來。


    隨後我又給房辰,打了一電話,他告訴他那邊一切正常。


    在確保所有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時,我鬆了一口氣,我一在在想狗頭說的那句話,地獄天使的未來的走向,該這麽經營。


    是啊!地獄天使總不能這樣渾渾噩噩的走下去吧!顯然如今的社會壓根就沒有地獄天使生存的土壤,我們該怎麽辦,工業實體陽北萬龍集團壟斷,娛樂業房氏集團壟斷,房地產業浩天集團壟斷,地獄天使該怎麽生存,旗下的追債公司,雖然富貴精心打理,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幾乎每天都在賠錢。


    自從和雨龍翻臉後,源河沙場的迴龍口碼頭,和白雲水果批發市場也被雨龍收了迴去,這幾乎斷了地獄天使的所有財路。


    cbd的租金是年付的,租金需要到明年。


    還好房辰的酒吧苦苦支撐著,我銀行卡裏錢,狗頭一分沒動又還給了我,因為那三個月我不在,這麽大的事,他不敢拍板,也沒有主心骨。


    現在地獄天使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已經到強弩之末,如果不打開局麵的話,地獄天使隨時可能倒下去,這是我們所有人最不願意看到的。


    那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路要一步一個腳印,真tmd艱難。


    我顯然沉思在自己的世界曆無法自拔,在吃飯的過程中,邢睿淒楚的說其實曹局,和王局並不是我韓冰你想的那麽自私,為了陽北市安定,他們也很無奈,我們又算得了什麽呢?韓冰,我希望你,無論以後我做什麽事,你不要恨我,我絕沒有害你之心。


    我愣愣的望著邢睿,我以為她又在說一些感慨的話,我壓根就沒有細細品味她話的意思,其實邢睿在有意提示我,但是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如果我當時能細細思考邢睿的話,還有在茶社曹局,王局在看她的表情,就會提前準備,也就不會出現那無法換迴的局麵。(這是後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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